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邪神 第132章

　　一开始就根据白阁所说的话语将事件的前因后果弄明白的信徒终究只是少数，但随着节奏的带动，即便那些反应慢的信徒也开始随着大流祈求白阁降下信仰。

　　在这片阴暗的地下室中，一群狂热的信徒不断磕着头，祈求着白阁的怜悯。

　　在感知到这一众信徒狂热的信仰之后，白阁便料到会有如此画面，所以之前表示出要走的姿态只是找个名正言顺取代的借口罢了。

　　看着下方磕头祈求的众人，白阁口中发出一声悠然的长叹，轻声回应道。

　　“既然尔等对我教有如此虔诚的信仰，即便陷入愚昧歧途，我也理应遵循神灵冕下的意志助尔等脱离苦海。

　　我天命轮回教以洗刷今生因果罪孽，以掌握来世天命为己任，历万劫而渡众生！”

　　伴随着白阁声音的传播，来自灵魂深处的感染力悄然扩散至整间地下室。

　　跪伏在地上不断磕头祈求的众人像是被白阁的话语所感动，纷纷开始嚎啕大哭，哭诉声中伴随着残缺不全的祈祷之声。

　　整间地下停车场被一片悲戚所笼罩。

　　而在这一片恸哭声之中，却有一人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的存在仿佛与这片空间的一切所隔绝。

　　白阁将视线锁定在了身前一片平静的白发少女身上，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白发少女不受灵魂暗示影响的状态根本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这也是他对白发少女产生兴趣的主要原因。

　　在周围人陷入恸哭，根本无暇顾及祭坛之上的情况下，白阁食指如刀轻轻切开了紧紧缠绕在白发少女脸上的绷带。

　　揭开绷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扭曲恶心的肉瘤，淡黄色的浓稠粘液伴随着肉球的不断蠕动从那鲜红的筋膜上缓缓渗出。

　　肉球之上沟壑林立，镶嵌的毫无规律的猩红瞳孔发出让人感到惊悚的死寂视线。

　　所有人见到这扭曲肉球的第一眼都会感觉到说不出的恶心。

　　即便是味口重如原版攻略《沙耶之歌》的拱坝老哥，也难以承受顶着一颗扭曲肉球脑袋的美丽少女。

　　无关审美，这是纯粹到极致的生理厌恶，来自于本能而非内心。

　　当然，这是人类的本能，而非神灵！

　　在白阁的那双闪烁着点点金色光辉的双眸中，神灵位格破开了那象征着恶心概念的幻觉，直视到了幻觉之下的真实面貌。

　　那是足以那动人身材完全相衬的美丽面孔，柔美的俏脸无一不似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珍宝。

　　只可惜，俏脸之上的那一道道自眉心想着四周延伸，宛若触手一般的花纹破坏了美感，仿佛在一件精美的瓷器上留下了道道花纹。

　　白阁能清楚地看到，之前所看到的巨大肉瘤与近乎概念的恶心之感全都来自白发少女脸上的花纹。

　　“有趣！”

　　一声轻笑从白阁嘴中发出。

　　本以为是一场香艳的英雄救美，但是在这香艳的背后却不知道会牵扯出来多少的东西。

　　留下那干扰所有人本能的诅咒就算对白阁来说都绝非易事，更逞论其他超凡者了。

　　这道诅咒对少女本人来说，除了让她被人厌恶之外几乎毫无影响，如果是单纯厌恶白发少女，杀了她比可比费尽心思留下诅咒轻松太多了。

　　所以，留下诅咒的超凡者目的绝不单纯。

　　而且白发少女是被邪教头子以交易的方式购买而来的，并且那名送来白发少女的中年壮汉背后似乎存在一个庞大的卖方市场。

　　一个庞大的人口交易市场将脸上被留下珍贵诅咒的白发少女送来活祭，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借刀抹除痕迹，其中的东西很是值得让人深思。

　　想到这里，白阁视线微微偏转，迎上了白皙柔美的俏脸之上，那双如纯净红宝石一般的美眸。

第243节 第二百三十九章 海拉

　　正常来说，英雄救美这种事情是最能激发少女情怀的事件。

　　可在白发少女那纯净的眼神中，白阁没有看到哪怕一丝正面或是负面的情绪波动。

　　作为智慧生命，她在之前的举动中保留着对于死亡的敬畏以及对于求生的渴望。

　　除此之外，白阁没有在她身上见到任何一丝其他的情绪。

　　就好像在这名白发少女的眼中，世间的一切都被她塑摒弃，不论是情绪还是物质交流，她仿佛隔离于世界之外。

　　很明显，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脸上留下的诅咒，是那所有人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就会发自内心厌恶的诅咒，是将她的头颅在别人的认知中塑造成一颗恶心肉瘤的诅咒。

　　这样的诅咒，给她带来的影响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请说出你的故事！”

　　恍惚之间，白阁甚至准备开口说出那句著名的台词，但在到达嘴边之前又将这句十分毁气氛的话给咽了回去。

　　面对着白发少女那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视线，白阁转而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白发少女沉默了，久未与人交流的她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缓缓回应道。

　　“海拉！”

　　听到这个名字，白阁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异色。

　　这个名字放在西方简直再常见不过了，可放在遭受诅咒的白发少女身上，呈现出美丽与丑陋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形态外观，让白阁不由自主的想到上一世极北地区神话之中的一位神灵。

　　邪神洛基的女儿，著名的中庭巨蟒耶梦加得与灭世魔狼芬里尔的妹妹，死国之主海拉。

　　神话之中的海拉便是生与死的结合，美丽与丑陋对立的神灵，死灵之国的主宰者。

　　当然，面前的海拉与神话之中的海拉无论是从本质还是其他方面，其中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别。

　　“或许，可以送一个人设？”

　　心中思绪流转，白阁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美丽的海拉小姐，我救下了你的性命。

　　遵循无处不在的等价交换原则，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白阁没指望海拉能给他带来什么，说出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行为找一个理由罢了。

　　可让白阁没想到的是，这礼貌性的一句话让海拉遭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美丽？”

　　在白阁嘴中不断回味着这个早已离她远去的名词，海拉看向白阁的眼神已经骤然发生了变化。

　　白阁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原本无比纯净的视线之中开始掺杂一些怪异的感情色彩。

　　有惊讶、有窃喜、有厌恶、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隐藏的很好的悲哀。

　　在白阁眼中，海拉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扇形统计图，每种情绪在其中保持着均匀的比例。

　　海拉看向白阁的眼神之中什么样的情绪都有，但唯独没有看待正常人的情绪。

　　其实这也正常，被刻下诅咒之后，连海拉自己都难以承受诅咒所带来的丑陋与恐惧。

　　因为诅咒本身的位格极高，包括一众她所认识的超凡者在内，无一能看清诅咒的本质，所有人自然将她的变化认为是真实的。

　　就连海拉自己都不清楚，在那颗让人恶心的肉瘤之下，她那美丽的容颜依旧。

　　完全不清楚白阁有看破虚妄的能力，在海拉的认知中，能跟顶着一颗肉瘤脑袋的她正常交流，甚至对她用美丽这个词汇进行称呼，这种人怎么也不可能和正常人沾边。

　　“这个是个变态吧？”

　　这是海拉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联想到白阁登临祭坛之前她所听到的动静，海拉在又添加了一些修饰用的词汇。

　　“这是一个实力很强的变态！”

　　海拉的眼神变化自然是无法逃过白阁的眼睛，看着这名美丽少女一副看待变态的眼神，白阁眉头轻皱。

　　“海拉小姐，你那不礼貌的眼神可不像是一名淑女应该做出来的行为。”

　　被白阁揭穿内心所想，海拉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

　　“我只是对这个久违的词汇有所感叹罢了。”

　　海拉似乎并不怕触怒面前这位强大的超凡者。

　　在遭受诅咒之后所经历的一切让海拉对于一切都变得漠然，除了依旧保持着对于生命最根本的敬畏死亡以及最基础的求生欲之外，其他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面前的这位超凡者继续进行那场未完成的血祭，她除了礼貌性的反抗一下之外什么也不会做。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死亡未必会比活着遭受煎熬来的更加可怕。

　　“原来是这样！”

　　白阁发出一声长叹，右手轻抚怀中的禁忌教典残本，眼中带着难掩的戏谑，意有所指道。

　　“既然海拉小姐如此不在意自己脸上的诅咒，那我也没必要花费心思帮助海拉小姐解除诅咒了。”

　　海拉敏锐地捕捉到了白阁话语之中的关键信息，忍不住发问道。

　　“你所说的诅咒是什么？”

　　“海拉小姐难道不清楚你脸上到底有什么吗？”

　　白阁一边说着，手中的禁忌教典残本上的一颗银色复眼猛然扩大，眼眸瞬间占据了整个禁忌教典封面。

　　银白色的复眼那球形的弧度逐渐平整，银色填充到封面的每一处角落，将禁忌教典化作一面反射着银光的镜子。

　　在这张诡异的镜子之中，海拉看到了她久久未曾看到的画面。

　　让人恶心的肿瘤之下，一张白皙到毫无血色的面容与她四目相对，眼眸偏转之间镜子之中的对方做着与她完全相同的动作。

　　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海拉那原本死寂的心也已经被悄然唤醒。

　　绑住手腕的绷带无声脱落，海拉伸出颤抖的手掌轻抚面颊，但所接触到的只是充满恶心的滑腻触感。

　　镜子之中与现实的落差将海拉拉回现实。

　　银色镜子当中的面容依旧是如此的清晰，手掌触摸到那本该白皙细腻的脸颊，可触感的反差让海拉下意识想到那扭曲狰狞的肉瘤，胃中顿时一阵翻涌。

　　不过好在这种被自己恶心到的事情到底是经历多了，海拉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再次看向手持银色镜子的白阁，海拉看到了那深邃的双眸之中满是戏谑与怜悯。

第244节 第二百四十章 死国之主—海拉！

　　面对如此情景，饶是一直态度淡漠的海拉心中都忍不住生出怒意。

　　“大人拥有拥有强大的实力能生杀夺予，可完全没必要以此来戏弄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吧？”

　　“哦？”

　　白阁眼中的戏谑与怜悯之色不减，口中轻叹着说道。

　　“真的只是戏弄吗？”

　　海拉脸上愤怒的表情微微一僵。

　　她能感觉到，白阁的语气中并没有说谎的意味。

　　她与面前的白阁素不相识，如果是为了惩戒她之前对白阁有所冒犯，但也没必要如此花费心思弄出幻象来戏弄她才对。

　　不论是生死威胁还是痛苦的折磨手段，都应该比勾动她的愤怒来的更加有效。

　　“有一句话叫做眼见为实，可当你弱小到一定程度之后，眼睛所见到的，手掌所接触到的却未必是真实的。”

　　白阁食指轻轻点击银白色的镜面，镜子之中倒映的影像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见镜子之中保持着美丽面容的海拉眉心出开始延伸出一道道扭曲的花纹，如一张残缺的蛛网一般将海拉的容颜完全包裹。

　　纵使只是花纹，可海拉却从哪些花纹上感受到了一阵清晰的割裂感，精致的面容在花纹的映衬之下仿若濒临破碎的精美瓷器。

　　在花纹笼罩容颜之后，一层仿佛由血肉与筋膜构建出的肉瘤开始在海拉面容上不断滋生，虚幻的轮廓代替了原本真实的面容。

　　直至画面变化的最后，那张被花纹彻底占据的精致容颜已经被那虚幻的肉瘤覆盖，扭曲恶心的肉瘤代替了潜藏在表象之下的精美容颜。

　　“这是什么？”

　　海拉最终发出无意识的轻声呢喃，一双宛若红宝石的美眸紧盯着银色镜子上面的倒影，似乎生怕一时的恍惚错过了某个重要的细节。

　　“这或许是真的，或许只是你心中存留的幻想所希望看到的。”

　　“是真是假，取决于你的态度！”

　　白阁语调悠然，神秘的气息在他周身萦绕，似乎与那未知的黑暗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