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算了，反正这天然呆也不懂具体的意思。’
将杂念压下之后，四季悠然说道：“因为他的魔剑威力过于强大啊！所以，亚丽百种、人类种以及众骑士们联合软禁在这里。”
魔剑·斩击皇帝，是一把随着对手体型而改变剑身大小的单纯魔剑，但是为了构成巨大的剑身，自然不会无中生有，必须有庞大的转换源才行，至于来源，自然是脚下的土地，是名副其实的噬星之剑，因此被四季戏称为吃土剑。
吃土剑最可怕的特性是会以思考般的速度扩大并增殖。
思维的速度有多快？恐怕是光都追不上的速度。要是哪天这把魔剑的持有想不开了，用这把剑去砍月球，那会如何呢？
牵着天使的小手，四季开启了城堡·魔女之大伞的大门。
从这扇门上，四季见到了魔法的痕迹，并非现代残存的“五大法”，更像是远在神代便存在的魔法，只是后来随着神秘逐渐被解开而沦为了魔术。
“魔法之门？真是有趣，恐怕普通的人类种骑士还真的没办法越过这扇门的封锁……”
四季感慨了一句后，带着天使视若无人地接连穿过了七十八道大门，来到最中心的王冠之座。
“居然有客人？真是少见的情况。”
四季顺着声音看去，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坐在上首的宫殿上，目光平静得看向自己和天使，不由挑了挑眉，“亚多·爱登？”
“是我。”黑色的人影点头，之后疑惑地说道：“人类种和天使种？不像……算了，这些和我没关系。你们找我有事吗？”
“前来借剑一观。”
第九十七章 今夜,朱红之月将降临于此
“借剑一观。”
“剑？”
听到四季的话，亚多·爱登并没有惊讶，他一个被囚禁在此的人，能够让四季这种高手看中的，大概只有自己所持有魔剑。
四季坦然回答道：“是啊，虽然在阿卡夏记录中见过在斩击皇帝的光彩，不过想了想，还是特意过来亲眼看看，顺便看望一下你。”
亚多·爱登揶揄的目光落在天使身上，“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天使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那纯真的笑容让亚多·爱登脸上都稍微缓和了下来，他伸手指了指环绕着王座的锁链，说道:“很遗憾，我现在的状况你也见到了，根本就没办法使用魔剑，若不是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放心呢？”
过去亚多·爱登的魔剑在西方大陆的表现不但吓到了亚丽百种，连人类种自己都害怕了。他的魔剑斩击皇帝是根据对手的形体大小而改变大小，因此之前和亚丽种的大战中并没有明显的表现，直到亚多·爱登将手中的剑指向天外来客UO——
要知道哪怕是比较小巧玲珑的水星UO大蜘蛛奥尔特，身高体长都超过了四十米，像天使本体更是轻松超过千米，以这些UO为作战对象，斩击皇帝发挥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力量。而袭击西方大陆的[type:jupiter]更是全长达数十公里的纯黑色的巨人，为了“长”出这把足以对敌的魔剑，亚多·爱登当时掏空了脚下的所有的土地。
——说白了魔剑·斩击皇帝，就是拿地球的尸体砸UO。
“需要我将你放出来吗？”
说这话的时候，四季的语气轻松得像是问“吃了吗”。
亚多·爱登没有怀疑四季的话，轻轻摇头道：“从这里出去之后，我又能去哪呢？”
天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要呢？自由不是很好吗？”
四季伸手摸了摸天使的长发，解释道：“因为有些事情，比自由更重要，就和你强行压制自己的身体不动弹，担心伤害到世界树之城的人类一样。”
天使若有所思地点头：“噢，我明白了……”
四季说话的时候，没有避开亚多·爱登，他同样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女，“世界树之城？听说是一个绿树成荫的天赐之地。呵，如果老朋友的消息没错的话，是因为城市下面埋着[type:venus]天之亡骸的尸体……”
见亚多·爱登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神色，四季点头道：“是啊，这孩子可是金星UO的意志。很搞笑吧，明明是过来灭绝生命的，现在却害怕自己伤害到城市中的居民。”
“是啊，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亚多·爱登苦笑一声后，目光落在四季身上，“那先生你呢？这座城堡有着亚丽种五姐妹布置下防御措施，这颗星球上没有人能够肆意闯入，而能够让这些的防御手段全都失效的你，又是谁呢？不是人类种，不是亚丽，哈，难道是人类？”
“为什么不说出最可能的选项呢？一名具备了智慧和自我意志的UO？”
是的，来自八颗行星的UO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只具备智能的程度，而没有智慧，毕竟对行星来说，期待的创造出一把锋利的刀，若是这把刀具备了自我与智慧，那便多了变数。
——盖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和亚多·爱登玩猜谜游戏，四季示意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四季，曾经是人类，现在是一名兴致盎然的UO！”
“人类？原来是[type:earth]，地球的UO啊……”亚多·爱登的语气多了一份复杂，作为亲手将母星推向死亡深渊的种族，对于脚下的星球的感情自然是复杂难明。
他凝视着四季，问道：“你也是来杀我们的吗？”
[type:earth]作为地球的利刃，亚多·爱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一点。
四季摇头，眼眸中闪动着光芒，“并非如此，这颗行星的过往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以盖亚的名义承诺。”
“……是吗？”
亚多·爱登的神情很是微妙，直觉告诉他，四季的话语下潜藏着某种不明的意义，只是在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后，他的神情最终变为了释然，让这位自称[type:earth]的少年尝试一下也无所谓，反正这操蛋的世界已经不能再糟糕了，最糟糕结果不过是结束这种苟延残喘的日子，大家一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死在母星的[type:earth]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亚多·爱登之所以有着这样悲观的态度，除了被亚丽和人类种囚禁在此外，同样是因为愧疚的情绪，过去的大战中，他虽然击杀了木星的UO，一个全长数十公里的纯黑色巨人，然而它死后爆发出来的光与热让西方大陆彻底被烧成结晶体，众多尚未逃离的生命死亡。
“虽然无法觉醒我的伙伴，不过可以让你看看种子形态的它。”
虽然不清楚为何亚多·爱登态度突然软了下来，四季欣然点头。
这是一颗黑色的种子，长出了几条嫩芽状的东西，大概是它的根部。
魔剑在成形前是以种子的状态待命，随著亚多·爱登的觉醒而刺入大地，疯狂吞噬土地后，便如同植物般成长。
四季眼眸中潜藏的金色隐去，调侃道：“这把魔剑，简直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使世界灭亡’的人类种的存在方式的最好体现。持有如此特性的魔剑，说不定你才是纯粹的人类种呢？”
亚多·爱登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可是很怕死的，明明早在那场大战后就该随着西方大陆的数以万计的生命一同逝去。”
四季带着一丝恶趣味地询问道：“呐，艾登，如果将地球给‘吃’掉，你的斩击皇帝能够砍翻月球么？”
亚多·爱登苦笑着挠了挠头，“这可不是一个能够假设的问题，真要这么多，地球就彻底没了……为什么问这个？”
四季抬头看着宫殿穹顶，耸耸肩道：“因为你说不定会有机会砍月亮……”
在亚多·爱登见不到的宫殿上空，明亮妖异的月光如同世界最璀璨的光辉，强行撕开了血色的天空以及层层的灰色云海，普照大地，将世界染上一片红色。
今夜，朱红之月将降临于此！
第九十八章 让世界热闹起来的朱月
在冥王星的UO降临地球之时，六姐妹为了阻止它降落地球而布置了厚厚的灰色云海作为封锁，从那之后，这个世界的天空，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星空与蓝天了。
不论百丽种或者人类种，如今早已久到快忘记太阳与月亮，所以，当一轮巨大的朱红之月以不可一世之势占据了天空的制高点时，不少人都发出惊呼声。
明亮的朱红之月高悬于天际，将世界笼罩在自己的光辉之下。
如此明显的异常，自然是引来了存在的注意，一时间，原本木星UO在欧洲大陆被亚多·艾登击杀后有些沉寂的世界再度热闹了起来，UO、亚丽种、人类种全都活跃了起来。
“啧，让世界更加热闹的朱月……不过这登场还真是霸道，丝毫不做掩饰啊。”
如今的朱月的确有不讲道理的力量，没有了盖亚和阿赖耶的桎梏，月星是距离地球最近的星体，朱月得到来自本体的加持远比其他UO大得多，更何况，她不止是月星UO，还是月星抑制力，按照四季的估算，如今的朱月想单挑全世界不太现实，但是不管什么情况下，全身而退依然是一件轻松的事。
魔女之大伞宫殿完全无法阻拦四季的目光，外面的朱红之月一出现，他便有了感觉，更何况，他体内还有着自己所在世界的朱月赋予的月之权限，自然就更加没问题了。
“要不要和这个世界的‘岳母大人’打打招呼？”
四季恶趣味地想着，哪怕不动用自己的力量，凭借着月之权限，他就有把握让月星对朱月的支援减少四成——这足以让这个世界级的登场仪式变得虎头蛇尾了。
最终四季没有付诸行动，原因除了日后免得尴尬外，有人先动手了。
咆哮声响起，位于苍穹之上的冥王星UO是最先与朱月接触的，它的血液遍及全球，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之前朱月肆无忌惮接连破灭了这层血液，自然引来了冥王星UO的敌意，足以将大多生物消融的可怕血色出现在朱月降落的前路。
面对铺天盖地的血色，朱月冷哼一声，若不是她想早点降临地球，绝对会和眼前这只无脑的大家伙讲讲道理。
傲立于虚空，朱月举起了白皙的右手，对准面前的血海一抓，重力瞬间被改变了，超乎想象的力聚积，虚空扭曲了，将这片血色海洋以及潜藏其中肆意地撕扯碾压。
不知不觉间，天空之上的月星更加明亮妖艳了，连带着世间万物都染上一层的红色。群星再度隐去，仰头望天，只有那如血一般的朱红之月。
似乎被诸天际毫不掩饰自己身影的朱红之月所吸引，仅存的UO以及地球上仅存的强者们纷纷朝着这轮妖艳之月降落的地点赶过来。
魔女之大伞宫殿中，四季朝着亚多·艾登问道：“这座宫殿不是百丽六姐妹的手笔么，怎么她们不在这里？”
亚多·艾登无奈耸耸肩道：“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里可是废弃场。”
“是吗？蛮可惜的，我还以为能够见到这个世界的‘魔法’来着。”
虽然嘴里说着可惜，然而四季脸上却没有一回事，伸手在胸前一翻，一把剑身有节，隐隐散发着雾气的神剑出现在他的手上，普一出现，那锋锐无匹的剑锋就让空气的温度骤降。
亚多·艾登见到四季突然掏出了一把剑，不由问道：“等等，你准备干什么？怎么突然掏刀子？”
“放心，我想杀你还不需要动刀子。”四季拿着天丛云剑比划了两下，足以割裂虚空的锋芒让人心生寒意，“见识了你的魔剑，多少做一点事作为回报……”
亚多·艾登立马反应过来了：“你的目的是……”
“来不及解释了……”四季手中的神剑划过优美的弧线，如同热刀切过黄油一般轻松地将宫殿的四面八方蔓延、缠绕在王座之间的锁链全都破坏。
朱月已经降临地球，并且直接冲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四季可不敢打包票。若是亚多·艾登这个人类种的希望与王牌在被封印中因为两人交手的余波被杀了，那才叫好笑呢。
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四季很是干脆地准备对准脚下的宫殿下手了。
天使和亚多·艾登只觉得寒光一闪，视野明亮了一下，王座之间众多的锁链立马断掉。
在四季以天丛云剑斩断锁链的瞬间，房顶同样被掀翻了，强大的力量顺着被破坏的穹顶蔓延到下面厚实的墙体以及魔法之门，这座魔女之大伞宫殿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见到天使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四季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
说完，四季抬头，此时一道美丽而高贵的身影正浮现在半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四季，在朱红之月为背景的情况下，带着一种魔性的魅力。金砂般美丽的长发如瀑地披落到身后，散发着让人心生敬畏的华丽与威严。
正是月之王朱月.布伦史塔德。
见到天空中那道在红色的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身影，四季若有所思，眼前的朱月与四季见过的朱月在气质上有着些许不同，这一位朱月在气质上更加冷峻，身上的威严感愈加浓重，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王。
显然，眼前便是没有四季的影响，依然执着于夺取地球的月之王。
见到朱月后，亚多·艾登默默地闭嘴了，对方显然来者不善，现在可不是讲究这个时候，更何况……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笑意：自由的感觉真好。
朱月表情很奇怪，猩红色的眼眸在四季身上，红唇轻启：“汝是谁？”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四季身上所持有的月之权限了，然而自己明明从来就没向任何人托付过月之权限，毕竟她自己就是通过诱骗盖亚，得到了一部分的盖亚权限后，差点成功下克上的。
最让朱月心中不解与忌惮的是，眼前的男人和自己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契约关系——自己还是处于下首的那个！
哪怕这份契约的束缚力并不强，然而对朱月来说，足以让她重视了。若非如此，朱月不会临时改变自己坐等渔翁之利的计划，提前降临了。
第九十九章 魔剑·真世界
“汝是谁？身上为何有余的力量，不，不止如此，好像还有着死去的盖亚残留的权限？”
听到朱月的问话，四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必她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月之权限了。
“月之权限，除了身为月之王的你拥有之外，还有谁会有呢？”四季微笑着回答道：“看样子，不同世界、不同时间线的你并非能够实时联络的啊……”
随后，四季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也对，如果真能够做到相互交流，恐怕曾经的‘月之王堕落’一战，得知了平行世界结局的你就不会因为不熟悉魔法这种天外的规则而被宝石翁给怼回月球了。”
尽管四季没有直接回答，但也基本上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不出意外的，天上那道美丽而威严的身影恍然：“平行世界来客？第二魔法·平行世界干涉？”
提及这个曾经导致自己计划失败的魔法，朱月冷艳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怀念之色，“千年之前，余试图占有地星，重塑世界，让行星返回过去之姿，然而在这颗星球上众多的生命的阻拦下失败了，而断绝了余最终希望的便是持有第二魔法的魔法使。不过数千年时光，如今便物是人非。”
听到朱月带上些许感慨的话语，四季不由吐槽，天体的时间尺度，对于人类这样的短生种来说，完全是无法理解的。就算是其他的幻想种、长生种可能有这样的烦恼了。
四季摊开双手道：“既然知道了我的来历，那么接下来，有何指教呢？”
尽管从本质上讲，眼前的月之王和自己的世界的朱月是同一个人，然而不同的经历，同样会影响一个人做出不同的决定。四季可不会天真地因为自己的世界的朱月关系不错，便认为眼前这位月之王对自己抱有善意。
那么，对于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眼前这位月之王又会如何做如何的选择呢？
“余很好奇……”朱月绛红色的眼眸神采流转，若有所思地说道：“除了余的月之权限，汝身上依然持有盖亚的力量，莫非汝是平行世界中盖亚所中意的[type:earth]？”
“的确如此。”
四季点头。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要不然四季不会打着地球UO的旗号到处晃荡了。
朱月意外地流露出些许可惜的神色：“可惜了，地星依然死去，盖亚同样消逝，汝所持有的地星之力成了无源之水。”
如今星球已经死去，四季所持有的盖亚权限其实可以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哈，为什么你会产生作为[type:earth]就必须依靠盖亚支援战斗的错觉了？”
朱月也不辩驳，原本面无表情的神色渐渐融化，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在遥远的曾经，人类诞生之后，盖亚便为了这个和其他生物有着很大差别的种族，第一次为自己命运而担心，后来事情的发展一如她所担忧的那般，真是蠢笨又无能的星球意志呢。”
察觉到朱月真实无虚的惋惜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情感，四季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位月之王是巴不得盖亚和人类拼个你死我活，好方便做渔翁的。也许，可以理解天体之死的，只有同样的天体吧，其他人总归是有着种族的隔阂。
似乎情绪被这份感慨所侵染，朱月原本沉寂如死水的情感渐渐复苏，她揶揄的目光落在四季的胸口，“余从汝的身上感知了爱尔奎特的气息，想必，汝与布伦史塔德一族有着渊源的关系。汝不准备过来帮助余，光复地球往昔的璀璨光景吗？”
自己和爱尔奎特之间的事被朱月直接说破，四季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不管双方的立场与身份，面对这个世界的‘丈母娘’时，会下意识地感到心虚，所以四季才会选择隐瞒了下来，总不好说“太太，我睡了你女儿，算起来我们是一家人”吧？
对于跳槽到月球，当一名月球人这件事，四季坚定地摇头道：“抱歉，对于这件事，我有自己的计划。”
——他可是坚定的撸猫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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