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警视厅的救世主 第364章

作者:杯中月窥人

  脸上的笑容很幸福,却让五河良感到格外的愤怒。

  但很快,他就不愤怒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办法。

  一星期后,在纽约扎下了根的五河良以悼念曾经老大的名义敲开了伤心妇的房门。

  相同的肤色、相同的种族,健谈温和还是个健身教练的他很快就俘虏了老大妻子的芳心。

  他说,老大的孩子生下来,他愿意养。

  只不过,唯一的要求是孩子要跟女方姓。因为他不想再要孩子了,他不愿意自己所爱的女人再受分娩之苦。

  女人很感动,非常感动。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娃。五河良结合妻子的姓氏,将她取名为【花山院星野】。

  再然后,在花山院星野满月那天,五河良如愿以偿与妻子领证,相恋以来第一次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那一夜,满足了五河良所有姿势的女人被活活掐死,她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向来温和谦逊的先生在床上那么狂暴。

  在血染的婚纱下,是五河良那癫狂至极的笑。

  不过他还是不满足。

  于是他就将目光落在了当时还是个婴儿的花山院星野身上。

  在处理完尸体后,他收养了被认定为弃婴的花山院星野,然后将其培养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他要让当年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与自己一样彻底绝后!

  于是花山院星野就成了一个游睡于各个大人物床前的尤物。

  她成熟、美丽、魅惑至极且风格百变,男人想要的她都有。

  五河良很满意,因为这个自小就被他带在身边洗脑的女人不仅将他视作再生父母,在身边某个“闺蜜”的影响下还时常有想献身于他的想法。

  当然,他是拒绝的。

  他每次都让花山院星野觉得自己是碍于身份与年龄才不愿答应,因为他享受这种仇人的女人为讨自己欢心而百般思量的感觉。

  那股复仇的快感、病态的快感远比他自我发泄要来得让人着迷。

  这一次来东京,花山院星野惯例地被他派出去查探资料,并通过与虎仓大介滚床单来拉近了与目标山下笃人的距离,从而得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指纹。

  他早就为山下笃人准备好了退场的结局——将山下笃人在花山院星野家吃晚饭时于餐具、家具等地方留下的指纹移到炸弹控制杆上。

  可事情的发展,却在他设计拿到了火药库炸弹后就逐渐偏离了其所预定的数条轨道。

  直到现在,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耻辱、不甘、愤怒。

  种种情绪在布满血污的唇齿间交织,最终在五河良的嘴里迸发出一声声不堪重负的低吟。

  “我说过,要让你百倍奉还。”

  在抓着男人脑袋往地板上砸了不知道多少下后,山下笃人喘着气,双手抓着他的裤腰,将其一把扔上了主办公室的天花板。

  瑰丽奢华的水晶吊灯被撞得粉碎,身在半空急速下坠的五河良甚至于都做不出多少反应。

  山下笃人眼里满是冷冽至极的杀意,十指交叉而握,狠狠砸向了对手腹部!

  砰!

  下坠的五河良受力,改变了方向径直撞在此前就已被密集子弹打出孔洞的防弹玻璃上,又为玻璃添了几许裂纹。

  “咳咳……”

  “咳咳咳…………”

  咯血不止的男人双手抓着地上的碎片,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温和儒雅可言。

  光是那布满了血污的脸颊就足矣吓退寻常人等。

  着实是伤到了的山下笃人也瘫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打人真的是体力活。

  “呵呵……你的伤,也不轻吧。”

  断断续续的嘲弄自五河良嘴里蹦出,男人双臂艰难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

  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刘海凌乱垂至额前,遮掩了他的几分视野。

  “打死你,不成问题。”

  山下笃人嗤笑一声,勾嘴不屑道。

  “没有子弹,你杀不死我,山下笃人!”将插在自己臂膀、胸膛等出的碎片一一抽出后,五河良喘着粗气,指着脚下的地板恶狠狠道。

  “确实。”

  山下不否认自己现在没办法打死他这个事实。

  五河良再怎么说也是摸到过天花板的人,哪怕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有所下滑,但也依旧不是能够被轻易打死的存在。

  能把他打成这幅猪头样多少还是沾了点年轻力壮不讲武德的便宜。

  拳怕少壮,在哪儿都是真理。

  五河良笑了,笑容很扭曲,很得意:“你没有办法阻止我,山下笃人!我可以就这么在这里跟你纠缠到炸弹定时引爆的那一刻!然后,带你跟楼下的那群人一起去死!”

  “抱歉,我想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

  瘫坐在地上直喘气的山下笃人也笑了:“从头到尾,我就没跟你说过我要救楼下那些人。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只是为了录下你亲口说自己陷害诗羽的那一段话而已。

  我不是圣人,我就一俗人。

  我有爱人、有朋友,未来还会有儿女,我的儿女还会有儿女,如果我能够长命百岁的话甚至还能体会一把四世同堂的幸福,然后了无遗憾的被埋进土里。

  我既然有着那么幸福的未来,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跟你纠缠等死?”

  山下笃人朝着窗外努了努嘴,示意五河良看看,一架直升机的影子逐渐映入了后者的眼帘。

  ——!?

  五河良怔怔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不要被那些报纸上的名号给蒙蔽了双眼,杂种。自始至终我都不是什么狗屁的救世主,我就一彻头彻尾的双标狗。”

  休息了一会儿后缓过点劲儿来的山下笃人起身,走到花山院星野旁踢开了她的身体,将此前五河良准备用来绑他的绳子握在手里,朝着他走了过去。

  “不过,鉴于你的表现,我可以给你一个找人陪葬的机会。在被绑住后,你如果能脱离束缚去引爆炸弹,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乖乖等着时间到了后被炸死吧。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想这栋大楼恐怕就剩你们这几个了。”

  狞笑着的山下笃人一个饿虎扑食。

  “做梦!”

  “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在我这里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又被抓住破绽的五河良眼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揪着他脑袋撞向玻璃的山下笃人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直到玻璃碎裂,他这才将绳子在其身上绑好,另一头则是绑在了窗沿的竖栏上。

  “不!!!”

  当直升飞机带着呼啸而来的风声漂浮在大厦25层高的空中时,五河良状若癫狂。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没有丝毫的犹豫,五河良第一时间奔向炸弹控制杆所在的方向。

  可特制的、本打算是用来绑山下笃人的绳索此刻却成了制约他前进的最后一块砝码!

第三百三十五章 浴血战神山下笃人——扫射摩天楼(3)

  一步之遥,咫尺天涯。

  五河良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与狼共武的夜晚,熟悉的状态再度降临,但却还是无法抵达镶嵌着控制杆的彼岸。

  山下笃人就倚在已经碎出一个大洞的落地窗边静静看着他的挣扎,眉眼之间满是讥讽与嘲弄:“怎么了?没吃饱饭吗?!再用力啊!”

  “山!下!笃!人!!!”

  “别叫了,等死吧你。”

  将落地窗打出一人高一人宽的洞口后,活动着脑袋的山下笃人看到了已经飞到了他窗户前不远处的直升飞机:“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加油,我看好你。”

  螺旋桨搅动的风浪将山下笃人那早已经破败不堪的黑色长裤吹得簌簌作响,也扬起了其额前那凌乱的几缕发丝。

  操控着飞机缓缓停下了前进的贝尔摩德戴上了防护镜,饶有兴趣地拨弄着灯光按钮,注视着站在落地窗口的那个男人。

  “警视!课长!部/长!是7号机!7号机画面出来了!”

  地面上,一直在监护车里的千叶和伸探出头,语气中充满了惊喜。

  “真的吗千叶老弟?!”

  本还在指挥人群撤离的目暮十三闻言顿时跑了过来,恰好看到了两道站在破碎落地窗边的身影。

  一道是山下笃人,一道是五河良。

  两人皆是血迹斑斑的模样,相比之下,山下笃人看起来可能还要更惨一点。

  因为他上半身不着片缕。

  还没拔出来的各类碎片、纵横交错的各色伤痕,以及那已经被鲜血给浇筑成了暗红色的肌肤都随着直升机的探头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凌乱的发丝随狂风肆意摇摆,如刀刻斧凿般冷峻的脸上神情波澜不惊。

  男人就站在那里,堪称黄金比例的身躯上布满了战士专属的勋章。

  风为他而舞,俯瞰着脚下嘈杂的众生

  纵然见多识广如贝尔摩德,在初看到这画面时眸中也难免异彩连连。

  “山下笃人还活着?!”

  “不止啊!他好像还打赢了?!他一个人打赢了上面所有的犯人?!”

  “卧槽牛逼!”

  “不是我怎么感觉这直升机好像再给他打光?这灯光配上这画面,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在看电影结局的既视感啊?!”

  截取了户外大屏线路的警方将犯人被捕的画面及时切了出来,以求稳住躁动的人心。

  蹲守在此处的转播镜头则将这一画面忠实的记录了下来,发回了直播新闻部。

  大阪的服部宅。

  泪痕尚未拭去的霞之丘诗羽在好友远山和叶与毛利兰的提醒下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画面令她顿时睁大了双眼:“笃、笃人?!”

  “是啊诗羽!山下警官没有死!”

  “太好了!”

  远山和叶与毛利兰也难掩脸上的激动,得到确认后的霞之丘诗羽怔怔看着画面里那个浴血而立的男人良久,方才破涕为笑。

  劫后余生的笑。

  此前被警方所公布的犯人五河良就被绑在距离山下笃人一米开外的地方,面容扭曲,还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在霞之丘诗羽眼里与冷静的山下笃人形成了鲜明反差。

  【东京真的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小伙子啊。】

  大阪警察老大之妻服部静华静静抿了一口茶,回想起了丈夫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神色间颇为感慨。

  “山下这家伙……”

  带着五河良同伙进了大阪警局的麻生成实看着电视里的状态截然相反的两道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气;

  坐在办公室里的服部平藏与儿子服部平次四目相对,新闻广播里关于山下笃人成功制服歹徒的报道连绵不绝。

  “大哥,这警察还真有意思,都这样了还不把人打死,而是绑在那里任他挣扎。”

  办完了事回到东京的伏特加手里夹着烟,站在高架入口下的拐角隐蔽处嘲笑道。

  “警察而已,总是有这种令人恶心的仁慈。”

  扔掉了手中烟蒂的琴酒看都懒得看直播一眼,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走了,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