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兔
这个还需要等后续测试过才能知道具体数据。
恢复力降低之后,再有什么实验陈默可不敢让布施翠躺上实验床了,那根本不叫实验,那叫谋杀。
不过实验室里少了布施翠,实验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所以下场实验挑谁来?
兴梠梨花?还是兴梠穗倉?还是其他再找几个诅咒之子?
思来想去,陈默最后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是我……嗯,有点事,帮我预约一下IISO最近的监管区域,我需要再找一批实验样本。”
第五十一章 若风到这里也缱绻
布施翠出院的时候并没有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就像她住进医院时一样平平常常,不过为了庆祝小姑娘康复出院,陈默还是为她准备了一场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庆祝宴会。
不算大嘛……毕竟整场宴会他只邀请了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人,都是即跟他有点交情又认识布施翠的朋友们。
至于为什么说也不算小,那就要看他邀请的这些朋友们的身份了。
天童木更,虽然再过不久她就准备脱离天童家了,但仅限于目前来说她依然还是天童家的千金大小姐,而天童家在新东京都的体量则无异于是地下皇帝般的庞然大物,水涨船高之下,她的身份也不可谓不重。
司马未织就更不用说了,司马重工企业可是把生意触须蔓延至全球范围的军工巨兽,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新东京都的这一亩三分地里还是天童家族的影响力更强一些,但平心而论,无论底蕴还是实力,司马重工都丝毫不弱于天童家,两者随便哪边轻轻跺一跺脚,便能让整个新东京都跟着晃上几晃。
不过实力强归实力强,但明面上天童家和司马重工的身份倒并不算太过夸张,前者只是政要高官的家属族群罢了,而后者说难听点就是军火贩子,拿到阳光下根本入不得大雅之堂。
所以陈默还把圣天子也邀请来了。
被架空的皇帝,那也还是皇帝啊。
不然董卓为什么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单单手里有实力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占着堂堂正正的大义,那样才能安然无恙的从暗地里走到阳光下来。
而圣天子代表着的就是新东京都地区的大义。
天童木更、司马未织、圣天子。
官僚集团、军工重企、国家统治者。
三足鼎立之下,宴会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凝固,三人中间目光交错,似乎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在你来我往激烈交锋。
天童木更对于天童家根本毫无归属感,也完全不屑于以天童家千金小姐的身份自居,所以对其他两人看过来的目光全都回以了一个“你瞅啥?”的眼神,而司马未织则是从头到尾都在不停微笑,眼中却又暗自眸光流转,就像一只小狐狸一样让人拿捏不清她心里的想法,唯有圣天子是真的单纯得不行,脸上就差没有写上“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这两行大字了,然而正是这种懵懂单纯的态度加上她贵为国家统治者的身份,顿时就变得无懈可击起来。
“呵呵……圣天子殿下还真是悠闲呢?”
思忖片刻后,相比起一副满不在乎样子的天童木更,司马未织还是选择先从圣天子那边入手,笑里藏刀的试探道:“竟然这么轻松就可以随意出入皇居……”
“啊?不、不是的。”坐在靠左边位置的圣天子闻言一愣,然后赶紧摆了摆手:“平时想要出入皇居的话肯定是要经过很多手续的,大家也都不容易,毕竟要担心到我的安危,不过这次听说是陈默先生邀请之后,大臣直接就同意了让我来赴宴……那个,毕竟陈默先生是……是我的……他是……”
圣天子边说边抬起头偷瞥了一眼陈默,脸颊迅速飞上两抹殷红,而她这种可疑的态度也让司马重工忍不住将目光移到了陈默身上。
“看我干什么?”陈默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我只不过是殿下一位普普通通的朋友罢了,倒是你,司马小姐,我是请你来参加布施翠的庆祝宴会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抱歉抱歉……我自罚。”
被陈默如此毫不客气的驳了面子,司马未织依然笑容不改自罚了一杯酒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桌面上只有陈默一个成年人,当然不可能有酒了,所以她喝的只是一杯果汁,这也算是司马未织狡猾的地方了。
一杯果汁下肚,司马未织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笑吟吟的敬向陈默旁边的座位,正在大快朵颐的布施翠的方向。
“恭喜康复出院呀,布施翠。”
“……唔?”
即使以诅咒之子的早熟,但今年刚满九岁,并且从未见识过大人间勾心斗角的布施翠也完全无法理解司马未织三人间的无形交锋,她甚至连一丁点不对的地方也没有察觉出来,全程都在埋头吃吃喝喝,现在突然被提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愣住了,两只小手沾满油腻腻的污渍,嘴里还塞着满满的一口饭菜,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陈默在一边抽出纸巾,抓过她的双手擦拭起来,把油渍都擦干净之后又倒了杯果汁递到她手里:“别人恭喜你,你要说谢谢,要有礼貌知道吗?”
“唔喔……”
接过果汁,布施翠懵懵懂懂的想了想,这才动作笨拙的学着司马未织的样子,朝她举了举杯,含糊不清道:“协……协协洁洁……”
陈默摇了摇头,抬手轻轻一拍布施翠头顶,再次教育道:“说话的时候嘴里的东西要先咽下去,不然别人会觉得你不尊重她的。”
“呜……”
连着被教育了两次,布施翠有些难过的低下脑袋,看到她这个样子陈默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让小姑娘自己吃去,然后才转头看向司马未织:“小孩子不懂这些,你还是收敛点吧。”
司马未织吐了吐舌头,很可爱的一个动作,可惜在场没有任何人欣赏她的卖萌,在陈默目光平静的注视下她只好投降似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就是想活跃下气氛嘛……”
话语间,司马未织忽然又将视线转向坐在陈默另一边的兴梠两姐妹身上。
“陈默冕下……这么喜欢小孩子啊?”
“别试探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默摸了摸身旁正在啃鸡腿的兴梠穗倉的脑袋:“她们跟布施翠一样,都是受诅咒的孩子。”
“哈……啊哈哈……原来如此啊……”
本来是想试探一下陈默身边另外两个小女孩的身份,没想到却自讨了个没趣,即使是以司马未织的城府也不由得尴尬的哈哈了两声,不过她心里的思路却已经活络开了。
陈默新建的那栋别墅,结构图里有个通常并不常见的庞大地下室设计,而且还从司马重工以私人身份订购了一大批军工级别的研究器材,甚至被派遣去探查别墅内根底的九号也一去无回,毫无疑问的是在别墅里肯定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身边领养着三个诅咒之子,这两者之间可能会毫无关联吗……
心里思绪百转,但表面上司马未织却绝口再也没提关于试探的话题了,整场宴会都在笑嘻嘻的哄炒着气氛,直到宴会过后离席时也维持着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完美诠释了两面派这个词的含义。
“您不该邀请她来的,陈默师傅。”
望着司马未织离开的背影,天童木更叹息道:“司马家的人,跟天童家都一样,全部都当着一套背后一套,你看她脸上笑得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实际上还不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歹毒的事情,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今天毕竟是布施翠出院的日子,跟她认识的有点分量的人也不太多,所以就凑合着请过来了。”陈默笑了笑说道:“至于司马未织这个人,她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只要没触及到我的底线,想琢磨什么都随便她好了,这是她的自由。”
“您……”
天童木更久久凝视着陈默目光平静的双眼,半晌才无奈笑道:“您还真是个性格随和的人呐。”
随和……?
陈默觉得有些稀奇,上次有人夸他随和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你真的觉得我随和吗?”
“当然了。”天童木更毫不犹豫肯定道:“一点架子都不摆的指点我剑术,那些价值千金的研究成果也无偿贡献了出去,被司马未织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试探也不生气,您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呢。”
嘶……
这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哈?
所以,我其实是个性格随和的好人咯?
陈默摇摇头,笑而不语。
开什么玩笑,如果他是好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估计就没有坏人了。
远的不说,单说近的,被封进水泥块里面沉了东京湾的某人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个好人。
而在天童木更眼中他是个好人的那些证据,全部都只是因为没有与他的利益面发生冲突罢了。
不过这些话陈默就没必要再向天童木更解释了,有时候一些美妙的误会要比解释澄清更加的恰逢其会,既然别人觉得他是个好人,那他又何必千方百计澄清自己其实不算是好人呢?
嗯……厚黑也算是“坏”的一部分了。
送走了司马未织和天童木更之后,陈默又亲自把圣天子送上了路边专程接送她的保镖轿车,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才转身回到别墅里面。
既然布施翠已经出院了,那搁置已久的某个实验课题也终于可以开始了……
地下室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牵着手从标本陈列区域走过。
“大人……她们、她们是……”
看着身旁一个个玻璃标本罐中以深绿色溶液浸泡着的残缺不全的女孩躯体,布施翠脚步一滞,被陈默牵着的小手也不由得微微握紧。
上次她跟着陈默来这里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玻璃标本罐……
“啊,你说这些啊?”陈默侧头看了眼布施翠畏怯的表情,随口答道:“你出院前的那段时间,实验总不能因为你在住院就暂停了吧。”
实验……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烈痛楚从记忆深处浮现而出,让布施翠原地打了个冷颤。
“所、所以……她们是……”
“嗯,没错。”陈默知道布施翠想问什么,点点头说道:“不过她们都没有像你这么好的运气,这些孩子最久的撑了十四分钟零七秒,最终还是没挺过来,所以才进了标本罐里。”
生物学最前沿的实验,尤其是关于病毒研究的实验类型,从来都不缺乏死在研究过程当中的事例,甚至布施翠也亲手处理过数十上百次实验失败后的生物尸骸,不过那些全部都是原肠动物的尸体,一堆造型狰狞而恐怖的、明显非人的血肉残骸。
如此直观的亲眼目睹诅咒之子因实验而死的尸骸……今天还是第一次。
内心感到恐惧的同时,某个令她浑身如坠冰窟般的念头也不由自主浮上脑海——有朝一日,我也会像她们这样,实验失败死掉后被泡进标本罐里吗?
念头一起,就再也压制不住,犹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整个脑海。
再看向标本罐中时,布施翠甚至仿佛从那些残缺严重的女孩尸体上看到了自己的脸颊。
“不要胡思乱想,布施翠。”
陈默轻轻拍了拍布施翠的脑袋,牵着她通过了标本陈列区域,然后到实验台前取出一支金属针筒,从她胳膊上抽足半管后就开始制作临时装片。
“那个……大人?”布施翠捂着胳膊上已经开始愈合的针眼怯怯的叫了一声。
“嗯?你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就先回上面去吧,我这边实验暂时不需要打下手。”
陈默一边把血液与无菌溶液稀释后的液体均匀涂上载玻片,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凑近到电显微镜前面观察起来。
“……”
布施翠张了张嘴,但看到陈默一边观察一边记录试验笔记的专注样子,最终还是低声说了句是,转身准备离开地下室。
再次经过标本陈列区域时,她稍微顿了顿足,目光一一从四周的标本罐上掠过,深绿溶液浸泡之下总共有七具标本,漂浮其中的女孩大多都失去了一半以上的躯干,像是被融化的蜡烛人一般,而其中甚至还有两具尸体出现了极为恐怖的异变,粉红色的血肉增生组织诡异可怖而又令人作呕。
七具标本……
布施翠忽然愣了愣,从自己醒过来到今天出院为止,正好是八天时间。
过去七天,大人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吗?
想到这里,布施翠回过头,视线穿过一座座浸泡着诅咒之子尸骸的标本陈列罐,遥遥看向此刻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着解析血液成分数据的那道男人身影。
白大褂下笼罩着的是一副虽然骨骼高大但却极为枯瘦的身躯。
偌大的实验室,冰冷的灯光,与浸泡在玻璃罐中的标本作伴,一个人……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可论及对于原肠病毒的研究,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够达到他的高度呢?
在这里的,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第五十二章 受诅之莲
嗡嗡——!
小型分离机转动发出的轻微嗡鸣声在寂静的实验室内显得清晰可闻,根据转速不同,被固定在环形支架上的血样试管中也不断分离出各种细胞样本。
对于布施翠血液成分的解析过程很顺利,毕竟仅仅只是分离出血液里面所包含的不同种类细胞,并且做好相应的记录而已,就单纯的技术性与可操作性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困难的地方。
不过血液成分虽然是解析出来了,但陈默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到底是为什么呢……
将最后一份血清蛋白样本也妥善保存进低温冷柜里面,陈默一筹莫展的抓了抓头发,然后直接仰身坐倒在转椅上陷入了长久的思索当中。
之前的几天里他也重复过在布施翠身上所做的那种剥离实验,但结果却并不怎么美好……应该说是不尽如人意吗,那七个浸泡着受诅之子尸体标本的玻璃罐就是实验结果最直观的说明了。
七次实验,七次全部都失败了。
除了布施翠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例成功的“奇迹”发生。
刚开始的四次实验还算比较正常,虽然实验最后都是失败了,但陈默也推算出了剥离药剂的最佳临床配方比例,既不会因为由錵-46-1纳米微粒所引发的过度剥离反应而影响到受诅之子的基础生理活动,也调整好了EPE药剂作用在受诅之子身体上时的效果,甚至根据不同的原肠病毒类型,他还规划出了一张适应性外加电场浮动表格,然而万事俱备之下,第五次实验却依旧是以失败告终。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还是说自己有什么思维盲区没有考虑到?或者实验过程中失误了?
一整个晚上反复查看了十几遍实验录像后,陈默排除了技术上的操作失误问题,转而开始从头思考剥离药剂是否真的能够让受诅之子恢复回正常人的样子,而不是一剂专门针对受诅之子的强效毒杀药品。
第一阶段,剥离受诅之子体内的异变细胞,并且在高压外加电场的刺激下引导并放大錵-46-1元素的辐射强度,彻底灭杀掉脱离寄宿体后的原肠病毒母株,从根源上将侵蚀率降回0%。
第二阶段,利用EPE药剂的强效维生效果修复原肠病毒侵蚀细胞被清除后的残缺身体组织与内脏器官。
理论上来说,剥离药剂确实是可以有效将受诅之子转化回正常人类的。
但现实却是五次实验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既然理论和现实存在如此巨大的差异,那一定是有某个极为关键的地方出了差错。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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