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便在此时,远处忽来传来一道声音。
“在座的各位都是废物吗?”
白衣映入众人眼,仿若皓月临尘,静然行来。
她带着难以理解的笑意,似是追忆,又像是感慨,说道:“真是一句不错的话,一会儿留你个全尸好了。”
作者留言:
PS:还有一章,或者两章。
PS2:听说这个作者只要收到刀片,就会忘记游戏是什么东西,键盘只剩下码字的功能,各位要试一试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疯子,以及没脑子
在那一句话前,火光中。
两人隔着远远地,眺望走入废墟的三人,听着那些话。
大抵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已经是成为了定律的规矩,当叶笙箫听到赵竹娴那一番显然藏有私心却说的格外堂皇正大的话后,神色当即一沉,拉住了王清霁的手。
她只庆幸自己在那一袭青衣入目后,心里便多上了这个准备,不至于被太多的怒气冲昏脑袋,可恼火却还是免不得,甚至于埋怨着于素铭到底在做些什么,怎就让事情变成这么个破烂样子?
当真是不作为至极,让她平白多添三分怒意。
“先别着急过去。”
叶笙箫渐渐平静下情绪,缓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又惹上一笔债,但她这一番话说的问题不大,最起码是将以飞白门为首的三位真境逼到了袖手旁观的境地中,可长风君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他必然会利用于素铭的身份来进行反击,这毫无疑问会直接动摇赵竹娴刚刚说出口的话,所以你一会需要给他们信心。”
“信心……那是要我怎样做?”王清霁不解问道。
叶笙箫剜了她言,没好气道:“我不就是埋怨了你一下,这就忘了平日的自己是怎样的骄横和目中无人了吗?无须去想别的多余事情,当作往常一样就好了,在旁人眼里这便是一种信心。”
王清霁轻轻地嗯了一声,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旋即又生出了些恼火,着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变成目中无人了,但也懒得反驳解释。
“然后……你出场时间要选的好一些。”叶笙箫绞尽脑汁,思虑着每一个细节,说道:“譬如说,城门时你挑的机会就不错,让我忍不住恼恨你,却又忘不掉你,明白了吗?”
王清霁犹豫了一下,轻声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迟来的。”
叶笙箫只当听不见这话,继续说道:“这事情尽量随着你的直觉去做,毕竟你在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是丰富,我远远比不上。”
言罢,她松了口气,随即凝目看向王清霁,认真说道:“好了,琐碎的就到这里,现在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赵竹娴是怎么回事吧,当然,这不仅仅是算账,也是为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我考虑一会应该怎样做。”
虽是理直气壮,但这话说到后头时,她竟也不知道自己更多在意的是私还是公了。
王清霁思索片刻,答道:“我和赵竹娴相遇……大抵是在两个时辰之前,你应该知道她裴俊之的婚约,大抵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堆积下来吧,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心中满是挥之不去的郁郁之意,与当初受困于南琅琊的我很是相似,所以愿意和她说了一些话无关痛痒的话。”
叶笙箫微微蹙眉,问道:“看到了自己,所以同病相怜?”
“大概就像你说的这样子吧。”
王清霁眸子里多上了些空洞,一些惘然,转瞬却又消失殆尽,轻笑说道:“你也是知道的,为了隐埋身份的缘故,那时候我托词与她说自己和素铭是夫妻,所以那时候的她应该是熄灭了心中的念头,可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以至于裴俊之死在了她的手上,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
话已至此,叶笙箫也不再多做纠结,暗叹一声后,抛去心头那些苦涩的滋味,牵起她的手走向了那处废墟。
王清霁注意到这点,问道:“可以松开吗?”
叶笙箫不回头,反问道:“为什么?”
王清霁摇头道:“大局为重,这样不好。”
叶笙箫看了眼她,蹙眉道:“什么叫大局为重,所谓的大局就是你明知故犯,到处拈花惹草?”
渐行渐近。
“我……”
王清霁出口忘言,良久后,轻叹道:“当真没有这样的意思,就平日就够我烦心了,又怎可能为自己又添麻烦呢?”
叶笙箫怔了下,旋即啧笑道:“你还当真了,哪有这么傻的呀?”
……
雪落无声,于是言语之锋芒掷地有声。
长风君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位来者,微嘲道:“留我一个全尸,挺不错的说法,刚才公主殿下说我很是狂妄,可我觉得这世上没有谁能比一路行来的你来的更为骄傲,或者说更为狂妄了。”
“我可以将这理解为夸奖。”
王清霁面无表情,淡漠道:“今夜事已至此,上庸城满地鲜血残骸,触目惊心,也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再绕圈子下去没意思。”
说话时,叶笙箫给她递了个眼神,然后走到了于素铭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甚是光明正大。
长风君只看了眼便不再关注,微笑道:“结束一说,你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但在此之前我们不妨说一些话,免得在将要分出胜负生死的时候,多想些无意义的事情,如何?”
“倒也好。”王清霁答道。
便在这时,她将自己的脚步停下,站在了长风君身前仅仅三丈外,一袭白衣飘然,欺霜胜雪,不似尘世人。
长风君欣赏了半晌时光,最终不得不承认神秀集之语,以及她本身确实有这样骄傲的资本,说道:“来时路上,你应该见过那些疯子中的其中一个了吧?”
再是简单不过的话语,但里头刻意模糊的形容,难免让这段话多上些诡异的意味。
王清霁沉默片刻,答道:“看到了,那又如何?”
长风君回身瞥了眼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的余忆情,然后笑了起来,玩味道:“坎虚门这一次舍得让下一代的继承人亲身犯险,自然是有不得不为的理由,而这里头涉及到了帝魔宗的起源与变化,简单点说,其实就是另一个秘密。”
王清霁听着这果不其然的答案,联想起某些事情,微微蹙眉说道:“与其说是秘密,我认为用谋划这两个字来形容,更为合适一点。”
“确实更适合。”然后长风君沉默了段时间,再是说道:“看来你了解的确实不少,虽说这勉强能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终究是令人不喜的,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
王清霁看着这位表现的略微古怪的魔头,决定给出一个无法求证的正确答案:“如果我将你这个问题理解成第一个告诉我的人,那么他是宋春归,百年之前的宋春归。”
风吹雪落,火势旺盛,但当她以确凿语气说出这句话时,现场突然间冷了下来,一种诡异的气氛渐渐萦绕心头。
以飞白门为首的三位真境,发现自身似乎正在涉入了某些不可言之于众的秘密之中,念想至此刻场中其余人的厚实背景,竟生出了一丝退却的心思。
沉默维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长风君忽然看向城门方向,倾塌的房屋与焚烧的烈焰还有漫天的飞雪都无法阻止他的目光,更让他的叹息多上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姜天主刀下,白玉京已然烟消云散,没想到今日先是见云青求死而死,又得知了永和十四年那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旧事,心中甚至遗憾,也甚是满足。”
“旧事本不愿再提,但你既然说出了宋春归这三个字,那确实是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只是不知他与你说了多少,其中又有几分事情与南荒有关呢?”
不只是兴之所至,还是习惯使然,亦或是故意所为,他选择用南荒来代替了帝魔宗。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