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646章

W怒目圆睁：

“殿下没有说谎！她甚至从来不会对自己人用魔王的能力！她一直说，我们不应该沉溺在过去的仇恨，还有虚假的幻想里……只有一步步脚踏实地，尽自己所能，才能开拓未来！和那种骗子完全不一样！”

罗真：“我知道。但如果多萝西真的只是想哄骗人，就没必要把合同写的那么详细了。先冷静一下。”

罗真抱着应激反应的W，任由她用指甲对自己又抓又挠的，只温柔的安抚她。

罗比菈塔：“……所以，这真的是个知情同意书？把风险都写清楚的那种？不是陷阱条款？”

好歹在哥伦比亚混迹十年的罗比菈塔，也正经的凑了过来。

白面鸮点了点头：

“以本机的标准来看，这份合同填写的十分详尽，对受术者将要面临的风险也刻意强调画圈了出来。包括且不限于意外身亡，对【递质】的不适应导致的生理损毁，维生舱故障及矿石病急性发作导致的暴毙，都以普通人也能看懂的方式写明了。”

“以这份合同的内容来说，本不必具体写明【递质】的作用原理和目的。但包括其功能和原理在内，多萝西主任都进行了简单的论述，几乎等同于一篇论文精讲。毫无疑问，这就是哥伦比亚军方想要的研究产品。”

比起延缓矿石病末期患者的寿命，递质这种物体本身的功能，才更应该是重点。

这是一种全新的施术单元。

以这份合同上的说法，其传递法术的效果足以百倍、千倍于现在泰拉普及的法杖之类的物品。

岂止如此，它甚至可以允许操纵者远程操控。

只需要将一部分递质注射进体内，经过特定的流程，施术者就可以像操控自己的肉体一样隔空操控递质，已经到达科幻的范畴了。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这种物质在军事上的利用途径，就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了。

但问题是，多萝西把这些“无关内容”都写在了合同里。

如果她不是单纯的夸大其词，哄骗别人签名的。

那只能说明她坦诚过了头，希望让受术者尽可能了解一切再签字，也是另一种层面的不可思议。

“……罗真君。”

白面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

“本机认为，这份情报事关重大。若【递质】的存在真和这合同所写一致，哪怕只有其五成的功效，都将会是改变整个泰拉未来的成果。”

“本机提议，应当即可活捉多萝西·弗兰克斯。找到本地储存的【递质】，随后彻底摧毁359号实验基地。莱茵生命的问题已经无关紧要，多萝西应当被带回拉特兰秘密关押，利用她来掌控递质的原理和生产应用。”

哇喔……这说法好恐怖，让罗比菈塔吓的抖了一下。

罗真反而一脸好笑：

“白面鸮，你这么说不要紧吗？你的立场应该是莱茵生命和罗德岛，现在却像是我家的圣战天使一样了哦？”

白面鸮：“本机已经说过，本机的立场既是你。”

冷酷的白咕咕丝毫没有紧张或者愧疚，一如既往的淡定又帅气：

“无论出于感性还是理性，本机判断这都是最佳的选择。你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能够最大限度善用多萝西·弗兰克斯。”

那确实，罗真也不否认这点。

首先假设这合同写的都是真的，多萝西的这项研究将是名副其实的划时代产物，足以改变基于源石创立起来的现代泰拉文明。

而罗真有着整个拉特兰的资源，只要多萝西愿意配合，那确实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好她。

甚至多萝西不愿意配合也无妨，罗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配合。

……但这也是一种狂妄的美梦。

就和那些想利用多萝西研究成果的能量科，还有哥伦比亚军方一样。

妄图用最短捷径完成大远征的人，最终都会在阴沟里翻船。

罗真：“给我点时间。让我再调查清楚一下这个递质，还有多萝西的想法再说。”

……嗯。

冷静的白面鸮，还有焦虑的W都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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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罗真就来到了多萝西的实验室。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并没有星源陪同。

通往多萝西实验室中的一连串生物认证，这次也都自动解锁了。

罗真很清楚，这是多萝西在欢迎他。

“——罗曼君，你来啦。”

在最后一扇大门打开后，罗真立刻见到了光彩照人的多萝西。

她昨天晚上肯定没睡。

但这次她已经洗过澡了，衣服也换了新的。

金沙似的长发也好好的绑成了一束，就像约会一样做足了准备。

一见到罗真，她在欣喜之余，又露出了害羞的神色：

“对不起哦罗曼君。我昨天太激动了，好像搞出了很多误会……研究员们似乎都以为，我对你……对你……哎呀，太害羞了~！”

“总、总之，你应该已经看过我的合同了吧？我昨天还忘记说，这应该是要对外人保密的……你没告诉别人吧？”

罗真：“嗯，没有哦。”

帅气的鲁珀族青年笑着回答，表情格外坦荡。

他继续说：

“我没和外人说过。毕竟这合同里写的内容太刺激了，告诉别人也只会以为是骗人呢。”

“所以我想和多萝西主任你好好确认。这合同上写的都是真的？那所谓的【递质】，真的是那么厉害的东西？”

多萝西：“你会怀疑，也不奇怪。”

年轻的圣母笑的很甜美，就像个圣洁的女神。

她温柔的牵起罗真的手，拉着他走到房间中心。

她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是很严肃的事情。罗曼君你的所有问题，我都会回答的。”

“我只希望你相信，我对你没有任何一句谎话。请问吧。”

……多萝西的坚定的眼神看着罗真，让他都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比起多萝西眼中蕴含的意志和力量，罗真的窥探都显得无力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微微撇开视线：

“那些拓荒者说，有很多人和你签了某个合同，随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们也是成了递质的受试者？”

多萝西：“是的，没错。他们都是矿石病晚期患者，都舍不得自己的家人和未来。他们向我寻求帮助，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尽可能延长他们的生命。”

“这方法就是签订合同，以实验需要的理由让他们进入维生舱，最大限度的延缓病情。现在他们也还活着，都在安全的地方。”

这和罗真猜想的一样，完全没错。

W误会了一件事。

那就是【递质实验】，和【延缓病情】的因果关系。

W以为，多萝西是用让那些感染者活下去为诱饵，诱惑他们成为递质的人体试验品。

但恰恰相反。

是多萝西为了让他们延长寿命，才用成为递质的人体试验品为借口，给他们提供了维生系统。

因为想想就知道，以递质这种足以改变源石工业基础的物质重要性，加上还有哥伦比亚的军方做后盾，多萝西想要多少人体实验素材都能得到手，根本不必冒着风险自己去找人签约。

相反，她现在用拓荒者做试验品，肯定是瞒着军方做的。这才是有泄露风险的事情。

罗真认可了多萝西的说法，继续问道：

“下一个问题。多萝西主任，你有和能量科的斐尔迪南合作，绑架莱茵生命的总辖克丽斯腾吗？”

“绑架？克丽斯腾？……我完全不知道呀。”

多萝西迫真惊讶的眨着眼，一脸愕然：

“斐尔迪南，他绑架了克丽斯腾吗？那罗曼君，你和乔伊丝医生来我这里做医疗支援，莫非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但是抱歉，我能发誓，我完全不清楚这件事。”

“我和斐尔迪南确实有合作，他赞助了我继续递质的实验。但克丽斯腾同样赞助了我，还为改进递质的传导结构提供了许多资料。我的实验进展能这么快，克丽斯腾对我的帮助，还在斐尔迪南之上。我绝不会帮助斐尔迪南夺权，绝对不会。”

嗯……罗真点点头，相信了眼神坚决的多萝西。

这又是一个之前不知道的情报，克丽斯腾也是完全清楚多萝西这个递质实验的。

而且她甚至还直接帮忙改进了……那缪尔赛思知道这件事吗？克丽斯腾完全是瞒着缪尔赛思的？

这到头来，谁才是最不被克丽斯腾信赖的人呢。

这莱茵生命内部的圈子也太乱了，罗真只能笑叹一声。

那接着，罗真继续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多萝西主任，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看了你的合同，上面列举了可能的危险性。那在注射递质以后，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塞进维生舱里？”

多萝西：“不不不，我完全没这种想法！”

多萝西拼命摇头，似乎生怕罗真误会。

她一手抚着胸口，努力解释：

“拓荒者的各位需要进维生舱休息，是为了保护他们已经濒临极限的肉体，尽可能延续他们的寿命。但罗曼君你很健康，完全不需要做这种事的。”

“递质并不会破坏你的生理结构，也不会影响你的人格和思考。它只是会把你链接进一个网络。……一个像萨科塔人的共感一样，基于源石网络而存在，但效率更高的神经网络。”

多萝西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在这个网络中，所有人的思维都将互相连接，感受到彼此的所思所想。当需要使用源石技艺的时候，空余的计算力都会被调用，以一人之力发挥出成百上千人的力量。递质的物理结构也会代替人的肉身，只需要意念就能操控它们代为行动、施术、劳作。”

“递质将会让人们的生产力完全解放，代替人们去开拓那些最危险的荒野！罗曼君你是源石适应性极高的那种天才，只要加入这个网络，就会让效率飞跃式上升的！”

多萝西再次握紧罗真的手。

她将罗真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都用力到按扁了。

让他实际感受到自己火热的心脏，滚烫的跳动。

她一字一顿的，继续说：

“我就是递质的第一个实验体。我的心脏里，就注入了最早的一批递质。”

“罗曼君，我没法给出更有力的话语了。我只能用事实展现给你看，让你看到我的一切……就像这样。”

……和昨天晚上，罗真看到那银色瀑布的幻象时相同。

多萝西调用了自己体内的递质，让整个银色物质的网络连通在了一起。

罗真现在知道了。

这水银一样的物体，就是递质的物理结构。

虽然没有直接注射进自己体内，但因为罗真高度敏感的源石适应性，哪怕只是和拥有递质的多萝西物理接触，也会让递质活跃起来。

这让罗真意识到：递质真的和萨科塔的光环很像。

光环会扩充萨科塔人的计算力，通过中枢主机的强化，让萨科塔人能轻松使用外人很难学会的铳械。

递质的原理也一模一样。

就是用网络中其他个体富余的计算力进行强化，让每个人的法术能力都相当于百人、千人的相加，消除了个体间的天赋差距。

罗真现在就被多萝西牵引着，暂时加入了这个网络。

“……你看。”

多萝西温柔的笑着，为罗真引荐这一切。

罗真看到了。

在这所实验基地的地下，自己的脚下。

大量的递质宛若瀑布，流淌在一道道密集的管道中，循环往复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