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572章

……在这种情况下，巫王残党竟然还能生存二十多年？

甚至还搞出过尘世之音的研究，以及在暗地里控制格特鲁德家这种伯爵，长达二十年？

那莱塔尼亚表面风光，暗地里其实政局不稳到这个地步吗……罗真这个外国人悄悄在心里嘟囔。

但是也无所谓啦，罗真马上就换了个思路。

哪怕是自家拉特兰，都有搞人造圣子实验的黑圣堂这种组织呢。

这就叫各家都有难念的经啊，罗真好哥哥完全理解。

那下一个问题，就是黑键和白垩该怎么演奏了。

“如果你们就这么直接上台演出，那尘世之音还是会共鸣。这点哪怕格特鲁德不动手脚也一样，对吧？”

这是已经确认的事实，格特鲁德点了点头。

黑键白垩光是在一起接触，就已经导致整个城市的感染者假愈现象了。

如果在夕照厅这个巫王时代修建的法术堡垒里进行演奏，那情况会更加严重，最坏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暴走。

这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得提前做好预备。

“那么就按照女伯爵的原计划，把黑键的尘世之音给我吧！”

白垩主动请缨，表情坚决的站了出来：

“这应该不算难，伯爵女士您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吧？那就继续实施就好。然后请您控制我不要做坏事，一切就能和平收——好痛！(?>﹏

白垩这圣母到极点的提议，马上就得到了黑键的一发暴栗敲头。

黑键气的连翻白眼：

“你小子脑子里塞得都是豆浆吗！哪有人主动把自己的命交到一个坏人手上的！如果这女人还是没安好心，到时候再把你当武器用怎么办！？”

黑键伸手指着格特鲁德的鼻子，让她默默无言的撇开视线。

黑键继续吼着：

“而且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她真的能控制好你……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今后都打算忍受着融合的尘世之音折磨吗？哪怕这不会再影响外人，但你这辈子也都……”

白垩：“嗯，我觉得没问题。”

对暴躁的黑键，白垩只回以毫无阴霾的笑容：

“我这辈子获得了许多人的帮助和善意，已经足够幸福了。如果我这条命能换来黑键你今后的自由，那我觉得已经很值得了。请你连同我的人生一起享受，好好活下去吧。”

……。

在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场面一时间安静的刺人。

第25章 圣子与巫王之歌【二更】

“倒也不用那么极端，现在还没到要死要活的时候。”

在气氛进一步恶化之前，罗真就拍了拍手，轻描淡写的把紧张感拍散了。

白垩这个小子，明显有一定程度的自毁倾向，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牺牲自己似的。

这已经超越了【好人】的范畴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成的这种性格。

……不对，罗真其实是知道的。

【你要走过漆黑的夜。】

【你要去反抗那些不公的命运，孜孜不倦地为他人付出。】

这是白垩所说的，那个救了他的“天使大哥哥”告诉他的话。

虽然罗真不觉得这是自己说出的话，但这毫无疑问改变了白垩的人生，把他变成了这种自我牺牲的圣母癖。

这真是造孽啊……罗真多少有点唏嘘。

秉持着好人有好报的原则，罗真依然打算给白垩“公平”。

所以，他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特地把尘世之音的资料，还有我们亲爱的格特鲁德女伯爵带回来，当然是要发挥用场的。”

说着，罗真望向格特鲁德。

他蹲在这位缺乏气力的女伯爵面前，开口道：

“既然伯爵小姐你自信能控制尘世之音，也能把那两个小子的尘世之音转移到一个人身上。那换个思路一下，是不是也能把他们的尘世之音摘除出来，或者干脆毁掉呢？”

对哦，还有这种做法啊……黑键恍然大悟的锤了下手。

确实能直接摘除或者消灭的话，那确实是皆大欢喜。

格特鲁德自称耗费了15年的人生研究尘世之音，这个成果确实是实打实的。

她的水平足以控制尘世之音，那就意味着已经超越了双子女皇的研究，就连她们当初都对黑键脑袋里的尘世之音没辙呢。

“……消灭是不可能的，最起码我做不到。”

格特鲁德吸了口气，眼神闪躲的摇摇头：

“那位陛下……巫王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哪怕是他随手编排的几段旋律，其中蕴含的力量就超越了常人的认知。”

“我是研究出了一定程度上的调律，以及共鸣、转移、控制的技法。但如果要彻底消灭这两段旋律，就等于要和巫王的力量直接抗衡。先不提能不能赢，但那两人的性命肯定保不住，他们会死的。”

咕呜……黑键的表情又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白垩听了这话，又有点蠢蠢欲动的拉着黑键的袖子，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自我牺牲。

但黑键就猛地一甩，主动开口：

“那就再换个思路。让我来做尘世之音的宿主，把白垩的旋律也给我。”

“我好歹比白垩要强，也和脑子里的声音抗争十年了。就算加上他那一份伬，我也会忍给你们看，这样总行了吧？”

这小子啊……嗨呀。

在场没有一个人回答黑键的狂妄自述，就没人当真。

其实罗真心里已经有了个解决方案，而且肯定能完美解决：

就是由他，来当尘世之音的宿主。

他和黑键初见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他现在的基因也能和尘世之音共鸣，基础条件肯定是满足的。

罗真自信肯定能控制尘世之音，把它直接消灭掉也没问题。

但罗真还不想主动牵扯这么多麻烦。

真要是成了尘世之音的宿主，那双子女皇肯定会盯上自己，这茬就不那么容易过去了。

而且就算不提双子女皇，罗真也觉得那位“巫王”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那该怎么办呢……罗真姑且把这方法当做兜底，还在考虑别的方案。

“一个一个的，都把什么【尘世之音】当做金科玉律。像是什么帝皇的圣旨，真是丢人！”

突然，车尔尼说出暴言，一把抢过了桌上摆着的尘世之音资料。

这让女皇之声的薇欧拉“啊”了一声，下意识想伸手抢回来。

保护尘世之音的资料不外泄是她的责任，车尔尼说到底也只是个平民音乐家，按理来说是不能接触这种秘密的。

但罗真和阿尔图罗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按住了薇欧拉的肩膀，让人家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僵住了。

车尔尼的视线快速扫过乐谱，将格特鲁德密密麻麻的注解也分析也看了个遍。

在这过程中，他还头也不抬的说道：

“格特鲁德·斯特罗洛。我鄙夷你对音乐的功利态度，鄙夷你只将艺术作为牟利工具的庸俗手段，以及丝毫不尊重我这个音乐合伙人的贵族做派。”

“我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你对我音乐的玷污一辈子都洗不清。……但是，唯独你对音乐的品味和眼光，我给与高度评价。”

“……车尔尼？”

格特鲁德惊讶的抬起头，涣散的眼神中稍微有了些光。

车尔尼依然没有看她，只有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继续：

“在我穷的吃不起饭、只能依靠邻居接济的时候，是你看中了我的乐谱。你能听出我乐谱中最精妙的段落，最迸发的情感。所以我才觉得你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反倒让那些庸俗的事物污染了你的魂魄。”

格特鲁德：“……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没有我的话，你这倔强顽固的老东西早就饿死了，还谈什么名声大噪呢。”

格特鲁德难得的回嘴了，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

但车尔尼反倒很高兴，直接咧起了嘴角：

“如果不倔强、不顽固，我还当什么音乐家！穷困和病痛都无法击垮我，命运也无法击垮我！”

“所以格特鲁德·斯特罗洛，我也会击溃你。你自认对这什么【尘世之音】研究透彻了，但我要说，这远远不足！哪怕是巫王所做的旋律，那也是旋律，就一定有我能加以改良的余地！”

车尔尼说着无比狂妄的台词，将手中的乐谱拍的啪啪作响。

他的眼中燃起沸腾的火焰，显得是如此兴奋。

黑键都被他的态度吓到了：

“车尔尼，你什么意思？……你要改良尘世之音？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车尔尼猛地回头：“在莱塔尼亚，音乐和法术就是一回事。那么只要对巫王的旋律进行调整，以更加和谐自洽的方式让它平静下来，就不会再对任何人造成伤害！谁说你们脑袋里有段旋律，就非得要死要活了？我就是要让你们和谐相处，带着这段旋律好好活下去！”

“都给我看着吧！我是威廉·菲赫特·车尔尼。是出道十年，写了一千首以上乐谱的传奇作曲家！更是莱塔尼亚——乃至于全泰拉，最优秀的音乐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车尔尼拿着一摞尘世之音的资料，像个大反派一样仰天大笑，让周围人都无语了。

阿尔图罗在罗真身边嘻嘻笑着，像是被车尔尼的情绪传染了似的：

“他真的很兴奋呢。能够挑战巫王的音乐，对他来说好像是前所未有的诱惑。说一千道一万，他也不是为了救黑键和白垩，而是为了挑战自我呢。”

“这也挺好嘛。”罗真也笑了：“艺术家就得有点疯劲，他能一直保持下去也是好事。”

“所以格特鲁德女士。你能发掘出他这样的艺术家，眼光确实很好。你也真的是很喜欢音乐嘛。”

……我？喜欢音乐？

格特鲁德一阵晃神，只呆呆的看着罗真。

她最终只是把头放的更低，到最后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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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巫王残党的眼线怀疑，最后罗真还是放格特鲁德回去自己的宅邸了。

女皇之声的薇欧拉虽然反对，但她现在可没什么话语权，只能乖乖听罗真的安排。

随后，车尔尼就开始着手对尘世之音的改造。

音乐会的举办就在明天，车尔尼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怎么想都太过离谱。

但他自己可比谁都要有自信，甚至还兴奋的像打了激素似的。

而且他也一点都不客气，转头就对罗真和阿尔图罗大喊：

“黑发小子，还有萨科塔！你们也来帮忙！”

“尘世之音的共鸣预计会非常强烈，就算我能完成调律，这两个小子的脑子说不定也会被炸掉。但音乐是一个整体，就像莱塔尼亚最初也是由十个声部（部落）组合而成的国家一样，多一个乐器，整体的音乐就会大不一样！”

“你们也加进来！我会临时改编乐谱，加进一台钢琴和一架大提琴！这可是和那个巫王隔空对垒的唯一机会，我就不收你们钱了，好好感恩戴德吧！哈哈哈哈哈~！！！”

这老小子是真的疯啊……罗真嘴上这么吐槽，倒是一点都不讨厌。

罗真突然意识到了，他其实很喜欢车尔尼这种疯子，真有点想把他当做偶像了。

这种能够在自己的领域投入一切的狂人，其灵魂都仿佛闪闪发光的，让人很想见证他们的成功。

那既然罗真都加入了，阿尔图罗也就很乐意的跟上。

于是嘛。

在车尔尼的要求下，黑键和白垩虽然还有些不安，但还是开始演奏自己脑中那段刻入骨髓的旋律。

当黑键吹出第一个音调开始，房间里立刻充斥起刺耳的噪音，狂暴的像是要把听众的脑子都撕碎。

车尔尼眉头紧皱，但依然怒目圆睁：

“继续！别停下来！这狂躁的音符就是巫王对你的轻蔑，是他的咒骂！别输给他，别臣服于他的傲慢！把控住你的自我，去和那老东西证明，你不会被他的力量控制！你能够征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