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048章

比普通的手铳大上许多的手炮，在她小小的手掌中显得很不匹配，却也浑然天成。

艾丽妮持枪的姿势早已无懈可击，一切的战法都牢记于心，只需要一次次扣动扳机就行。

她射穿了恐鱼坚韧的身体，在它被加西亚甩开后依旧继续追击，仿佛要将它的身体泯灭到一个细胞都不剩下。

她灰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法术的光芒，一切都浑然天成：

“尝尝源石的味道。这是人类的技术，我们将病灶转化为力量的奋斗。”

“我们已经在残酷的大地上生存至今。人类的文明奋斗了千万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规模。而你们却想征服我们，用最原始的丛林法则战胜我们……凭什么？”

艾丽妮到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为了人类的生存权而战，罗真是这么说的。

这和她一直以来践行的，为了伊比利亚的纯净和德行而战，从一开始就是一回事。

因此在这一刻，真正成为审判官的艾丽妮，终于能自豪的说出口：

“人类会斗争到底。我将宣判，你们无权生存。”

第76章 嫉妒的魔女，绿能天使！

——轰！！

艾丽妮的手炮整出来的巨响，搞的整艘愚人号都晃了三晃，震动直接传到了甲板上的罗真脚下。

这让他马上意识到是艾丽妮造成的，心里生出一股欣慰，颇有种自己养大的小母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感觉。

讲道理，艾丽妮的天赋本就是公认的优秀。

罗真和她老师以及师公，都相信她迟早会成为优秀的审判官的。

只是该说，年轻人太早成熟也不好吧。

她小小年纪就给了自己太大压力，导致太强迫自己，反而让真正的觉醒来的晚了点。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莫斯提马和蕾缪安这种天生妖女的，把自己的弹簧压紧也要有个限度，否则会憋坏的。

但还好，艾丽妮看来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受到了恰到好处的刺激，成功完成了双重武装进化。

这让罗真颇为愉悦，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对身边的能天使显摆：

“看吧阿能，我就说艾丽妮这丫头能行。假以时日，她说不定真能当上审判庭的负责人，代表伊比利亚来参加万国会议呢。”

能天使：“……是是是，好好好（???）。知道陛下您期待着自家的小女朋友们坐满会议室了，在每个国家都找一个女王啊公主啊什么的，是很有成就感对吧？我明白我明白（???）。”

能天使虽然嘴上说着明白，但却一句话里给出了两个嫌弃的颜艺表情，那酸味浓的都快把罗真熏迷了。

但还好，阿能虽然表面上闹别扭闹的很大，小嘴巴嘟的老高了，却还是没忘继续倾泻火力。

现在罗真和阿能正背靠着背，清扫着甲板上密密麻麻的恐鱼。

压倒性数量的恐鱼，已经把周围的海面都挤满了，一眼望去全是反光的蠕动鳞片。

而因为罗真对它们的强大吸引力，这些恐鱼甚至连船舱里的几个猎人和阿方索他们都不在意了，只一个劲往罗真的方向蛄蛹。

这就像是寻找着母亲（父亲？）怀抱的婴儿一样……罗真也不由苦笑的想到。

罗真是早就下定决心了，绝不会再因为和海嗣敌对而感到糟心。

但从事实来说，要对付如此大量的海嗣并不容易。

罗真现在已经把星薙的源石剑身打碎了好几次，操控着无数锐利的刃镜绞杀海嗣，所过之处尽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断肢残骸。

但即便这效率已经比歌蕾蒂娅的抽水马桶还高了，却依然比不上恐鱼涌上来的速度。

为了不让积累的尸骸压垮整艘船，并且也不给后来的恐鱼提供更多营养（它们同伴的尸体），罗真还得分出时间用圣焰烧掉它们。

这就慢慢导致甲板上到处是纯白圣火燃烧的痕迹，远远望去就像是个海面上的火炬似的，非常显眼。

能天使虽然头顶绿莹莹酸溜溜的抱怨着，但实际也咬着牙全力倾泻子弹，能帮到罗真一点是一点。

说真的，如果不是为了尽可能保住愚人号，罗真现在就想一发月光炮，直接把这艘海上棺材轰沉了。

现在他只希望歌蕾蒂娅她们的动作尽可能快点，别真的拖到自己都没力气飞了，那怕是真的要和这艘船一起陪葬……

能天使：“呐，罗真……说真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阿能小姐不知道第几次从光翼里掏出弹匣，凭借肌肉记忆换弹，手指都已经麻木了。

她从未如此高强度的持续进行战斗。

长时间驱动八把守护铳进行火力倾泻，让她的太阳穴现在都一阵阵胀痛，源石技艺的运算快到极限了。

但这次她就愣是咬着牙，倔强的不肯表现出半点示弱。

……却只有那张罗真最熟悉的小嘴，变得稍微诚实了一点：

“我知道自己长的还是挺可爱的，要是偶像出道的话说不定会比空空更受欢迎，认真起来说不定也能发挥出倾国倾城的魔性……还有我这匀称的身体和曲线，虽然没德德那么有种族优势啦，但好我这一口的男人也很多的对吧？这就叫谦逊美，轻松恼杀个几千万男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啦。”

罗真：“……”

对能天使睁着眼睛说的瞎话，罗真根本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就省点力气多开几枪轰碎海嗣了。

然后嘛，这自我意识过剩的女人还在继续：

“我知道我很可爱很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迷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我还是没有姐姐那么可爱，没有莫斯提马那么漂亮。”

“空空也比我更讨人喜欢，德德又酷身材又好……哪怕是可颂，那变态的性格都比我更好用，很对你的口味对吧……我什么都不是，从小开始就什么都不是……能在你身边呆下去，就只是因为运气好……呜……呜呜呜（。í _ ì。）”

罗真：“别真的哭出来啊。你刚才那自吹自擂的样子我很喜欢，别一下子突然又变自卑啊。”

自家青梅竹马为啥就这么扭曲呢，罗真都很无奈。

能天使真的一下子泪腺决堤，呜咽的泣不成声。

但在罗真想抱住她，把她拉进年夕宝戒里的时候，她却一挥手打掉了罗真的手。

她倔强的吸着鼻子，继续保持火力倾泻屠杀恐鱼，实际却完全是在发泄情绪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啦！我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根本没资格在你身边！大家只是不说而已，但其实肯定都在心里瞧不起我的！随便一个萨科塔女人都比我更虔诚，比我更有用！我都知道的啦！！”

“我也努力过的！真的努力过的啦！！但我就是赢不了姐姐，也赢不了莫斯提马！她们为什么会那么天才，我根本搞不懂！如果现在陪着你的是她们而不是我，那绝对不会像我一样变成累赘！”

“你也是，堂堂圣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只是个胆大包天，溜进你寝宫的傻孩子而已！你就该把我丢出去严加管教，干嘛要偏爱我啊！这不就会让我误解，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了嘛！！（。>?<。）”

能天使已经完全没什么逻辑了，只是一个劲在倾泻自己一直积累的怨气，自卑浓度直线上升。

她的手一直在克制不住的发抖，终于已经连守护铳都控制不住，纷纷跌落到地上。

罗真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并且抱住了她。

他单手持着星薙，将剑身刺入甲板中，操控源石技艺不断分类出晶片镜刃，在周围形成持续性的剑刃风暴。

在这压倒性的安全感中，在自家圣子的怀抱中……能天使的自卑和罪恶感非但没消减分毫，反而只会无限制的肆意生长：

“我讨厌你，讨厌你啊……与其这么痛苦……与其一直死占着我根本不配的宠爱的话，那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罗真：“这话是认真的？你真的讨厌我？”

罗真低头询问，用下巴蹭了蹭能天使的脑袋。

能天使抬起酸痛的手臂，死死环抱住罗真：

“不对，我说谎的。我喜欢你，最喜欢了，喜欢到要疯掉了……你明明能感觉到我的共感的，为什么要说这么坏心眼的话……我讨厌你，喜欢你……讨厌你，喜欢你……”

罗真：“我也喜欢你，比你喜欢我的程度更喜欢你。”

堂堂圣子陛下，在这种奇妙的场合下一点都不做作，和自家的官方唯一指定青梅竹马女友互诉衷肠，黏糊的像是八点档黄金剧似的。

能天使呼哧呼哧吸着鼻子，眼泪鼻涕乱七八糟的涂了罗真一身，就很奢侈的把圣子当餐巾纸来用。

能天使其实都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当然知道罗真爱自己，两人的感情是经过时间考验的，人生的傧一半以上时间都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但越是这样，罗真越是无条件的偏爱自己，能天使的自卑就会一丝一丝的积累，直到爆发的那一刻。

先是自家的姐姐蕾缪安和莫斯提马，然后是企鹅物流的好姐妹们，再到罗真后续忽悠来的每个新女人。

在能天使看来，这所有的女人都比自己更优秀。

自己好像就只占了一个认识罗真早的优势，像个遗老祸害一样仰仗着罗真的宠爱，令她时刻都处在幸福和恐慌两种极端情绪中。

而令能天使最痛苦的，恰恰是这种怀疑本身。

自己对其他好姐妹们的嫉妒，对罗真会不会哪天厌倦自己的怀疑，都加深了能天使的自我厌恶，让她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个多小心眼的女人，更配不上自家的圣子陛下了。

对能天使的这种庸人自扰，罗真当然都看在眼里。

但这不是他说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反而他本人就是病因。

而对这种麻烦的重女心理嘛，罗真该怎么说呢……就很嫌麻烦。

在罗真看来，这完全就是能天使的撒娇，是凡尔赛中的凡尔赛。

如果能天使也算【普通】的话，那有十成甚至九成的萨科塔人，都可以说是无地自容了，直接被物理斩杀了。

她可是当代最优秀的射手之一，能同时控制十几把守护铳的天才，破了萨科塔人炸学校的次数纪录，在中学毕业的时候还被学校挂横幅欢送的一代奇葩。

要是她这么优秀又欢乐，让罗真每天都过的又愉快又性福的青梅竹马，都算是【普通】的话，那拉特兰人都不用活了。

能天使的自卑，完全来自于从小被两个怪物姐姐压制的结果，就像是PTSD一样的东西。

罗真本来是想等她自己想通的，而且看她越来越沉迷绿光也挺好玩的……但现在怎么也得手动治疗一下了。

所以嘛，罗真就很淡定的开口道：

“蕾缪乐小姐，那现在就闭上眼睛，按照你的思路想象一下。”

“如果你小时候没溜进我的寝宫里，我们也没有认识。我们就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我继续被你姐和莫斯提马折磨，你也一路顺利的上学、毕业。”

“然后，莫斯提马会继续做她的圣女，蕾缪安会成为最年轻的铳骑。你也会加入戍卫队，开始大展拳脚，被人说【不愧是蕾缪安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笑）】。然后直到你获得授勋，或者是凑够职称准备升职到铳骑的时候，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两人见面的地点肯定是大圣堂的谒见厅，而不是自家的寝宫了吧。

在那仿佛一坐下去就黏着屁股起不来的黄金王座上，罗真左边抱着莫斯提马，右边抱着蕾缪安。

因为两人的杰出贡献，她们都获准可以和罗真坐在一起，都故意显摆似的往罗真怀里挤。

……而且理所当然，这个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级别的待遇，都是这俩妖女自封的，罗真根本没有话语权。

实际上，她们根本不在意现在是什么状况、要接待什么人。

她们只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明争暗斗，在大庭广众下也没羞没臊的互相嘴炮，顺便把罗真这个圣子当做工具人奖品肆意玩弄。

罗真就这么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任由这俩屑妖女你争我抢，说着枯燥的固定台词。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未来。只要罗真当初选择留在拉特兰，没心思出门旅游的话。

而能天使……她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她只能看着自家两个妖女大姐的表演，却分不到一口罗真的肉，只能在台下顶着绿光环，羡慕嫉妒恨的看着。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终于。

在罗真的故意挑拨下，阿能小姐的怨气逐渐凝聚成型，头顶的光环剧烈颤动……开始肉眼可见的变形了！

阿能小姐呆滞的睁大眼睛，顶着一头黑线，眼神黑化又空洞的抬起头：

“竟敢把我排除在外，只有自己玩个爽啊，姐姐们……明明是个老大不小了，还三天两头要我陪她一起睡的撒娇小女人！竟敢做出这么卑鄙的吃独食行为啊啊啊！（〃＞目＜）”

“我不服啊【○?｀Д?? ○】！老娘哪里不如姐姐了，哪里不如莫斯提马了啦！比起她们两个屑女人，我才更能母仪天下一点呢！最起码我可是放任罗真四处哄骗小姑娘的，还有谁比我更大方的！？没有！绝对没有！！”

嗯嗯嗯，是是是……罗真超敷衍的摸着她的脑袋，任凭她一个劲的膨胀。

而随着能天使一直被压抑的情绪激烈燃烧，把一肚子的黑泥都当做燃料点燃之后……她终于也到了共感所能容纳的上限。

情绪和意志，不止是审判官启动手炮的钥匙，也正是萨科塔人力量的来源。

利用作弊的共感网络，萨科塔全族都能拥有相当高水平的情绪力量。

而其中还有一些翘楚，其意志能极大限度拉高共感的上限，甚至最终突破这一界限。

经过身心的双重锻炼，这样的优秀人才就能启用黄金枪，这一守护铳真正的力量。

蕾缪安能做到这点，莫斯提马堕天以前也能轻易做到。

至于能天使嘛……她也早该能做到的，只是以为自己做不到而已。

伴随着她头顶光环肉眼可见的升阶进化，她终于正视自己，承认了自己的嫉妒。

这让她头顶的光环绿的冒油，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