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四季揉了揉眉心，“就这幅模样，想瞒过永琳，真以为月之头脑是白叫的……”
第十二章 知交满天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阵哔哩啪啦的按键声过后，辉夜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游戏机。
“推到了魔王，整个游戏最稀有的饰品终于都让妾身集齐了。”
听到这句话，在一旁看书的四季好笑地摇摇头，“明明几个钟头前就可以通关游戏，结果为了一个作彩蛋的无属性道具拖到现在，你这是松鼠症，得治。”
“不把珍贵物体收集齐全、不把全CG结局打出来的玩家不是真正的决斗者！”辉夜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得意地反驳道，“更何况，时间对妾身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花费微不足道的时间完美通关有何不可？”
四季懒得和她争论，“是是，你胸大你说了算。”
“妾身就知道你对妾身保有非分之想。”见四季没有应战，辉夜也觉得无趣，一边欣赏自己刚刚的成果，一边问道：“既然你知道了小妹红她们的下落，那么她们过得如何了，慧音还在教书？”
“是啊，和以前一样教书育人，生命如此之长，有一个坚持的信念也好。”
辉夜抬起头，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四季：“那小妹红呢？”
四季有些感慨地说道：“和慧音一起，两人也算有个伴，不然一个人类这么多年还真的不好躲过。”
长生不死对于心智不坚定的人来说并非好事，哪怕是未来娱乐与信息极大丰富的世界，都有人会因为种种原因而自杀。
如今的世界可不和平，见多了世间的悲欢离合，见过了世间的黑暗与负面，一旦陷入悲愤抑郁的情绪之中，哪怕死亡都无法解脱，说不定会在漫长的精神折磨下，最终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吧？
“这样子也好。”辉夜突然展颜一笑，仿佛连客厅都为之一亮，“妾身很好奇，小妹红会不会像你创作的《幻想乡☆大乱斗》中那样，变成一个穿着裤子，叼着烟的不良少女。”
“这个……”
没等四季回答，辉夜便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回答，让妾身好好地期待一番。”
四季耸耸肩，随了她的意。
客厅安静了一会之后，辉夜收回了自己的能力，随口问道：“之前你说过有一个熟人要过来的，怎么没见到？”
“快了，她是冲着千足怪过来的。”
“她？女的？”辉夜狐疑地打量着四季，闷声道：“妾身记得以前你和妾身一样，经常宅在家里的才对，怎么才回来多久，就碰到不少熟人，都有种知交满天下的感觉了。”
“碰到熟人只是凑巧。”四季看了辉夜一眼，“不过说起来，我的确称得上是知交满天下，各个位面都有朋友。”
辉夜揶揄道：“是的，知交满天下，特别是大部分是女的。”
“认识的强者朋友都是女的，怪我咯？”
四季一脸无辜地合上书本，这个世界的强者大多是漂亮的女妖怪，这能怪他么，总不能让他把这些女妖怪性转成男妖怪吧？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秦心和爱丽丝迈着轻巧的步伐从二楼走了下来。
四季收起了书本，起身道：“人齐了，走吧，我们烧烤去。”
夜空中是一轮银月，洒落的银辉让天地间一片清亮。
烧烤这样的烹煮方式，自然要自己动手才有趣味，秦心她们做出来的味道肯定不如四季做的美味，不过烧烤本身也是一种乐趣。
爱丽丝双手抓着一根鸡腿，尽管一面不小心变成焦炭，但她却笑得很是开心，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趣事。
四季把手中的烤肠递给辉夜之后，抬头朝一旁的树丛说道：“二岩小姐，既然来了，不如一起过来吃点吧？”
不远处的一块平淡无奇的石头发出“嘭”的一声，冒出了众多的白烟，一位发长及肩的女孩子出现了，棕发棕瞳，脸上带着一副园框眼镜，有着毛茸茸的耳朵和一条巨大的棕褐色条纹尾巴，头上戴着一片树叶，腰间还悬挂着一瓶上面写着“酒”字的小酒壶。
二岩猯藏的母亲二岩鞠奈要和四季是旧识，所以早在数百年前，四季和二岩猯藏见过几次面。
辉夜眼睛微微眯起，居然被摸到这么近的距离，尽管她有这么多年的松懈而感知有些迟钝以及心思没在这方面的缘故，不过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更巧的是，她通过那个《幻想乡》的游戏认识了眼前的狸猫妖怪，尽管身体大小有些区别，不过应该是佐渡的狸猫妖怪二岩猯藏。
被叫破了踪迹的二岩猯藏很是恭敬地朝四季躬身行礼：“佐渡二岩猯藏拜见的妖怪之主，很抱歉，打扰您了。”
秦心从烤架上抬起头，说道：“她现在的心情是惊讶和错愕。”
原本正在行礼的二岩猯藏脸色一僵。
四季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秦心的吐槽还是如此的犀利。
听到二岩猯藏的话，辉夜露出恍然之色，好笑地看着四季：“对了，妾身差点都忘了，你在这个世界还有着‘妖怪之主’的名号来着。”
“当初紫胡乱塞给我的。”四季蛮不在乎地说道：“二岩，一起吃点吧。”
二岩猯藏迟疑地说道：“可是……”
四季把手中的烤香菇塞到二岩猯藏的手中。“没关系，蹭吃蹭喝不就是狸猫的天赋吗？”
听到这句话的，加上二岩猯藏也不是会纠结的人物，很快便吃得不亦乐乎了。
辉夜若有所思地问道：“对了，二岩小姐，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杀掉一只千足怪。”二岩猯藏没有的隐瞒的意思，很干脆地回答道：“妖怪吃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人类拔除妖怪的同样很正常，只是这只千足怪做得太过分了。”
“哦，那你来晚了，它彻底消散在天地间了。”
“被四季大人杀了？那只千足怪可真没眼光。”
二岩鞠奈感慨了一句，在她的心中，一只接近大妖怪的千足怪面对曾经的妖怪之主，被.干掉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四季摇头否认了，“那倒不是，干掉千足怪的是你面前的两个小妹妹。”
第十三章 就算是妖怪,也是要讲遗传的
“干掉千足怪的是你眼前这两位小妹妹。”
听到四季的话，二岩猯藏嘴角隐晦地抽搐了一下。
讲道理，早在几百年前，二岩猯藏自己尚且是一颗糖果就能骗走的幼年妖怪时，秦心便是眼前的少女模样，等到自己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妖怪了，秦心依然是这幅模样，到底谁才是小妹妹可说不准——万年的萝莉她又不是没见过，从仙佛神灵妖魔鬼怪的容貌来判断她的年龄是一件十分不靠谱的事情。
不过回想数百年前在丰收祭上见到秦心和隐岐奈大人跳能剧的场景，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无忧无虑。
二岩猯藏收敛了思绪，感慨道：“两位小姐真是厉害，千足怪找上你们真是自寻死路。”
恭维了一句之后，二岩猯藏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打量的目光落在四人中唯一陌生的金发少女身上，心中对她的身份感兴趣，能够跟在四季这位妖怪之主身旁的人肯定不会普通。
看着爱丽丝那头宛若金砂般的漂亮长发，一个念头在二岩猯藏心中一闪而过，她脱口而出：“这位难道是……您和八云紫大人的女儿？”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算是妖怪，也要讲遗传的。
二岩猯藏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样子，难怪在月面战争结束之后，尽管妖怪贤者八云紫的名声得到了极大的传播，后来却是越来越低调，很多事情都是派遣式神九尾狐妖八云蓝出面，原来是怀孕了。最重要的是，二岩猯藏隐约听某位秘神提及过这件事，但是觉得是那位大人在又在散播谣言了，现在看来是空穴来风啊。
爱丽丝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二岩猯藏一眼，除了同样有着金发，自己和那个一脸喜欢装神秘卖关子的八云紫哪里像了？
四季好笑地摇摇头，究竟是多大的脑洞才能从爱丽丝身上联想到八云紫和自己身上啊？
他纠正道：“不是，爱丽丝是魔界之神神绮的女儿，唔，你应该认识的。”
二岩猯藏微微一愣，脸色有些发窘，“原来是神绮大人的女儿……”
四季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问，问道：“你的母亲现在过得如何了？”
二岩猯藏的母亲二岩鞠奈是出身佐渡狸猫妖族的大妖怪，数百年前，四季见过她见过几次面，后来更是跟着他一同跑到月之都迎回辉夜公主。想必以狸猫特有的狡猾，应该是没事的。
尽管四季动念间便可以从世界之中得到这些信息，但却并没有这么做，知道对方的情况还假惺惺地询问未免太假了，更何况，这个世界要是没有一点秘密，那未免太无趣了。
“母亲大人很好。”二岩猯藏露出一抹笑意，回答道：“她如今正在谋划着夺回佐渡狸猫的首领之位。”
说到这里，二岩猯藏突然想起眼前之人可是妖怪之主，要是他帮忙的话……迟疑了一下，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四季可没有使用读心功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换了一个话题：“对了，现在出名的妖怪有哪些？”
“您不在这段时间……”
在二岩猯藏的讲述中，四季多少对于如今的妖怪群落有所了解。
第二天，二岩猯藏谢绝了四季的同行邀请，准备回家。
站在湖边，她看着四季几人消失在眼前，不由长舒了一口气，“错失了一次夺回首领之位的机会，希望母亲不会怪我……”
“放心，鞠奈她是不会怪你的，因为她可是拒绝过我的帮助呢。”
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让二岩猯藏心中一凛，她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鞠躬行礼道：“紫大人……”
刚刚闹了一个笑话就见到本人，没理由不紧张，特别是就二岩猯藏所知，眼前这位妖怪贤者气量可是一点都不大，这件事被知道后自己肯定会被收拾一番的——幸好因为八云紫顾忌四季大人没偷听。
‘奇怪，往年这个时候，八云紫不是睡大觉去了么？’
至于八云紫究竟是因为本身种族的习性需要冬眠，还是纯粹厌恶寒冷而长睡不起，没有人知道。
八云紫似乎没看出二岩猯藏暗中的警惕，笑吟吟地说道：“能否和我说一下，你和四季一伙人聊了些什么吗？”
“当然没问题了。”
二岩猯藏没有迟疑地点头了，以她目前的实力，面对万年老妖的八云紫没有任何胜算，更何况，除了怀孕一类的事情，自己和四季本来就没有提及什么需要保密的事。
二岩猯藏没有隐瞒的意思，把提及的话题都说了出来。尽管费时不短，然而八云紫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四季居然这么快从魔界回来，真是难得。也对，有这位月之公主在，永远与须臾不过是动念之间。”八云紫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都是四季的错，在这种寒风呼啸的时候，就应该窝在温暖的棉被中才对。”
这一次遇到大狸子是意外，和她告别之后，四季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慧音和妹红隐居的地方。
这是一个平静的村子。
数百年过去，这个国度在土里辛苦劳作的人们生活似乎没有改变过，从祖祖辈辈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穿着破旧的衣服，吃着勉强果腹的食物，一代代顽强地繁衍下来。
四季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群劳作中农民，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辉夜闻言打量了几眼，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今年可不是风调雨顺的丰收年，这个村子的收成未免好了点。想必是慧音老师的功劳了。”
爱丽丝睁大了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农民把掉落在地里的粮食细细捡起来回收的举动——眼前收获粮食的一幕感到新奇。
四季几人的容貌和气质如此独特和显眼，村里的人很快便发现了他们。
尽管不清楚这伙人的来意，不过光是看衣着就他们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存在，在一阵窃窃私语过后，众人做了决定：“快去请上白泽老师！”
平时里很有威望的藤原小姐此时不在村子里，村民们没有胆量上前询问四季这些不速之客，只能去请慧音老师。
第十四章 “难道是门神?”
也许是害怕怠慢了四季这几个一看就来头很大的人，村民们在跑去找慧音的同时，把原本在村中晒太阳的老者搀扶到四季面前。
四季打量了老人一眼，应该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身形佝偻，显得老态龙钟。四季可以察觉到时间在他身上流淌过的痕迹，而不是长得显老——常年的风吹雨晒，村民中有着不少三十多岁的青壮年，但就面相而言，说是五十岁都没人会怀疑。
古代能够活到老人这个岁数可不容易，特别是物资匮乏的岛国，不少老人在丧失劳动力后，为了不拖累儿子，会主动走进山里寻死。不这么做的话，有人甚至会狠心将老迈父母丢到深山老林，任其自生自灭。
“几位大人，不知莅临本村有何事呢？今年的年贡和夫役，村子里已经交了。”
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过用词遣句间明显是经过教育的，却也不敢抬头直视四季一行人，带着一种底层特有谦卑感。
“放心吧，老人家，我们不是这里的地头，不管年贡琐事，对这个村子也没有恶意。”曾经在类似的村子呆过，四季处理这些事情轻车熟路，“我只是过来找人的。喏，人来了。”
村子也就这么大，四季并没有等太久。穿着一身蓝白相间长裙，头戴方帽的上白泽慧音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下，正快步走来。
远远见到四季和辉夜这两个数百年没有音讯的人，慧音明显楞了一下，随后加快了脚步。只是来到四季面前，慧音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几乎没有变化的慧音，四季抬手打了一个招呼，含笑道：“慧音，我回来了。”
原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慧音展颜一笑，点头道：“欢迎回来，四季先生。”
见四季和熟悉的慧音相识，周围的村民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由他们紧张，四季一行几人明显异于常人的气质，哪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绝对是大有来头。
慧音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说道：“啊，失礼了，我们回屋子里说话吧。”
顿了顿，她转身安抚道：“大家放心，这几位是我的朋友。”
可以看出，慧音在村里有着巨大的威望，有了她的话，村民们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看着跟着慧音离开的几人，村民们按耐不住好奇心，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没想到是慧音老师的客人，难怪漂亮得像神灵大人。”
“就是就是，我都不敢看她们。”
之前和四季搭话的老人浑浊的眼球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想得更多，慧音老师的朋友突然来她，要是她和藤原小姐跟着这几位大人离开的话，那村里……
“唉，希望是老朽想多了。”
慧音引着四季一行人来到自己的房屋。很普通的木制房，唯一的特点便是比较大，毕竟兼着学堂。此时里面正传来窸窸窣窣的童稚声，以及桌椅拖动的打闹声。
听到这个，慧音回头歉意地一笑，“抱歉，你们请先坐，我去去就来。”
看着气势汹汹的慧音，四季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群熊孩子要倒霉了，打闹被抓现行，恐怕要被说教一番，说不定还能尝试一下铁锤的制裁。
“走吧，我们先进去。”
四季向爱丽丝她们招呼了一声，走进了木屋。在屋子里，他环视一周，房屋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家具和装饰品不多，因为慧音和妹红都不是会把精力放在这方面的人。
不过眼前的屋子倒是让四季很是熟悉，因为几百年前，慧音便是在同样布局的房屋中教学生的，倒是让他多少有了一点岁月如梭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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