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第一百二十章 “请你喝口嚼酒!”
“你们要去旅行？”*N
在客厅，众多富有特色的美少女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正在播放的科普片《宇宙奥妙》。对于经常呆在这里的众人来说，对“电视机”这个事物早已习惯了，但是里面的内容依然是极富吸引力。
在四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然引来了众多的诧异。
四季双手一摊，很是无辜地反问：“很奇怪吗？”
在这里可全都是熟人，自然全都不会认生，更何况，在自己的房屋破败之后，慧音更是几乎把这里当做家了。家里的食物、日常用品充足，而众多的娱乐又不会跟着跑，所以哪怕四季离开了，大家基本上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四季在这里的作用大概是偶尔做一顿饭。
‘这么一想，自己似乎反倒可有可无的样子？真是让人低沉呐……’
神奈子不满地说道：“喂喂，你这么丢下我们这么多人，两个人去风流快活，这可不是作为主人家的待客之道啊！”
“不是还有慧音吗？更何况……”四季似笑非笑地看着神奈子，“之前某个神灵可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哦？昨天我可是发现自家的酒窖中少了好几瓶的紫玉天香呢！差点以为遭贼了……”
若非四季昨晚问过八云紫，说不定，这一会她和摩多罗隐岐奈两人又要背锅了，毕竟这两人做这事已经并非第一次了——值得一提的是，让四季相信八云紫没“拿”的原因是，她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之前‘拿’走的酒还没喝完！”
诹访子笑嘻嘻地说道：“就是嘛，那这个贼可真是丢份呢！”
“青蛙子，今天我不和你斗嘴！”被当众揭了老底，神奈子脸色微微一僵，随后便很是很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别这么小气嘛！等你以后到我们守矢神社住的时候，我可以用自己珍藏的口嚼酒来招待你，这可是神灵大人才能够饮用的神酒哦！”
“口嚼酒？”
四季微微一愣，他倒是对这个年代就有口嚼酒并不奇怪，因为这种酿酒的方法是最原始的“发酵法”，不过神奈子居然会选择口嚼酒作为自己的收藏品，这可真是……
见到四季的神色，年老成精的神奈子顿时知道了四季在想什么，撇了撇嘴道：“收起你的坏心思，我说的口嚼酒唯有最虔诚的巫女才能够胜任！由她们制作出来的口嚼酒包含着她们最虔诚最纯正的‘心意’，所以我才说，这是唯有神灵才能饮用的神之酒。如今她们已经消逝在时间长河之中，存留的唯有这口嚼酒了。哎，岁月无情呐……”
神奈子的这声富含情感的感叹顿时让客厅中的众人心生赞同，特别是身为人类的阿礼和妹红，作为人类的两人最有感触：短短几十年之后，自己便会化为枯骨，而对于在场的其他神灵妖怪来说，这不过是她们生命长河中一朵小小的浪花吧？
地上之生灵天生便因为“污秽”而无法长生，除非有着类似“蓬莱之药”这样不老不死的神药，否则的话，哪怕是慧音或者八云紫这样实力高强的大妖怪，都会走向自己寿命的重点——只是这时间极其漫长，长到足以见证人类史的兴衰成败，在人类眼中，和长生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真是不甘心呐！’
妹红握紧了自己的手，并非因死亡而畏惧，而是不甘心自己只能够在这些朋友漫长的岁月中，成了偶尔会提及的一个名字，一段回忆。
客厅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让神奈子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就在神奈子想着如何救场的时候，玉藻前无意识，却又理所当然地救场了。
“绝对不行！”腻在四季身边的玉藻前举起双手打了一个大大的“×”，金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四季：“Master，要是您对口嚼酒感兴趣的话，自然有身为巫女狐的小玉做给您，只是希望您不要嫌弃我的技艺就好……”
莫名的，原本凝滞的气氛因为玉藻前的话立马变得轻松起来。
四季哑然，该说不愧是玉藻前吗？打破严肃气氛的特技简直是点满了……
“是是，只要是小玉做的，我都会喜欢的！”四季抚摸着玉藻前柔顺的长发笑着说道。
玉藻前顿时感动得眼汪汪：“Master?！！”
诹访子笑嘻嘻地说道：“秀恩爱，死得早！”
四季撇撇嘴道：“青蛙子你倒是现做现卖……”
“不过为什么要带着她？”神奈子目光落在尾巴欢快地乱晃的玉藻前，感受对方身上更加浓郁的神之气息，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莫非……”
她有预感，也许，自己是无法再次见到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那位神系之主了。
“啊，如你所想的那样……”
事实上，四季也是无奈，因为小玉这个小笨蛋在不久前将慧音具现出来的八咫镜融入了自己宝具『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镇石』之中，随后这个国度原本归属于天照大御神的信仰仿佛找到了归属一样，暴动起来。起码以千年计算的漫长岁月中究竟积累了多少的信仰，哪怕不少消散于天地之间，依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可不是玉藻前能够吃得下的数目。
简而言之，就是玉藻前玩脱了。
若非四季出手帮忙，也许，现在玉藻前已经变成了一颗炸弹，“beng”的一声将这个屋子炸翻了天。哪怕是现在，这个隐患依然没有解决，所以说，这一趟两人还真的是不得不走，虽然对玉藻前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四季没有说的是，以他的空间能力，不论走到哪里，哪怕是魔界亦或者天界，依然可以轻轻松松地每天回来一趟——只是这么做的话，什么旅行的气氛都没了。
“妹红，天之丛云我还有用，先收回来了。不过，这把真红神剑送给你做武器！”四季一把用伟大之赤鳞片制作的神器送给妹红，看着她的双眸说道：“感到不甘心了吗？那就牢记今天自己所感受到的这份不甘，将它化为动力，敦促自己不断前进！”
妹红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是！我会记住的！”
“很好！”四季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告诉她，其实成为自己的神使便可以长生。不过，人类想要长生，没有大毅力和强大的心灵是不行的，漫长岁月带来的无聊与孤寂足以击垮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色相簿》
“今天是个好日子?……”
玉藻前哼唱着四季口中的“家乡歌曲”，很是开心地和四季一同踏上了二个人的旅行。
不过，对于自己要离开这么一件事，其他人也就算了，奥菲斯居然没说要跟上来，这倒是让四季莫名地有了一种“女儿长大，不粘自己了”的错觉。
四季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个诡异的念头遗忘掉。
时刻关注着四季的玉藻前立马问道：“Master，您怎么啦？”
“没，只是日常犯傻而已。”四季很是淡定地揭过这个话题，摸了摸玉藻前的柔软的耳朵，嗯，手感超一流，然后开口问道：“小玉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玉藻前兴高采烈地回答道：“没有哦，只要和Master在一起，小玉我就十分开心了?！”
“我安排？”四季稍微想了想自己原本的安排，小玉大概、应该不会喜欢的吧？
“Master您准备去哪呢？”
“我？计划去看一个好友，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正好交流一下我们这段时间的收获，另外……”
自己从神绮的禁忌魔导书《GrimoireofAilice》中有所裨益，那神绮想必在自己的《阿卡夏之书》中有所收获吧？
没等四季说完，玉藻前便条件反应般地问了一句：“女的？”
四季无言地点点头。
玉藻前深吸了一口气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甜甜地说道：“好的，我们走吧！”
四季脸上的神情有些意外，按照往日的习惯，小玉倒是不会阻止自己，因为她心里最优先考虑的始终是自己这位Master，所以在决定性的问题上从来不会成为自己的束缚，但起码也会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顺带卖卖萌，只是今天为何突然转性了？
“您在想什么呢？小玉我可不是妒妇哦？”玉藻前笑眯眯地说道：“才不会因为发现自己的Master和其它人有染，就将出轨对象和出轨的本人一起杀掉哟☆！”
四季笑着摇摇头，这不是在意得要命么……
伸手摸了摸玉藻前的粉色的漂亮长发，四季解释道：“之所以去魔界找神绮，除了我和她一段时间没见了之外，前往异世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同样很重要。以你身上这面八咫镜所牵引的信仰的浓郁程度，倘若去掉我的时空隔离，某只小狐狸绝对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的信仰之力撑死的神灵……”
说这里，四季没好气地弹了弹玉藻前的额头：“没想到我家小玉也有冒失娘的一面啊，如此鲁莽地将如此重要的两件的宝具、神器融合到一起。要不是我在身边的话……”
“Master，您最好了！”玉藻前亲昵地用脸蹭了蹭四季的肩膀，金色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不过，哪怕到了这时候，她依然不忘反驳道：“还有，小玉我才不是冒失娘呢！”
——对于立志成为一个贤惠妻子的玉藻前来说，冒失娘的称号似乎很有杀伤力。
“是是……”四季很是随意地点头，使用能力投影出了次元之门。
魔界最尊贵的地方万魔殿中，神绮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嘴里哼着古老的歌谣。古朴神秘的歌谣带着奇特的魔力，让她怀中的小孩子甜甜地睡去，哪怕在睡梦怀中依然是嘴角带着笑，显然又是一个美梦。
“嗯？”神绮若有所觉地看向这座城市中的一个方向，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些恋恋不舍地将手中可爱的小孩子递给侍立在一旁的金发女仆：“哎呀，没想到爱丽丝才出生多久，四季迫不及待地上门了吗？”
梦子小心地接过小主人，一边询问道：“神绮大人，您是说，四季大人来到魔……呃，四季大人，您好！”
看向从虚空中走出来的四季，梦子暗中翻了翻白眼，这里可是身为魔界之神所居住的万魔殿，众多魔界生灵眼中的信仰与圣地，神绮大人居然任由四季大人自由来去，要是被魔界的人知道了……
四季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梦子好久不见啊！”
神绮笑着挥挥手：“呐呐，四季，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重新见面啦！”
四季有些错愕地问道：“时间很近吗？”
一个是好久不见，一个是居然这么快……
完全不同的称呼让四季无语，果然，多少保留着人类时间观念的自己和神绮在这方面有着代沟啊！
“没错！”神绮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才一年多的时间，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事，随后，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和四季手牵手的玉藻前，端详了一会之后，才眨了眨眼睛问道：“天照？你怎么变成狐狸精了？还和四季搞到了一起？”
玉藻前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唯一的感想就是——“喵喵喵？”
“小玉我是狐巫女，才不是狐狸精呢！”
“嗯，的确不是狐狸妖怪，之前说的不对！”神绮赞同地点头，伸出食指抵住下巴，思考着了片刻之后，说道：“你不是天照，也不对，从本质上讲的确是进化中的半个天照。唔，这么算的话，半个太阳？”
“哈哈！”四季顿时被神绮精准的描述逗笑了，的确，玉藻前如今的情况便是如此，似神非神，半成品的太阳神。
不过，种子已经中下，玉藻前现在需要是时间等待，只要让『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镇石』和八咫镜完成了融合，那么她便是真真正正的三贵子之一的天照大御神。可惜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融合的过程究竟需要多久。
玉藻前顿了顿脚，拉长了声音：“Master~~”
“明白了，我不笑……”
随后在四季解释了一遍玉藻前身上那融合了两面镜子后碰到的麻烦事。
神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头上的呆毛也变成了一个“！”，一脸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我会觉得眼熟……不过我很好奇，按照你的说法，那两面镜子都是复制品，联合到一起，就是正品，不，说不定甚至超越了正品？”
正如神绮所说的那样，这两面镜子全都并非正体，一个只是Servant的宝具，一个是从历史召唤出阿里的的投影，可以说的，这样的存在好听些就是“投影”或者“复制品”，难听些说是“赝品”也不算错。然而从神话的角度看，这两样东西却又是来自不同世界，有着相同本质的物品——都是三神器之一的八咫镜，天照所持有之物。
“这个问题嘛……在某些事情或者某些特定的人身上，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吧？”
莫名的，四季联想到红A和土狼，貌似还真的有可能的样子？
好在神绮很快便不在追究这个问题，而是打量玉藻前好几眼后，察觉到她身上隐隐的信仰之力以及威势，“你这是信仰之力狂暴化了，这个倒是少见，也许是因为本身的缘故。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放心吧，来到了魔界之后，天照的信仰之力已经无法触及这里了。如今，我们缺的仅仅只是时间而已。”
“那就好！”神绮点点头后，兴致勃勃地拉着四季来到梦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子，说道：“呐，四季，你快看！这就是我的女儿，你看看，多可爱！”
四季和玉藻前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正包裹在精细的布巾中，头上稀疏的金色头发此时金光灿灿的，五官可爱精致，毫无疑问，这孩子未来肯定会长成一个美少女，只是这个孩子的外貌明显超过了一年幼儿的程度。
玉藻前发出了一声惊叹，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小孩子的脸颊，感叹道：“哇，好可爱的小孩子啊！”
“是吧是吧？”
神绮得意地笑了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母亲那样，在听到别人家表扬自家孩子时露出得意又略带矜持的笑容。
“她叫什么名字呢？”
四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紧张，要是爱丽丝的名字因为自己变成来春花、翠花之类的，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爱丽丝，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如何，名字好听吧？”
果然是爱丽丝.威震天啊！四季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口中比辉夜姬更加美丽的少女？”
“没错！”神绮骄傲地说道：“我的女儿比辉夜姬完美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是！”四季笑着点点头，没想到此时爱丽丝才多大，神绮似乎已经有着朝着溺爱孩子的母亲的道路大步前进的趋势了。
逗玩着爱丽丝，玉藻前颇为意动地看向了四季，眼睛亮闪闪地问道：“Master，我们也来生一个孩子吧？”
“呃……这个以后再说吧！”
四季挠了挠脸，因为他都不太清楚自己是否以正常的方式延续后代。不过倘若是以概念受胎或者本质分裂的方式，大概还是可以孕育后代的…吧？只是这种方式的话，怎么看怎么像单行繁殖……玉藻前貌似插不上手的样子？
“哦……”玉藻前闻言，情绪低落地回应了一句，连头上的狐狸耳朵都垂落了下来。
“放心吧，到时候我绝对会给小玉一个答案的……”
玉藻前的耳朵抖了抖：“哦？”
为了玉藻前的注意力，四季很是熟练地转移话题，见到神绮抱着小爱丽丝的身影，他灵机一动，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之前的神器照相机，递给了神绮：“偶然制作出来的东西，就作为一份小礼物送给神绮你了。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这是什么？”
神绮单手好奇地结果了照相机，左右观看了起来。
“照相机！”四季一边解释，一边给神绮演示它的功能，“只要这么轻轻一点，一张照片便完成了，这个按键则是录像。你想想，将爱丽丝的成长过程全都用这个机器拍摄或者记录下来，等到她长大的时候，看到这本相册肯定会很是感动的！更何况，神绮你也可以没事就翻一番相簿，看看爱丽丝成长的历程……”
神绮似乎想到那样的场景，脸上很是意动：“好有道理的样子！”
四季的语气越来越微妙：“呐，你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七色相簿》，如何？”
“彩虹的颜色么，听起来很不错诶！”
于是，这么一本让长大后的爱丽丝恨不得将将其统统销毁的黑历史相片大全，便因为四季的一个提议出现了。
——当然，四季也想不到，因为这件事，自己会被爱丽丝从小记挂到大，当然，不用指望是什么好印象。
说起来，四季的这个想法还是来自《恶魔高校》中冥界的两位超级妹控魔王的。对这两人来说，没有随身携带相机可以拍摄自己的妹妹，也没有随身带着妹妹从小到大照片的相簿，居然也敢叫做妹控？
在神绮开心地收起了照相机之后，记起之前听人提及过的事，随口问道：“对了，四季，听说你最近当上了什么‘妖怪之主’？是不是真的？”
“嗯，的确有这个外号，这是八云紫招兵买马攻打月之都的计划之一。”四季耸耸肩，表情很是无奈地说道：“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她先斩后奏了，我才不会做这么无聊加出风头的事。”
“哈哈，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懒虫又怎么可能主动找事做？”神绮笑着摇摇头，随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意动的神色，连声音都高扬了起来：“月面战争？好像很有趣的样子……需要我帮忙吗？我很好奇，当月夜见被你揍的时候，脸上能够维持住她那种冷冰冰的表情呢？”
一旁的梦子听完，立马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便反驳道：“神绮大人，请不要说出这么危险的话啊！您可是魔界之神，一举一动要都足以……”
神绮头上的呆毛转啊转，无奈地说道：“啊咧！梦子酱不同意呢……”
“这个不用你帮忙的，神绮，毕竟你也不是一个人……”四季连忙打消了神绮的突发奇想，随后奇怪地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认为我跑去月之都揍月夜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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