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251章

　　“卡拉女仆长……”

　　现在的卡拉女仆长和四季在梦中见到的样子并不太一样，她的视线中闪烁着昏暗的魔性，神比起骑士更加接近于魔女，气息更像人类所想象的吸血鬼。

　　“被吸血鬼的诅咒侵蚀了吗？”

　　四季皱了皱眉头，看着如今的卡拉女仆长，她的本质肯定是属于魔性生物一类，这和曾经可不一样。

　　“您是蕾蒂西亚陛下的Master吧？初次见面，贵安。”卡拉女仆长轻轻提起裙摆问候之后，回答了四季的问题：“不对哦，只是需要力量而已，毕竟血脉纯正的吸血鬼活不过三百年呢……”

　　“……”

第八十六章 是你,爱丽酱

　　四季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你能够活这么久，之前我还担心你死了的话，蕾蒂西亚会很伤心。”

　　按照蕾蒂西亚的说法，被誉为“箱庭骑士”的吸血鬼，最初的传承其实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是次世代的人类，系统树的守护者。至于“不适应太阳”的种族特征，是人类预见到太阳异常活动、降下的放射线使人类迎来毁灭的未来，建造了位于赤道线上的人工卫星，后来为了躲避对人类有害的太阳光，移居到人工卫星的人类便是吸血鬼。

　　换句话说在人类史上，吸血鬼本来是人类，所以除了王族外，寿命一般只有两百五十岁。不过蕾蒂西亚堕落为魔王之事被诗人们歌颂为“吸血鬼是不老不死的食人妖怪”，传承被更改后的吸血鬼寿命变得漫长，但是怪物性也由此而提高。

　　卡拉女仆长微笑地点头：“原本听老爷说，有一个可怕的人对我们存在恶意，接连使用几种手段都没能摆脱，只是没想到敌人会是您呢！”

　　哪怕现在双方处于敌对的立场，卡拉依然很是坦诚地将自己一方的情报说了出来。

　　“老爷？”四季瞄了一眼从刚刚就存在感底下并保持沉默的说书人一眼，问道：“你加入了『衔尾蛇』联盟？”

　　卡拉女仆长没有否认的意思：“是的，我追随拉米娅殿下加入了『衔尾蛇』联盟。”

　　“拉米娅也加入了『衔尾蛇』？”四季眉头轻蹙，不解地问道：“可是她并非魔王啊……”

　　“不对哦，四季殿下，尽管『衔尾蛇』被成为魔王联盟，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是魔王，事实上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只要隶属于魔王共同体就可以了。”

　　四季笑了起来：“这么泄露情报给我好么？”

　　“咿呀？”卡拉很可爱地吐了一下红艳的舌头，说道：“老爷会原谅我的。”

　　‘要是让蕾蒂西亚视为完美榜样的卡拉女仆长现在也靠卖萌为生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四季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微妙感，问道：“对了，你准备时候去看蕾蒂西亚和拉米娅呢？她们可是很是想念你……”

　　“这个啊……”卡拉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用力晃了晃脑袋，避开了这个话题：“拉米娅殿下在您那里？可是她不是完成任务去了吗？”

　　“执行任务？她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去做任务？”

　　随后察觉到微妙异常的两人面面相觑，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四季原本以为这是拉米娅在自我封印在无间地狱之前的事，还以为『衔尾蛇』魔王联盟存在的时间比自己预料中的更长一些，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和卡拉女仆长两人口中的“拉米娅殿下”似乎并非同一个人的样子。

　　这就尴尬了，明明不是说的不是同一个人，牛唇不对马嘴的还能够聊得有声有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卡拉神色激动地问道：“您口中的拉米娅是指曾经的第二王女，如今的拉米娅陛下？”

　　作为仅存的王族，拉米娅为了背负吸血鬼一族的诅咒，在蕾蒂西亚化身为魔王沉睡的期间，成为了吸血鬼之王，这个倒是和四季知道相符合。

　　四季双手一摊，“当然喽，吸血鬼王族还有另外的拉米娅公主？”

　　卡拉点头道：“有的，拉米娅陛下的孩子继承了她的名讳，以『拉米娅』之名行走于世，为了将自己的母亲从无间地狱拯救出来而努力。”

　　“还真的有另一个拉米娅……”四季砸了咂舌，难怪总觉得刚刚的对话总觉得微妙的不对劲，随后他反应过来了：“等等，拉米娅有孩子了？”

　　“是的，拉米娅陛下背负了我等吸血鬼一族全部的诅咒，成为了嗜血的怪物，为了避免堕落为魔王，她最终选择自我封印。”卡拉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蕾蒂西亚陛下的恩赐游戏几乎自绝生路，而拉米娅殿下便是拉米娅陛下效仿创造我族的纯血龙，为吸血鬼王族留下的仅存的血脉。”

　　说到这里，卡拉眼眸中闪烁昏暗的魔性，握紧了手中的巨剑，“哪怕如此，为了避开诅咒，我等一族依然不得不解散共同体，隐居于箱庭各处。如果说，吸血鬼一族的毁灭是一种命运，那也绝对不该以这种方式毁灭。”

　　四季瞄了一旁正看不清脸庞的说书人一眼，当初这家伙也插手过，不过能够拿出蛇夫座太阳主权作为诱惑，以此引诱吸血鬼一族内乱的，绝对是箱庭上层的某些神群。

　　“不管如何，有空你带拉米娅到NoName看望蕾蒂西亚姐妹吧！”

　　卡拉展颜一笑：“我会的。拉米娅殿下见到自己的母亲大人和姨母大人肯定会很高兴的！”

　　“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四季收敛了笑容，带着压迫力的眼神盯着卡拉：“卡拉你知道蕾蒂西亚在几个月前被当做恩赐游戏的奖品，后来甚至差点被卖出箱庭都市吗？”

　　“知道哦，所以老爷这才嘱咐他的弟子前往共同体Perseus寻找帕修斯之子嗣买下蕾蒂西亚陛下的所有权的，只是没想到您和共同体行动如此快速。”

　　“原来是当时的买主是你们魔王联盟的人，没想到我和你们接触的时间比想象中更早。”四季冷笑道：“那之前蕾蒂西亚被袭击，甚至连恩赐游戏都被重新强制展开，这又是你们的功劳？”

　　刚刚一直处于掉线状态的说书人终于重现上线了，以奇特的语调说道：“这件事可不能怪卡拉，因为这些都是我可爱的弟子的主意，若非她在我这里借了东西，连我被蒙在鼓里呢！”

　　四季的视线落在一旁存在感极低，连脸都看不清的说书人身上，刚刚他一直在观察自己，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说书人以咏唱调的语气说道：“为了大众正义而鞠躬尽瘁的一族，却被卷入丑闻与嘲笑的漩涡中消散，这不是绝妙的歌剧吗？”

　　那既非恶魔所拥有的魔性，也非魔王所拥有的威胁性魔性。于人世尊奉恶德，于地狱玩赏叹息，于战场借死神之手，喜好在悬崖绝壁起舞。

　　这种仿佛毒蛇吐信般的感觉让四季心中产生一种厌恶感，因为在这个家伙的身上他见到某些影子，略一沉吟，便从脑海中翻出了熟悉感的来源：“唔，愉悦神父？”

　　明明不论是样貌、声音、实力甚至连性格本质都不太一样，但四季依然联想到他，也许是因为那坏掉的三观吧？

第八十七章 试剑

　　“你以为是吸血鬼一族的悲剧是哪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直接推动的呢？说起来，你也是诗人呢！你这是提醒我，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废话，直接提刀砍死你吗？”

　　四季随手一挥，一道散发着迷离色彩的月牙天冲对着说书人飞袭而去。

　　“抱歉了，四季殿下。”

　　卡拉拔出了手中的巨剑，横在胸口处拦住了四季发出的月牙斩。

　　只是这月牙斩宛若幻影般穿过了卡拉的身体，径直命中了她身后的说书人的颈部，然而这个存在感薄弱的男人只是如杂音般晃动，头部与身体相安无事地连在一起。

　　被四季甩了一剑，说书人完全不在意，笑嘻嘻地说道：“没用的，阁下，这种试探用的骗小孩把戏是杀不死我的。要是你使用压箱底的恩惠，说不定可以让我回归死亡的怀抱。要试一试吗？

　　“啧！”四季打量着对面仿佛投影一样的说书人。刚刚的试探结果和他一开始预料的差不多，此时的说书人所在之地既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境，和四季在蕾蒂西亚身上见到幻梦空间性质很是相似。

　　要不是对方身处某个奇特的异空间，四季才不会浪费功夫，直接将这个说书人抓回质问出情报不是更好么？

　　这个想必从之前干扰天之启示也就是类似的能力了，四季眯起了眼睛，疑惑地说道：“模拟创星图？”

　　按照四季得到的情报，眼前的说书人所领导的『幻想魔道书群』曾经也是箱庭赫赫有名的魔王共同体，作为首领的他在诗人的领域上同样是出类拔萃，不过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被圣人圣彼得所击杀。不过现在看起来，对方似乎还活蹦乱跳的。

　　“不对哦，仅仅只是半成品罢了。”说书人似笑似叹，声调怪异地说道，“终究不如我的大本命金丝雀厉害，强行引发了历史转变期，完成了模拟创星图！”

　　“大本命？金丝雀？”四季脸色顿时微妙起来，自家共同体的前参谋人气意外地高呢，这么说，十六夜右手中的力量就是模拟创星图了？

　　“没错！”提及金丝雀，说书人的声音多了一丝激动，“同为游戏的掌控者，从过去开始，我就和她在几场恩赐游戏中进行过较量，可惜落败了。不论是气魄还是对游戏的掌控，我不如她，特别是打造神群的想法，绝对是是惊心动魄！”

　　说道最后，他一脸遗憾地摇了摇脑袋：“可惜的是在三年落败后，被流放到外界她似乎最终还是放弃了创建神群的想法！我还在等着她从外界重整旗鼓，杀回箱庭世界呢！”

　　四季失笑，这位NoName自家共同体成功的诗人倒是有趣，在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境界壁方向后，笑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从刚刚你就一直在观察我，得出了什么名堂吗？”

　　随着四季的话，空气中隐隐带上了些许恶意，因为四季已经差不多要完成布置了。

　　“我只是对你的灵格很是好奇，因为你可不像我，在幻想魔道书群崩坏时失去了灵格，那为何战力抵达全能领域的你会没有确立灵格？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失去了灵格？我可不信。”四季抬头，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衔尾蛇之眸，笑了起来：“刚刚不是说让我试试能不能干掉你吗？那我就来喽！”

　　“哎呀，已经被你看破了？看样子，我方增援似乎来慢了一步，真是糟糕的事态。”说书人嘴里感叹着糟糕，声音中反而包含着期待：“让我见识一下模拟创星图·虚星太岁的荣光吧！”

　　“如你所愿！”四季的双手掌心在胸前相对而放，美丽而迷离的星光浮现，仿佛缩小版的宇宙出现了，如同天际的星辰般运转：“『虚星·太岁』启动——诸天星辰随之转动吧，模拟创星图(AnotherCosmology)！”

　　随着四季手中虚星太岁的展开，无尽的星光以跨越时空的速度将这片区域全部笼罩在内，赤道十二辰浮现，道教神群的世界观在这一刻清晰地呈现于在这片天地。

　　“这就是模拟创星图·虚星太岁？真是可怕的力量。哎，不完成的模拟创星图终归是不完整的。”被模拟创星图锁定，说书人依然不慌不忙：“很遗憾，我和卡拉既不是星灵，又不是天生神灵，模拟创星图·虚星太岁只能让我们的灵格减半。”

　　“干涉我的思路是没用的，虚星·太岁只是为了抓你出来罢了。接下来，让我们来玩一场恩赐游戏吧！”

　　四季打了一个响指，眼前的视野在飞速地向后退去，世界在飞快地更替，很快，三人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一片森林中，说书人拿起了手中的契约文件，观看了起来：“恩赐游戏？哈，好久没有这种雀跃感了。”

　　「恩赐游戏名：『远度星海之舟』

　　?主办者游戏领袖：浅神四季

　　?参赛者游戏领袖：“”

　　?参赛者一览：“”、卡拉

　　?主办者方胜利条件：

　　击败所有参赛者。

　　?参赛者方胜利条件：

　　一、寻找隐藏的第二位主办者。

　　二、打倒主办者方游戏领袖。

　　宣誓：尊重上述内容，基于荣耀、旗帜与主办者权限，举办恩赐游戏。

　　『永劫龙神』印」

　　卡拉似乎有些惊讶得问道：“哎哎，我也被卷入恩赐游戏了？”

　　说书人以困惑地声音念叨着胜利条件：“星舟？寻找第二位主办者？”

　　四季同样皱起了眉头，参赛者游戏领袖的名字居然无法显示，这可不正常，不过在哪之前，自己先完成胜利条件之后再说。事实上，刨除说书人的不知名手段，对于这两人的战力，四季单手就能搞定。

　　对着卡拉女仆长丢了一个奇迹级魔法·时间静止后，四季手中出现了天之丛云，对准说书人砍了下去，寒光浮现，仿佛空间都被划破。不同于夏阁艾迪剑给人以清澈纯净的感受，天之丛云唯有锐利，仅仅是目睹便觉得眼睛刺痛的锋芒。

　　“撕拉！”

　　布匹被划破的声音传来，然而四季的手中的神剑没有感受到丝毫阻力，仿佛砍在空处。

　　“哦哦，很有趣的剑！”说书人身影一阵波动，就像信号失联一样，“你身上的谜团果然很多。”

　　一击未得手，四季也不在意，手中的天之丛云变得若隐若现，似乎穿过了不同的空间，继续补上一剑：“这是我给卡米拉准备的剑，正好拿你来试一试这把神剑锋不锋利。”

　　锐利、高压，只是传进耳里就像被砍中似的尖锐声音出现，这一回，说书人的身影终于开始崩散了。

　　“可惜了，时间太少看了，没来得及让我破解这个游戏。”

　　“游戏结果：主办方获胜。”

　　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契约文件，四季却是没有开心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崩散中的说书人。

第八十八章 “……我还是砍死你吧!”

　　“似乎被摆了一道？这并非你的本体吧。”

　　“被一位同时持有境界、空间以及启示的全能领域盯上，连我都觉得与有荣焉，思前想后，除了前往箱庭上层寻求庇护之外别无他法。”说书人的话语中并没有得意，反而充斥着不解：“为了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安排了这出戏，只是现在反而更加疑惑了。”

　　也不等四季开口，说书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虚星·太岁』作为封印绝对恶的素材之一，你居然能够在没有解开恩赐游戏的情况下拿到手了。嘻嘻，要是以后绝对恶的封印被解开，上层神群肯定会拿着作为借口的。”

　　四季冷哼一声：“我心中有数，更何况，想要解开阿兹·达卡哈封印的就是你们这帮家伙吧？”

　　“那就好，我可是很期待你和神群们的碰撞呢！”说书人好像为四季着想般松了口气一般，继续说道：“你身上的第二谜团——主办者权限，就是开放内在的宇宙，为了把最古老的魔王收入自己的灵格中而造出来的奥秘。那么问题来了，没有确立灵格的你，主办者权限是怎么来的呢？”

　　“所以你就引诱我使用主办者权限？”

　　“没错，可惜时间太短，只有一点头绪，如今游戏结束了，能否告诉我呢？”

　　“你认为我会这么蠢么，将自己秘密告知于你？”四季板着死鱼眼看着对方：“话说，你对我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见四季不说，说书人也不在意，解释道：“因为我对于你的来历、你的恩惠很是好奇啊，原本这个观察的目标应该是金丝雀的养子逆回十六夜的，不过在应卡拉的请求，去看看你身边那位吸血鬼之王后，我才发现你才是更大的异常，于是就将目标变成你了。”

　　知道有着这么一个男人在幕后默默地关注着自己，四季背后一凉：“NoGay，谢谢。”

　　“你真幽默。”说书人一怔，随后晃了晃头，继续说道：“第三个谜团，你和身边的小女孩都是衔尾蛇吧？本就稀少的龙之纯血种同时出现，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不过正是因为如此——”

　　说书人的声音高昂了起来，双手张开，“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在某处等待你这位衔尾蛇与『衔尾蛇』联盟的碰撞，我太期待那个瞬间了。”

　　“你不是『衔尾蛇』的人吗？”

　　“不对哦，我只是以‘说书人（Storyteller）’的身份受雇而已。”说书人笑嘻嘻地回答道：“那么，下回见了，期待您的表演！”

　　见到说书人的身影即将消散，四季伸手虚抓，将他整个人崩散成星光，变成一张闪耀着梦幻光芒的纸张落在他手中。为了防止这位诗人又弄出什么幺蛾子，四季干脆利落地呼叫支援了：“诗音？”

　　天之启示是不会出错的话，换句话说，在四季找到卡拉两人的时候，当时所在的的确是说书人的本体，后来用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的手段溜走。普通的手段自然不行，不过如果是半成品的模拟创星图就另当别论了。

　　诗音的身影出现在四季身后，“真意外，四季你居然不准备自己去追，或者以第六法修改事实？”

　　“咳咳，我怕耽误太多时间的，小玉会不高兴，毕竟这次是帮蕾蒂西亚的忙。”

　　诗音白了四季一眼后，问道：“那你是要我逆转因果，将他的本体拉回来吗？”

　　四季点头道：“拉回来吧，这么放任在外，总觉得他会搞事，况且还有一个半成品的模拟创星图。”

　　诗音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还是以幻想、童话为世界观构筑的模拟创星图。正好给伟大之赤，由梦幻中诞生，并成为新东方神系主神之一的她肯定能够将这个恩惠发挥出来的。”

　　‘明知道我想给有珠的……’

　　见到四季哑口无言的样子，诗音轻笑着在虚空一抓，一个存在感浅薄得几乎被人忽视的身影重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