作者：重度过劳死患者
一直都是以天才自居，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物质的生活，这样的结果对于特斯拉来说真是太过讽刺了。
“天才就是这样。”
似乎是看出了立香的眼神中慢慢流露出的遗憾和叹息，他便说道。
“想要得到足矣改变世界的成就那么就必然需要牺牲，牺牲个人的利益，道路，以及生命。”
“我能够做到，那么就足够了，哪怕总是会遭到恶鬼的阻挠，魔术协会那些老古董的为我编造的各类罪名，那又有什么呢？”
特斯拉的语调意外的平静。
“如果说我的一生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只有我的研究了，让交流电可以任意穿梭到空间之中的新世界————”
“所以人类的历史还不能够断绝，为了可以在未来迎来这样的时机，Master，我必然会全力帮助你为拯救人理出力。”
看着面前他尚且还无法让他满意的少年，天才认真地说道。
…………
…………
第二十三章：让人头疼的天才物理学家
“对了，话说回来……”
立香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特斯拉是什么时候响应召唤降临到特异点的？”
“嗯……这个啊。”
特斯拉一边翻着一本名为《关于自然的不可思议现象的观察与记录》的书籍，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十六世纪压根就没有什么有关于电磁学的书籍，就连最早的发电机也要等到十九世纪初才会被发明出来，所以他也只能看看关于自然现象记录的书籍。
“在得到抑止力的推动之后，我就迅速通过抑止力在这片土地的灵脉建立的降灵术式现界了，前后时间也不过只有一天而已。”
特斯拉的回答让立香心中微动，一天前还可以进行从者召唤仪式吗？
不过现在尝试的话大概已经不太可能了，通过那个魔术师所留下的手记记载，从一周多以前威尼斯的海床灵脉就已经开始出现衰竭的现象了。
而现在的地脉基本上所残留的魔力已经很少了，衰退的灵脉将剩余的魔力散逸到威尼斯的大气中，虽然这里的魔力浓度因为魔雾的原因在各地区显得很紊乱，但是大气中的魔力却上升到了正常情况下无法达到的浓度。
而与之相对的，威尼斯的灵脉已经严重衰弱，魔力与术式已经没有办法支撑召唤Servant的仪式了。
那么特斯拉却可以在这种环境下的一天前相应召唤现世……
“哦，那大概是因为我自己相对来说比较特殊吧。”
特斯拉看出了立香眼中的疑惑，回答道：“我和那些英雄不一样，我生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但是却将雷电引入了人类之手的天才，地脉对我的影响并不大，只需要有基本的术式，以及足够的魔力，在特异点现界对于我而言并无太大的需求。”
简单来说就是与依赖于地脉魔力才能响应召唤的Servant们不一样，特斯拉只需要在大气中还留有足够的魔力，那么只需要降灵术式就可以做到召唤，比起依赖于环境因素的神代英雄们来说省去了一个召唤条件。
立香闻言默默点了点头，虽然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自己又不是专修降灵系魔术的魔术师，对于这种事情也用不着深究。
顶多在看到其可能性之后会试着去利用一下就是了。
“那……除了你之外，这种情况还能够被复制到对其他Servant的召唤上吗？”
虽说他不是这方面的料，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
对此，特斯拉不禁有些无奈。
“我是天才物理学家！不是什么魔术师！请你不要把我和那些只知道追求古老神秘的老古董混为一谈好吗？！……虽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起码需要和我一样具有某种意义上的相同相性吧。”
“不过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此刻的我的是Servant而已！除此之外我与‘神秘’二字也是也同样无关———毕竟在人类在孜孜不倦的探索之中，所谓的‘神秘’也仅仅只是‘没有被发现’或者说是‘没有被理解’这种概念。”
“拘泥于这种终将会完全消释的东西无疑是极其愚蠢的行为，无论是什么样的生命都不可能止步不前，不断地探索、追求、并且解开迷题为己所用，这才是生命该经历的进程！”
“而那些魔术师就是在倒行逆施！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完全不懂得时代的进步，生命进步的必然性，却在那里成天想着追求什么‘根源’……？这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就是一群连爱迪生都比不上的废物！”
“虽说那个家伙是个招人厌恶的魔鬼，但是好歹也是为推进时代的进步而做出了贡献————至于那些魔术师——说他们是在无时无刻地浪费空气都是抬举他们了。”
“或许该把他们扔进爱迪生的发电机里，看看能不能回收哪怕一点点物质能量——哼，或许还会顺便弄坏那个家伙的发电机……”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就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emmm…………”
对于特斯拉毫不含蓄的言辞，立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还真是犀利的言辞啊……该说真不愧是伟大的开拓者吗？”
本来就隐隐约约地猜想过作为带走“神秘”，开辟新时代的【星之开拓者】而言的特斯拉估计不会和一心追求根源并且尽全力保证“神秘”的衰退速度不会加快的魔术师关系有多好…………
不过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大概已经不是关系好不好的问题了。
——这简直就是水火不容啊……
就算是立香都能够明白，这大概即使原则上和理念上的根本性不同吧……
“嗯？你在说什么？Master。”
听见了立香那几乎完全不带掩饰的呢喃，特斯拉的注意力也从书上彻底转移到了眼前的年轻御主身上。
在大约注视了立香一会之后，特斯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嗯……虽说你现在的样子还并不能让我满意，而且还是个魔术师，不过毋庸置疑的却是你并不是我所说的那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们，无须在意我的发言！或者你只把它当做一时的牢骚就好了。”
“而且话说回来……”
在注视立香时，特斯拉的注意力也慢慢从他的回答转移到了立香的身上，他身上披着黑色的破旧斗篷，但是在微微破开的斗篷底下，奥特瑙斯装甲的正常运行状态依旧隐约可见。
“嗯……诶……？”
立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注意到了特斯拉看向自己身上，或者说是身上的奥特瑙斯装甲的目光。
“嗯！一种倒是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东西。”
特斯拉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以一个物理学家的角度评价到。
“这是谁的作品？”
在差不多注视了十几秒之后，特斯拉才向立香问道。
“呃……奥特瑙斯装甲是迦勒底自主研发的技术，起初应该是为了保证继承了英灵力量的玛修可以发挥出如同Servant一样的战斗能力才被研发出来，可是玛修也用不到这套装甲，所以达芬奇亲就在原本基础上进行了修改，装配到我的身上了。”
立香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原来第一次接触奥特瑙斯装甲的时候，然后概括了一下那个时候达芬奇亲对他的介绍，最后他才尽可能简单地概括了一下这套装甲的来历。
“达·芬奇？是那个莱昂纳多·达·芬奇吗？”
果然，有的时候还是天才与天才更加容易相同，在立香感叹这句话的时候，特斯拉说道：“嗯，想不到你们那个名叫‘迦勒底’的组织居然还有这样的天才坐镇，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嘛！”
与此同时，特斯拉轻轻扒开了立香身上的斗篷，显露出了装甲正常运行的状态，很明显，这一套装甲无疑引起了特斯拉极大的兴趣。
“嗯，虽说还是基础非常原始，未经开发的防御武器，但是也毫无疑问地让我得到了一些灵感。”
特斯拉自顾自地说道：“Master，Master，你这身装甲脱下来借我研究一下怎么样？可以的吗？可以的吧？”
“……呃。”
立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本来以为这位天才可以再含蓄一点的，比如说“只是想观摩一下就好”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特斯拉真的和“含蓄”两个字没有半点关系。
“我………”
不过特斯拉的请求还是让立香感到了有些为难，虽然这么说起来确实会有贪生怕死的嫌疑，但是奥特瑙斯装甲无疑是他现在唯一的保障，如果少了奥特瑙斯装甲的话，他可就真的只是个脆弱的人类了，不说面对敌方Servant时还是否可以做到反抗两下，要是再遭受到攻击的话随随便便就会多出来一个窟窿。
所以他还是不太愿意就这么把装甲借出去……虽说可能只是研究那么一小会，但是那种像是蛇蜕皮时一样的不安全感还是会让他很不自在。
……不过这样的问题总要比他旁敲侧击磨磨蹭蹭地暗示拒绝起来要好不少，但是这么突然的请求还真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呃……特斯拉啊……我想这件事……要不……”
“你同意了？什么时候脱？”
那个立香已经猜不出来他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没注意到的混蛋一下子就跳过了立香的委婉拒绝。
说得就好像他同意了一样。
“呃……不是，我……”
“你现在就脱？”
特斯拉点了点头：“也可以，毕竟我无须睡眠，身为Servant就是有这一点巨大的优势！无须休息！无须睡眠！我那羸弱的身体终于没有办法阻止我连夜的研究了啊！哈哈哈哈！”
“我…………”
“Master，你要是觉得脱下来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啊！”
特斯拉一本正经地说道。
“…………”
我TM……
…………
…………
第二十四章：科技与魔术的碰撞
“啊……我知道了……”
无奈之下都到这种地步的立香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最后还是在特斯拉不断的催促之中脱下装甲。
反正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也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遭遇到什么意外状况……就暂且这样想好了……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特斯拉的立香没有办法，就这么默认了特斯拉的要求……这样的想法大概算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好歹合理一点的借口吧。
“唉……”
立香倍感心累地叹了口气，然后脱掉了身上的哈桑斗篷，露出了如同紧身衣一样把他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装甲。
在重新激活了全身的魔术回路之后关闭了魔术回路与奥特瑙斯装甲的连接，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地脱下装甲。
因为达芬奇亲在之前再设计奥特瑙斯装甲的时候，就已经记录了立香全身的魔术回路的数据，并且将其全部记录到了装甲内，使奥特瑙斯装甲的数据与立香自身的身体素质相互契合，以便于立香能够更加如臂使指地使用装甲。
“嗤——”
轻微的气流涌动的声音从装甲全身细小的阀门中发出，已经不知道保护过他多少次的装甲从他的身上褪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着一阵很有规律的机械声响，原本严丝合缝地拼接在立香身上的每一块装甲部件彼此拆分开来。
原本坚实的紧身装甲也一下子变成了一块部件连着另一块部件的架子，露出了里面镶嵌着不止多少连接着立香皮肤上浮现出来的一条条魔术回路的衔接芯片。
这样的半仿生芯片里面还刻印着人体魔力术式化的微型术式，这种将魔术与科技融为一体的技术让奥特瑙斯装甲成为了他的精神触觉的延伸，也就是立香在控制它的时候并不是身着让灵活度下降的装甲，而是身体的一部分。
这种超高的契合度让立香使用卢恩符文都是如臂使指，加强了人体魔力的术式让他使用卢恩符文的速度更加迅速，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原因，他自己想要脱掉这身装甲也一样困难。
因为全身芯片的状态与立香的身体太过契合，装甲也几乎成为了立香身体的一部分，想要让他脱掉这身装甲就必须先关闭装甲的运行术式与他身上的魔术回路的连接，否则很有可能会对他的魔术回路造成一定的损伤。
立香一挥手，那些装甲部件就全部落到了特斯拉的桌前，把整张桌子都要占满。
“哦——谢谢了啊，Master。”
随后拿起了一件部件，特斯拉放下了手里的书，开始认真地研究起立香的装甲来，同时还不忘跟他道谢了一声。
“唉……你开心就好……”
立香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装甲，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半透明的布满了魔术衔接芯片的紧身衣了。
全身数都数不清的魔术回路也在立香的控制之下迅速关闭，同时他赶紧套上了哈桑斗篷，他可不想被别人说成说暴露狂。
“…………”
但是立香却并没有注意到，在藏书室的门口，出啊，一个人的目光穿过了层层书架，直勾勾地盯着他。
在看到立香那全身密密麻麻的魔术回路时，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然后脸色又迅速地平静了下来。
但那绝非什么宁静，而是清楚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动手的被忍耐下来的阴冷与狠毒。
很快，他就离开了藏书室。
“哦——不得不说，还真是精妙的设计啊。”
一边研究着那一块一块的装甲部件，观察细节的立香忍不住发出了对制作这套装甲的发明者的由衷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