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说完，辉夜看了一眼外面，似感慨般说了一句：“天色黑了，冬季这天就是暗得快。”
慧音一怔，恍然道：“啊，该准备晚餐了。”
话题便到此为止。
等到晚餐过后，辉夜突然提议说要泡温泉，毕竟古代晚上能做的娱乐活动并不多。至于没有温泉，那就自己造一个呗，反正以这个岛国的地质结构，随便打个洞都可能有热水流出。
于是，四季就这么被抛下了，好在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喝酒赏月看书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这绝对不是自我安慰。
不知道过了过久，妹红身着浴衣走出来，见到四季悠然自得品酒赏月的模样，不由说道：“四季你倒是悠闲。”
也许是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的缘故，妹红白天稍显冷峻的神色融化了。
四季微笑着指了指一旁的酒壶，问道：“要来一点吗？”
妹红没有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当然，这可是鬼族都垂涎的美酒。”
等到几杯酒下肚，妹红突然提起了上午辉夜提起的话题，看着四季问道：“如果四季你碰到这种好朋友寿命到尽头而死去的情况，又会怎么做的呢？”
“寿命论？”四季挑了挑眉，回答得干脆利落：“很简单啊，让对方也变成长生种不就可以了？”
妹红愣愣地看着四季，还有这种操作？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好吧，这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长寿，能够坦然变幻种族的。”
说到这里，四季不自觉地响起千年之后的十六夜咲夜、博丽灵梦以及魔理沙。如果具备了长生的条件，她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妹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就是四季的看法吗？”
看着喝酒的妹红，四季心中多少有些复杂，看样子，妹红在这些年中也成长起来了，不管是谁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总会成长的，只不过成长的过程究竟有多痛，这个就不好说了。
第十八章 一个一个又一个
“今年的丰收祭已经过去了，等到明年的时候，我们再去看丰收庆典吧？”
听到四季这话，妹红神思恍惚，半晌之后才看着四季问道：“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约定啊。”
“当然，这是我们的约定。”
“……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妹红便有些仓惶起身离开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
等到妹红的身影消失不见，辉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没有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妾身觉得，四季你刚刚好像又立了好大一个flag。”
对于辉夜在一旁偷听这件事，四季是心知肚明的，也没有太纠结。他直视着她那清澈的眼睛，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辉夜，要相信科学。”
辉夜沉默半晌之后，语气古怪：“就你这样的存在，居然跟妾身谈科学？”
摇了摇头，辉夜说道：“算了，妾身不和你贫了，这次找你是有一件要紧事的。”
“要紧事？”四季有些错愕，这话当然没毛病，不过说话的人有问题，辉夜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这就可不科学了。
“是的，过几天我们不是要去见永琳了吗？为了不让永琳发现异状，妾身需要你帮一个忙……”
等到辉夜说完自己的请求，四季脸色古怪地说道：“你是说，暂时让你眼中的现实世界数据化么？”
“没错，这样子妾身会有玩虚拟现实的感觉。”辉夜点了点头，很是自信地说道：“在游戏方面，本公主天下无双。”
“的确很有创意。”
为了不让永琳发现自己沉迷游戏，所以干脆把现实世界当游戏玩，这和为了不让人自杀，于是击毙他一样无厘头吧？
四季答应了辉夜的请求后，没有在她这个“奇思妙想”上纠结，抬头仰望天空的那轮明月，问道：“等到我们和老朋友见一面后，你要回月之都看一看吗？”
辉夜轻轻摇头，“这样子不是很好吗？妾身在意的永琳如今在地球上，回去了又能怎样？”
“……随你的意思了。”
在四季提及这个问题，辉夜同样兴致不高，回房间玩游戏了。
见到辉夜的身影消失，四季才说道：“好了，出来吧。”
听到四季的话，一个粉色的小脑袋从暗影出冒了出来。
四季失笑，伸手在秦心尚且带着湿气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没好气地说道：“这么热衷探查别人的情绪，这个坏习惯是谁教你的？要不是我帮忙，你绝对后会被辉夜发现，然后暗中记在小本本上的。”
“我只是好奇……”
秦心是作为能够操纵感情的面灵气，并不像“觉”这种读心妖怪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这种行为更像是一种癖好。
四季郑重地说道：“窥探别人的想法是会上瘾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会没朋友的。”
除非是心思恪纯的老实人，或者表里如一的好人，不然谁心中没有一点阴暗的想法，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窥探自己内容的妖怪。
秦心用力点了点头，向四季行了一礼，“是，我明白了，四季先生。”
“好了，回去睡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四季目送秦心回房间，目光在暗影处一扫——好在没有第四人出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四季一行人在这个小村庄呆了几天。
这些天，村民们也习惯了自己劳作的时候，有一个可爱得像是人偶一般的金发小女孩在自己后面好奇观看了。
四季坐在山丘上，遥遥眺望着村民热火朝天地加固自家屋子，防止被冬雪压塌。
辉夜来到四季身边，也不嫌脏，跪坐在枯黄的草地上，“没想到爱丽丝的好奇心意外地强。妾身很好奇，这样子的爱丽丝，还会长成你所见到的‘未来’那样的孤僻沉默吗？”
“你不也像一只好奇的猫咪一样？”四季取笑辉夜一下，略一沉吟，才笑回答道：“我只能说，没有谁的性格是注定的，没有谁的未来是注定的。”
“如此啊……”辉夜长叹了一句，学着四季俯瞰下方的村子，“真是宁静的小山村。”
四季随口应了一句：“还真的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只不过是托了慧音和妹红的福。”
“按照你之前的习惯，我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吧，准备什么时候走？”
四季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很快。”
的确是很快，等到下山，四季便风驰电掣地向慧音和妹红辞行。
准备离开这天，四季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你们真的不要跟我一起离开？美玲应该很想念你们。”
妹红脸上浮现些许迟疑，随后轻轻摇头。
慧音脸上浮现温婉的笑容：“你也看到这个村子情况了，我们要是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对于村子可谓是灭顶之灾。”
原本村子里的村民们在这片土地上相互帮助，相互依靠，勉强存活了下来，然而慧音和妹红来了之后，有着先进的耕作技术提供更多的粮食，有妹红这样的强者保证安全，数十年下来，村民们早就习惯了依靠两人的力量，要是两人一走，绝对会出大乱子的。
四季对此很是理解地点点头，毕竟人类依赖强者也是本能了。
“嗯，对了，这个送给慧音你吧。”
四季随手一翻，一块类似罗盘模样的东西递给慧音。这是四季曾经制作的阵法类装备，以前练手的东西，反正以他现在的目光自然是看不上了，正好拿来做一个顺水人情。
做完了这些，四季便告辞了，“那再见了！”
慧音温和地笑着，挥手告别：“再见，一路顺风，替我向美玲问好。”
直到四季一行人离开，在小村庄的上空有一道隙间出现了。
“小妹红也有了自己的选择了呢！”辉夜回想着刚刚向自己告别身影，“四季你也被抛弃了哦？”
“你不也一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和妹红相处才多久，慧音和妹红相处多久？人啊，就是这么一种恋旧的生物。”四季摩挲着下巴，说道：“我更好奇，这么多天，紫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干什么？”
辉夜微微错愕，“你是说……八云紫一直吊在我们后面？”
四季很是肯定地点头，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忍不住笑了出来：“在这种天气下，还要跟着我们到处跑，紫也是辛苦了。”
“她想干嘛？”辉夜好奇地问道：“明明可以直接现身的吧？”
四季摊手道：“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八云紫的心思更是不可捉摸。”
第十九章 “我刺多,不好吃!”
“女人心海底针，八云紫的心思更是不可捉摸。”
辉夜一脸揶揄地看着四季：“某人不是说过自己在这个世界近乎‘无所不能’么，这么快就把牛皮吹破了？”
一旁的爱丽丝听到这句话，湛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若有所思，她记得自己的母亲大人似乎提过类似的话题。
“人心多变，更何况，我可是很期待紫能够给我什么惊喜呢。”
“你还是这么恶趣味，不过妾身喜欢。”辉夜笑眯眯地应道，似乎看到了八云紫吃瘪时的模样了。
“好了，我们去找红美玲吧，我现在很是好奇，当初那栋西式别墅被当做神社后的模样了。”
四季说完，爱丽丝三人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色一变，没有任何空间变换导致的失重感，自己就来到了新的地方。
经过了数百年的风风雨雨，眼前这个地方的地形有所改变，不过四季仍然隐隐看出当年的轮廓。和曾经的小山村不同的是，此时这片土地上，道路交错相通，人们肩挑手扛着各式物品，埋头前进，行色匆匆，想在赶在下雪封路前的日子交换过冬的必需品。
当年的小村庄如今完全可以称之为小镇，看起来人们安居乐业，颇为繁荣的样子。
四季原本以为当年的小村子会落败的，没想到意外地繁荣，看样子，这就是慧音所说的“需要亲眼观看一番的变化”吧。
辉夜难得感慨道，“妾身倒是没想到，当初的穷乡僻壤还能变成如今的模样，也许这就是时间的魅力吧？”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正好这里有一位‘龙神’。”四季一本正经地解释，随后有些好奇地说道：“奇怪，周围的妖怪数量有点少啊，难道说红美铃居然这么勤快，为了防止妖怪伤人，把这些妖怪给清理了一遍？”
“这个我知道！”秦心举起小手，解释道：“每隔几年，大家总会回这里，看看四季你和辉夜有没有回来。如果碰到作恶的妖怪，就顺手清理了，后来这个地区的妖怪通通离开了，如今剩下的全都是不成气候或者不害人的。”
“……听你一说，在这附近诞生的妖怪有点可怜啊，像韭菜一样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一旁的辉夜遥遥眺望着山脚处延绵一片的竹海，按照慧音老师的说法，永琳应该是居住在竹林之中，只不过有没外出她就不清楚了。辉夜相信，永琳想要离开，没几个人可以掌握她的行踪。
“该不会是近乡情更怯吧？”
“你认为妾身会吗？往日妾身使用能力的话，不也同样很长时间没见到永琳？”
解释了一句的辉夜见到四季牵着秦心的小手微笑不语的样子，明智地没有再说了，再继续下去也是她吃亏。
“放心吧，我没有在竹林中感受到八意永琳的踪影，想必她并不在。”四季好笑地说道：“不过，我倒是见到了那只喜欢骗人的兔子精。”
听到四季的话，辉夜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见爱丽丝对镇子很好奇的样子，四季没有直接使用瞬移，而是带着三人一路从小镇中走过，在路上还顺便给秦心和爱丽丝买了一个糖稀葫芦。
来到小镇的最里面，是一个朱红色的鸟居。它代表的是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现世。
“有模有样的……”
四季环视这座神社，从鸟居到神殿，再到后面的神居，很是错落有致。
秦心拉着爱丽丝的手，熟悉地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不论是身具神秘的神官巫女，还是前来祈祷拜神的普通人，全都对他们视而不见。很快，一行人来到四季曾经的家。
在院子中，一张躺椅摆放在向阳处，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美女正慵懒地躺在上面。及腰的红色长发，两条麻花辫从双鬓垂下，极具中华风的衣服，以及一双长长的大白腿，唯一让人有些出戏的是嘴角依稀有一点闪光——这可是龙涏，滴落在花花草草上说不定能够造出什么奇花异草出来。
“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条晒太阳的红龙，我们可以尝试捕捉她，一条红龙可以为我们提供丰富的能量，她的肉质更是天下美味，不过红龙可不好对付，我们慢慢的从后面接近，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明明这里是属于红美铃的神域，然而四季一行人却如入无人之境，连她这位神域的主人都没有丝毫发觉。
这种异常的情况，在场之人中也只有四季能够做到了，甚至乎，一行人都靠得这么近了，红美铃居然还没有一丝的警觉与反应，这可绝对不正常。要是以前红美铃都是这么粗心大意，恐怕等不到四季回归，早被敌对的大妖怪抓去烤了吃。
见到红美铃皱起眉头，似乎在做噩梦的样子，辉夜好奇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四季没有卖关子，回答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把红美铃拖入梦境之中，顺便送她一个噩梦世界而已，嗯，过一会说不定会有奥菲斯清蒸黄河鲤鱼的场景。”
见爱丽丝有些不解的样子，四季便笑着把自己当初和红美铃相识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明明快要化龙成功，却被四季拿走了龙首之玉；明明已经自由了，结果成功化龙后却想在东海上截杀四季——这就是缘分啊。当然，对于红美铃来说，这段人生经历根本就是孽缘吧，一不小心上了贼船，还是跑不了的那种。
秦心和红美铃的关系不错，不由为她说话：“我们这么欺负美玲姐姐，不好吧？”
“放心，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四季对着红美铃努了努嘴，“你看这条懒龙，都几百年过去了，实力几乎是没有长进，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变成神灵，恐怕真的是毫无长进。”
随着“噩梦”的进行，红美铃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惊慌，动作也越来越大。直到某个临界值，红美铃猛地惊醒，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奥菲斯，不要吃我！我身上的刺很多，不好吃啊！！”
第二十章 “四季,我想死你了!!”
“扑哧！”
见到红美铃的样子，爱丽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羞红着脸低下头。
听到背后有人的红美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摆出来架势，身上绚丽的气也随之浮现。
等看清四季一行人之后，红美铃瞪大了眼睛，“四季、辉夜？你们回来了？！”
四季微笑着应道：“嗯，我们回来了。”
见到四季，红美铃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突然一收，有些生气地盯着四季说道：“刚刚是四季你在戏弄我对吧？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了。”
听到这句话，辉夜笑盈盈地补刀：“看样子，你那恶趣味的性格是深入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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