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慧音看不过去了，将脸色红得像苹果的妹红抱到怀里，一边安抚，一边责怪地说道：，“你们两个，过分了哦！”
辉夜立马看向四季，熟练得甩了个锅：“这可不关妾身的事哦？都是四季的错！”
“是是，我的错……”四季愿赌服输，背起了黑锅，伸手将摔倒地面的镜子拿起来，耸耸肩说道，“这面镜子只是一个捉弄人的恶作剧镜子，什么看破人心的能力，全都是哄人的。没想到真有笨蛋相信了……”
石上麻吕＆妹红：“……”
第一百章 “约定好了哦!”
春之祭典开始了。
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是取悦稻荷神，祈愿在秋收时能得到丰收的大祭典。
在千年之后有些区别的，大概是祭典的时间在下午了，除了夜间缺乏保暖手段外，在如今妖魔鬼怪显现的年代，夜晚是属于妖怪的，哪怕有着神灵的庇护，在惯性的束缚下，没有多少人敢出来玩的。
对于千年之前的祭典究竟是怎么样的，四季很是好奇。于是，妹红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脯说由她带领四季和辉夜在这个春之祭典上游玩。
尽管依然春寒料峭，但这阻拦不住人们的热情，大家换上了自己最光鲜好看的衣服，小心地数出几个钱币，放到兜里——这是用来在祭典上“奢侈”的。
在人来人往，四季甚至偶尔能够见到一两个伪装成人类的妖怪混在人群之中，同样很是开心地享受着这个祭典。这些是对人类文化感兴趣的妖怪，亦或者是对人类有好感的妖怪，慧音便是最好的例子。
事实上，在这个国度，妖怪与的人类的关系比想象中复杂，不少的妖怪获得了人类的信仰，最终成为了神灵，并且在自己的神职范围内庇护人类。于是，“八百万众神”诞生了。
伪装过的四季三人组走在街头，周围的人在经过三人的时候，都会理所当然地避让半米左右。没有人知道，刚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中有着名传天下的辉夜姬以及神秘莫测的神使大人。
“虽然早就从书中看到过，但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呢！”
辉夜一脸地感叹，这是月之都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场景。
在这个春之祭典上，作为土生土长的藤原京人，妹红很是热心地为四季和辉夜介绍自己的家乡：“春之祭典其实更多的还是庄严郑重的官方祭祀。人们家中的余粮经过了冬天，所留下并不多，加上天气的缘故，所以是四季祭典中最冷清的那个。不论是丰收祭典，还是新年祭，都远比春之祭典热闹！到时候，辉夜姐姐和四季你们要是参加的话，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的！”
在她的身后，四季和辉夜并肩而行，对于今晚情绪高涨的妹红，两人相视一笑。
听到妹红语气高扬的话，四季笑着点头，“好啊，那等到秋天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参加丰收祭，那个时候，让我看看你口中热闹非凡的祭典到底是多有趣吧！”
妹红高兴地应了下来：“约定了哦！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辉夜用袖子遮住下巴，语气中带上一丝宠溺：“没想到小妹红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毕竟这里可是她的家乡，想必留下了她不少的回忆。辉夜你不也会思念着天上的月之都么？”
辉夜沉默了半响，巧笑嫣然地挥挥手：“妾身想念的是月之都上面的永琳……嗯，最多加上丰姬和依姬。”
“是么……”四季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突然，四季的目光落在正在购买糖果的一对母女，虽然从外表看，两人衣着朴素，样貌普通，在人来人往中，这是很普通很常见的一幕，没有人会留意。
辉夜循着目光看去，却是没有察觉什么，好奇地问道：“怎么对那对母女产生兴趣了？”
妹红打量了几眼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对！那对母女肯定有问题，明明衣服很是普通，但是母亲给女儿购买的食品明显超过了正常人家的负担……”
“连妹红察觉到了啊……”四季瞄了辉夜一眼，见她并没有说笑，有些意外地说道：“你居然没认出她么？不愧是自身赖以吃饭的能力，幻术意外地强大呢！”
听到四季的话，辉夜右手一拍左手，恍然道：“幻术？原来是她啊！”
那位母亲似乎很警觉，四季三人目光不过是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会罢了，她立马察觉到了，转头看过来，顿时脸上略一惊讶后，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笑脸，拉着一脸开心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母女来到四季一行人面前，母亲尚且没有说话，正在啃着糖稀的小萝莉已经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四季，脆声说道：“我记得你，上次欺负妈妈的家伙！”
“……”四季无语了，当时做恶人明明是姬友被欺负而心情恶劣的诹访子，结果背锅的却是我？
母亲脸色一变：“抱歉，四季大人！小猯藏，快道歉！”
“不用了！我还没小气到小女孩计较……”四季摇摇头，蹲下身子，从储物空间掏出了一颗棒棒糖，塞到小萝莉的嘴里：“请猯藏大人收下我的供奉，原谅我吧！”
尝到了糖果的味道后，原本被四季打扰而不满的二岩猯藏眼睛一亮，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四季：“如果你再给我十根，不对，是很多根糖果的话，我就可以忘了它。”
四季失笑，小时候的大狸子就已经这么古灵精怪了么？
辉夜语气平淡地问道：“狸猫军师？”
“是我！”
随着一阵白烟过后，原本衣着普通、相貌平凡的母女变成了漂亮的御姐带着一只可爱的小萝莉。
“我记得你是叫做二岩鞠奈吧？”
“是的，没想到四季大人还记住我的名字……”
“现在还在八云紫的手下做事么？那她最近有什么动作？”
四季对于她之前提及的什么“大幕已经拉开”蛮在意的——对八云紫来说，搞事这个才能几乎是点满的。
二岩鞠奈尴尬地一笑，然后摇摇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前段时间，我都佐岩，夺回属于我等的首领之位。”
“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
告别了捧着几盒糖果，一脸不舍的大狸子母女，四季一行三人继续自己祭典，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来到一处高台上，上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挥舞着华丽的扇子和薙刀，表演着剧目。
妹红仰望着粉色的身影，微笑着说道：“看样子，秦心玩得很开心啊！”
辉夜则是更在意另一个表演者：“摩多罗隐岐奈？倒是很有她的风格啊……”
四季环视一周，发现虽然很多人对于表演的内容似乎看不太懂，但整出剧目却又带着意外的吸引力，让很多人看得如痴如醉。想必不会有人想到，戏台上表演的人是百年前的秦河胜，如今的能乐之神吧？
对于上面的能剧，四季同样看得一头雾水：“表演的内容是什么？”
“这出能剧描述的是由于素盏呜尊胡作非为，惹得天照大神发怒躲进了天岩户，闭门不出，结果天地间失去了光明。于是八百万众神商量之后，让天钿女命跳舞，最终让天照大神从天岩户中出来的故事。后来，天钿女命的舞蹈便发展成祭祀活动用的神乐。”
“原来是天宇受卖命之舞啊……多谢解惑了，阿礼！”
第一百零一章 “永琳重伤,速归!”
四季转头一看，只见一身庄重服饰，头戴山吹花的阿礼正俏生生地站立在他们身后。
见到三人转身，阿礼微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打了一个招呼。
“阿礼，你不是需要参加春之祭典么？”
别看阿礼娇弱、书生气十足的模样，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和满腹的学识，阿礼硬是成为了稗田家的家主。
在这个时候，按理说应该代表稗田家参加祭典，甚至乎，祭典上某些晦涩难明的内容需要阿礼解答，她可不像四季三人可以这样优哉游哉地游祭典。
阿礼学着四季的动作，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道：“自然是因为辉夜姬的事了……”
辉夜眨了眨眼睛，“你找妾身？”
很意外地，阿礼摇了摇头：“我这次寻找的还是四季这位‘神使大人’……”
四季挑挑眉，问道：“找我的？”
“文武天皇托我问你，能否手下留情，别再祸害他手下的官员们了……”
见四季没理解自己的话，于是，阿礼板着指头一个个地列举出来——
“中纳言石上麻吕因为假冒宝物的事，名声已经毁了；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因为冒犯了泄矢大明神被变成了青蛙；藤原家主不知道跑到哪里追寻‘伊吹瓢’；石竹皇子整天神秘兮兮地念叨着‘无限龙神’，好几位实力强大的阴阳师、神官因为占卜无限龙神下落而被反噬重伤；还要加上已经被认定为‘失踪’的大纳言大伴御行……”
被阿礼这么一说，这五位候选人都算得上是废了，果然是一见辉夜误终身，追求辉夜姬简直是高危事件……阿礼没说的是，现在辉夜除了美貌之名遍天下外，同样是凶名在外，可惜架不住别人前仆后继地飞蛾扑火。
虽然损失的这五个人并非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是架不住满朝文武因为辉夜姬而心神不定。更何况，这五个人的家族依然存在，世界上不乏心理阴暗的人，得不到就毁掉她，抱着这样的心理，有心人联合起来对天皇施压，想囚禁辉夜姬。
事情的发展让即位不久，地位尚为牢靠的文武天皇表示压力很大，偏偏无法明说，自己因为忌惮四季这位神使，这才让辉夜姬肆意妄为的。
听到阿礼提及自己的父亲的名字，妹红一脸的复杂，父女俩现在几乎回到了之前形同陌路的情况。对于妹红不告诉自己“伊吹瓢”的好意，藤原不比等是一点都看不到，反而是愤怒妹红居然不帮自己。
“原来如此……”四季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耸耸肩后，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些都是辉夜的事，为什么又要我背锅？”
阿礼看向辉夜，轻轻地问道：“辉夜小姐？”
“他们不来烦妾身的话，那妾身反而乐得清静呢！”
阿礼松了一口气，“放心，既然辉夜小姐不喜欢，那接下来，天皇会派遣人拦截那些扑火的可怜飞蛾，不让他们打扰到你。”
辉夜浅浅地笑着：“如此最好不过了！”
妹红双手抱胸，奇怪地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身为一国之主的天皇会如此忌惮四季呢？”
四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大概是他拿不起代表着皇权的‘天之丛云’吧！”
辉夜和妹红是知道真正的天之丛云就在四季身上的，那么天皇手上那柄三神器之一的“天之丛云”就十分可疑了。
在听到四季将自己造假的天之丛云的特性后，三人顿时面面相觑：还能这么玩？
阿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地说道：“四季真的是……坏心眼呢！”
皇宫中的‘天之丛云’是假的，并且是无法被拿起来这件事自然是不好说出来，好在阿礼已经得到了满意地答复，在闲聊了一会之后，便告辞了。看她脚步匆忙的样子，显然接下来的时间依然会很忙碌。
目送她消失在人群中，四季提议道：“我们继续逛典礼吧！”
临走前，四季看了表演得入神的摩多罗隐岐奈，倘若八云紫有动作的话，作为合作者，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似乎察觉到四季的恶意，高台上的隐岐奈身体一个颤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差点变形。
接下里的时间里，在妹红一马当先地领着四季两人逛着各样的活动，比如舞球，朴舞，亦或者从大唐传过来的拔河，绳妓等表演。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熟人：逛祭典的霍青娥、正斗酒比赛中喝到店家想哭的伊吹萃香和星熊勇仪、购买油豆腐的八云蓝、卖年糕的因幡帝……明明是祭祀神灵的庆典，四季看到场面却像是群魔乱舞。
想必藤原不比等不会想到，他在外面花费大精力寻找的‘伊吹瓢’和它的主人，此时正醉醺醺地在藤原京逛着祭典吧？
春之祭典过去之后，四季又过上了平淡的日子：陪辉夜玩游戏，教导妹红不死鸟之炎，给奥菲斯做美食，帮白莲种植花田……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辉夜姬的事，提起的人越来越少了，就像是之前黑幕和天皇不约而同地压制了这类消息。于是，《竹取物语》就这么在文武天皇的插手下，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倒是让不少人以为这位天皇试图染指辉夜姬。
五个候选者中，原本藤原不比等最有希望的一个，然而如今同样没机会了，因为在外面晃荡了大半年的时间后，伊吹萃香和星熊勇仪这两只鬼族终于要回地狱了。
看着眼前辞别的两人，四季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们俩要走了？”
星熊勇仪依然是酒杯不离手，摇头道：“没办法，当初华扇她们说好出来一年的，如今时间所剩不多的，不赶紧回去的话，可能来不及了。”
伊吹萃香摇头晃脑道：“我说四季，我们都要走了，你不送我们百八十坛紫玉天香酒？当然，要是有浮生若梦的话，那就更好了，嘿嘿！”
“西瓜，小心你的角，别戳到人！”四季提醒一句后，没好气地说道：“天还没暗呢，这就说梦话了……”
虽然这么说，但四季还是拿出了一部分的库存送给这两个嗜酒如命的鬼族。
妹红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似乎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挽留道：“不多待几天吗？地面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物的。”
伊吹萃香意味深长地瞄了妹红一眼，摆摆手道：“这可是鬼族的承诺啊！哪怕死了也要遵守！”
最近和伊吹萃香和星熊勇仪混熟了的霍青娥倒是有些不舍，地狱那地方可是阎魔的地盘，她一个邪仙是完全不敢去的。
伊吹萃香挥了挥手，说道：“不用这样不舍，我们这趟出来，便是看看地面的环境是否适合我们鬼族……在地狱，阎魔那些家伙的规矩实在太多了，真是神烦，像以前的地狱那样不好吗？”
难怪如此，一群守序中立的阎魔整顿地狱，对于习惯了原本一片混乱、实力为尊的地狱老油条来说，会适应和支持才怪……
四季笑着说道：“等我哪天兴致来了，就去一趟地狱，到时候便去看望你们！”
“哈哈！欢迎之极！”星熊勇仪豪爽地大笑起来，“相信我，我们鬼族很欢迎你这样的强者！要是你带着好酒的话，那我们绝对会将你视作最好的朋友！”
四季哑然，美酒和实力，这就是在鬼族刷声望的途径么，真好懂……
春去夏至，月圆之夜。
因为辉夜察觉到月亮产生了变化，于是便拉着四季一起观察。
四季抬头看着高悬天际的月亮，突然想到，自己貌似还有着朱月赠与的一部分月之权限来着……要不，试试？
没等四季实行，一阵波纹状在虚空中浮现，一个类似片翼天使的身影出现了。
看到以类传送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稀神探女，四季觉得有些熟悉，略一回忆，恍然道：“这是……绵月丰姬连接山与海的能力？”
刚刚来到污秽的地面就立马见到四季，稀神探女身体本能地微微后退，对于自视甚高的月之民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耻辱了，心中暗恨：‘真倒霉，为什么这家伙会和辉夜在一起？’
“稀神探女？你来干什么？”辉夜脸色冷淡地问道：“妾身在地面的服刑期已经还没到吧！莫非月之贤者们良心发现，赦免了妾身？”
稀神探女咬了咬牙，拿出一封信，递给辉夜，“我只是来送信的！否则，不会到污秽之地。”
“送信？”
辉夜很是疑惑地接过了信封，打开一看，只见洁白的信纸上用的娟秀的字迹写道：“永琳重伤，速归！”
看到这封信，辉夜顿时满头的黑线，要知道八意永琳和她一样，是不老不死的蓬莱人，状态都被固定在服用蓬莱药的那一刻，想要让她重伤，袭击者的实力起码也要八云紫往上的层次，这样的存在，整个世界双手都数的过来，谁会无缘无故地打伤八意永琳。
再说了，八意永琳可是身处月之都，那里可是月之民的地盘，有着一群月之贤者，乃至月之王月夜见的存在。面对这么一群强者，哪怕是神绮亦或者四季这样出手都够呛……
第一百零二章 ‘老娘会和纯狐回来的!’
也许是辉夜的表情实在过于直白，稀神探女一眼就看出来，低头沉思了半响，开口问道：“你不信？”
辉夜撇了撇嘴说道：“妾身当然不相信！以永琳的实力哪会那么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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