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七闪！”
神裂将七天七刀略微抽.出剑鞘，看不见的斩击所过之处走廊迸裂，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锁链的斩断，随后七闪去势不止，最终在奥雷欧斯的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伤口中也没有血液流出，而是某种凝固物。
这下子，不用四季提醒，在场的人都察觉到不对了。好歹是能够将罗马正教的王牌『葛利果圣歌队』的攻击反弹的人，在神裂手中居然连一招都走不过，未免太弱鸡了。
“可恶的女人！”
‘奥雷欧斯’发出了不甘而愤怒的声音，就像是受伤的野狼。
‘不应该是自己轻松解决敌人吗？’
‘奥雷欧斯’对于自己如今丑态感到愤怒。抬起头，‘奥雷欧斯’突然见到四季正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烦躁地喝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四季摊手叹道：“你没发现吗，你已经死了。”
‘奥雷欧斯’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嘲笑道：“哈哈，你是想逗乐我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不信？”四季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姑且不说你自己有没觉得自己记忆中的异样之处，现在你可以摸一下自己胸膛，看看里面心脏有没有在跳动。”
‘奥雷欧斯’明明不准备做这种“蠢事”，只是迎上四季的眼睛后却不知不觉地照做了，半晌之后，‘奥雷欧斯’嘴角浮现一抹奇怪的笑容，“原来我真的死了……”
说完这句话，‘奥雷欧斯’就这么直愣愣地倒下了。
这一诡异的一幕，让人看得头皮发麻，特别是‘奥雷欧斯’此时的神态，简直像是在拍鬼片一般。
上条当麻颤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
“只是简单的逻辑杀罢了，心跳停止=死亡=机能停止，将这个公式用言灵的方式让对方相信，于是便自我了结了。”四季语气平淡地解释，随后抬头看向校长室的方向，“好了，研究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某个人从自己的梦中清醒过来了。”
四季对于奥雷欧斯这个人倒是没有太多恶感，但是肆意支配、并无视学生们的生命，这个就无法原谅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
校长室中，奥雷欧斯皱着眉头沉思从分身反馈回来的情报，转头看了一眼因为惊讶而不小心打翻的咖啡杯，说了一句“消失，恢复干净”，高档木材做成的办公桌便恢复了洁净。
体验着这份言出法随的力量，奥雷欧斯再度恢复了自信，“不管你用什么诡计，在『金色大衍术』面前都是无用功。”
奥雷欧斯之所以会占据三泽塾，目的便是为了完成『金色大衍术』。这个术式的咒文早已存在，只是由于咒文实在太长了，独自一人即使一两百年不眠不休地咏唱也念不完，所以被认为是不可能完成的术式。
结果奥雷欧斯另辟蹊径，在控制学生后，仿照『葛利果圣歌队』的方式让学生来咏唱『金色大衍术』的术式，再加上加速的手段，结果只花了半天的事件就完成了。
从这个角度看，奥雷欧斯毫无疑问是一名天才。
没等奥雷欧斯多想，四季便拉着一行人毫无预兆地闯入了这件宽敞的校长室。
“很好，全都送上门了。”奥雷欧斯很有绅士风度微微鞠躬，“虽然你们是不速之客，不过作为主人，我还是会好好招待的，Espresso咖啡六杯。”
奥雷欧斯话语刚落，高档办公桌上便出现了六杯冒着热气的香醇咖啡。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不过这种宛若神灵般的手段，依然让神裂和史提尔为之惊叹。魔法是一种学问，是有严谨的理论跟法则的世界。如果真的有心想事成的术式，那谁还会苦苦研究魔法，费尽心思学这个不是更好么。
史提尔叼着一根香烟，语气轻蔑地说道：“还是这么会装模作样啊，古董商人，你可不见得欢迎我们，说不定现在心里正慌得不行！”
“古董商人”这个词汇似乎是奥雷欧斯的痛处，被史提尔一提，原本的白衣绅士立马变脸了，“哼，史提尔，别以为这一次有圣人在，就能胡说八道，在我的圣域内，你们都会死！”
史提尔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可不一定，我没记错的话，你知道吗，之前你的分身同样说过这话，结果一招就被神裂给秒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吗？”
四季若有所思地看了史提尔一眼，在面对奥雷欧斯的时候，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似乎意外地毒舌，攻击性很强，难道是因为茵蒂克丝？
“哼，几年不见，你的嘴上功夫倒是变厉害了，我很好奇，待会你们是否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奥雷欧斯以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史提尔，从白色西装中取出一根如同头发般纤细的针，毫不迟疑地将取出来的针插.进自己的脖子，简直像是在对自己下达催眠指令，“全员窒息死亡。”
于此同时，四季的声音很是同步地响起，“命令解除。”
世界似乎产生了变化，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为什么……难道是言灵？”奥雷欧斯微微变色，再度回想起分身带回的情报，他的目光落在四季身上，低声喝道：“去死吧！”
这一次是没有给出条件、不再蕴含任何要素的死亡，想必中招的人会死得莫名其妙吧。
“拒绝死亡。”
“可恶！”又是这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奥雷欧斯的手微微颤抖，再度将手中的细针插.入脖子，“触电而死！”
话语刚落，蓝白色的电光从四面八方包围四季。
“消散吧。”
漫天的闪电毫无预兆地消融了。
四季依然神神在在，正是因为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奥雷欧斯心中更多慌张，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慌，这是敌人的阴谋。
“一百把悬浮于空中的暗器，以超过人类动态视力的速度，同时发射！”
四季就像玩成语接龙般跟上了一句：“无懈可击。”
于是，原本已经成形的武器再度消失了。
第五十二章 “爆炸吧,现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看着成形的武器再度消失了，奥雷欧斯将插着的针拔起丢弃，重新从西服中掏出了另一根细针，眼睛中甚至浮现了些许血丝——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
奥雷欧斯说话的时候，很明显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安，显然对于眼前这一幕，他无法理解。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稍微懂得察言观色的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奥雷欧斯被逼入了墙角。
史提尔几人面面相觑，这究竟算是什么回事，如果不是奥雷欧斯的攻击尚且有迹可循，恐怕不少人会认为这两人在玩什么回合制语言游戏。
“难道是圣域级的秘术？”奥雷欧斯似乎找到了最佳的答案，原本遮掩不住的紧张神色舒缓了下来，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既然被我发现了你的小伎俩……除了金色大衍术外的一切魔法不可用。”
“啪！”
史提尔的衣兜中原本随时待发的符文在清脆的声音中，炸裂了。显然他的魔法被殃及池鱼了。
“命令无效。”
四季依然是神神在在的样子，只是慢慢踱步朝着奥雷欧斯靠近，脚步声带给奥雷欧斯巨大的心理压力。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明明魔法已经无法使用了！”奥雷欧斯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完全理解，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用着颤抖的手想要从怀中取出细针，但是却让怀中无数的细针全部洒落在地板上。
四季来到他面前，一脚踩在细针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样子，你黔驴技穷了，奥雷欧斯先生。”
金色大衍术的确是相当了不起的技术，不过最大的破绽便是作为核心奥雷欧斯本身。
“你别过来！”奥雷欧斯像是见鬼一般连忙后撤，直到坚实的墙壁阻拦了他的去路，口中喃喃自语，“只是一种戏法而已，以此引发我的不安而已，要冷静，不要慌……”
“居然需要语言调用金色大衍术的力量，这个圣域在你手中真是贫弱呢。”四季没有停止前进，刻意放慢脚步，步步紧逼地靠近奥雷欧斯，“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能够和你一样使用‘金色大衍术’？”
奥雷欧斯的金色大衍术并不是“说什么就实现什么”，而是“想什么就实现什么”的魔法，换而言之，语言是没有必要的，说出来的话并无法扭曲现实，而是按照脑中所想的事情来改变现实。
奥雷欧斯每一次的说话下令，有点像是子.弹的功用。如果只是在心中想，会混进很多的杂念。这样一来命令本身不明确，很有可能无法成真，所以需要靠着自己的嘴说出『命令』来凝聚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同子.弹一样发射出去——这就是言灵。
惊慌失措中的奥雷欧斯有些茫然地顺着四季的诱导问下去：“为什么？”
“因为我正在夺走『金色大衍术』的控制权啊，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分身给了我启示。”四季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你没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圣域的控制力越来越弱了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奥雷欧斯外强中干地反驳道，随后脸色一变，手中的细针用力插.入自己脖子，“不可以这么想、不能想……”
四季双手一摊，“难道不是吗？你看，我不用语言都可以消除你具现的东西，这不是代表着在金色大衍术的力量上，我比你具备更强的控制力吗？”
“我不信！”奥雷欧斯嘶吼道：“落雷啊，劈死他！”
在雷鸣声响起，却没有任何异象。最重要的是，四季真的是一言不发，仅仅是嘲弄地看着奥雷欧斯。
又是两次无用功的挣扎过后，奥雷欧斯脸色惨白，忍不住想道：“原来，我的『金色大衍术』已经被占据了一部分了……”
在这个念头浮现之后，奥雷欧斯便真切地察觉到自己对于『金色大衍术』的控制越来越弱。
如今在四季的压力下，无法冷静下来的奥雷欧斯的语言失去了控制力，还没有具体成形变成言语出来的模糊念头，自作主张地化为现实。可以说，『金色大衍术』失控了。
在奥雷欧斯浮现“金色大衍术被夺走”这个念头的瞬间，有所感应的四季毫不客气地使用自己的力量，将强行夺取了他原本便摇摇欲坠的『金色大衍术』的所有权。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奥雷欧斯先生。”四季嘴角微微翘起，向奥雷欧斯微微鞠躬，说道：“现在你可以安心地睡觉去了，也许醒来之后就是监狱。”
随着这句话，奥雷欧斯的眼皮似乎变得有千斤重，缓缓闭上，意识渐渐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灵光一闪，嘟囔着说道：“原来……你是骗我的。”
“这时候总算明白了，不算笨到家。”
搞定这个家伙，接受了金色大衍术的四季站在原地，开始仔体验刚刚到手的“玩具”——至于之前所说的什么夺走金色大衍术一类的话，自然是骗奥雷欧斯的，从头到尾，四季使用的都是言灵以及“两仪·有与无的境界”。
从头到尾充当了一回围观群众的神裂听到奥雷欧斯懊恼的话语，若有所思地说道：“从一开始，你使用的便是‘言灵’这一种干涉现实的手段吧？”
四季耸耸肩，语气轻快地说道：“可以这么说。我也没想到奥雷欧斯意外地好骗，居然这么轻松地将金色大衍术拱手相让。”
史提尔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在后面四季并没有开口就抹杀了奥雷欧斯的攻击，正是因为这个现象，才让奥雷欧斯相信了四季夺走了自己的金色大衍术。
言灵、言灵，可没有不说话就能使用的言灵，很显然，那个时候四季并非以言灵扭曲现实，而是其他的手段。不过考虑到自己和对方的关系，这里面的秘密，史提尔没有自讨没趣。
上条当麻倒是没多想，在不熟悉魔法的他看来，整个过程充满了不明觉厉的感觉，有一种两个骗子在相互欺骗的感觉。他举起右手，询问道：“浅神，你好像拿到了那个控制学会的东西，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四季微微点头，说道：“放心，我很快就会解放三泽塾的学会们的，毕竟我可是警备员来着。”
“咳咳……”
听到这句话的史提尔一个岔气，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虽然上条当麻同样对于四季一个魔法师跑到学园都市当警备员有些奇怪，不过连奥雷欧斯都能够占据三泽塾了，多一个魔法师警备员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上条当麻很快将心中的疑惑给抛下了，既然四季如此承诺，那自己这一趟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以后回归日常，不会再掺合到魔法这个奇奇怪怪的事件里了。
感受自己在三泽塾中这种近乎万能的支配感，四季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类似的东西他曾经也制造过，而且更加完善，那就是“模拟·创世权限”。
金色大衍术需要用思考去改变事实，需要对某个事物有些理解或者具备坚定的自我意志，简单地说，在内心深处有“没办法创造出那种东西”的想法，那现实中也没办法创造。
“终究都有局限性，不然的话，让自己直接变成‘无敌’的存在不就行了。”
抱着这种想法，四季召唤出了许久没用过的“侵食固有结界·梦幻花海”，将金色大衍术融入其中。
湛蓝清澈的天空加上漫天的花海，香味却不会混杂在一起，不同时刻、不同地方沁人心脾的清香，骤然来到这里的史提尔一行人站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花海上，连心情都畅快了几分。
可惜的是，花海世界很快便消失了，众人重新回到校长室。
“刚刚是……”
就算是圣人，神裂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唯美的东西自然是更感兴趣。
四季简略地介绍了几句，“一个特殊的‘结界’，感兴趣的话，以后你想在里面欣赏多久都没问题。”
接下来就是善后环节了，看着躺在地面呼呼大睡的奥雷欧斯，四季不自觉拿出了通讯器，也许亚雷斯塔会感兴趣？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对奥雷欧斯保有敌意的史提尔一反常态地没有提出杀死一类的建议，反而是提出请求，消除奥雷欧斯的记忆并更换容貌，让他重新生活。
“炼金的目的只在于采究真理。这家伙因为擅长『人』的领域，他曾经的目标，便是为了追寻一个依然维持着人的概念的人，能够达到多高的境界。我想，这样子纯粹的炼金术师，不应该躺在解剖台上。”
四季瞥了史提尔一眼，这个十四岁神父似乎看穿了他的打算，不过……曾经？换句话说，在碰到茵蒂克丝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一心一意寻找治好绝对记忆者不会被撑破脑袋的办法了。
‘啧，茵蒂克丝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在四季解除了金色大衍术之后，三泽塾中的学生们全都恢复了自由，只是依然昏睡了过去。四季已经通知自己的部下过来处理，无缘无故集体缺失这么多天的记忆，总需要一个借口。
“算是帮亚雷斯塔擦屁股了。”
姬神秋沙瞪大了朦朦胧胧的双眼，“事情结束了？”
四季对姬神秋沙调侃道：“是啊，‘魔法师’小姐，你自由了。”
少女的表情多了些许迷惑，“可是，我又该去哪里呢？”
只要走出三泽塾，失去金色大衍术结界的庇护便会招来吸血鬼，所以姬神秋沙只能住在这里。如今失去了这个既是牢房也是庇护所的地方，姬神秋沙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难道回雾丘女子学院的宿舍？
也许是为了挽救一下自己通盘打酱油的形象，史提尔插嘴道：“这个简单，只要用十字架构成的简易结界，便足以庇护你不受吸血鬼的困扰。”
“我并非信徒。”姬神秋沙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道，“曾经在困扰的时候，即使我向神祈祷，奇迹也没有发生，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四季笑了起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神才懒得管这些事情呢。过来吧，我给你加个Buff就可以了……”
史提尔嘟囔道：“这是神给予世人的考验。”
除了史提尔留下来帮奥雷欧斯改头换面，四季三人全都离开了。
沐浴在阳光下，上条当麻感叹道：“今天上条先生真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魔法真的存在啊！”
四季说道：“既然有超能力这种东西，为什么不能有魔法，别告诉我，你认为超能力很科学？”
“难道不是吗？明明超能力一个个都符合科学道理啊！”上条当麻反问了一句后，伸了一个懒腰，“不管科不科学都没关系，魔法距离上条先生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想多了，少年，有着如此特殊的右手，还想要日常的生活？”
“不会吧？”
就在四季和上条当麻聊天的时候，一个娇媚的少女声音遥遥传来，“达令，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小心我以后不理你……”
四季挑了挑眉，看着上条当麻，好奇问道：“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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