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就像那些能量科安插的动力机甲，会有意识的袭击见到的活人一样，这些递质都是可以被人为操控的。
这就是罗真所说的危险性，多萝西是不可能完全保证自己的造物不被滥用的。
但同时罗真也承认，这个玩意是真的厉害。
“说真的，你们到底是怎么瞬移的？也教教我好不好？”
罗真看着眼前的几何体唐突的消失，随后又在几十米外的空间中突然出现，当中就像是跳帧了似的毫无征兆。
通过源石网络的反应，罗真大概理解这也是某种源石技艺，而且是相当复杂的那种。
递质的理论基础依然是源石。
它们是一种划时代的施术单元，对源石网络的利用能伖力远超过去的一切物质。
罗真都没法想象，如果巫王见到了这玩意会怎么想。
递质能不能用来抗邪魔的？
这些对人类的脑电波极其敏感的造物，是会被邪魔迅速侵蚀呢……
还是因为本质是无机物，所以导致邪魔无处下手？
这真有意思，是值得做做实验。
“但首先，你先安分点，和我再多玩玩吧。”
罗真深吸一口气，眼眸如电，浑身被炽热的光能覆盖！
当心体技达到巅峰，罗真扣下扳机，从守护铳【蔷薇】的枪口射出光芒。
一发黄金枪激射，在空中炸开，形成一个炽热的火球。
刚吞噬了前一个火球的递质纷纷受到吸引，像是逐光的飞蛾一样扑向这个人造太阳。
追逐光和热是人类的本能，这个聚集了许多人潜意识的递质也不能免俗。
但当它们银色的触角接近火球的时候，又会被那炽热的能量不断消耗，此消彼长的真像飞蛾扑火。
这也是罗真争取时间的手段，将它们尽可能的削弱、控制住。
但递质毕竟是递质。
它们也在学习，由几十个人的潜意识汇聚起来的混沌思维也在萌芽。
它们逐渐意识到这个发光的火球是不能吃的，银色的物质越来越多的剥离开来，去寻找其他能补充的养分。
“星薙。”
罗真挥动右手的利刃，汇聚大气中的源石粒子延长剑身，构筑出数米长的大剑。
他猛地挥出，被激发到极限的炽白色源石光芒逸散出去，随后在射界上留下一道顽固的结晶屏障。
逸散的递质撞到了这层结晶障壁上，疑惑的左突右撞，像小狗似的原地转起圈圈。
被压缩硬化的源石结晶对它们来说并没什么营养，和空气中随处可见的成分没有区别。
这让它们比起强行突破，更优先选择换条路走，结果就被罗真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内。
但最终，这也只是争取了十几分钟而已。
聪明的递质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开始重新聚集起成型。
它们几何体的外观在空中漂浮，像是有眼睛似的盯着罗真，让他产生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这就开始认人了？认识我吗？”
罗真歪歪头，像哄一只小狗似的。
递质突然瞬移了。
那像跳帧似的空间移动再次出现，让它直接出现在罗真面前数米的距离，卷起的气流几乎要把他吹了起来。
几何体中探出数根触手抱向罗真，像是想把他吞进去。
罗真并没有选择攻击，而是用引力操控猛的起飞。
他在自己的上方构筑出一个无形的引力球，连带周围的气流一起牵引向上方，避开了递质的触手。
罗真能感受到它的目光，像是个看着罗真表演的好奇孩子。
然后，下一刻。
“噢——！”
罗真突然感到一阵重压缠身，将他猛的拽向大地！
罗真赶紧控制方向，避开直接撞进递质里。
在用【蔷薇】朝地面射击一发抵消冲击力后，罗真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这家伙，在学我的源石技艺……不对，这未免学的太快了。”
“这不是【学习】，是【调用】啊。你小子一开始就有我源石技艺的数据……我知道了，是缪尔赛思泄密的对吧？”
罗真好笑的咂了下嘴。
早在五年前……现在是六年前了，他刚从拉特兰离家出走的时候。
当他和能天使在荒野上流浪的时候，缪尔赛思就像闻着味似的凑了过来，在荒野上跟踪了他们好几个月。
那时候她就知道了罗真圣子的身份，还一个劲想忽悠罗真去莱茵生命。
最终罗真虽然还是没去，但也就和莱茵生命建立了合作关系。
他在龙门混的那几年里，所用的武器装备都是莱茵生命提供的。
作为回报，罗真允许她们收集自己的战斗数据，本质是成了她们的武器测试员。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她们收集的肯定不只是【战斗数据】就是了。
罗真还在想着呢，就见到这银色的递质身上燃起炽白色的火光，通体变得更耀眼了。
罗真的眼角抽了下：
“我的圣焰啊……说真的，我之后一定要问莱茵的总辖要版权费，不能让你们这么白嫖。”
说是这么说，罗真自己都感到意外，自己竟然有点兴奋。
多萝西真的是创造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罗真的源石技艺其实都摆在这里，知道其原理的人并不少。
但泰拉人中的源石技艺高手，之所以不担心自己的法术被破解，就是因为破解了也大概率没法应用。
除了那些最基础的法术之外，大多数复杂一些的法术都极其挑人，除了使用者外就算知道原理也很难用出来。
塞雷娅的钙质化就是典型。
塞雷娅自己也一直在研究自己的源石技艺，通过科学的计算改变应用方式，变得越来越强。
但就算她把自己的法术公式给别人，别人也只能一头抓瞎。
但递质，这个玩意可不一样。
它拥有着远超人类的计算力，只要把原理和公式告诉它，那它真的就能完美复刻出一模一样的法术。
递质的计算力多寡，甚至不取决于其中的人类意识有多少。
哪怕现在构成这批递质意识的，只有几十个拓荒队的成员，按理来说也不会有多强。
但这只是它的基底。
构成它计算力的是整个物质网络，其中的每一滴银色物质都是它的计算回路，而且还能通过分解其他物体来不断增殖自身。
人能够造出计算机，但比算数肯定比不过计算机，就这么回事。
那么该怎么办呢……罗真一遍躲避递质一边想。
他和递质互相见招拆招，谁使出了源石技艺就马上用相反的方式破解掉，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住了。
“——罗真！”
打破局面的，是一台从风暴中冲来的房车。
罗真家的大德克萨斯号（小名圣殿号）一个漂移，德克萨斯和塞雷娅就直接跳车冲了出来。
德克萨斯挥手招来剑雨，刹那间就将周围的递质触手切的粉粉碎。
W和玛丽警长也跟着下车，守在圣殿号周围。
塞雷娅提着盾，挡在罗真面前：
“辛苦你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们来协助。”
罗真：“多谢大姐头。多萝西她们怎么样了？”
塞雷娅抬抬下巴，朝圣殿号示意：
“她们都在车上。多萝西正在重新编译递质的代码，需要点时间。”
德克萨斯：“不能直接干掉吗？感觉也不难。”
帅气的德小姐跃跃欲试，提着自己的小罗和小真，很想大干一票。
这次罗真出门没有带她这个专用司机，让她在开圣殿号来支援的时候就已经手痒的不行，很想一见面就把罗真雷普了。
现在雷普是没时间，那就只好把多余精力发散在打架上，本质就和发情的母狼没啥区别。
被盯上的罗真摇摇头：
“最好别这样。那递质还连接着几十个人的精神，刺激太强烈会让他们脑死亡的。……而且说实话，也很难做到。”
在罗真这么说的同时，递质已经把新入场的德克萨斯和塞雷娅判定为了敌人。
因为德克萨斯上来就攻击了它们，递质也采取了对应的自保方式。
几颗拳头大的水滴从它的几何体中分离出来，转眼间就变成了几把形貌各不相同的剑，朝着她们飞驰而来！
“嗯？”
德克萨斯有点愕然，下意识的挥动双剑抵挡。
但当年铸造的神兵，触碰到这些递质液体塑造成的武器时，却让德克萨斯像遭受了巨力似的飞了出去。
罗真马上飞出去接住了她，两人一起落地。
德克萨斯倒是没受伤，只是表情异常惊讶：
“那些剑，我认识。……罗真，那是你以前的武器啊？”
罗真笑了笑：“看来是这样。是我的【六式】，真怀念。”
那些递质幻化成的武器，正是以前莱茵生命给罗真做的实验兵器，全名是【纳米源石制高周波浮游切割融合剑试做型第六式样】。
之所以名字这么抽象，似乎是因为参与制作的莱茵各个部门，都在争抢命名权。最后就只好融合各方意见全写上了。
理所当然的，罗真使用这把武器的战斗数据也都回报给了莱茵生命，然后也都被写进了递质的数据库里。
不止如此，递质还在越来越多的制造出浮游刃，铺天盖地的银色物质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仔细想想，从莱茵生命找罗真合作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探索使用脑电波操控源石武器的可能性。
最起码这条技术路线，是她们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始探索的，最终全都成了创造出递质的养分。
这让罗真忍不住夸奖：
“莱茵生命，确实是个很有创造力的公司。作为核心的克丽斯腾肯定也是个奇人，也难怪你放不下她了，塞雷娅大姐。”
塞雷娅：“……没你想的那么了不起。我只是想收拾自己惹出的烂摊子，仅此而已。”
平时总是义正言辞的塞雷娅，这次回答的却有些避重就轻，莫名显得心虚。
但这也是以后再谈的事情。
递质的本能已经将他们判断为自己的敌人，模仿源石浮游刃的漫天刀刃如雨般撒下，比德克萨斯的源石技艺还壮观。
他们立刻在剑雨中辗转腾挪，用各自的能力抵挡。
在这途中，罗真的耳机里还传来了清丽的萝莉音：
“【我不明白，请求解释。】”
罗真家大德克萨斯号的车载AI，被他取名叫【八月】的女儿，直接入侵了他的耳机对他说话：
“【罗真，您有足够的能力消灭那半吊子的人工智能，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即便您不动手，与这些液态金属思维相连的人，很快也会因为脑神经溶解而死。】”
“【没有信息表明他们可能得救，您更没义务要保护他们。那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您不只是对人类的雌性，终于连雄性的肉体也有需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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