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
另一边，远离了夜总会的小巷，小林绫终于捂着肚子往旁边的袋装垃圾上栽倒，痛的喘气。
早已经守在旁边的加奈急忙赶来，手上浮现光华，给小林绫冰敷，同时心疼的抱怨：“你去砸场子干嘛亲自上啊，亲自上至少也带上我啊，连个女武神都没有那不是被使劲揉捏吗？”
小林绫笑眯眯的，“你不懂啊加奈妈妈，那是沈靖，不是别的黑道人士。他不是云顶人，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泽国民，他可没有什么江湖规矩。我不去，你信不信兄弟们这次得死人……嘶，好疼，加奈妈妈你轻一点啦……换成别人对付沈靖，肯定又会闹大，到头来又是小林家对沈靖搞事……”
小林绫啧了声，“圣芙蕾雅可不管小林家有几个分家，得罪她们都一样。我管不了整个小林家，至少我尽可能把我们摘出去……小师弟这混蛋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我可不是生物系啊……”
加奈摇头笑道：“你这流里流气的，还让人家怜香惜玉？人家身边都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校花大小姐，天才女武神，你只是个枕垃圾袋的。”
“哇，我为你们天天出生入死，你不安慰还损我丑？你只是我小林绫的家养女武神，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小林府啊！”小林绫张牙舞爪。
“就你在你老爹心里的地位还不见得有我高呢，大小姐。”
……
等到天亮，沈靖在路边买了两份面包和热咖啡，然后递给雷电芽衣，两人靠着车吃起来。
“极东的早餐不是这样的，不过一般的极东人都在家里自己做早饭，所以城市里很少有早餐店，只能吃到这个。”雷电芽衣咬了口菠萝包，看到沈靖皱起眉头，她立刻猜到沈靖的想法，笑着说。
师弟是个不拘小节，但唯独在吃方面很有造诣的人。雷电芽衣在他面前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胜心，经常想办法让沈靖体验到极东不同于神州的美好之处。
毕竟在极东，芽衣小姐可是地主，沈靖是外国友人，所以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像琪亚娜啊布洛尼亚啊，就从来没有这种思考回路。
“这没什么，在泽国什么东西我都吃过，就是面包里面没有肉，有点难以下咽。”沈靖笑笑，“你可能不知道，泽国里天然肉是最容易得到的食物，但是到了云顶城市，这种天然肉普通人根本吃不起，只能吃养殖肉和合成肉……就算是养殖肉都贵的让人难以想象，这可能是泽国民唯一比云顶人生活质量高的地方了。”
两人正准备上车闲聊，忽然看到琪亚娜那辆红色的柯尼塞格远远的冲来！因为这辆车的辨识度实在太高，沈靖和雷电芽衣都瞬间认出，雷电芽衣一下子就慌了，满脸都是小三要被正宫抓包的瑟瑟发抖之色。
沈靖倒是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了。
不过跑车停好，下来的却不是琪亚娜，而是一头红发的无量塔姬子。
沈靖对她印象不算好，这个经常当甩手掌柜的教官对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请来喝酒，每次沈靖喝高了都得打琪亚娜电话让她接人。不过至少姬子作为一个老师还是很负责的，小林家事件几乎是她一手操办，掌握沈靖递交的关键证据后，直接抄家封产一气呵成，还帮他免除了可能要经过军事法庭裁判的杀人起诉。
姬子穿着红色礼服和细腻的黑色连裤袜，颇有些妖娆勾人，但此时看到沈靖和芽衣却露出怀疑神色，“你们两个……背着琪亚娜做什么呢？”
“姬子老师！”雷电芽衣跺脚。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姐姐可不爱掺和。”姬子清了清嗓子，“芽衣，找你有事。”
“长空市出现了帝王级崩坏兽，德丽莎已经去解决了。”姬子盯着她的眼睛，“但是，高度崩坏能催生出了一名拟似律者，目前正在疯狂召集长空市附近的所有崩坏兽，一旦让她成功，长空市将面临云顶被攻破的可能。”
沈靖一个字都没听懂，而且更不明白这和雷电芽衣有什么关系，但一回头，却看见雷电芽衣摸着自己的心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芽衣，唯一能压制那名拟似律者对崩坏兽的统治力的人，只有你了。德丽莎临走前的命令，圣芙蕾雅现在指挥权在我，你和我一起前往长空市！”
PS：长空市剧情的第三次崩坏要开始了，当然和官方设定些许不同，但这情节很重要。毕竟涉及到芽衣小姐、第三律者、八重樱乃至于卡莲的进场。
而且这么多字了，以后宫种马的小说来论，也该有真正的水晶宫雏形了。
第52节 第一章 初次见面，休伯利安号
极东，长空市。
金色的巨大十字架承载着白发的修女服幼女从高空降落，德丽莎嗅嗅鼻子，从空气中就能闻出崩坏能的密度，随后确定方向。
身为崩坏兽和人类基因混合而成的合成人，德丽莎是天生的战士，拥有崩坏兽才能拥有的敏锐感知。
“等着我吗？”德丽莎冷冷的开口，望向下方。
这里是一所高中，残破的校门上用通用语写着“千羽学园”。此刻周围几道街区都被清空，方圆几十里都静悄悄的。而从千羽学园里，却还步履蹒跚的走着些穿着水手服和过膝袜的女高中生。
这本来是很养眼的一幕，但她们皮肤发青，瞳孔无神，手指延伸出黑色的指甲，走路跌跌撞撞。
死士。
云顶城市很少能见到死士这种东西，只有女性人类被狂暴的崩坏能侵蚀后，才会变成这种介于生死之间，类似于古代小说中的“丧尸”“僵尸”之类的东西。她们已经不是人类，而是见到人类就会发了疯的扑上来撕咬试图将人类也化为死士的崩坏侧怪物。
这种怪物并不常见，云顶城市根本不会有过量崩坏能泄露。而泽国里危机重重，女性如果真的被崩坏能感染，往往还没有变成死士就被野兽或者崩坏兽分食了。
这次发生在长空市的巨量崩坏能爆发，被圣芙蕾雅的科学部认定为“律者级”的崩坏能事件，换句话说，圣芙蕾雅的研究者认为这是“第三次崩坏”的余波。
但德丽莎知道不是。
因为每一次崩坏理论上只会出现一个律者，而第三次崩坏的律者已经在圣芙蕾雅的掌握之中了。
所以这次出现在千羽学院的，应该只是一名拟似律者。
但拟似律者也有成为真正律者的可能性，德丽莎从高空猛的坠落，巨大的十字架“犹大的誓约”砸在操场中心，从十字架里投射出魂钢制作的圣鞭，旋转挥舞将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死士们瞬间清空！
校园里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德丽莎扫了一眼，从中闻出了巨量崩坏能传输的气息。
藤蔓从地里延伸出去，爬满了一栋教学楼，并汇聚在其中一个教室的窗口。德丽莎输入崩坏能，犹大的誓约同时爆发几根圣鞭从四面八方插入了那座教学楼，然后宛如一只撕开金枪鱼的面包蟹那样，将整座大楼瞬间撕开！
一名穿着千羽学院的女生制服，灰色长发，面容苍白冷汗涔涔的高中女生，痛苦万分的跪倒在地面，身上不受控制的不断生长出碧绿的藤蔓，她一边哀嚎一边茫然的望着四周，已然不知自己化作非人、
“很痛苦吧，被崩坏能侵蚀了身体，却还残留下一点人类的意识。”德丽莎伸手握住长枪形状的圣鞭，尽管面前少女痛苦万分，她仍然没有迟疑，稚嫩的目光里闪烁着成熟女性的坚毅，“久等了，不疼的。”
“我会结束你的痛苦。”
……
而与此同时，沈靖一边打量着没见过的新奇设备，一边被琪亚娜用力揪着耳朵！
“行啊师弟，长出息了啊！师姐的老婆你都敢动！”琪亚娜把白皙的俏脸贴近沈靖的小脸，咬牙切齿，“敢把我的芽衣约出去，还约到夜店？师弟啊师弟，极东黑道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勾引大嫂三刀六洞，我话放在这里，你看着办吧。”
雷电芽衣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的望着被揪的耳朵都红通通的沈靖，“琪亚娜，一定要和师弟出去的人是我啊，再说……再说你在乱说什么啊，什么大嫂……”
“芽！衣！”琪亚娜跺脚，“我在教训师弟你得给我点面子啊！”
“可我们极东没有这种规矩啊。”
“勾引大嫂三刀六洞是神州的规矩。”沈靖吐槽。
“就算……为什么只叫芽衣去！不带我去？”琪亚娜终于松了手，然后委屈巴巴的盯住沈靖，“我们不是师姐弟吗？我都说了要罩着你了，打架你带芽衣都不带我？我比芽衣弱吗？”
“其实我连芽衣姐都不想带来着……”
“那师弟是觉得芽衣很弱了？”雷电芽衣和善的笑起来，发梢闪过青色电流。
“我没那么小心眼啦，芽衣愿意跟你出去玩就出去呗，我难不成还会吃醋啦。”琪亚娜酸溜溜。
不，你就是吃醋了。沈靖和雷电芽衣不约而同的想。
”“但是以后如果遇到危险的事情，不准骗人，一定要拉我一起！”琪亚娜盯着两人，“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吗？谁都不许偷跑！”
无论是我们中的哪个，好像你都算不上是“好姐妹”吧。沈靖和雷电芽衣又不约而同的想。
但雷电芽衣略微有点慌张，“琪亚娜，我没有偷跑啦。”
“我知道芽衣你不会偷跑，但是师弟说不准……对不对？”琪亚娜眯着眼睛打量沈靖，“虽然我肯定不会吃醋，但是师弟，瓜田李下的道理你要懂，如果……”
沈靖和雷电芽衣同时叹气。
“搞什么！你们这同步率这么高的样子，好像我才是局外人一样！”琪亚娜终于忍不住气的跳脚，“以后上课不给你们两个带零食吃了！”
但沈靖此刻并不理会耍小性子的师姐，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满是新兴科技风格的舰桥。
“哦哦哦，这就是姬子你说的那个有治愈能力的男孩子对吧，哇哇这也太可爱了吧！”舰桥的红衫操作员小姐姐瞥到沈靖登时欢呼起来，“要上舰了吗是要上舰了吧！他加入姬子你的小队了吗？以后我们舰上也有小可爱了吗？”
其他舰桥的工作人员都回过头，沈靖发现这艘浮空舰里的人还真不少，仅仅是舰桥就有超过二十名女武神。
“是帅气的男孩子诶！圣芙蕾雅现在终于知道一线工作者的痛苦，终于分配这么嫩的孩子了吗，太残忍了！不过我爱！”
“就是那个说‘女武神的命不如我的命’的坏孩子吧，嘿嘿嘿长得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啊，这种心底邪恶的孩子就得让姐姐来好好调教！姬子你放心交给我吧！”
一瞬间舰桥就欢腾起来，沈靖几乎是下意识的惊恐退后，匆忙抓住琪亚娜的衣服。
“啧，有对象了啊。”看到这一幕的姐姐们都不爽的咂舌。
“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啊，天命还有这么多前辈没肉吃呢。”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有些不知所措的对视一眼。
这就是……毕业后的天命工作人员吗？
这么苦逼的吗？这浓厚的怨念都要突破天际了，怪不得姬子从战舰上退下来后几乎每周都去参加交谊舞会……天命到底耽误了多少天之骄女的青春啊。
“都给我注意点！把口水塞回去！吓着后辈了我要你们好看！”姬子大步走向舰桥，顺手把沈靖像拎一直羊羔一样拎过来，“多看看，这就是你们指挥系心心念念的休伯利安号浮空舰，在整个天命都算超级配置的特种歼灭战舰！如果你能毕业，这里的一切，都算你的了。”
沈靖出神的望着整座休伯利安。
他在天穹市就学的文科，但是那时候并不教授战舰知识，因为神州也没有什么浮空舰战斗模式。
只有在来到圣芙蕾雅学园后，沈靖才知道，和他一起竞争的男生们，与其说是为了成为第一任女武神小队的男性队长，不如说是为了真正掌握这艘名为“休伯利安号”的浮空战舰。
圣芙蕾雅的指挥系，毕业并不是去后方当什么军事顾问或者作战参谋，而是为了成为这艘战舰的指挥官，休伯利安号的——
舰长！
唯有亲眼看到这艘船沈靖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世家子弟愿意放弃优渥的生活来圣芙蕾雅竞争，这艘代表着天命极尖端科技的军舰，它本身的价值就比什么小林家藤原家的一切都高！
带着亲信女武神登上这艘船的人，恐怕就不再是“世家”二字能概括的。因为这代表真正进入了天命的高层，一艘休伯利安的战斗力足以威慑一座云顶城市！甚至……比一座云顶城市还强！
整个天命才几艘这种级别的军舰？全长近三百米，搭乘人员最高可达两百人，拥有六个核融合炉，使用最尖端的列昂诺夫反重力引擎，十二门能扫荡百米级崩坏兽的超距轨道炮，十套能让一切飞行崩坏兽都无法近身的近迫武器系统！
杰作，在这个人类被困居在云顶城市的时代，这种超级战列舰，就是人类无畏灵魂的代表！
“诶？算这位小师弟的？”有黄衫的漂亮大姐姐眨着眼突兀的兴奋起来，“那那那姬子，我们也是休伯利安的成员，我们也算这位小师弟的人了吗？”
“收起你的花痴！”
随后沈靖便感觉到整座战舰微微的震动起来，姬子在舰桥中心站定，坐上那个属于舰长的高大座位。所有岗位上的女武神同时按下座椅，座位升空到自己的操作台。
机械声从舰桥广播传来。
「Captain on the Brige.」
各操作台的女武神们同时汇报，“武备库自检……自检已完成，随时准备出发。”
“轮机舱自检……自检已完成，随时准备出发。”
“电航系统自检……自检已完成，随时准备出发。”
“推进系统自检……自检已完成，随时准备出发。”
沈靖平生几乎是第一次升起了“羡慕”的情绪。
看到姬子莅临舰长台，整座休伯利安号宛如一只苏醒的狮子，肌肉一点点复苏，轮机一寸寸点亮。这座即将出征的钢铁巨兽，和无量塔姬子融为一体。
而沈靖一直觉得不靠谱的姬子，此刻却收敛了所有的不庄重，自从坐上那个舰长之位，她就再一次成为了那个真正的军人。
“沈靖，到我身边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随军医生。”姬子随手在舰长位附近调出一个新座椅，“琪亚娜，布洛尼亚，你们负责监管雷电芽衣的状态，不可让她失控。”
雷电芽衣咬着嘴唇，琪亚娜轻轻握住她的手。
“芽衣姐是不会失控的。”沈靖欣喜的环视着舰桥，随口道。
雷电芽衣抬起漂亮的眸子，有些吃惊又有些感激。
“师弟，你不懂，我可能变成……律者啊。”
这是沈靖最近才知道的。
之前长空市崩坏能泄露事件的元凶。之所以这次崩坏爆发的律者被断定为拟似律者，就是因为第三次崩坏的真正律者早已经显现了。
ME社的大小姐，沈靖认为的温柔师姐，雷电芽衣。
早在半年前的长空市，被逆熵赋予了征服宝石，也就是“雷之律者核心”的雷电芽衣就已经克制不住体内的律者人格了。那一次短暂的爆发很快就被正好在附近的天命察觉，由姬子和琪亚娜亲手镇压，将雷电芽衣的律者人格重新封印。
之所以能放心雷电芽衣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是因为圣芙蕾雅在她的心脏处安置了炸弹，一旦雷电芽衣控制不住自己的律者人格，三小时内就会爆炸，将本代的第三律者一波带走。
沈靖也是才知道，自己身边这位一直温柔娴雅的芽衣姐姐，身体里却埋藏着可怕至极的威能。
放在百年前的流行小说里，这种深藏大机缘大危险大造化的，果真是主角命啊。
【但是靖靖你有姐姐啊，你也是主角命！】莉亚不高兴的反驳。
【是两个姐姐。】八重樱声音很轻的补充。
所以要比主角命，沈靖认为雷电芽衣和自己比还是逊色了点，他并不在意雷电芽衣身体里藏着什么。
律者而已，律者人格说破天不就是雷电芽衣另一个人格吗？
大不了就多一个师姐嘛。
说得好像这部书里我认的姐姐还少一样！
“有崩坏能才叫律者，没有崩坏能，就是只有律者人格的普通人。”沈靖回头，小脸漠然的看向芽衣小姐，“我的圣痕能治愈一切因崩坏能产生的不良影响，如果律者化也是不良影响，那芽衣姐尽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