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如我
只不过有一点值得怀疑。
（这份善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第209章 法剑
如果说记载在“根源”上的那些魔术是一种形式上的神秘，那么此刻这个仙侠世界里的灵气与灵术就是另一层意义上的“神秘”了。
作为神秘侧的概念它们同样不会遵循任何客观规律来运转，而是必须经过主观层面上的认知才能进行利用，就以“金木水火土”五系基础灵术为例子，修仙者们必须是意识到灵气的存在然后进行操作最终才形成的这个灵术，而不是在先认识这个灵术的基础跟构成，再学会如何凝聚灵气去施展它。
在这方面看来神秘与科学确实完全不能兼容，一个要你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一个却要你严格恪守客观的现实，若是要将两者兼容起来——
“……很有难度。”
随手丢开手上的半成品灵剑，在坠落到地面之前就溃散成魔力被左眼重新吸收。
来自于根源的投影魔术在大多数时候能够投影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也只是外壳类似而已，就像是想要投影出一个“人类”到最后顶多也就是出现一个有着人类躯体的肉人偶罢了，自身根本不具备作为人类最重要的灵魂跟意识。
同理，想要以投影魔术投影出这个世界特有的灵剑难度也相当超乎想象，表面看起来仅仅是将一把剑刃以魔力进行排列然后重现就足够了，但灵剑之所以“灵”的根源就在于其对灵气的吸收与增幅性，简单的魔术投影只能重现外形却根本无法将其性质一并复制，换而言之，这种尝试注定是失败的。
“这样不行。”
数百次的失败已经让林轶确认了不少事情，包括无论是想要利用魔力的神秘来复制灵气的神秘，还是想要用灵气的神秘来重新魔力的神秘最终都会失败这一点。
一条道路走不通那只能换一条道路，从病毒走到机械，再从机械走到魔法的林轶早已经习惯了挫折，当即转变思路：“不需要魔力来适应灵气，也不需要灵气来适应神秘，而是彼此独立然后联合起来……”
视网膜上，一个繁琐而庞大的构建网络开始浮现，随着复数的魔力符文跟灵气法阵的填充一点点趋向于完整：“魔力有魔力的好处，它不需要太注重于对形体上的依赖，而灵气也具备着魔力不具备的优点，像是这样——”
向着前方抬起的左手手掌中，一个隐约的轮廓缓缓浮现，内部填充的既有散乱的符文，也有神秘的划线，两种互不兼容的能量在内部各司其职，最终被同一的灰黑色线条拘束在狭隘的空间之内。
“魔术为骨架，阵法为外壳，灵气为填充。”
轻轻挥动几下手中轻若无物的剑刃，林轶突然将掷向不远方的洗剑池。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响，带着一连串气泡的剑刃深深没入看不到底端的冰冷洗剑池低，不多时，伴随着整个洗剑池平台轻微的震动感，池面涌起大波的水花，其中既然有凝固形成的冰块碎屑，也有散发着丝丝热气的高温水流……幸运的是现在是深夜时分，除了林轶之外却也没有能够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伸出手握住第二柄与之前那一柄一般无二的法剑。林轶眼中露出笑意：“那么，就叫你‘法剑’好了。”
初步摸索出将魔力与灵力混合使用的方法后林轶也打算离开琼华了，本来他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仙侠世界的异常隐患而来，自然不可能长时间在这昆仑山逗留，但不知道是否巧合，就在林轶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来个二次失踪的时候，从一周前教会自己如何制作灵剑后就消失不见的“慕容师叔”又突然出现，并且还给林轶带来了一个正式的门派任务。
“除妖？”
“没错，这是能最快证明你跟幻暝妖族没有关系的办法了，当然考虑到你仅仅入门不久身无法力，所以我向掌门真人求得水灵珠助你。”
从慕容天河手中接过这枚散发着惊人水属灵力波动的宝珠，林轶只感觉愈发的怪异了。
由不得他不如此，回想一下，从这位“慕容师叔”出现以来既是帮自己解围又是帮自己解惑，甚至还教导自己本来还不能接触的琼华铸剑术，到了现在连门派至宝水灵珠都讨出来借给自己，要知道，这枚水灵珠对于琼华的重要性就连林轶这个“入门弟子”都有所耳闻，可以说是除了羲和跟望舒外整个琼华最重要的事物了，现在居然就这样交到一个连身份都无法保证的“入门弟子”手中？
再次看向眼前这位修仙者，林轶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套上主角模板外加脑残光环了，而且能够让别人无条件的心悦诚服，送经验送送法宝，并且最后还会纳头就拜的那种。
“……弟子明白了。”
无论如何，就算只是为了这颗“水灵珠”也注定了林轶不可能拒绝这个任务，大不了到时候感觉到异常直接远走高飞就行。
随后，林轶就从慕容天河口中获悉了这次除妖的目标。
“她是幻暝妖族中的王族，原本的话生来是带有强大法力，但因为十九年前幻暝妖王受到真人重创，腹中胎儿也受到影响，降生之际为了护住胎儿只得放弃法力，你也知道妖族的习惯，一个没有妖力的普通妖怪都很难在族群中生存下去更别说是一个没有法力的妖王继承者，为了保护她幻暝妖王将她送到凡俗之中的一户人家，前几天一位下山除妖的琼华弟子发现了她但没有打草惊蛇，现在就交给师侄去对付了。”
“也就是说，杀了这个妖怪就行？”
“是的。”
了然的点点头，林轶提出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妖怪在哪里？”
“寿阳。”
——————————分割——————————
目送着慕容天河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问道：“他身上的那两把就是羲和跟望舒吧？”
【正确的判断】
“……有趣。”
第210章 妖族
琼华到寿阳的距离说远不远——相对于能够御剑而行的修仙者们而言。但对于只能在地面上一点点移动的凡人而言却是一段漫长的路程了，作为琼华派“入门弟子”林轶还不至于需要到像是那些凡俗之人一样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土地，但御剑飞行显然也不实际。
第一，他手上甚至连一把灵剑都没有；第二，他“入门弟子”的实力也无法做到御剑飞行的能力，第三……
“毫无防备的踩着剑在天上飙，就不怕底下突然飞上来一柄飞剑？”
昆仑山脚，视线捕捉着从上方不时穿梭飞跃的剑光，林轶莫名的有种将它们全部打下来的冲动，当然就算要做也不是这个时候，于是稍感遗憾的只能按捺下内心想法向着寿阳县的所在前进。
考虑到林轶依旧没有脱离“凡人”的范畴，最终那位慕容师叔提供给自己的是一只代步的灵兽，怎么说呢……以修仙者向往的“仙人”姿态，骑着仙鹤远游这种画风应该是再合适不过，前提是它不会在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瘫软在大小便失禁地动弹不得。
“比起人类动物的危险预知本能更胜一筹，还是说修仙者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尽管不刻意的如何去操控，隐藏在身体内的各种病毒依旧会给周围的生命形态带来强烈的危险感，就像是一个人站在万丈高崖旁边就算是眼前有防护栏依旧会本能的腿软一样，这种来自于生命的本能更胜一筹，只不过以往林轶所面对要么是同样受到病毒感染的非人生命，要么就是没有生命概念的机械智能，又或者是那些概念性的英灵，唯一可能受到这些病毒影响的魔术师却连接近都无法做到所以才会一直忽略了而已。
当然，如果这只“仙鹤”的感官像是四号世界那些普通人一样迟钝那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对于站在悬崖边的人类来说单单是看着悬崖本身就足够可怕，但对于一个失明的人而言其实也跟普通的路面桥面差不多，但问题就出在这只“仙鹤”的感官还是相当敏锐的，至少比起大部分的凡人甚至是修仙者而言，所以林轶才会得出“比起人类动物的危险预知本能更胜一筹”的结论。
但就眼下需要面对的状况而言这个结论没有任何用处，林轶既不可能也没办法将体内的病毒驱散，更无从让这只灵兽老实听话，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行的选择了。
左眼微微眯起，红与绿的妖异光芒以灵兽的心脏为中心重叠，在后者短暂而凄厉的惨叫声中将其扭曲一滩分辨不清原本面目的“血肉”，理所当然，在变成这样一幅“模样”后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幸存。
也不考虑这只灵兽在被带过来之前是否被施加了定位之类灵术的可能，直接了当的将拖累解决后左眼再度睁开，只不过这次从“根源”中被重新的并非螺旋魔眼特有的红绿色彩，而是淡淡的金色光芒。
“维摩那（Vimana）”
来自根源，英灵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中持有的宝具之一，以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可翱翔于天空的光之辉舟，经由以水银为燃料的太阳水晶产生用来驱动的太阳能，能无视物理法则进行高速飞行，具有强大攻击力，装备了各种宝具系统甚至还配有远古核弹头等优秀兵器——传说上而言。
就林轶在利用根源之眼解析完王之财宝这个“魔术”后多次试验结果，这件宝具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赶路，上面搭载的武器与其说是强大倒不如说是装饰来得恰当，以“远古核弹头”为例子，远古时代连质能方程都没有诞生哪里来的核武器？充其量也是为了强行增加神秘度以及震慑能力加上去的“传说”罢了。
只不过，以赶路为目的的话这件宝具还是有其可取性的。
踩上维摩那的林轶直接一脚将那个出了当靶子外没有任何作用的王座踹成基础的魔力回收，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左眼轻轻转动。
无声无息间，来自于异世界的宝具挣脱引力束缚向着辽阔的天空穿梭飞跃。
——————————分割——————————
只有在离开昆仑山之后，才能够意识到修仙者的总量对比起这整个神州而言是多么稀少。
满打满算连同琼华在内昆仑八派每年下山除妖的弟子不下四千人次，但就林轶沿途发现了妖族在凡间为祸的事件就不下于五次，这还是在距离昆仑比较近额区域，要是那些相对偏远的例如十万大山里面，简直无法想象那里的凡人是如何在没有修仙者庇护的情况下活下去。
只不过，在这巨大的背景下林轶却注意到一个不知道称不称得上“异常”的现象。
“……单纯是为了保护凡人而铲除妖族的话，直接出动门派的主力杀上它们的老巢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