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880章

诗乃却是马上会意：“你是说，那个死亡游……”

“那边的同学，请不要开小差！”

--郝浪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两个女孩儿循声看去，就见郝浪正一边用手指扣着桌面发出笃笃声响，一边紧盯着她们，脸上露出和学校里教导主任发现有学生上课打盹时一模一样的微笑表情。

这让两位在役女子国中生习惯性地一激灵，身体顿时坐直了些，然后才意识到到这里根本不是课堂，自己没必要遵守课堂上的守则，而对面那个看着她们的男人也不是课堂上的老师，她们不需要听对方的话---这么一想，自己刚才的反应就变得好蠢，于是也让直叶和诗乃的眼神变得不爽起来。

郝浪才不管她们爽不爽，在成功将两名少女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郝浪随手从桌面上抓起一把瓜子仁丢进嘴里，然后边嚼边道：“阿尔戈那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我们不等她，这就开始吧……唔，大家都放松些，尤其是你，诗乃。”

见有着冰蓝色短发的精致少女因为自己的话而瞬间紧张，郝浪笑了笑，摆摆手道：“虽然我希望你认真些，但也不用突然那么严肃，当作闲聊就好了……”

说到这里，郝浪停顿了一下，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朝诗乃举了举：“我有茶，你有故事吗，诗乃酱？”

“你要知道什么……”诗乃抿住唇，表情略显挣扎。

“知道你那么害怕的原因，或者说根源。”郝浪眯起眼睛，道：“我之前应该说过，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也不是我必须要找的人选……游戏里知名的玩家不止你一个。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情况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对你的好处更大，因为我必须要等你正常了才能派上用场，但如果你连枪都拿不起来的话，对我而言你就只是个废人，所以你根本没有担心我食言的必要。”

“我……”

诗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想告诉郝浪自己并不是担心对方食言，只是因为互相间还不熟悉，所以很难把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口---同时她一直都觉得那是一段罪恶的历史，在亚丝娜这些单从容貌和气质上看就无比优秀的女孩儿面前，诗乃不想暴露自己的软肋，因为这会让她仅余的自尊心感觉到羞耻。

但……果然还是没办法解释。

不管怎么说都会让对方认为是自己这边‘不信任’，而事实上诗乃也的确没有对郝浪彻底信任，所以即便郝浪现在已经把话说得很透，诗乃依旧面露犹豫，这纠结的模样让郝浪忍不住皱眉。

“好吧，我们直接一点！”郝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敲敲桌子，道：“我问你答，你可以不主动详述你的过去，但如果被我问到了，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没问题吧？如果连这都不愿意，那你就可以出去了……神仙也救不了想死之人，你自己不愿意从恐惧里走出来，那就谁也帮不了你。”

“风行君……”亚丝娜轻轻拉扯了一下郝浪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稍微温和一点。

但郝浪这一次没有接受亚丝娜的劝谏，他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道：“告诉你句实话吧，我其实看到过不少和你类似的人。所以我能很负责任的说，以你之前表现出的状态，在现实中的生活也一定会遇到麻烦！如果不趁这次引爆的机会彻底解决，你有超过六成的几率在噩梦中度过一生，有三成的几率受不了压力而崩溃自杀，最后不到半成可能会让你运气爆表再遇上一个贵人，然后打开心结正常生活下去。”

“……”

“不是我自吹，我就是你的第一个贵人。”郝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所以你真的打算错失这次良鸡，然后用不到5%的几率去搏生命中出现另一个贵人吗？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啊少女……”

诗乃两只手放在桌面上，手指不安地绞动着。

终于，她抬起头，深呼吸一下后，对郝浪露出坚定的表情：“你问吧。”

“很好~”郝浪打了个响指，直接问道：“第一个问题：虽然据我观察应该是这样，但还是要和你确认一下---之前你表现出来的状态，除了一部分晕血症外，应该还有恐枪症……或者说是由恐枪症引发出的晕血症，是这样没错吧？”

诗乃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白皙的手背上隐隐透出一点青筋。

“……是。”

她的声音从对面传出，让郝浪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是一个好的开始。”郝浪把盛满茶水的杯沿凑到嘴边，但却没有去喝，只是盯着诗乃的眼睛问：“你以前能在游戏里用枪，说明你对枪械的感觉本该是正常的。但是在这次活动开启以后你的恐枪症发作，唯一的可能就是游戏里的某些‘特效’太过真实，这也代表了以前你的潜意识还是把游戏和现实分开，同时在现实里，一定有着你没办法正视的东西。”

“……”

“那些‘东西’是什么呢？”郝浪追问。

“我……”

“一般来讲，恐枪症只是一种心理疾病，我看到的大部分案例里患有恐枪症的人，都是因为亲眼见到有人用枪械做出自己无法接受的行径，从而心理上产生阴影，然后才会有所谓的恐枪症---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对回忆的逃避罢了，你也是这种情况吗？”

听郝浪这么问，诗乃咬着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郝浪皱眉，道：“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看见过有人用枪械杀人，然后场面比较血腥，甚至被杀死的就是你父母家人之类？”

“……”沉默着，诗乃继续摇头。

“那是什么情况……”

郝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在又做出几个猜测但都被诗乃摇头否认后，范围不断缩小。终于，郝浪把目光锁定向另一种可能---那是一种在现实世界相对少见，反而是在主空间里十分流行、或者说有不少行者都曾经面对过的可能。

这一下，郝浪的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该不会……那个用枪杀人的，其实是你吧？”

“……”

绞动的手指突然停住，随后一点一点收紧，紧到让人下意识担心那纤细的手指会不会直接被掰断的程度。

同一时间，周围少女们的目光也都下意识地带上了一丝异色。虽然其中只是很正常的震惊诧异，并没有鄙夷畏惧的意思，但还是让诗乃的脸色逐渐苍白，脑门上甚至有细密的汗珠滴落下来。

叮~

一粒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发出微不可查的轻响。

“这样啊……”郝浪叹了口气。

就在诗乃紧咬着嘴唇以为郝浪要像学校里的那些同学一样说什么伤人的话的时候，却见郝浪突然笑了起来，那灿烂的表情让诗乃一愣，不知道郝浪是什么意思。

--难道被吓傻了吗？

“怎么说呢，有点意外，但反而是件好事。”郝浪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笑眯眯地对诗乃点着头，道：“因为相比起看到别人拿枪杀人，反倒是自己杀人我见得更多，解决起来也更顺手，只是你生活在和平世界，所以我才一下子没想到那个地方，但现在……呵，放心吧，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恢复正常，你老实听话交给我就行了！”

“……为什么？”

诗乃对郝浪的反应非常意外，以至于她忍不住站起来，双手撑着桌板，大声道：“为什么你不害怕？我可是杀了人啊！我可是……我可是……”

或许是触及到了某些敏感的东西，使得诗乃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原本拍在桌板上的小手也攥成了拳头。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郝浪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杀过人很了不起吗？说得好像谁没杀过一样！”

郝浪轻嗤一声。

在诗乃愣神的当口，他也站了起来，表情突然严肃，然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为什么能有机会杀人呢？能告诉我吗？作为……一样杀过人的‘同类’？”

第760章 诗乃的过去，以及匪界之耻

杀人---对于生活在和平世界且一般正常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无论杀人的理由如何，无论不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旁人在看见杀人事件时或许嘴上可以‘公正’地品评对错，摆出一副理解的嘴脸，可实际上当那位杀人者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被他们亲眼看到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一如往常地去对待他们。哪怕那个人在道理上一点都没有做错，哪怕那个人本身也是受害者。

理智的人会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那个人杀人是事出有因，不是犯罪’，但只要看见对方的模样，从目光眼神到脸部表情再到细微的肢体语言，整个身体都在表现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