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相簿 第241章

　　他还是没有明白，甚至有些天真了。

　　所以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这种离奇的事情的，也不可能去同意。

　　“不是……”

　　“证明给我看。”

　　“什么？”

　　“我说，你要是真的完全已经想好了，就是不可救药的想要同时拥有两个人，那你就现在证明给我看。”

　　小木曾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从一脚踢掉夏生塞给她的帽子开始，解下属于濑能千晶的衣服。

　　“刚好，这个冬天过去我大概就要去国外了，如果怀上孕的话，压根就不会有人发现。不是也有很多人为了国外的卡然后大着肚子过去生孩子吗？”

　　从小木曾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是压根就未曾去设想过的未来。

　　“不对，不是这样的。”夏生倒退了两步。

　　不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而是……并不想那么让小木曾对自己觉得，自己只是贪图她的身子，所以才这么做出决定。

　　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古灵精怪又调皮大方的小木曾，是这个自由的小木曾，只有这样的她才是她最美好的样子。

　　自己喜欢的是人，而并不是那些只要钱给到位了，什么美女都能给你拉出来的权力。

　　——能够随意选取自己心怡的女性，这是一种对于自己的权力、自己的能力的嗜好和沾沾自喜，一种自恋，还是对于爱这种同样看不见的能力的运用？

　　所喜欢上的到底是年轻的肉体，还是透过那些女性的身体而折射出来的权力？

　　“我喜欢的只是你，也想要得到，但是得到你的方式却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方式。”

　　但小木曾只是叹气，又带着一种似乎你还没有了解一切的眼神。

　　“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来接近我，达成你嘴里面说的那个目的，你都迟早都要做到这一步的。你也知道女孩子是最喜欢孩子的吧，如果我现在未婚先孕有了一个孩子，我不敢和家里面说，也大概率不愿意打掉这个小生命，那我是不是只能为了那个肚子里面的东西听话了？”

　　一反常态的，小木曾开始介绍起来达成水晶宫的途径。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么我事后抱着孩子上门，哪怕和纱再怎么不乐意，看到你的孩子的时候，也会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看不见吧？比起你用空口白话来保证我会受到什么和和纱一样的平等待遇，给我一个孩子才是我地位的最好的保证不是吗？而且难道你是什么神仙？只是想和我谈一场精神上的恋爱？”

　　“就算不考虑这么远的事情，我现在就脱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难道你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受控制？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喜欢我到不行？你都已经和和纱做过了，为什么我要在这方面比她差？难道我的魅力就是不如和纱？”

　　虽然小木曾说得并不错，对于有钱人来说，一个孩子远远要比任何保证来得直接和有效。可这种事情，难道是什么可以用来比较的事情？

　　脑海里翻滚着各种思绪，似乎微微的有什么东西被小木曾给刺中了。

　　这是现实。

　　不是游戏。

　　不是嘴里面说说想要三个人在一起，就能够三个人在一起的游戏。

　　已经脱下了不属于她的衣服，只穿着自己薄薄的内衣的小木曾已经主动靠了过来，主动地搂住了男生。

　　“如果你是真的有那样的勇气，一个孩子，你应该能够向我保证的吧？还是说你就像是那些玩弄女孩子的花花公子一样，只会给别人许下承诺？”

第236节 第218章 回去吧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之近的，贴身感受小木曾身上的味道。

　　并不是说之前两个人没有拥抱过，而是像是现在这样近乎于赤裸着的相对的确还是第一次。

　　虽然少女的幽香的确迷人，可现在勾起来的却不是男人的情欲，而是更多的其它的东西。而且那种女性的香味和柔软里面也裹挟着其它的味道，像是现在冰凉的秋意。

　　这让人皮肤发凉的感觉提醒着夏生，这里的确是本子圣地，可那也是得要看季节的吧？

　　现在的温度有几度？这里甚至都不是简陋的情人旅馆，那里起码还能带来一点点像是裹在身上的浴巾一样的温暖，还有一张虽然不算大，但勉强还算得上是舒适的大床。

　　虽然实际上男女之间其实可以不用讲这样的仪式感，可自己愿意在这样冰冷的下午，这样的环境里夺走小木曾雪菜的第一次，然后给她一个绝对不算是完美的初夜的回忆吗？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抱着这样的心情？

　　正如同理解小木曾那样，小木曾也如此了解现在在自己身下的男人。

　　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超出小木曾的预料。

　　因为自己就是恰好的喜欢这不应该有的温柔。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丝毫不顾，只是凭借自己的想法想要去触碰到现代婚恋禁忌，丝毫不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和意愿的人，说不定自己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喜欢上了。

　　没有人会一开始就喜欢上那样的人。

　　而且，无所不能的公主想要挑战不可能。这份恋情，很可能也是在看到冬马和纱的那一刻才开始升温的吧？

　　那微妙的像是两个雄性争奇斗艳只为了交配权打斗，所以自己存着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心情，然后才这么越陷越深。

　　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那么想来公主也不会看上满脑子只有下半身的男人吧？

　　尽管心里面早就已经对这非静止画面有了预料，但小木曾还是装作什么都才刚刚知道那样。

　　“还是说你对我的喜欢真的就只是那种口头上的，精神上面的喜欢，我这样单薄的拥抱着你，也不能让你有丝毫的欲望？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份不恰当的温柔，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未免太绝望了？”

　　这样的话，仿佛昨日再现。

　　夏生记得冬马和纱也曾经很多次提及过这样的话题，这么抱怨过。

　　“你是想起了和纱，对不对？”能够猜测出人心的小木曾撕开了夏生的沉默，“因为你这么对待过她。”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小木曾依然猜测了出来两个人相处时候的状况。

　　沉默的表情代替了回答，小木曾叹了口气，也懒得去追究他在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想起另外一个女生的不尊重了。

　　能够提出三个人一起的说法，就已经是一种不尊重了吧？

　　对于那样对待和纱的夏生，小木曾毫不留情地批评道：“以为自己在对别人好，所以就丝毫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就把别人捧得高高在上，让别人在神像上面没有办法下来。非要让那个自己雕刻出来的神像说话，才会恍然大悟地觉得那的确是一个活生生捧上去的人，才会觉得自己也的确是一个人。”

　　“可就算是供着神像，朝拜着神明，也是想要祂帮忙完成什么事情的不是吗？而且人都是会犯错的呀，夏生君。如果从来是一帆风顺的人生，那还有什么惊喜，还有什么幸福呢？你在自以为自己是正确的道路上走了多远呢？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回头，发现眼下的一切才是自己的人生呢？”

　　小木曾才刚刚哭过的眼睛里面翻滚着是令人不解的情绪，轻轻抚摸着夏生的脸，仿佛要将对方的脸完全记忆在自己的脑海里。

　　“像是和纱那样天真的女孩，用了两年就发现自己应该好好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而你要多久才能明白这一点呢？”

　　小木曾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了。

　　“不过我也许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你的吧？因为恰好知道你喜欢她，所以产生了想要你也明白我的魅力，想要和和纱比一比，所以才这样慢慢陷进去。”

　　听着小木曾一点点剖析自己，夏生的心里面不由得浮起了感叹。

　　——她说得自己和北原春希有什么区别呢？到头来还是走上了北原春希的老路。

　　小木曾冰冷的手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盘旋了上来，好将两个人给推到跳箱边缘。

　　“你有没有，好好地把自己当做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给予别人的温暖的道具而活着呢？”

　　小木曾逐粒的解开学校制服上面的扣子，充满情欲地笨拙地挑逗道。

　　“我的确是喜欢着你的，所以只是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你也并不觉得会后悔。”抬起头环顾了一遍四周，“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我也不会去后悔喔？”

　　“因为这的的确确是让人欲罢不能又痛苦不堪的，让小女生们一直期待着的爱情啊，那些让女孩子们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面又流眼泪，又想要看完的那些俗套的爱情故事。”拉下了脸来，小木曾充满哀怨地说道，“也许就是我的生活过得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才会让我恰如其分地完整地享受到这样的滋味吧？这么想想的话，我到的确是挺像女主角。”

　　所有好的东西都享受到了，别人所只能通过小说和电视剧才能感受到的苦恋，也拥有了。

　　这是主角才能拥有的人生吧？

　　上天的确在这一点是对自己充满了宠爱的。

　　夏生想要拒绝，就又被另外一种力量给拒绝了。并不完全是低劣的精虫上脑的缘故，而是想要听完小木曾现在难以忍受的心情。

　　有些事情是自己想说的，那么又有那些事情是小木曾想要说的呢？

　　“所以，我按照你对待我的方式，问你。”

　　“我们要暂时忘记掉一切，享受片刻的欢愉吗？只要你同意，那么从这里出去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就像我们两个之前的扮演游戏。我会和一个不是和纱的男朋友约会，你会和一个不是叫做小木曾雪菜的人拥抱。”

　　“没到我们两个互相需要的时候，就这么相见，不管什么地方，不管什么时候……”

　　听着小木曾说话，夏生感受到了。

　　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只是听着对方冷静的，似乎什么都为你考虑了的说辞，反而陷入了一种自己并不被理解的愤怒里面。

　　这样的简单的发现不由得带来一种更深层次的无力感和对于自己的不耻。

　　就像是之前小木曾说的那样。

　　就算她强压下这种说辞带来的心里面的不悦同意下来，自己又打算做什么来解决难题呢？

　　自己所谓的觉悟也只不过是做出了觉悟这样的程度，脑子一热，就误以为自己的确想到了解决之法，和那些以为以后一定能够在一起一辈子得恋爱差不多。

　　反倒是小木曾，看得更远，更深，甚至就连这种狂妄的想法一起。

　　所以她才会露出失望的神色吧？

　　因为这种事情她早就已经考虑过了，然后推演出来不可能。

　　到底自己谁才像是那个多活了好多年的人？

　　“我们退而求其次地来看待这个问题，你愿意吗？我到的确是愿意在大学之前就告别处女的身份的——那些女孩子经常在闲聊的时候谈论这个，偶尔也会有一种自己挤不进去的感觉呢。”

　　小木曾依旧轻浮地说着。

　　用着夏生没有见过的神态，用着没有见过的语气，用着没有见过的样子。

　　现在只穿着她只属于她自己的薄薄的内衣——衣着单薄的少女主动骑在了男生的大腿上，像极了那些美女蛇而多过像小木曾。

　　她是在笑，可是那笑容里面并没有像是和纱那样的快乐，更像是一张面具。就算只是因为气温冰冷的缘故，那身体也绝对没有因为情欲的火焰燃烧而导致温度上涨，反倒如同一块冰坐在了身上。

　　像是那些上班的应援少女，打算按部就班的完成工作，在讨论什么可以被物化的事情。

　　“我是喜欢你的，所以这样也能接受的。”

　　她是告诉对方，还是在告诉她自己？

　　用一遍又一遍的话语好用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忘记掉冬马和纱存在的事实。忘记掉这种地方压根就不应该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纠结而又渴望着的第一次应该发生的地方。

　　是，女孩子的确可以不是一个仪式感的奴隶。

　　那么就代表她们不想要更好的待遇吗？

　　这场闹剧该收尾了。

　　“穿上吧。”夏生叹气道。

　　虽然很不想认同这种话，但是人生的确处处都是老师。相比起明明才是高中生的小木曾雪菜来说，自己思考的程度似乎什么地方都差了她很多。

　　“天气太冷了，这里也不是地方。”

　　明明现在都已经是现代，反倒活得像是以前的幕府时代。而且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和小木曾在这里，就在现在发生这样的故事。

　　也倒不如说是聪明而机警的小木曾通过这种以进为退的刺激的方式让人打消了这种想法和念头。并且退一步来说，如果不是那种真的饥渴到不行、又或许有什么特殊癖好的男人，基本上是很难对一具压根不会动，像是死了一样的肉体有特别强烈的欲望的。

　　尤其是在和冬马和纱饱尝过了灵欲级别的交融之后，夏生的确不想以这种方式和小木曾雪菜结合。

　　嘴上面说得的确像是烟花女子，可是实际上呢？

　　“你说服我了，雪菜，是我没有想好。”

　　就算是真的要三人行，那也得是事先通知过了和纱，然后再来询问小木曾。

　　不靠谱的类比——就算是换妻又或则是三p也是两个人一起去征求另外一个人的意愿吧？哪有拉着另外一个人先敲定下来，然后倒回去和家里面的人征求意见的？

　　而且不光是这一点，甚至包括实行三人行的方法，也远远不如小木曾自己所说的那样。可能让她们两个人之中的任意一个人有了孩子以后，反倒实现的几率会更加高一些。

　　可现在被小木曾给点出来以后，就像是被人提前剧透了，立马提不起了兴致。就算是这样的方法能用，那也绝对是最后才能用的方法。

　　自己只是在脑海里面空想，而小木曾才是那个确实考虑过，并且甚至还设想出了可能性的那个人。

　　对于这一切的认知，似乎还没有办法脱离游戏给自己带来的疏远感，以为自己只要做出了关键的选项，那么之后的事情就能够一帆风顺。

　　那和冬马和纱错误的两年里面就应该吸取到的教训一直到现在似乎才真正的明白过来。

　　——想要让自己心爱的角色幸福，和自己打算给某人幸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前者只需要不断地做认为是对的事，像是打攻略那样便可以了，而后者却是要去回应她们的心情。

　　而且她们还的的确确都是女孩子。

　　“你明白了？”只一次小木曾的确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