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见四季走进房间，守在藤乃床边的凛一脸的诧异：“咦，四季你来得这么快的？”
在这边的变故出现后，凛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联系四季。只是不清楚四季在冬木市的联系方式，只好拜托浅神家帮忙，没想到会这么快。
四季点点头后，坐在床边，给藤乃治疗了起来，治愈、安抚心神，一连串的治疗术式过后，四季收回了手，原本脸色苍白、不时颤抖的藤乃总算是安稳地睡了过去。
一行三人退出了房间后，四季双手抱肩，看着凛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有话对我们说呢，候补的第二魔法使大小姐？”
第一百一十六章 自古红蓝出CP
“我觉得你是不是有话对我们说呢，候补魔法使的凛大小姐？”四季双手抱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凛，“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
“哼，是我的错。”凛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只是很不爽地扭过头，“不过你这是什么态度？”
凛心里有些不忿的，明明自己已经准备说出来了，结果四季这个审犯人的做法让她忍不住生气。
四季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如此乱来的！连魔术这种程度的神秘都没弄清楚，就试图染指魔法，没有反变成人肉烟花真是了不起啊！”
原本因为失误伤及藤乃而自觉不占道理的凛立马抓住机会，反驳道，“哼，乱说！魔法和魔术没有太大的关联，我可是知道的，MissBlue的魔术才能就很一般，但这不妨碍她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使！”
听到凛提及青子，橙子条件反射般地怼了一句：“呵，这么说，作为一个只懂得破坏的笨蛋成为了魔法使，反而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唔！”被橙子一反驳，凛下意识地缩头，苍崎姐妹之间不和在时钟塔之中并非秘密，好女子不吃眼前亏，她可不想被眼前的魔法大妈收拾。
四季懒得借题发挥了，说道：“算了，你给我们讲一下你作死的经历吧！”
想到依然昏迷中的藤乃，凛情绪重新低落了下来：“我知道了……”
事情的发展经过很简单，也许是自信过头，凛今天人小胆大地尝试使用第二魔法，她也无愧于天才之名，哪怕有宝石翁的教导，依然顺利地展开了第二法的一部分。乐极生悲的是，远坂家祖传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起效了，于是暴走的第二法准确地命中了同一个屋檐下的藤乃，在她的身上产生了平行世界干涉现象。
“结果，藤乃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得好可怕，唔，非要形容的话，就是狰狞一片。”凛的脸色有些不安地讲述着不久前的事情，也顾不上自己的面子，如实将事情说了出来：“后来，她就大声哭了出来，就好像……遭受了无法承受的哀伤一样，再后来她就昏了过去，我立马就找你过来了。”
凛不得不承认，哪怕眼前的家伙性格很恶趣味，不过做事的确很可靠，出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他，刚刚见到他赶到，原本慌张的情绪莫名地平静下来。
四季心中了然，藤乃这是因为‘见’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遭遇，所以悲伤过度，昏睡过去了么？
“我就说，为什么藤乃会产生这种情况呢？”四季伸手安抚了一下凛的小脑袋：“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凛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时臣和蘑菇的错呀！”
“父亲做错了什么，为何四季你要这么污蔑他？”见四季提及亡父，原本有些感动的凛顿时不满地反驳了一句，随后装作不经意般问道：“话说回来，蘑菇又是谁？”
懒得科普的四季很不负责地双手一摊，“谁知道呢！也许是某种创世的菌类？”
只是这件事却给四季提了一个醒：是时候改变藤乃和小樱她们命运的时候了。在当前的世界中，四季的确给了藤乃和小樱乃至琥珀等人幸福的生活，只是其他的平行世界，恐怕悲伤故事依然在继续吧？
改变小樱、藤乃她们既定的命运，这是四季如此卖力改写世界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话，他当初答应盖亚和阿赖耶的事，仅仅是拯救当前的世界线罢了。
四季心中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轻松一心二用地和凛聊了起来：“听说，你在这边的亚种圣杯战争中很是活跃。看样子，红宝石在你手中发挥得很不错，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不肯变成魔法少女的？‘我远坂凛就算是被人打死，也不会使用这种危及远坂家名誉的魔法杖！’”
虽然知道四季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减少心中的愧疚之情，然而这个话题依然让凛小脸一红，没有管四季的调侃，自顾自地说道：“自从苍崎小姐变成第三法魔法使后，亚种圣杯简直多如牛毛，明明学不到冬木市圣杯的能力，还妄图能够抵达根源？”
说起来，还要多谢亚种圣杯战争的存在，祈愿石碎片的造成的动乱才会如此轻易地被镇压，或者说隐瞒下来。
“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说不定哪天就成功了呢？”四季耸耸肩道：“没记错的话，宝石老头离开的时候，另外留下了一个蓝宝石魔法杖，现在成了你的好对手？”
凛脸色一黑，冷哼一声，不是针对四季的，而是那个蓝宝石的主人——露维娅格丽塔·爱德菲尔特，对方简直像是自己天生的仇敌一般，任何事情只要和她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
“淑女中的起重机·露维亚么？”四季调侃道：“自古红蓝出CP，你们两个简直就像是欢喜冤家，说不定就是天生的CP哦？”
“烦死了，要是和她纠缠一辈子，那绝对是一件让人绝望的事情！”联想到那种情况，凛用力地摇了摇头，“我说，你这么闲的话，赶紧给我治疗藤乃去！”
“是是，魔法少女凛大人吩咐的是……”
四季也就随口一问，聊天的时候，他一直注意着藤乃的房间的。问话完了，四季便起身，朝着房间中走去。
因为时差的缘故，从冬木市赶过来的时候，伦敦正好是下午，一直到太阳西沉，睡美人终于有了反应。
“呜啊……”
仿佛从漫长的噩梦中苏醒，藤乃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在见到四季的瞬间，两只紫色的眼睛立马蒙上了一层雾气，害怕地凑到四季怀中哭着说道：“四季哥哥，我梦到了好可怕的事。好多人在欺负我，而我像人偶一样，没有反抗。在梦中我只能看着，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见状，四季伸手摸了摸藤乃柔顺的长发，回答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伤!痛!之!赤!你给我出来!!”
从小生活在四季掌控下的浅神家，藤乃可以说是锦衣玉食，完全是名门大小姐的待遇，性格上温和柔弱，很有大和抚子的气质，所以骤然经历其他平行世界的悲惨遭遇，多少有些失态。
听到四季温和宽厚的安慰，藤乃心中渐渐平复下来，用力地点头：“嗯！”
半晌之后，藤乃怯怯地抬起头，问道：“四季哥哥，梦中的遭遇是不是真的？”
尽管如同往常做梦一样，梦境中看到“浅上藤乃”经历的一切正在快速淡忘，只是那种从麻木到沉醉杀戮中，后面的悲伤，直到最后的平淡，依然残留在心中。
“不用担心，你是浅神藤乃，不是浅上藤乃，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藤乃就当时做了一个梦吧！”
事实上，用不了多久，这些平行世界在藤乃身上留下来的记忆乃至精神损伤，就会在修正力的作用下渐渐淡忘，最终只会彻底消失——凛的第二法仅仅只是半吊子，能做到这一点，四季都觉得像是撞大运，或者得到来着红宝石的助力。
藤乃很聪明，四季的话已经说明了很多事，半晌之后，她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既然四季哥哥这么说，那就相信他吧！
凛站在门口，看着藤乃像是大病初愈一般，肤色透着一种苍白，整个人的精神更是萎靡不振，愧疚与负罪感再度袭上心头。
橙子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声音清冷：“是不是很后悔，心里在难受？既然如此，那就牢记这份愧疚，对你来说，在学习魔术的道路上，也许如今的这份心情会成为弥足珍贵的宝藏。”
凛凝视着脸色苍白的藤乃，沉默了良久，长呼一口气：“……我会的！多谢您的指导。”
橙子看着眼前的凛，仿佛看到了十几二十年前青涩的自己，不由嘴角轻轻翘起，唔，那教导懵懂青涩的少女知道社会的险恶，也是前辈的责任吧？
“呵，这倒不用谢。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帮我还钱给四季。”
对于钱的事情，凛一向很是很敏感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抬头看着橙子那“真诚”的眼神后，却莫名地生起一股冲动，头脑一热，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语言是具有魔力的，特别是两人的身份都很特殊，缔交了契约后就需要完成。
橙子推了一下眼镜，满意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也许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橙子想了想，伸手在凛的额头轻轻一点：“这些知识就当做赠品送给你吧，以你的资质，说不定会你能够成为未来的候补第三魔法使呢！”
正在心里感激着橙子的凛不会知道，当她知道那笔债务的数目后，提着宝石剑和橙子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藤乃清醒后，和四季聊了几句后，便忍不住再度沉沉睡去。
四季没有阻止，正所谓祸福相依，浅上藤乃的扭曲魔眼可是觉醒到透视能力以及千里眼能力，对于如今小藤乃来说，可谓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等到四季从藤乃的房间中出来，便看到凛站在走廊傻笑，“怎么笑得像个笨蛋一样，捡到钱了？”
凛得意地摇了摇头，绑成两条马尾的黑发开心地跳动：“当然不是了，知识可是无价的。我发现这位赤之魔法使是一个好人，和传闻中的魔女形象不符。”
当四季知道前因后果后，那种关爱傻子的怜悯眼神，不知道多少出现在凛的梦中，“唔，希望你听到债务的数目后，要坚强，上天台解决不了问题——最重要的是，没有还钱的话，死了我都能给你复活。”
当凛知道了那笔九位数的债务后，呆滞了好一会之后，闻者悲伤听者落泪的声音在这间公寓中响起——
“啊啊啊啊！！！！！伤！痛！之！赤！你给我出来！！！”
看着掏出了宝石剑，追出门口的凛，四季耸耸肩，解除了静音结界，“这大概就是全新版的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吧？不过橙子还真的是恶趣味呢。”
回到看了一眼睡梦中依然不时皱眉的藤乃，四季长呼了一口气，祈愿石碎片也接近完成，时机成熟了。
瞬移到半空中，四季俯视着下面火柴盒大小的伦敦城，伸出一只手：“归于吾手吧，祈愿石！”
正如爱歌所说的，这颗祈愿石本来就是她送给四季的礼物，随着四季这位理所当然的主人说出言灵，散落于世界各地的碎片出现了变故。众多的彩色光辉出现了，有大有小，光线中折射出走马观花般的影像——
有苍茫大地，身披兽皮的人类对月祭拜；
有神光闪耀，神灵于天际尽情展露神威；
有连绵城市，其为人类文明智慧的结晶；
……
在法国北部一处废弃的厂房内，一个穿着复古长袍的奇怪男人正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光茧，自言自语道：“快了，快了！我就知道，这来自圣杯的力量，一定能够让贞德复活的！”
他自然是贞德口中的吉尔·德·莱斯。借由一次在法国进行的亚种圣杯战争，吉尔·德·莱斯得以降临于现世，他依然为了复活贞德而奔波劳碌。也许是命运终于眷顾了他一回，在和祈愿石碎片形成的蓝胡子融合后，他赢得了那次亚种圣杯战争，成果便是眼前的光茧。
也许乐极生悲，吉尔·德·莱斯不过是眨眼间，眼前的光茧就消失不见了。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圣少女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半晌之后，吉尔·德·莱斯尔颤抖着身体呐喊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神的阴谋！神啊，我诅咒你！为何你要如此对待圣少女！”
随后，感受到来自天空中不可抵抗的吸力，吉尔·德·莱斯咆哮着喊道：“这是来自神明的惩罚？哈哈，神啊，哪怕是再多的惩罚，也无法磨灭我复活圣少女的决心！”
“四季，你决定了吗？”半空中，正在回收祈愿石碎片的四季耳边传来的诗音的声音，“正如你曾经体验过的那样，世间万物皆有规律，要改变世界的话，必然要承受对等的反击。”
“我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嘛……”
第一百一十八章 “要随时保持优雅”
所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自然是四季的玩笑话。不过，正如诗音所提醒的那样，四季接下来想做的事情，自然是有风险的，不然的话，向来喜欢安静看戏的诗音也不会特意出来提醒了。
既定的世界拒绝着改变。
四季试图以自己所在的世界为模板，扩散到众多的平行世界，如同墨水滴入水盆一般，彻底将这个型月大世界染上自己的印迹。也许对于如今地球上的人类乃至其他生物而言，四季即将进行的事情可谓是壮举，是有益于自己种族存续的好事，然而，对于世界来说，却并非如此。
对于人类说来，地球所在的生态圈便是整个世界了，但对于宇宙来说，单纯的地球太藐小了，哪怕盖亚死去，哪怕人类灭绝，世界依然存在，四季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不必要的变数罢了。
随着七彩光芒朝着天空飞升，原本或主动，或无意进入幻境中的人全都重新被踢回现实世界了，比如是之前被贞德提及的Rider，以及韦伯。
“咦？消失了？真是一场美妙的旅程啊，可惜就是有些太短了……”
在他身边的韦伯明显精壮结实了不少，一脸苦恼地说道：“这还算短？旷了这么多课，我在时钟塔的课程绝对要完蛋了！”
“放心放心，那个叫肯主任的不是贵族吗？我们可以去找他！”
今天的Rider组也是一如既往地欢快呢……
“咦？”
正在回收祈愿石的四季突然发出一声惊疑声，随后双指间夹着一块棱角分明、晶莹剔透的碎片，隐隐折射出一阵影像，那是一个在密林中披荆斩棘不断前进的少女，她有着贞德近乎相同的样貌，然而她身上邪魅的气质绝对不会有人将她和贞德认错。
“这个是……黑贞德？怎么回事？”四季意念一动，很快便知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如今的地球上，只要他想，几乎没有事情能够瞒得过他：“可怜的吉尔元帅，不过他也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算了，等以后交给贞德自己处理吧。”
四季将这一块特别的祈愿石碎片收了起来，目光落在自己面前散发着迷离彩色光芒的透明球体。那仿佛倒映着一个世界般的精彩，一不小心就将人的精神吸入其中，迷失在地球辉煌的文明之中。
借由分布于世界的祈愿石碎片，四季将来自不同文明、不同时间、真实的、幻想的信息汇聚在眼前的祈愿石中。
这些便是地球文明的骨架，因为四季想要固定的，便是属于人类的文明史。有了这些“资讯”，四季便能更方便地借助人理的大势——当然烧起人理也更加方便了。
欲想重生，必先毁灭，所谓浴火重生便是如此。如今人类的文明偏向于消费，按照四季的计划，现有的人理需要进行重新的改写。
“连东风也齐了……”四季满意地收起了祈愿石，之前盖亚将这块“石头”打碎也算神来之笔，虽然由此引发了不少的动乱就是了。
诗音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做了不少准备，不过以一己之力撬动世界的运转，四季你真的有把握？”
四季握拳比划了一下：“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出入过根源之涡的男人啊！”
诗音语气微微上扬：“那我生气了哦？”
四季顺着诗音的语气说道：“老婆大人，请别生气……”
“算了，既然四季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也不会阻止你，反正死了也能复活，最多虚弱一阵。”
诗音留下这句话后，便没有了声音。
“接下来……”
四季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藤乃的公寓看看。
藤乃依然沉睡中，只是就健康状况而言，没有任何问题。
等到四季走出房间，他被眼前突然冒了出来的远坂凛吓了一跳。
此时的凛宛若恶鬼，眼眸中闪动着猩红色的光芒，两条马尾辫在她凝重的魔力下如同触手一般舞动，手中的宝石剑凝而不发，空气中充满压抑的气息。
“凛，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别忘了远坂家的家训，要随时保持优雅。”
听到“优雅”两个字，凛终于有了反应，眼中燃烧的红芒渐渐退去，没好气地对四季说道：“你以为是谁的错？呜啊，突然多了那么多个亿的债务，怎么可能优雅嘛！”
说完，凛双手抱头，蹲下身体，一脸绝望地自言自语道：“父亲大人遗留下来的魔术专利因为落后，所以费用大幅减少；远坂家的产业需要供应魔术研究；家族的库藏在圣杯战争中被父亲大人用掉大部分，该怎么办怎么办……”
还真的准备还钱啊！凛真是个好孩子……
“放心，我不会讨债的，更何况，本来就是口说无凭，凛大小姐想赖账也是没问题的，我不会怪你的。”
“哼，谁说我会赖账的？远坂家的声誉绝不会受到半点损伤。”
凛死鸭子嘴硬地说道。反正她被橙子坑了，在言语上达成具备约束力的契约，不完成的结果会如何，她是一点都不想尝试。
看着抱头蹲防中的凛，四季忍不住笑了起来。
临走前，四季伸手摸了摸凛的小脑袋，说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照顾好藤乃，等我回来。”
凛立马收敛了杂念，抬头看向四季正离去的背影。藤乃现在还在昏睡中，四季居然要离开，不知道为何，她感受到了微妙的不安，于是大喊道：“喂！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事，反正问了你也不会，不过绝对要给我活得回来，”
“放心吧，我会的。凛，你的关心我收到了！”四季回头一笑后，对着凛挥了挥手，“看在这次关心的份上，那笔债务我就不收取利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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