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为......为什么!?这是拯救苇名国唯一的道路啊,难道您不想守卫国家?”
“老夫上次就说过了,不死之力并非唯一方式,也守护不了苇名国!只能带来毁灭与悲伤罢了。”一心像是回忆起曾经的浩劫,又加重语气道:“不死之力可以利用,但绝不可以当做救命稻草!”
他伸出手,止住想要解释的弦一郎,双眼微眯,早已返璞归真的剑圣看去,满是曾经的影子。
和自己年轻时何其相似啊!
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击杀敌人什么办法都可以使用,但稍微走错就容易坠入魔道。
‘哎,所以那个小鬼挺会想呢,老夫也是重病之后才想明白的,可惜弦一郎没有这个机会.......’
他摇了摇头,人的生存目的必须多样,换而言之就是懂得调节自己,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而像弦一郎这般把全部时间、精力、生命都投入一件事情。
要么变疯,要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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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对你而言,守护苇名这个担子太重了,是老夫没有想好,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件事情。”一心憾然答道。
他在为弦一郎考虑,没曾想后者表情狰狞,嘶吼道:“不!从被您交予使命那一刻起,我的生命,我的智慧,我的一切都献给了苇名国!为了他,我甚至可以变成修罗!”
“蠢材!修罗是守护不了苇名国的!”一心锐利的眼神瞟去,却见弦一郎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毫不退缩。
哎,还是没有清醒吗?
一心叹了口气,他斩人举世无敌,但教育就非他所长,面对这一根筋的孙子总不能拔刀砍了吧。两面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这也是之前选择中立的缘故。
“反正,绯村结弦是来自于老夫的授意,而老夫可以不管你们两人的恩怨,但不能由你挑起内战,懂吗?”
锐利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这次弦一郎终于不敢对视了,他被冷风一吹也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对,大家都知道地牢是结弦烧的,但他却没有直接证据。
就算抛去人心动荡不谈,那个城寨弦一郎也去看过,不死个几百人根本不可能打下来,人若死的多了,难免会问缘由。
但我拿不出来啊!
不甘、愤怒与冷静、智慧交织在一起,纠结的感情近乎让人吐血。
“是!”他近乎从牙缝中吐出这个字来。
“哎,好好休息一下,再冷静的思考未来吧,弦一郎。”
一心见他这幅模样,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错身而过,为了维护国主的声望,停止出阵的命令将由他亲自传达给鬼刑部。
“是......”
正如一心所言,他从地牢被烧毁之后足足有好几天没有合眼,见到爷爷的背影远去,弦一郎仿佛被抽空了浑身力气,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居室。
“我做错了什么?还有什么计划没有想想清楚?”
他嘴里不停念叨着,仿佛入魔已深,想要自己调节也无法做到。弦一郎坐在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动过的床榻边,看到对面镜子里的人影,忽然站起。
砰!
刀锋直接斩碎了镜子,玻璃飞溅,反射出一张疯狂的脸。
“不!我还不能休息!苇名,一定要让苇名延续下去!”那是刻入灵魂深处的执念,哪怕一心也不能让之动摇。
“但是,一心大人已经决定让那个绯村结弦来拯救苇名了。”就在这时,一个低沉、隐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谁!?”弦一郎调转刀锋,只见窗子上坐着个矮小身影,那是个寄鹰众忍者,连羽毛披风也是下忍的白色,只不过给人的压迫力并非下忍那般简单。
他跳下窗沿,也不怕国主大人手里的长太刀,自顾自的说道:“我只是来帮你的,在一心大人偏向绯村结弦的时候,你根本动不了他!”
“你要帮我杀了那家伙?”弦一郎脸色阴沉。
“对,恰巧我们和他也有仇呢,抛开立场不谈,杀了他对大家都有好处。”寄鹰众向前几步,压低声音信心十足的说道。
“我们?你是他的人?”
忍者看了看弦一郎的脸色,那是不甘、愤怒与嫉妒,这种神色太美妙了,也太容易被迷惑,只要踏出第一步,这个弦一郎就再也回不了头!
嘴说服苇名国主,从而完成内府大军也做不到的伟业!
寄鹰众在瞬间想好几十种说辞,将嘴凑过去:“对,只要我们........”
噗——
才说几个字,伴随着利刃刺入肉体的闷响,他呆呆低下头,却见对方手里的长太刀刺进了胸口,后面的说辞还没派上用场。
“为、为什么,难道你不想.......”
“我想救的是苇名国!和绯村结弦的私怨根本一钱不值!”弦一郎冷冷的看着他,看着面具下的眼睛先是惊骇,随即不甘的闭上。
愚蠢。
弦一郎将尸体扔在地上,甩干剑刃上的鲜血。转瞬就把这件小事丢在一旁,跑去思考救国方略了。
忍者到死都没有想到,这个苇名弦一郎早就不能用常人来看待。
在执着与觉悟之下,他或许最卑劣,但也可能最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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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那就证明给我看(第二更!)
雪已停,阳光从云层投下,冬日的阳光温暖,哪怕走在山道上都是种享受。
时隔几天,结弦去而复返,那破庙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静谧而幽邃,距离城下町其实并不遥远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去打搅。
大门还是敞开,仿佛欢迎世上一切没有容身之所的人,待结弦和永真走近,却见到寻求不死的武士正倚靠在大门旁。冬日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此刻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你们来了啊,永真小姐,强大的剑士阁下。”他听到脚步声,睁开了双眼,扭扭脖子道:“呀,你们那个伙伴真是了不起啊,在下已经很久没遇到如此干脆利落的斩杀了,可惜,还是无法了却在下的宿命。”
这段台词结弦听起来总觉得很熟悉,摇了摇头,就当他是活了太久引起记忆力衰退,并没有去纠正,站在旁边听永真问道。
"半兵卫阁下,你已经和只狼交过手了吗?"
“对啊,他的身手真是不错!”半兵卫回味悠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狼还在吧?”
“还在,本来想走,佛雕师把他叫住了。”
“那就好。”永真松了口气,要是忍者擅自跑去救人,他们两个根本找不到,赶紧和结弦一起走入。
破庙内还是那副模样,但结弦注意到鬼佛像并没有任何异常,暗自点了点头。
不出预料,否则一直坐‘篝火’,小兵杀之不绝,苇名国岂不是能苟到天荒地老,自己还忙活什么。心头稍稍放松,走到大殿门口当先就见到中央坐着两人。
佛雕师还是在雕刻,看了眼来者又转过头去;他的旁边则是个矮个子忍者,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察觉到气息,又迅速的转过头来,让结弦看到了阔别一年的狼。
依旧那么木讷,只不过左脸已长出白斑,那就是龙胤之力激活的标志;左手已装上了义肢,这其貌不扬的东西让人难以相信便是最强道具——忍义手。
......
两人对视,却谁也没有说话,狼是因为性格,结弦则是在仔细观察后者的眼神。
‘还好,不像失忆的样子。’
结弦一直在担心那平田庄的时空悖论,所以早就找伊之介的老妈谈过,在这个世界里,他的老妈并不疯癫,身上也没有神秘的守护铃,所以狼不可能去找回记忆。
“绯村结弦......少主大人在哪里?”
最后还是狼首先开口,声音更加低沉,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一般干涩。
“你还记得我?”结弦眨眨眼睛,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想要让狼的情绪稳定下来。
用屁|股想也知道弦一郎就等着只狼上门送死,好吧,他确实死不了,但是结弦会被咳死啊。
“绯村结弦,不要浪费时间.......告诉我,少主大人在苇名城吗?”可惜狼并不领情,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找人。
“等等。”结弦拉住他衣袖却被甩开,只好退后一步,“你现在去,只是送死。”
“戒律不可违背。”
无须解释,几个字就让结弦头昏脑胀,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暗道这苇名国的人都突出一个头铁?明知前路凶险还蒙头去莽?
有不死之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站住。”不用结弦开口,门口的永真已经抬起伞,将大门挡住。
“让开。”狼已经将手放在‘契丸’剑柄之上,现在永真可没有给葫芦,只是和他聊过几句的路人,不过话说回来,哪怕送葫芦这头狼也是该杀就杀。
温柔而娴静的少女只是拿着铁伞,然而狼却如临大敌,像是以野兽般的直觉感受到面前之人不好惹,他慢慢向后退着,仿佛要拉开攻击的距离。
“你们要打的话就出去,不要打搅我。”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一直闷头雕刻的佛雕师开口了,但他也仅此一句,说完又低下头。
仿佛他只是在提醒,听不听是你们的事情。但结弦却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注意力也没之前那么集中。
“冷静一点吧。”察觉到不对劲,结弦赶忙走到两人中央将他们隔开,若战斗的杀气把佛雕师给‘激活’,那事情就大条了。
话音落下,永真倒是很听话的把伞放下,但是狼却一言不发走了出去,直到眼前一闪,见结弦挡在前面,眉头皱起。
“为......什么要阻拦我?”他很疑惑,结弦老是要阻碍,偏偏是友非敌,这种复杂的关系狼很少处理。
“只狼!我和你的立场是一样的!”结弦也拿这种死脑筋没啥办法,莽夫听不懂人话啊。
“我.....知道,但和你阻拦我有什么关系?”只狼还是在疑惑,如果不是立场相同,他早就拔刀砍人了。
见这死脑筋还没想通,结弦无奈地挠挠头:“谋定而后动,别为了少主大人把自己也搭进去,如果你死掉了,谁去救少主?”
“还有你啊,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狼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见结弦哑口无言的样子,又向大门走去。
“等等!”这次是结弦堵住了大门,他完全败给这个莽夫了,哭笑不得的说道:“好吧,之前没能完成委托是我的失误,但是现在我们才更应该冷静下来思考,思考怎么去打败苇名弦一郎。”
“那是你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做法。”
大哥啊!你现在是连伤药葫芦都没有的脆皮啊!现在屑一郎肯定埋伏了一百刀斧手就等你上门找死,若是你连死一百回,我们还有命吗?
为了不莫名其妙的死掉,结弦并未让步,狼伸出左手,想用勾绳从墙上绕过,却也被拦住。
“绯村结弦,你到底想做什么!?”狼有些恼火了,今日和一年前两人初见的时候极为相似,只不过那一次阻拦的人相反,被阻拦的人是真的在发火。
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结弦默然,忽然发觉狼和弦一郎这种人是自己的天敌,再好的口才也起不了半点作用。
那好吧,除了嘴炮我还有样说服技巧.......
锵——
吹雪出鞘,在莫名的狼眼中闪耀着寒光,如秋水般的刀刃指去。
“狼,睡了一年还丢了左手,我不信你有能力战斗!如果真要去.......”结弦沉着脸,挤出几个字:
“那就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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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虎狼之战(第三更)
竹叶被寒风吹的沙沙作响,凝重的气氛让温度更低。
永真有些担心的悄悄攥紧伞柄,仿佛随时会抽出一柄打刀来,而不死的半兵卫也赶来围观,那样子恨不得自己上场,但考虑到他的实力,这种兴奋总让人想起一个叫达克妮斯的变态。
结弦站于大门处,衣衫飘舞,冰冷刀锋贴于脸侧,毫无表情的看向几米外的狼,他的后脚已踮起,呼吸渐渐低沉,明显是集中了全部注意力。
曾经操控只狼做了许多事,但真的还没有和他面对面打过,让人期盼这潜在修罗的强大。
与兴致勃勃的结弦相比,狼则淡定了许多,他没有说一句话,仅仅是抽出刀锋,表明自己的态度。
来吧!
两把剑同时抬起,四只眼同时微眯,战斗在瞬间展开,毫无废话,只能听到前扑的风声与打铁的脆响!
铛!
吹雪与契丸中段相交,结弦与狼的脸只隔了几厘米,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全神贯注,对视片刻,再度分开。
后撤,滑刃,变斩为撩。
结弦在瞬间变招,接着见到狼也是卸去力量,退步横抹!只差分毫,两把太刀从两人腰侧抹过,在各自衣服上切开浅浅口子。
如果砍实,肠子必定流一地,这两个人就没打算留手。
再来!
缩回半步的结弦立刻扑上,对手特殊,脸上更泛起兴奋的表情,以身高优势首先前刺。
飞天御剑流——龙巢闪.咬!
刺、砍、劈、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