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时计塔让你过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不过四季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自己和爱尔奎特这么大摇大摆地在伦敦逛街游玩，要是处于警戒状态的时计塔都没发现的话，四季无法想象这样的时计塔是怎么和圣堂教会对峙了这么久的。
“是的！时计塔的众位君主和贵族大人想让您和真祖的公主暂时离开伦敦或者我引你们离开，因为两位的缘故，这里快成为风暴的中心了，为了避免伦敦成为战场，只能出此下策。”
等到回答完毕，反应过来的雾雨梦月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发出一声悲鸣，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哈哈！有趣……”四季被逗乐了，摆摆手道：“了解了，我和爱尔奎特会离开的。”
“诶诶？”雾雨梦月瞪大眼睛，自己这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好像还什么都没做呢！
没必要这点小事和时计塔交恶。四季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本来自己的乱来造成的结果，这时候拍拍屁股走人的话，时计塔肯定还会感恩戴德吧？
只是，这么走的话，好像多少有些没面子？
“那些人有没说让你带我们去哪？”
“……最好是梵蒂冈，最起码离开伦敦到偏远地区。”雾雨梦月自暴自弃地和盘托出。
“他们倒是有想法……我倒是可以答应下来，不过——”四季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在离开的途中，倘若其他人先动手的话，就怪不得我咯！”
“诶？！是、是的！”雾雨梦月猛地点头。她觉得这要求理所当然，总不能要求别人打不还手吧？只不过，真的存在敢对携手的第五魔法使和白之姬君两人出手的人吗？
“如此最好了！”四季本转身欲走，最后出于礼貌问道了一句：“谈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未请教小姐芳名？”
“梦月，雾雨梦月。”
“雾雨？”四季挑挑眉，重新打量起对方的容貌，回想起那个家族的传闻，“日本京都的雾雨家？”
这是一个在日本很有名气的家族，并非实力强大，而是历史久远，以及……善出美女。
信仰着稻荷神，或者说宇迦之御魂神，据说流传着狐狸妖怪的血脉，传承的家族技艺是独立于魔术的神秘，把自己的肉体当作素材来编排的咒术。特别擅长“雾中望月，雨里探花”的幻术。相传家族名字起源于晴天雨，即大和传说下起祝福的“狐狸雨”、“狐之婚嫁”，后来出于避讳，改成相反的雾雨。
当然，浅神家和雾雨家并没有多少往来，毕竟一个是退魔家族，一个据传有妖怪血脉的家族。
“是的！”提及家族，雾雨梦月不由地挺起了骄傲的胸膛：“魔法使大人也知道雾雨家？”
“哈，毕竟是这么有名的家族，我还不至于孤陋寡闻到这种程度。”四季摆摆手道。
“能被魔法使铭记，这是雾雨家的荣幸！对了！”雾雨梦月从身上华丽和服的挂饰上取下一块精致温润的玉石，双手递给四季：“这是雾雨家的护身符，愿稻荷神大人保佑您！”
四季接过玉石，感受着流淌在其上的神秘，脸上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这是你们家族的护身符？那就这么给我真的好吗？”
暂且不说神灵是否还存活着，是否真的会庇护一位魔法使真心不好说。
“没事的！这块玉石是我自己意外得到后放到神社中加持过的，我有处置权。这是帮我完成任务的答谢，您真是一位好人。”
雾雨梦月发自真心地如此说道。
“……”
第十八章 “橙子,欠我的几亿美元记得还哦!”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四季伸手接过玉石配饰，只觉得质地细腻入手温润，而更让他在意的是玉饰中蕴含的神秘，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机。
既然接受了礼物，自然要回礼，送什么好呢？四季稍微有些选择困难。
看着眼前的少女，四季灵机一动，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就那个吧，谁让你初次见面就给我发好人卡来着。
“魔法使大人……”仿佛察觉到了四季视线中的不怀好意，雾雨梦月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咳，没事，我在想该怎么回礼。”
“不用、不用的！”雾雨梦月连忙摆手道。
“礼尚往来是必须的！”四季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魔术礼装，塞到雾雨梦月的小手中：“这是迷你八卦炉，可是和雾雨家相当搭配的魔术礼装哦！”
这是一个八边形的物品，古铜色的光泽，正面刻画着内太极外八卦图案，这是出自东方体系的神秘。漆黑如墨的黑石和晶莹如雪的白玉构成太极，由神秘线条阴刻而成的八卦，可变换的火力模式，另有乾坤的内部，无不表现这个魔术礼装的讲究与精致。
四季手中自然没有迷你八卦炉的，不过倒是类似功能的魔术礼装倒是有，那用第六法调整一下外形就是很简单的事了……这倒是让四季来了些许兴趣，仿照记忆中那些有名的武器和礼装好像蛮有意思的，说不定哪天能够碰到正版？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了解到手中迷你八卦炉的功能和强大威力后，雾雨梦月更想拒绝了。
“没关系的，制作类似的魔术礼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雾雨家的咒术不擅长杀伤性的能力，这个更好能弥补这个缺陷。”
“可、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吧！”四季强硬地压下她的话，他倒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少女很较真，不过除非涉及理念与底线，对别人简单直接的命令没多大辙的样子。
‘真是一个温柔的孩子。’
“好了，你回去复命说，我去拜访一个好友后就离开。就这样！”
不想继续磨蹭下去的四季拉起爱尔奎特的手离开了，留下雾雨梦月有些呆呆地拿着迷你八卦炉看着两人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
“呐，四季四季！”从之前就一直沉默的爱尔奎特总算回神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四季。
“怎么了？”刚刚的爱尔奎特有些安静过头了。
“她的衣服很漂亮哦！那是极东之地的民族服装吧？虽然脑海里知道这种知识，我第一次见到……”
四季闻弦而知雅意：“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几套的。真期待爱尔奎特穿上之后美丽的身姿！”
其实，四季的随身空间中有特地为有珠准备的和服和浴衣，虽然两人的身材差别蛮大的，但是这类服饰对身材要求不高，不过将为女孩子准备的衣服让给另一个女孩子，这种事四季是做不出来的。
更四季在意的是，在吸血冲动暂时退却后，爱尔奎特的精神状态好像发生了变化，更加有活力了，更加享受生活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是吗？嘿嘿，那我就穿给四季看！”爱尔奎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看到两旁有些眼熟的建筑，拖了拖两人牵着的手：“呐，四季，我们现在去哪？这里已经来过了！”
“之前你也听见了吧？时计塔不怎么欢迎我们，现在我要去见一个好友后，我们就离开！”
“诶？四季在这里还有朋友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好歹在伦敦待了好几年时间。”四季耸耸肩道，“嗯，到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咖啡屋，三四张桌子而已，装饰很是温馨，慵懒而柔和，很有家的味道。不过，此时咖啡屋内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连老板都离开了。造成这一现象的，正是一个小小的驱人结界。
“这么快？哦，原来之前老跟在身后的魔术师和幻想种是你的朋友啊？”爱尔奎特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就算是时计塔的地盘，在这里顺便走走怎么可能碰到稀少的幻想种。四季的朋友果然都很厉害。”
“原来你察觉得到啊……”四季惊讶了，他还以为爱尔奎特的精力都放在逛街上了呢！
“咕，就算是四季这么说，我也会生气的！”爱尔奎特的双颊鼓了一起了，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哈，我抱歉！爱尔奎特大人有大量，就……”
“啧啧，这才多久啊，四季你就和新的女人在公开场合打情骂俏起来了，有珠真是可怜呢……”
等四季的话说完，一个促狭的声音便不客气地插入两人的谈话。
“哟，这不是橙子吗？欠我的八亿美元记得还哦！两千万的零头就不用了。”
四季直接怼了回去。有把柄不用，过期浪费。
“哼！你居然还有脸提这个，要不是你这魂淡，我怎么会背上这么大的债务？”见面就被追债，橙子气的直磨牙。
上次三咲市的行动失败后，不好容易找到并安抚好黄金狼贝奥的橙子有些身心俱疲回到时计塔，没到迎来了一个“大礼”。她囚禁的那一百来个魔术师不知为什么被时计塔知道并解救了出来。法政科的人同时要她回时计塔“协助调查”。就在橙子正准备依仗黄金狼大闹一番的时候，第二魔法使“正巧”出现了，时机巧得连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黄金狼面对魔法使自然没有胜算，橙子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后来的发展就是橙子被判要赔偿那些魔术师金钱做为补偿，总额为八亿多美元。天文数字般的金额橙子自然是拿不出的，于是，作为好友的四季“慷慨解囊”提供无息借款。
——另外，有小道传闻说，后来时计塔拿这笔钱购置了很多的材料送往极东之地了。
“那我可不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呢!要记得，我们签的可是灵魂强制契约哦……”四季笑眯眯，活像偷了鸡的狐狸。
“橙子，为什么要还呢？只要把他拍死不就好了？”在橙子身边幻化为人形的黄金狼贝奥说话了。
四季打量了贝奥几眼，一头金色光辉短发，五官精致，唇红齿白，身穿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倒是很有率性俐落形象，只是——
“贝奥，你现在幻化的身体是男是女？”
第十九章 “欺负女孩子要天诛啊!”
“啊啦！四季你果然变了呢，这才见面居然就问起了这么私密的问题。”橙子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出声调侃道，“这是因为成为男人的缘故吗？”
‘这女人知道真多啊……’
四季微微讶然……
“一时好奇罢了，再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性别算私密的问题。据说黄金狼由于灵魂物质化的特性，幻化为人之前性别不明。凑巧，我最近对这类存在稍微有些在乎……”
解释了一句后，四季走到吧台，自己动手煮起了咖啡。
“你该不会是……”
橙子的话还没话说完，一旁的贝奥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声，来自幻想种的压迫力肆意散发。只是在场的没有一个普通人，完全无视了这威压。
虽然听不太懂两人的对话，不过贝奥本能地感受到了不爽，于是他准备给对方一个教训。身上蒸腾起淡淡的金色光雾，庞然的魔力呼啸而出，带起阵阵的狂风，吹得咖啡屋内的东西歪歪斜斜。
不愧是幻想种，仅仅是变身时的魔力放出便足以让很多魔术师双腿发软，战意全消了。
“虽然听不太懂，不过黑发的，你上次将我丢到海洋中的事我可没忘记！”
“不管场地发狂可不好哦，小狗狗！毕竟被橙子扰乱了半天的正常营业，咖啡屋老板已经很倒霉了，要是再让你炸了咖啡屋的话，那也太惨了点……”四季研磨咖啡豆的动作一丝不乱，一边用教训小孩子的口吻说道。
只是这称呼和语气简直火上浇油一般。将大源魔力狂暴地吸入体内，贝奥的身体吹气球般涨开，瞬间变幻成三四公尺高的黄金狼，差点就将天花板顶破。微微躬身，流畅的肌肉绷紧，黄金狼做出了扑杀的动作。
“不听话的孩子要好好教育哦！”
四季转过头看着，只是原本清澈明亮的黑眸此时变成蕴含着崇高神光的黄金竖眸。
下一秒，原本威风凛凛的黄金狼发出一声惊恐凄厉的悲鸣声，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感席卷全身，眼前的四季仿佛化身为某种恐怖至极的存在。
这是贝奥从来没体验过的绝望，灵魂在哀鸣，身体瑟瑟发抖，本能在让它臣服。那是来自无尽时空之海最顶端存在的威压，是这颗星球最强者Ultimate.ONE的天然威慑。
“呜呜啊……”
黄金狼庞然的身躯卷缩成一团，瘫软在地，原本璀璨的金毛也仿佛失去了光泽，条条竖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嘴里不住地发出悲鸣声，依稀夹杂着一声啜泣声。
随着一阵轻微的魔力波动，三四公尺高的巨狼重新变回了之前的小孩子模样。
橙子颇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也未免太挑战魔术师的常识了，仅仅是威压便让幻想种无心抵抗。贝奥的发飙她并没有阻止，虽然清楚不可能有胜算，不过抱着多少了解四季实力的想法，毕竟，在成为魔法使之后，她就彻底看不透四季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了。
‘越来越像怪物了啊，简直强得让人心生绝望……’
心中嘀咕了一句，橙子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一脸嫌弃地说：“没想到四季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欺负小女孩的怪蜀黍了呢……欺负女孩子可是要天诛啊！”
“小女孩？……”眼睛重新恢复乌黑的四季脸上露出微妙的神色，打量起卷缩在地上的贝奥。
橙子一脸笑意地解释道：“如你所说的那样，作为黄金狼的贝奥是没性别的，不过我毕竟是一位淑女呢，幻化成小女孩的话，跟在我更加方便些。”
四季对此嗤之以鼻：“我可没见过从裙底召唤出列车炮的淑女……”
“呜啊……”
察觉到四季的目光，贝奥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的确，倘若忽略当事双方强得不像话的实力，眼前的一幕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孩子生气了，想动手打人，然后被恐吓一顿后，瘫到地上瑟瑟发抖——在萝莉控眼中简直不可饶恕的场景，需要天诛才能泄愤。
“诶呀，四季，欺负小女孩是不对的！”这时候，刚刚一直在看好戏的爱尔奎特也一脸认真地说道。
说完，爱尔奎特走到贝奥身边，想抱小孩子一样，轻轻将她抱了起来，贝奥的大力挣扎在真祖公主的怪力下毫无疑问地被镇压了下来：“好啦，没事的，不哭啊不哭……”
看着仿佛散发着母性光辉的爱尔奎特，四季一脸的微妙。
端起泡好的两杯咖啡，来到橙子的桌子上坐下。
“听说你不久前成为冠位魔术师了？”
“是啊，怎么，我的这点小成就，魔法使大人也有关注？”橙子没有客气地从四季手中抢了一杯咖啡。
“喂喂，这是给爱尔奎特的！”四季无奈起身，重新泡多一杯，一边和橙子老朋友重逢般地聊了起来：“这么年轻的冠位，要是说成小成就，那时计塔的一大群魔术师算什么？”
“和某个怪物一比，真的只是‘小成就’……”
“呵……”四季没接茬，总不能说‘我是开挂了’，寻了一个话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橙子的人偶领域早已登顶了，之所以还留在时计塔，除了提高符文方面的能力外，恐怕也为了寻找再进一步的可能。
“最后尝试一下申请颜色阶位，目标是三原色的‘青’。之后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会离开时计塔了，这么多年老呆在一个地方，我可受不了。”
与作为普遍的阶位不同，某些特别存在者、拥有特异才能的人就会被赋予冠有“颜色”的称号，其中，最高位是出于颜色三原色的红（赤）、蓝（青）、黄。
“还真有苍崎家的风格，毕竟你们的属性的自由的‘风’。”四季轻笑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听有珠说，青子要到时计塔来修习了。”
橙子的话毫不客气：“她？时计塔的十二系中可没有‘破坏’这个院系。”
研究魔术的目的是为了前往根源，魔术们是作为研究者，对追求纯粹的破坏自然是嗤之以鼻，这是本末倒置的事。
四季苦笑：“你们的关系还真的没变呢……”
“不提她了，这次你跑到时计塔搞风搞雨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橙子好奇地问道。作为魔术师，好奇心肯定满满的。
四季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说道：“真的没有目的，不过最近的空间坐标点在伦敦罢了，加上刚好有房屋，就过来了，其他的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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