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717章

作者:七月雨季

虽然确实有被这些好听的话吸引,主动投入拓荒队的人。

但也有很多人看得清楚,这只是哥伦比亚优秀的“资产循环”的手段之一。

那么赫默应不应该自诩为聪明人,把这种表面上的好话、当做一种理应存在的包装?

自己只需要作为既得利益者,安心享受成果就行了?

……赫默并不知道这个答案。

但她只是单纯的不想接受。

帕尔维斯不停捶打着桌子,急切的谆谆教诲:

“我们是崇高的信徒,人生的一切都只该为了达成科学而服务。别让那些庸俗的思想污染了你,你的才能不该局限于此。”

“克丽斯腾要做的事情,会是有史以来最具颠覆性的实验。它不再短视,不再软弱。它将超越所有的局限,挽救日渐平庸的一切……这才是科学的应许之义!道德和法律,那将是由我们去定义的东西!而非被它们定义!”

老山羊说的话,真的就像个狂热的信徒似的。

他给“科学”这个词加上了太多滤镜,就好像是想趁着仅有的时间,尽可能达成更多成就……

……时间?为什么他要这么着急?

赫默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但在赫默仔细思考之前,老山羊就从书桌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管密封的试管,其中流淌着活跃的银色物质。

“递质!”

多萝西立刻反应了过来。

帕尔维斯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老师的错,是老师我没能好好教你。所以赫默,就当做是老师对你成长的奖励,把这管递质拿走吧。”

“有多萝西主任这位递质之母在,你们肯定能很快分析好吧。克丽斯腾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你们从中就能窥见一二。然后我希望,你们都能迷途知返,尽快加入我们。”

“……所以果然,克丽斯腾一开始就打算利用递质。”

赫默握紧了手臂:

“她完全知道斐尔迪南和军方做的一切,却还是让他们利用递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导致了那么多牺牲者。”

这完全就是所看事物的视角不同了。

赫默知道这是斐尔迪南和军方的错,但克丽斯腾从一开始就预测到这一切,也趁机利用了。

莱茵生命,或者说哥伦比亚……就总是这样。

伊芙利特、迷迭香。

还有许许多多,现在已经连名字都被抹除的实验室,以及他们的牺牲者。

像克丽斯腾这样拥有大量资源的人上人,就总是躲藏在幕后。

她根本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

只需操控那些更小、更需要资源支持的研究者,让他们亲自动手做那些踏破底线的实验,就能在幕后坐享其成。

赫默知道,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

整个哥伦比亚的科学界,乃至于是这种践踏人理道德也要追求所谓“进步”的狂热思想,这才是她的敌人。

“谢谢您,帕尔维斯老师。我会记住您的教诲,今后也继续走下去的。”

赫默慎重收下了那管递质。

师生之间再无交流,赫默仅仅是沉默的离开了房间。

当下次见面的时候,赫默就不会再称呼他为老师了。

“……帕尔维斯主任。”

在赫默离开后,晚走一步的多萝西才开口。

她幽幽的抬起眼眸,对这位前同事说道:

“您说的话,我其实也很明白。只可惜我和赫默一样,对我们来说,世上总有些比科学进步本身更重要的东西。”

“您未经允许,玷污了我的递质。我会记住这件事,不久之后一定会回报您的。”

嘶……帕尔维斯吸了口凉气。

和赫默那坦率的反感不同。

帕尔维斯从多萝西这位年轻同事身上感受到的,就是冰冷刺骨的杀气了。

这可真是……

帕尔维斯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对自己研究成果的绝对占有欲啊……不愧是克丽斯腾亲自挑选的主任,疯狂程度也不差多少。”

虽然执着的角度不太一样,但多萝西也终究是个研究者。很纯粹的那种。

她今后也绝对不会放弃递质的研究,而是会执拗的精进下去。

某种程度上,她可比克丽斯腾更加可怕。

第84章 靠男友的身体赚钱多开心啊!

在哥伦比亚市民的普遍观点里,康拉德·杰克逊是个圆滑的副总统。

他虽然与某个午夜游魂同名,但绝对不是什么暴力分子。

说好听点,他是个不得罪人的老好人。

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但总的来说,没人会否认他是个优秀的公务员。

无功无过,本身就是种优秀的功绩了。

秘书:“副总统先生。梅兰德基金会传来消息,说已经在周围的街区完成了布防,会保证您的安全。”

“嗯。”

在座驾上闭目养神的杰克逊,将那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大总统玩偶抱在怀里,轻轻点头。

考虑到他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了,现在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的抱着玩偶的样子,属实有点滑稽。

但他的秘书和司机对此都没意见,早就习惯了。

自从杰克逊担任州议员开始,这只玩偶就成了他最标志性的象征,形象管理工作已经延续三十多年了。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平稳慢行的豪华座驾中轻声开口:

“莱茵生命的员工,准备的怎么样了?”

秘书马上回答:“是,他们也准备好了。人力资源科的雅拉主任将会全程带您参观,还会有各台的记者跟随……这也是我们认为最危险的点。”

“从安全性上考虑,我依然建议您取消此次行程。我们或许可以用远程连线的方式,用最近流行的云旅游之类的来代替?”

噢……杰克逊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亲爱的孩子,别说这种新潮又莫名其妙的词汇。我接下来还要听好多类似的词,现在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以及,如果连梅兰德基金会都不值得信任,那我哪怕躲在旅馆里,也会被窗外丢进来的一颗石头【意外】砸死的。毕竟我只是个副总统,可住不进诗怀雅酒店大名鼎鼎的总统套房。安保级别不够。”

杰克逊还补充了一句:“准确的说,其实连大总统都没住过那个酒店就是了。”

诗怀雅大酒店,明明作为噱头的顶层就叫总统套房,但却连泰拉大地上唯一的总统都没受邀入住过,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聊着,杰克逊也有了点精神。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培养后备似的态度开口:

“你还记得,我在昨天新闻台的演讲中,是怎么形容特里蒙的吗?”

秘书:“您说这里是【哥伦比亚的未来之星】。您说您很喜欢这座年轻的城市,正如您喜欢这个年轻的国家。”

杰克逊:“嗯,你记性很好。但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年轻】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到的最好词汇了。”

堂堂副总统,靠在车窗玻璃上。

他望着外面干净整洁的街道,大叹了一声:

“这里没有驮兽,没有扬起的沙尘,没有工厂轰隆的巨响和恶臭的黑烟。更没有为了博取一位酒馆中的美丽女士的青睐、就涨红着脸到门口决斗的傻瓜牛仔。这座城市毫无哥伦比亚的拓荒精神,一点都不有趣。”

“我看到的,只有提着面包和咖啡的上班族,和把天空切割成一个个小方块的高楼大厦。这里的年轻人都神色紧绷、脚步匆忙,像比我这个老人还要更被死亡追着似的。我们几代人的努力,如果只是为了让年轻人过上这种生活,那可真是悲哀。”

秘书:“嗯……副总统您为了哥伦比亚日理万机,年轻人都会感激您的。”

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悲春伤秋啊……年轻的秘书在心里一个劲吐槽。

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城里人,年轻的秘书对副总统口中的驮兽、沙尘、拓荒精神,也只剩下隔着电影荧幕观赏的时代感了。

他对副总统的牢骚毫无共感,两人对【哥伦比亚】这个词的概念完全不同。

代沟就是如此。

但毕竟身为秘书,年轻人还是努力延续话题:

“您不喜欢和特里蒙的科学家打交道吗?那是否需要我联系一下其他业界的代表,比如公司和医药代表之类的?”

杰克逊摇了摇头:“倒不是不喜欢。”

“科学家很单纯。他们会滔滔不绝的讲自己的产品、蓝图和理想,虽然我大多数时候都听不懂,但我能看到他们眼里的光。领域虽不同,但他们也确实是哥伦比亚的进取之心,我挺喜欢他们的。”

“而且,反正我可以开小差。只需要在他们长篇大论的时候微笑点头,结束的时候再握手表示支持就行了。这可比跟那些搞金融的说话轻松多了,我实在不明白那些红色和绿色的折线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点波动就会导致几十亿的经济浮动?那不是虚拟的吗?”

哈啊……秘书无言以对,只能点头。

自家这位副总统真的没问题吗……此刻正借了二十倍杠杆玩投资的秘书心里很担忧。

总之,杰克逊坐直了点身子:

“让我们步入战场吧。就当为那些即将为国殉职的无名烈士们哀悼,如果我们亲爱的国防部不付抚恤金,那就由联邦政府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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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瑞赛斯:“啊啊~,业务联络业务联络。小缪缪分身通讯,大家都听得见吗~?”

呆在莱茵生命五条街之外的某间咖啡店里的普瑞赛斯,一边吃着夸颂面包,弄得满嘴都是碎屑,一边对脖子上的小缪缪分身说话。

通过这个拇指大小的水分身,其他地方的分身会将她的话传达给各处,就像通讯小精灵似的。

她面前的桌上还有个对讲机,现在是关闭状态。

对讲机是用来联络梅兰德基金会的特工们的,水精灵则是用来联络罗德岛的自家人的。

缪缪的水分身不可能被监控,因此避免了留下破绽的可能。

平时看起来傻乎乎没正形的普瑞赛斯,在这种细节上却惊人的深思熟虑,让人真搞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同时在普瑞赛斯的平板电脑上,PRTS系统正稳定运作。

通过八月和多萝西布置在各处的递质,她们把五条街之外的莱茵生命周边景象实时传递过来,效果比监控探头还清晰多了。

普瑞赛斯哼着小曲、晃悠着小脚丫,还偷偷把鞋子脱了。

她拿着电子笔,在迎接副总统车队的记者队伍中、轻巧的画了几个红圈: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们全都是乔装打扮的军人,小心别引起旁边人的注意,一击秒杀吧~。”

“还有旁边的几栋大楼,这里和这里,还有对面的楼中间的反光。总共有七个狙击点呢,梅兰德基金会的特工们加油哦?”

随着普瑞赛斯打开对讲机,一句话的功夫,十几名忠诚的士兵就牺牲了。

同样混在队伍中的梅兰德基金会特工,以巧妙的手法分割人群、包围目标。

通过普通士兵无法想象的毒针、毒刺、暗杀法术,乍看之下只是肩膀蹭到一下的小小接触,就让他们几乎瞬间毙命了。

连临死前的惨叫都发不出来,这些士兵在倒下之前就会被特工们撑住,佯装是同伴似的轻巧带出队伍。

今天,火葬场的生意是肯定很好了。

“……”

负责保护普瑞赛斯的W,这会儿也哑口无言的盯着她。

她倒是经常接受普瑞赛斯的指挥,但很少在旁边看着她指挥别人。

她甚至连大咧咧搁在桌上的脚都放下来了,以近乎乖巧的态度并拢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