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因为我已经强到能够和根源化身谈笑风生的程度啊……’
四季略一沉吟，以这个世界能够理解的方式说道：“因为现在的我很强，就算是盖亚和阿赖耶也要对我客客气气的。”
青子偷偷嘀咕了一句“自恋！”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四季的实力。
荒耶宗莲深沉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道光芒，“作为我的弟子，四季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抱持强烈‘拯救苍生’的理想，后来在不断见证人类的罪孽和邪恶之后，了解到永远无法拯救每个人的事实。我认为这是我的的渺小和无力。以你的实力，能够完成我过去的理想吗？”
“很遗憾，我办不到，以一己之力的确无法拯救每个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事。”四季双手一摊，很是干脆地说道。人类在多元宇宙中就像是蝗虫一般多，遍及诸多的世界，见识得越多，越是明白荒耶宗莲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事。
荒耶宗莲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声音平静地问道：“那人类真的有拯救的价值吗？”
“当然了，我见过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卑劣者，同样见过舍生取义的普通人，明明只是普通不过的人类在关键时刻却能自我牺牲，那种人性的光辉，真的是很耀眼呢！”四季沉吟着说道：“人类本来就是混沌的色彩，哪有什么非黑即白？荒耶老师，为什么只看到仇恨与罪恶，不看着爱与正义呢？”
荒耶宗莲低下头，尽管依旧面无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
不知道多久之后，四季无奈地从结界方阵中出来。意外见到了荒耶老师，在给对方灌了几碗鸡汤后，四季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嘴遁的特质，并没有将自己的老师说到开窍。
一旁的青子揶揄道：“你现在不是成了抑制力都需要客气以待的大人物吗？亏我还以为你能够说得自己的老师痛哭流涕，立地成佛呢！”
“佛曰：不可说。”四季神秘兮兮地说道：“存在即为道理，就像正义的伙伴从来不会缺席，只会迟到。”
青子听得一头雾水，思考了好一会才问道：“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
见到青子被自己的随口编的话骗到了，四季暗中偷笑，转头却是见到藤乃秀眉轻皱的样子，问道：“藤乃，怎么了？”
藤乃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四季哥哥的老师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四季挑了挑眉，安抚了藤乃几句，心中却是思考起来：‘难道是宿命感知一类的？’
来到了阿其波卢德家的领地，已经有两个熟人在等候了。正如青子所说的那样，面对两位魔法使，时钟塔没有人能够怠慢的。
在等候的人自然是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索拉了。尽管肯尼斯依然是醒目的大背头，然而此时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正幸福地牵着索拉的手。
见状，四季不由调侃道：“哟，肯主任，你这个发型等到了中年，容易秃发啊……”
原本准备向四季介绍自己的家族以及埃尔梅罗学派的肯尼斯一口气顿时卡在喉咙中，一副你在逗我的神色。有魔术在，秃头？不存在的。
倒是一旁的索拉落落大方地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让肯尼斯换个发型好了，我也不想自己的丈夫年到中年就变成了秃头大叔。”
肯尼斯原本正想反驳的话语立马变成了甜言蜜语：“既然是亲爱的你的意见，那么我就换个发型吧！你觉得我要改成什么发型好呢？”
好亮的闪光弹……
青子顿时觉得眼睛一片白茫茫的，顾不上让四季和肯主任的叙旧，直接要了自己的房间，走人了。
事实上，四季同样没能呆多久，寒暄几句后便溜了，这对即将结婚的情侣身旁总是弥漫着甜到腻人的氛围。
等到四季回房间的时候，脸色微妙地看到里面多了一个人：“今天是老朋友的见面会吗？这么多的熟人。”
来者以怪异的语气说道：“我居然被您这样抑制力都需要客气以待的大人物视为，真是荣幸啊！”
四季伸出手打招呼道，“宝石老头好久不见了！不过就你这个语气，居然没被人打死，真是难得。”
“嚯，老朽活得好好的，让某些人失望了的。”
“是吗？”四季眯起眼睛，身上深邃的气势若影若现：“没想到你竟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谁给你的勇气？”
四季目前在空间方面的造诣早已超过了宝石翁，可惜因为第二魔法早已有了主人，所以四季无法成为第二魔法的魔法使。然而只要杀死宝石翁，四季就能够成为第二法魔法使。
“小哥想杀我，我还真的跑不掉。”
四季不置可否，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宝石老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情！”提及正事，宝石翁收敛起嬉笑的神色说道：“在返回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察觉到另一个世界产生了偏转，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和我们的世界产生碰撞！”
听到宝石翁的说法，四季闭上眼睛稍微感知了一下，发现两个世界的确有重叠的趋势，不过仅仅这样子的话，大概就是某些存在产生交换而已，有抑制力在，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于是，四季放心了下来，而最让他安心的是——如果世界出现了存亡的危机，那盖亚和阿赖耶早就过来找自己了。
可想而知，今天的世界一如既往地和平。
第十六章 给予你正义的背刺
“等等，这是足以威胁世界的事情，为什么你的态度这么轻佻呢？”
“因为有抑制力在啊，怕什么。”四季好笑地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态度而不满的青子，反问道：“怎么，我们的第五法魔法使还有当正义的伙伴，去拯救世界的心思？”
“你说呢？盖亚和阿赖耶可是出了名的慢半拍。”
青子没好气地白了四季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所谓的“正义的伙伴”在四季口中是贬义词来着，左右一看，伸手抄起一只腰间系着蝴蝶带的黑猫，顺手放到四季的头顶。
正在睡梦中的莲立马被惊醒：“喵喵喵？”
“青子，别闹。”
四季抬手将自己头顶的懵逼莲拿了下来，放在大腿上，轻轻安抚。
宝石翁看着黑猫宛若宝石般漂亮璀璨的眼眸，里面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不由称赞了一句：“很漂亮的黑猫。”
宝石翁依稀能够察觉到四季手中黑猫的不凡，只是在对上那双猫眼之后，不由一个恍惚，依稀见到猫咪眼中的戏谑以及四季嘴角的笑意。
尽管很快便回过神，宝石翁依然心中一凛。其他人也许会认为只是走神，然而宝石翁作为身经百战的强者，他的警惕心相当强，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季手中变了颜色的猫咪：“奇怪，好像变成白猫了？小哥，你这只猫有些邪门啊！”
四季瞥了变成白莲的猫咪，轻轻撸着她的下巴：“不管黑猫白猫，能吸的就是好猫。”
青子皱着眉头说道：“明明是黑猫啊……”
‘因为白莲在逗你玩呗！’
四季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是薛定谔的猫，在你观察到它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产生变化。”
这无疑是很没诚意的回答，不过宝石翁并不在意，爽朗地笑了起来：“我读的书少，小哥你别骗我……”
“这是莲，她曾经的主人是爱尔奎特，说不定宝石老头你曾经和莲见过面。”
“爱尔奎特？真祖的公主吗？”
提及爱尔奎特，宝石翁不由回想起自己曾经尝试过诱拐尚且年幼时的真祖，试图破坏真祖们的兵器计划的往事，可惜失败了。当然，这种糗事宝石翁就不想多提。
宝石翁见到四季在提及爱尔奎特名字时嘴角的笑容很是奇怪，不知为何，莫名地心虚起来，于是随便扯了一个话题做掩饰：“对了，不久前又有一位魔法使出现了，难道是那个神神秘秘第四法的魔法使？”
宝石翁没留意到的是，四季腿上的白猫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像越来越清晰了。
青子一撩长发，说道：“不对，是第三魔法·天之杯出现了。”
“第三法？在这个时候？啧，这个世界有了小哥的存在，世界线真是乱七八糟的。”宝石翁抱怨了一句后，问道：“那么第三法的主人是谁呢？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小姑娘？不对，年龄上对不上，那是她的母亲爱丽丝菲尔？”
作为能够穿梭到平行世界的魔法使，宝石翁对于历届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并不算陌生，毕竟曾经他也打过第三法的主意。
青子的语气明显不是很好：“都不是，是我姐姐。”
“伤痛之赤苍崎橙子？她怎么和第三法扯上关系的？”
宝石翁很是意外，在他所经历过去的平行世界中就没出现过这种可能性。果然，有了四季这家伙的世界，好多以往的经验都不可靠了。
青子对着四季努了努嘴，开始了自己的解说：“橙子参加圣杯战争失败了，不过后来碰到某人将第三法作为定情信物送出了。”
下一秒，青子便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没办法说话了。
宝石翁不由感叹道：“那可真是大手笔啊！不过苍崎橙子居然能够将理解第三法，真是厉害。”
魔法是需要资质的，就像苍崎家的第五法·青之所以落入青子手中，便是因为青子的魔术回路更加适合继承魔法。这与在魔术上的积累与实力无关，仅仅是相性上的有无，否则，以橙子在魔术上堪称吊打青子这个半吊子。
对于橙子成为魔法使的事，宝石翁惊叹了一会后便压下了，也许以后会上门拜访，但他这一趟回来还有其他的正事。
在迟疑了一下，宝石翁便朝四季问道：“老朽向你打听一件事。”
“说吧，我不一定会回答就是了。”
“你知道朱月最近的动静吗？老朽发现她重新降临到地球上了。”
听到这个问题，四季恍然，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说无缘无故的，宝石老头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回这个世界，原来是因为朱月的缘故啊！”
宝石翁的脸色略显凝重：“不止如此，这回朱月似乎有了奇怪的变化，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赶回来了。反正你和朱月的关系不错，所以过来打听一下。”
四季心里憋着笑，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朱月的关系好？”
宝石翁对着四季挤眉弄眼一番，才说道：“呵呵，我能够感受得到你身上朱月的气息……大家都懂的。”
说到这里，宝石翁不由回想起在魔法使之夜的那一晚，明明都是以魔法重现月落之渊，结果自己的月落被四季的月落给吞噬了，要是没有这两人没点关系，谁信？
一旁的青子一脸鄙视地看着四季，这家伙还真的是荤素不忌啊，联想到之前在冬木市见到的狐狸精和猫娘，难道是说四季这家伙对人外有特别的兴趣？这就难办了，有珠很危险啊……
四季双手一摊，实话实说：“好吧，朱月如今的确在地球上，至于她具体在干什么，我还真的没关注。”
见四季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宝石翁倒是没有太多失望的情绪，在继续询问了疑惑之处后，他起身告辞了：“老朽刚回来不久，还有事情要处理。”
在宝石翁转身的一刹那，肉体被洞穿的声音传来：“噗嗤……”
宝石翁低头一下，自己的左胸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上面握着一颗殷红色的心脏，此时依然咚咚直跳。
“嚯啊？”宝石翁从喉咙里挤出了疑惑的声音：“你可是地球UO，为什么？”
这时候，背后的四季幽幽一叹：“抱歉，我和朱月是一伙的，她是我的人。”
第十七章 盖亚是在引狼入室
“抱歉，我和朱月是一伙的，她是我的人。”
青子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得不承认，四季在说这话的表情和行为，实在过于真实与合理，活脱脱一个反派，以至于青子都忍不住怀疑，四季这家伙该不会又是这一次事件的幕后Boss，反正他又不是没有前科。不过——
“宝石翁真倒霉。”
这里依然是之前的房间，头发胡子都花白的宝石翁正闭着眼睛躺在考究的地毯上，在他的上方，一面立体投影般的屏幕正在播放着这样的画面——四季带着阴恻恻的笑容，一只手插入宝石翁的胸口掏出一颗心脏，而作为被害人的宝石翁一脸的不可置信，最终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喵！！”
有些凄厉的猫叫声突兀在房间中响起，四季若无其事地收回刚刚弹了白莲脑门的手指：“居然将我的形象弄得这么糟糕，白莲，小心我找奥菲斯揍你。”
青子在心里腹诽道：‘形象？若不是你默认了白莲的做法，白莲能够成功将宝石翁拉入梦境之中才怪呢！最起码你也能够阻止白莲的做法。’
白莲动作灵敏地跳到沙发的另一边，头偏到一旁，一副我很生气，不和你说话的模样。
青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玩闹的主人和使魔，目光落在死亡后依旧深陷在梦境世界的宝石翁，心里暗中警觉，以后和这对主从打交道的时候要提高警惕，一个不小心就英名尽失了。
看看宝石翁吧，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结果被一只使魔给轻松放倒，简直丢人，Rua！
当然，这些心思在脑海中过后，青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话说回来，我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月之王朱月是你的人？”
“那只是梦境之中，我可没说过这话。”
青子自然不会满意了，乘胜追击：“你身上不是有朱月的气息吗？都证据确凿了还否认，真虚伪。”
四季吐槽道：“我身上还有盖亚的泥土味呢！”
藤乃弱弱地说了一句：“因为朱月小姐是四季哥哥召唤过来的啊……”
青子瞪大了眼睛，哪怕是她这种对于魔道历史一知半解的半吊子都知道，真祖之王曾经试图灭世，当初魔术协会、圣堂教会乃至真祖一方合力，付出了惨痛代价才将朱月赶回月球，如今这位大魔王一般的人物却被四季给召唤回来。
想到这里，青子一脸的感慨：“你这种人也能成为地球的UO，总觉得盖亚是在引狼入室。”
四季耸耸肩说道：“因为盖亚是相信我的啊……”
“我倒是觉得是因为盖亚是笨蛋，两次都所托非人。”青子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自己小心，不要玩脱了。”
对于更具体的事情，青子不算了解，不过四季现在有车有房有妹子有地位，总不会突然想不开，想灭世吧？青子第一次庆幸四季不像他的老师荒耶宗莲。
看着青子自顾自地回房间后，四季对着白莲招了招手：“好了，将模拟创星图还给我吧。”
四季曾从说书人手中得到半成品的模拟创星图，在童话、幻想、梦幻领域有着强大的力量，所以之前四季将模拟创星图借给了白莲，期望她能够有所领悟，没想到她倒是不客气，直接放倒了宝石翁。
听到四季的话，白莲一脸无辜地看过来：“喵喵喵？”
“卖萌装傻也没用，模拟创星图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不是让你这么乱来的。”
白莲尾巴一甩，变成一道白光，溜走了。
“真是的。”四季宠溺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旁的紫色少女：“藤乃，走吧，趁着还有时间，我们继续扭曲魔眼的锻炼。”
说完，四季带着藤乃离开了，留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孤零零地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虽然宝石翁面容看起来挺老迈了，还喜欢自称“老朽”，不过宝石翁可是死徒二十七祖之一，夜晚更能发挥他的实力。会着凉的吸血鬼？不存在的。
等到第二天，青子起床后见到在沙发上挺尸的宝石翁，挑了挑眉：“喂，四季你什么时候将宝石翁放出来？”
正在沙发上看书的四季心中无奈，这回真的不是他刻意为难宝石翁了，而是面对使用了模拟创星图的梦境世界，想不伤及里面的人地完美解开，需要一点时间。
‘看样子，白莲在东方世界呆了这么久，也不算是毫无长进。’
“咚咚。”
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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