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姬子愣了愣，“塞……你的圣痕还能做到这个？”
果真是圣女大人的继承人啊……
“也许可以，没和律者试过。”沈靖坦诚道，他其实还隐瞒了一点，就是如果莉亚的缓解不起作用，他自己还能吸收她人崩坏能。
就像是曾经吸收过琪亚娜些许崩坏能一样，虽然吸收的不多，但是对一切人类崩坏能来者不拒的他理论上也能把雷电芽衣的崩坏能榨干。
只要没有崩坏能，雷电芽衣变成律者人格又如何？
唯一问题是，吸收别人的崩坏能，需要做的事情有点不太雅观，希望芽衣姐不要生气……
沈靖还在认真思考保护雷电芽衣的可能性，休伯利安号引擎发动，浮空舰伴随着反重力引擎的温压升空而起，眨眼消失不见。
PS：本章是还悬赏的第一个加更，还有六个！
最近订阅非常不理想，希望大家如果有养书的，还请别养了啊，现在数据好惨淡啦……
还是请大家多评论多间帖看起来有点人气嘛，也不求什么票票打赏了，求间帖评论啦……
最后，新开的一卷，这一卷应该主要是雷电芽衣了。
第53节 第二章 拥有身体的八重樱？
犹大的誓约从高空坠落，耀眼的金色光芒也显得奄奄一息。
“要我死？凭什么！凭什么！”浑身长满藤蔓的拟似律者张狂的大笑，无数剧毒的藤鞭狂乱飞舞，逼着德丽莎一步步退到死角，“明明被崩坏吞噬的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是我，明明受尽折磨和痛苦的是我！”
“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女武神吗，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正义者吗！所以我就该死吗？”拟似律者操控着藤鞭将德丽莎一次又一次的戳刺，圣洁的修女服伤痕累累，幼嫩的肌肤下流出的已经是偏紫黑的血。
“你……已经被崩坏的意志支配了。”德丽莎咬牙，“你这家伙……已经不是人类了！”
“被支配？这就是被支配吗，那不是挺好的吗！”拟似律者咧嘴，笑容极其阴森，“那看来天命骗了人类好多年啊，明明我才是被选中的人，我才是天命之子啊！你们居然敢用天命这个名字！”
她再度催发崩坏能，无限的藤蔓从地里钻出，就要把毫无退路的德丽莎捅个对穿！
“犹大！”
德丽莎看也不看，从楼顶一跃而下！
金色的十字架自主腾空而起，忠诚于主的神之键甚至能拥有护主的特性。一瞬间犹大张开无数锁链，将藤蔓尽数击碎，然后承载着德丽莎朝着远方遁走。
以植物为基的拟似律者并没有迅速移动的本钱，她有些不爽的咂舌，但还是耸耸肩，“中了律者的毒，就凭你，还能活多久？”
她随手收回了狂舞的植物，在一片废墟的千羽学院里找了个地方坐下，重新吸纳周围泛滥的崩坏能，并呼应着被她所感召而来的无数崩坏兽们。
身为律者，由乃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为行走在人间的崩坏了。所谓人类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回得去。
那么，长空市的毁灭，就是一个律者该有的成年礼。
……
德丽莎又梦见了塞西莉亚。
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基因和崩坏兽的基因合成而生的人类，德丽莎自幼是孤独的。
她凭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努力成为最强的S级女武神，但女武神是要保护人类，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诞生的。
德丽莎没有需要保护的东西。
她亦人亦兽，永远长不大，在天命很多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很强大的怪物。一个被奥托宠溺的崩坏兽而已，就像是幽兰戴尔的宠物猫一样……要么被恐惧，要么被轻视，要么被厌恶。
但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塞西莉亚。
姬子私下里开玩笑的说，塞西莉亚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只要流着卡斯兰娜家的血就会被她吸引。德丽莎笑笑说不止是卡斯兰娜家。
任何人看到塞西莉亚，都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去死。
第一次看到塞西莉亚时，她还是沙尼亚特家的圣女，长发及踝，巧笑嫣然，一身雪白的圣女长裙，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来姐姐这里，嗯，小德丽莎，要吃苦瓜慕斯吗？”塞西莉亚就这样忽然抱住了小小的她，露出在德丽莎眼里只有教文里的圣女才能展露的微笑，“怎么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这么可爱就要笑一个嘛。”
德丽莎知道从那天起自己就完蛋了，为了守护这个温柔的笑容，就算抛弃过去所有的人生也毫无问题吧。
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好了。
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好了。
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好了。
如果……还能再看到她的笑容……就好了。
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发誓再也不会犹豫，就算与整个天命为敌，我也一定要保护好你。
德丽莎猛然从梦里惊醒，触目是陌生的房间，随后身上的剧痛让她清醒过来，一转眼看见床边坐着的粉色长发的少女。
那是一个长相绝美，穿着极东古代神道教露肩巫女服，裙摆下却是白色麻布长筒袜的女孩，还戴着奇怪的长耳头饰。此刻巫女正端着个汤碗，正在吹凉。
“你醒了。”巫女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递到德丽莎唇边。
“这是什么药？”德丽莎并没有接。
“五灵脂，活血化瘀，内服可治血瘀经闭、淤血腹痛，你中了毒，一般药没用，只能给你暂时镇痛了。”德丽莎发现这名巫女的目光出奇的温柔，她一时有点拒绝不了，乖乖张嘴喝下。
“五灵脂是什么？”
“鼯鼠的粪便。”巫女坦然。
德丽莎剧烈的咳嗽，幼嫩的小脸憋得通红，“你是魔鬼吗！”
还有人用粪便做药汤的？让德丽莎最不能接受的还不是这个，是她觉得这个药汤苦里带甜味道还不错……
“不是魔鬼，在下名为八重樱，八重神社的巫女。”八重樱把碗放到一边，平静的注视着白发的幼女，“你……是卡莲的后代吗？”
德丽莎骤然惊悚！下意识就要从手环里召出自己的紫苑装甲，身为圣芙蕾雅学园长，即便背叛奥托也仍然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德丽莎，拥有天命目前最强横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
但是还没召出，八重樱便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美眸中流露一丝怅然，“孩子，别对我这么大反应……我只是，呵，只是一具跨越了五百年，还没有死去的孤魂野鬼。”
“你叫谁孩子呢！”德丽莎下意识的反驳，她可是四十六岁的长辈了，八重樱这种年纪的少女比她要小一代呢！
不过……五百年？
德丽莎敏锐的感知到了眼前这个巫女身上几乎不弱于之前那位拟似律者的澎湃崩坏能！
犹大的誓约没有启动护主的能力，证明眼前的巫女至少在她昏迷的过程中肯定一直在保护她。而且现在这具重伤的身体，也不太可能对八重樱造成威胁……如果这巫女想对她不利，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德丽莎用审视的目光上下看了八重樱许久，“五百年前……你是卡莲·卡斯兰娜的朋友？”
八重樱高挑的娇躯微微一颤，表情复杂，“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当然，那是我们天命曾经的圣女！怎么可能会有人……”德丽莎忽然卡壳，她想起来，天命现在还记得卡莲·卡斯兰娜的人，还真不算多了。
五百年前的老祖宗，除了用卡莲基因合成的她，也不会有多少人真的念念不忘。
“这样吗？原来……你是她的后人啊。”八重樱勉强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德丽莎惊讶的看见自己的犹大缓缓浮起，展露着金光凑到了八重樱面前。
“好久不见啊，犹大。”八重樱轻轻抚摸着十字架，德丽莎震惊的看到自己的武器居然稳稳的停留在八重樱手下，似乎表露出很亲昵的模样来！
怎么可能！
身为神之键，武器有灵不是虚言，但是德丽莎和犹大相处几十年才有了能让犹大追随的默契……八重樱？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可能活了很久的极东女子……怎么可能也和犹大有这种默契！
犹大可是一直都在天命手上的武器啊，根据记录使用者寥寥，绝对没有八重樱这号人物！
德丽莎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如果使用者里没有八重樱……那么犹大的上一任使用者……五百年前的卡莲·卡斯兰娜！
“你是那个和我爷爷抢老婆的女人！”德丽莎指着八重樱，恍然大悟！
八重樱脸上蓦然浮现嫣红，结结巴巴的，“在、在下……你在胡说什么啊！”
好嘛在这装的清冷孤傲仿佛什么神秘人一样，原来你就是爷爷曾经讲过的那个情敌啊！什么嘛，卡莲好歹也算是我的长辈，就喜欢上你这样的女孩子了吗？
“原来如此，你感受到了我和卡莲一样的基因气息，所以才出手救我？活了五百年……”德丽莎思索着，顺便露出鄙夷的神色，“活了五百年就这个程度吗？好弱！你当初怎么和卡莲一起并肩作战的！”
八重樱愣了。
弱……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弱诶。
【是啊，弱小，樱，现在的你弱小到连外面那个走了狗屎运的拟似律者都打不过，吞噬了她如何？】一股只有八重樱能听见的声音阴恻恻的笑，【带有卡莲基因的人造人，也不算是卡莲的后代，而且她已经离死不远了……吃了她，再杀了外面的拟似律者为她报仇如何？】
【滚出去。】八重樱冷冷的对自己脑海里的绯狱丸下达指令。
【贼心不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樱，你把圣痕与肉体分离，想依靠以后圣痕的回归而强行压制我吗？】绯狱丸轻笑，【但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樱，我是什么？我是崩坏的意志，是侵蚀的律者，你即便取回圣痕又能如何？我是你灵魂上的梦魇，你还能净化灵魂不成？】
“滚！”八重樱厉喝。
“诶？”德丽莎委屈的看着她，“怎么突然就生气啦……对不起啦八重樱小姐，我不该说你比卡莲弱的，不过这是事实啊你要习惯，我毕竟继承了卡莲的基因就是心直口快……”
然后她忽然冷汗直冒，用力咬紧银牙，身上青紫色的脉络崩裂，流出剧毒的血。
八重樱露出惊慌的神色，急忙按住她的伤口，脸色比德丽莎还要苍白，“你中了律者的毒，天命……天命有什么办法吗？”
“律者的毒没有解药，天命也无能为力，”德丽莎艰难的笑笑，“但是没有关系……能救我的人，很快就到了。”
粉嫩的巫女秀眉深蹙。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中了律者的毒，如果她的圣痕还在，同样带有律者气息的圣痕能直接让德丽莎恢复如初……所谓毒性归根到底也只是特殊的崩坏能而已，拟似律者的崩坏能天生就被真正律者的崩坏能在位阶上压服。
但她的圣痕……她没有圣痕。
之所以她连外面的拟似律者都打不过，就是因为为了和绯玉丸对抗，她将自己和绯玉丸的力量尽数剥离，封印在圣痕当中。圣痕消失在外界，而肉体则与绯玉丸一起被卡莲镇压在极东。
如今五百年过去，长空市崩坏能爆发，镇压终于解除。八重樱虽然得以见天日，但是绝大部分力量却流落在外，流落在当初凝聚的圣痕里。
这本是一个后手，即便她在封印里的五百年岁月被绯狱丸真的侵蚀了，绯狱丸也无法掌握太多的力量。但现在也因为缺失了力量，从而对德丽莎的重伤无能为力。
“什么人能救你？”
“是个孩子……藏着我最爱的人的孩子……”德丽莎低声说，“叫做沈靖，他如果到了长空市，请你一定要把他带来，我觉得我还是很有救的……”
但这个名字却让八重樱微微一怔。
“叫什么？”
“沈靖啊。”
一瞬间，仿若灵魂被贯通的熟悉感，无数记忆涌上心头。八重樱猛的抬起头，视线望向窗外突破层层的乌云。
休伯利安号的辨识灯从一片乌霾里照耀进千羽学院的废墟。
“弟弟……吗？”八重樱流露出绝美的笑容，“是吗，原来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啊，真是可爱的孩子，和凛一样……”
“那就和我的另一份意志平静的活下去吧，樱……不应该有你这样优秀的弟弟。”
德丽莎懵逼的看着八重樱忽然起身，一言不发的握住一把樱色的长刀，径直翻了窗户就往外跑掉了。
“我还是病号诶……你就……咋回事？”
……
而此刻悬浮在高空的休伯利安还未放下地面接触舱，沈靖以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方式突然冲出舰桥，三下五除二抢走一名后勤女武神的空降背包，直接从开启的空降舱里一跃而下！
空降舱的女武神都傻眼了，舰桥的姬子也没想到沈靖一言不发的脱离指挥！
“他想干嘛？不、不管他想干嘛，下面是拟似律者，他一个人跳下去找死吗！”姬子刹那间反应过来，“左舷轨道炮准备，定位拟似律者！压制开火！琪亚娜、芽衣，你们两个随我下去找到德丽莎！”
“樱姐，你是说……下面那个是另一个你？”沈靖兴奋无比，“也就是说……那是你的肉身？你可以……回到那个身体里去？”
圣痕和原主在同一处地方自然遥相呼应，沈靖不需要目视，仅凭冥冥之中的联系就能找到那一具正在狂奔的肉身。
“一直说肉身什么的……好羞耻啊。”八重樱在圣痕空间里轻声叹气，“弟弟，不要来找樱了，找到后你需要承担的，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圣痕而已。放弃吧，和那个不曾背负一切的八重樱活下去。”
沈靖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口吻已经不像是单纯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八重樱。
“你们两个的意识……融合了？”
“樱是封印在虚无里的孤魂，也是游荡在人间的野鬼，樱不应该与樱离得太近，否则自然会融为一体。”八重樱凝望着沈靖的侧脸，视线恍惚，“弟弟，你不听樱的话了吗？”
沈靖一向对自己的圣痕很尊重，两名圣痕都是姐姐，他虽然不会很乖巧但仍然还是比较听话的。但唯独这一次，沈靖拒绝了八重樱。
“樱姐，如果你汇合了肉身，那……即便在外界，我也能一直看着你了吧。”
“就算没有身体，你也能看到我，摸到我啊，弟弟。”八重樱叹息。
“那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够活着，光明正大的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不必为了我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活着。”沈靖不假思索，“我希望在现实里，在任何情况下，你都是我的姐姐！”
直球！
八重樱只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爱心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