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等到四季出现的时候,在第七学区的一处学校设施外,三个身后有着华丽双翼的人正悬立于半空,似乎正在对峙。
至于泷壶理后则已经昏倒在地,四季细心地观察到,在这座学校中的学生同样全都陷入了昏迷。不过,四季感知到,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
四季打量着和吉普莉尔两人对峙的人影,外形像是女性的模样,金色的长发,闪耀着光芒的高挑身材,以及包覆着四肢躯干的宽松白色布衣,加上头顶的光环以及华丽的羽翼,完全符合人们对于天使的想象。
不过四季知道,眼前的天使是和圣经中记载的天使,比如说之前的加百列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因为她是由AIM扩散力场的凝聚形成的团块,更具备了自我意志。
只是眼前这位天使现在似乎连显现都有困难,白金色的羽翼若隐若现,全身就像是网络延迟一样不时出现马赛克。
“如果背后是你在鼓捣的话,那吉普莉尔抓不到你的踪迹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你可以称呼我为‘艾华斯’。”金发天使回答道,只是声音带上了杂音,倒是和身上不时浮现的马赛克挺相称的。
“看样子,这群学生的‘小水管’无法支持起你的存在,哪怕一部分都够呛,所以你就别难为他们了。”四季微笑着念出了咒语,“以我之言灵,在世界显圣,艾华斯,呈现吧。”
随着四季的言灵,艾华斯的身影明显从流畅画质变成了高清版。
“有意思的力量。”艾华斯很有兴趣地感受着四季的力量,解释道:“想要让我出现的原理本身很简单,但若要制造出合适的躯体,就必须小心注意核心的性质。说起来,多谢这位小姐的帮忙了。”
吉普莉尔:“……”
第七十章 暗中观察.jpg
被揶揄了一句的吉普莉尔神色不变,显然对于这些心中早就计较。既然四季从一开始就选择使用来自其他世界的技术,那就像是清水中丢了一颗糖,只要在水中,那么扩散溶解这种情况就不可避免地发生。
“听你的意思,亚雷斯塔似乎不想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
四季目光朝着那栋没有门窗的大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相信,此时的亚雷斯塔一定泡在维生装置中,暗中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是的,他认为和你见面是不必要事项,只会增加计划的不确定性。”
艾华斯没有保密的意思,干脆利落地将亚雷斯塔的意思给说出来了。她本身连是善是恶的大前提都没有,非善非恶,对世间事漠不关心,这种小事自然就更加无关紧要了。
四季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虽然不清楚亚雷斯塔的最终目的是真还是假,不过他的计划核心肯定是你,不想节外生枝很是正常,毕竟像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果知道太多的话,他也会烦恼的。”
“的确,亚雷斯塔的目的想利用我,所以,即使那个计划受挫,头痛的人也不是我。经过一万年也好、十万年也好,我也会因为其他机会再次于这个世界显现。”艾华斯以平淡的口吻讲述道,“其实,就算是显现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事。”
“是这样子啊,倒是我想岔了,以为是你无聊才跑到这个世界的。”
尽管四季因为艾华斯的外在形象使用女性称谓来称呼艾华斯,不过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和性格,四季同样没有太多的了解。
“只是亚雷斯塔的手笔罢了,不过我对这个世界多少抱着一丝期待的。”艾华斯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四季,并没有掩饰其中探究的目光,“你是特别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正因为这样,才让我有了报上姓名的价值和兴趣。”
“是吗?那可真是荣幸。”四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毫无预兆地问道:“我正好去看朋友的演唱会,你要一起么?”
艾华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她降落到地面,赤裸洁白的双脚踩在地面上,只是走路的姿势明显有些怪异,就像是第一次踏上陆地的美人鱼。
“你没尝试过用双腿走路?”
见到这一幕的四季忍不住回想起伟大之赤在化为人形后没走两步,直接一个踉跄来了个平地摔的事——奥菲斯表示这事能让她乐上几万年。
艾华斯面不改色地开口说:“你的表情好像是感到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子。”四季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招呼吉普莉尔和立华奏,“走吧,艾丽莎的演唱会,她可是期待了好久。”
吉普莉尔拉上着立华奏的小手,小声嘀咕道:“明明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您做了什么呢?”
“我当然是出了吉普莉尔啊!”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一行四人不论是存在感还是样貌都是显眼的存在,加上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个显眼的圆,在人潮中却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所有人都对此视若无睹。
艾华斯的目光落在立华奏身上,仿佛能够将她看穿,“为何你还需要眷属?她的存在只会是泄露你的信息。”
四季回答道:“因为喜欢,所以就做了。”
艾华斯似乎多了一份认可,她本来就是依照自己的兴趣和心血来潮而行动的人。
来到了艾丽莎首场演唱会,或者说见面会也可以,人数意外地多,明明刚出道不久,艾丽莎的人气地却相当高——她那魅惑而美妙的声音功不可没。
四季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绚丽多彩的舞台上,在这座舞台之上,艾丽莎穿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华丽演出服饰,描着美艳的妆容,在聚光灯下、在观众的应援声中,尽情地演唱着好听的歌曲。
就在舞台后面,风斩冰华牵着茵蒂克丝的手,以防止过于兴奋的她打扰了艾丽莎的表演。
四季闭上眼睛聆听,轻轻问道:“很好听的歌声,对吧?”
明明没有在歌词里施加咒语或者咏唱技艺,但艾丽莎的歌声却能够轻易地魅惑所有人的心。
“引发奇迹的歌声,的确是一种不赖的体验,即使不是能力者,人的愿望也会扭曲主观,当复数个愿望指向同一个方向,那将成为甚至连果律都能干涉的力量。”
艾丽莎诞生于一场意外,堪称是奇迹的存在,在三年前的“猎户座号”事件中诞生,出了事故从天而降的空天飞机乘客却毫发无损,正是受到了艾丽莎的庇护,作为“愿望”的化身,在歌唱的时候就会出现神奇的力量。
四季的目光转移到舞台边缘的长发巨.乳黑长直身上,“我想,风斩冰华你也不会陌生的。同样是AIM扩散立场的凝聚体,你和风斩冰华之间的关系什么?”
“自然是和十字教的能量天使不同的存在,你可以称之为『人工天使』。虽然性质不错,可是却没有触及到修斯·风斩的本质。她的真正身份,是为了制造我而存在的生产线一样的东西。”
艾华斯没有让四季失望,没有丝毫在意地将这其中的故事讲了几句。
四季眯起眼睛,凝视着地面热闹的场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最近亚雷斯塔对她的调试逐渐频繁了起来。”
艾华斯看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名少女,说道:“一个因为奇迹而生,没有过去;一个诞生于AIM扩散立场,没有身体,两人对于自己的情况却全然不知。亚雷
斯塔所建立的这座城市,能够引起我一点点兴趣的唯有这些人了。”
“那你可真挑剔。”四季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一脸开心的茵蒂克丝身上,“听说如果读懂了魔法禁书目录脑海中十万八千本的魔导书的话,就能够成为魔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艾华斯的语气变得莫名起来,“你想成为魔神?”
四季挑了挑眉,作为圣书和神学无法说明的天使,艾华斯似乎对于魔神的态度有些微妙。
“不,我有自己路。”
“是吗?这样子的话,你和亚雷斯塔说不定有共同的语言。可惜的是,在御坂网络的使用上,你们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选择,比如说,透过向最后之作注入病毒,埋下自杀防止装置,如果有人想杀我的话,那在我背后的白金羽翼就会自动迎击。”
看着疯狂卖队友的艾华斯,四季沉吟着说道:“御坂网络么?”
“知道了这些,你有什么想法?我可是很期待你在这试着杀死我,然后去破坏亚雷斯塔的计划的。”
艾华斯似乎带着笑意地向四季询问,她本来就是依照自己的兴趣和心血来潮而行动的人,亚雷斯塔约束不到她。
“你很高兴?”
“正确来讲是因为愉快的时间变长了所以很开心啊,如果是交战的双方是未知的你以及亚雷斯塔的话,想必会很有趣。
四季‘啧’了一声,“没想到又是一个『愉悦党』,被你一说,我倒是挺期待和你‘比划’一下的,可惜如今的你连在地面显现都需要我稳固通道,正要打起来未免太过无趣了。”
“放心,迟早会有机会的。”此时,艾华斯觉察到自己身体的中心发生了细小的碎裂,“看样子,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亚雷斯塔似乎嫌我说太多了。”
‘废话,碰到一个疯狂剧透的队友,我也要考虑踢她下线。’
“期待@#¥%%……”
艾华斯似乎说着什么,只是全都变成了杂音。她的双臂已经被分解到了手肘附近,散发着蓝光的白金之翼,此刻也像被拔去了齿轮一样纹丝不动。
随着艾华斯的身体缓缓地变成了半透明,四季敏锐地察觉到,在她的头部中心,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三角柱形体。
直到艾华斯消失之后,吉普莉尔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立华奏凝视着艾华斯消失的地方,语气认真地说道:“她,很危险,超危险的存在。”
四季伸手摸了摸立华奏的头,安慰道:“放心,以后的小奏也会变得这么强的。”
艾华斯的身影就这么昙花一现,随后便消失不见,四季也没心思去没有门窗的大楼中找亚雷斯塔。
始作俑者不在,“幻想御手”事件自然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过去了,闲下来的四季这天很是意外地接到了美琴的通讯。
来到了约定的公园,四季憋着笑,看着努力装作镇定的美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神情。
原本美琴叫四季过来是准备用做‘男朋友’扮演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是变成了——“非常感谢你救了妹妹们,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好的机会,所以请务必让我请客,带你游玩一下学园都市。”
尽管如此,话刚说出口的美琴都感到自己的脸庞忍不住发起热来,心中的思绪像杂草一样疯长:‘四季他会不会认为这是我的约会邀请啊?要是他误会了怎么办……’
就算不清楚“原剧情”,四季也不是迟钝的笨蛋,他的目光在不远处站立的咖啡色头发少年身上,相貌出众皮肤白皙,拥有运动员身材的清爽,想必就是他纠缠美琴,直到她烦得不行才过来找挡箭牌的。
似乎察觉到什么,四季眉头轻蹙了一下,随后在美琴的目光下答应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期待你的安排了。”
“啊?哦哦!”
美琴神色一慌,她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哪有什么安排?
四季放开感知的,朝着刚刚察觉到的某些窥视的目光探查,发现是一个大叔以及一名少女。
大叔身材高大,头发刻意以发蜡塑成乱翘的发型,身上却穿著连相扑力士也穿得下的宽大T恤及牛仔裤,总而言之便是走在大街上会被投以怪异目光的装束,而少女则正常的多,一头及肩黑发,俏脸的容貌,身体的整体线条相当纤细,胸前却有着两座高山——毫无疑问也是吸引人目光的存在。
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似乎对这两人的装束无视了。
见到这两人,四季恍然,原来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代理教皇,好像叫做建宫斋字,以及同样出身自天草式的五和。
等到美琴拉着四季来到目的地后,四季抬起头看着大大的“游戏城”招牌,无语地问道:“打电动?这就是你的安排?”
美琴额头冷汗冒了出来,说道:“如何?不是说打游戏是男人的浪漫吗?”
四季悄悄吐槽道:“男人的浪漫可真多……”
尽管如此,四季跟着轻车熟路的美琴走进了这家游戏城。
建宫斋字盯着四季的身影,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墙面,“可恶,这个男人背着教皇了,居然还和这么多女人不清不楚,真该天诛啊!”
少女五和迟疑着说道:“可是,按照我们的调查,教皇大人不是和她们一起生活的吗?”
一个多钟头中,玩得畅快淋漓的美琴拉着四季走出了游戏城,“先去甜品屋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去书店看书吧!”
四季无声地露出一个怪异的神色,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暗中观察的人数几何倍数地膨胀了。
如今的情况便是,四季和美琴在甜品店中休息,而天草式的人则是观察着他们,准确地说是观察四季的行为。
在天草式的后面,前女教皇神裂神色复杂地望着曾经熟悉的属下,迟疑着要不要和他们见面。
神裂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的虚空中,吉普莉尔正翘着腿哼着歌,一脸看戏的神情。
事实上还有着另外一股势力——
在一处高楼之上的阳台,黑子正以头抢地,茶红色的卷发如同触手般张牙舞爪,“姐姐大人居然如此娇羞地和一个男人说话!”
而在她的旁边,御坂妹妹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面无表情地观看甜品店中四季两人,“姐姐大人下手真快,御坂心中感慨真不愧是姐姐大人。”
将整个事情看在眼中的四季忍不住一口气,“所以说,这究竟算什么偷窥P.l.a.y啊,明明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的……”
美琴的额头上蓝色电光一闪,问道:“看你的神情,好像对我的安排很不满?”
四季摇头,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像是在玩直播而已,傻乎乎的。”
第七十一章 “手下留情!”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接下来的时间中,四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陪着美琴来到书店看书——虽然只是蹭免费的漫画书看。
四季看着兴致满满的美琴,调侃道:“你好歹是Lv5,哪怕只是每个月汇入账户中的奖学金,就足够你将这栋书店所有的书籍购买下来了吧,居然在这里看完。等其他人入手的时候就是毛边书、二手货了,你于心何忍啊?”
“烦死了!”正在选择漫画的美琴刘海上的蓝色电光一闪,不耐烦地反驳道,“这不是金钱上的问题,如果将漫画买下来,这些书既重又占空间,看过一次后就很少碰了,宿舍很快就会被这种漫画书给占满了,就算黑子不会有怨言,但这不是我乱来的理由……”
美琴的手指在一本本漫画书上掠过,看似在挑选,实际上心中乱成一团,‘实在是太糟糕了,为什么我会想到邀请他来书店一起看书啊!不知道待会会不会让他看笑话?’
因为美琴平时是只要一看漫画就会笑出来,就算是在店里站着看也一样,所以她尽可能不希望看漫画的时候旁边有熟人在场,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何会头脑发昏,带着四季来到这家店铺中。
四季可不知道美琴心中的忐忑,他的目光同样在整排的书架上移动,寻找消磨时间的书。
“咦?”
很快,四季就有了目标,拿出了一本眼熟的漫画,之所以选择这本书,是因为上面写着的『一个认真地做拉面的忍者的故事』,引起了四季的注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的可能性?”
迟疑了好久的美琴,转头见到四季正低头认真地翻看着一本拉面忍者的书,不由嘀咕道,“刚刚是谁说不能让其他人买到毛边书的?”
吐槽了四季之后,心情莫名安定下来的美琴就找到了自己在追的《密室×密室侦探》,很是期待地追阅最新的情节。
等到四季大略将手中的单行本翻了一遍,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安静追书的御坂美琴。
专注于漫画书的少女少了平日里的活力,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一旁,与书架形成的光暗在变化间,让少女多了一种静谧安逸的气质。
“扑哧!”
突然响起来的傻笑声打断了四季的想法,之前那种岁月静好的氛围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察觉到自己刚刚下意识做了什么,美琴只觉得自己的脸庞热得都要烧起来了,手忙脚乱地挥动着手中的漫画书,“你、你什么都没看见!”
四季忍着笑意,点头道:“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小声点,我的大小姐,你打扰到周围的人了。”
美琴连忙朝着看过来的众人鞠躬道歉:“啊,非常抱歉!”
随后,她匆匆忙忙地拉着四季离开了书店,来到周围的公园。
“嚯啊!”
美琴的轻喝声伴随着自动收货机的惨叫声,四季再度见到了常盘台中学秘传的四十五度斜角攻击机械维修法。
“给。”美琴嘴角带笑地递给四季一瓶黑豆苹果汁,提议道:“既然计划被打乱了,那么我们去第七迷雾,给妹妹们购买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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