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456章

“不……如果「Kether」的权力真的至高无上，就应该是‘潜意识’与‘现象’的区别。”郝浪摇摇头，道：“对于单一的人类而言，潜意识往往反应的是内心最真实的活动；而对于三无少女来说，潜意识则更单纯，因为那是促使她做出某种行为的唯一动机。「动机」意味着「逻辑」，「逻辑」则可以「分析」，「分析」的过程中必然可以发现动机里的无数「节点」，而这每一个「节点」，组合起来就是三无少女做出某种行为的理由，这是什么？”

郝浪环顾一圈，随后自问自答：“这就是「知识」！世界上所有的「知识」都是从‘为什么’开始的！如果把一名三无少女看作宇宙整体，她的‘面无表情’代表了‘绝对客观’，她的实际行为代表了‘绝对权力’。而她的「潜意识」，则囊括了所有‘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这就是「知识」，是隐藏在客观表象下的主观运作！”

“……”

饶是现场存在的全都是高智商人群，却也被郝浪这一番烧脑的言论给搞得有些绕不过弯来。

紫发的小野猫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郝浪，瞪眼道：“这见鬼的教义你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神棍吗？”

“并不是，我只是在别的地方有听说过类似的东西，所以理解得比较快罢了……”郝浪伸手在小野猫的脑袋上揉了揉，道：“现在的问题是，在理解了「Kether」与「Daath」关联后，从这张图上，你们能看出什么？给个提示，要从整体结构上看，然后再结合名字……”

“是阶级！”

几乎是郝浪话音落下的瞬间，恙神涯就给出了答案，只听他道：“身为「Kether」的‘王冠’显然位于最高层，而树形图本身也决定了严密的等级划分，不然就应该使用更‘平等’的环形图才对。”

“没错，从这张图上我看到的也是阶级！不过要做继续推论的话，我还要有更多的信息才行。”郝浪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看向身旁的鸫道：“在卡巴拉生命树上，还有关于「Daath」的更多提示吗？”

“有的！有一种说法「Daath」是生命树潜藏的核心，之所以不在树形图上表现，是因为核心不能轻易显露。而一旦「Daath」现身，那么其所在之处生命之树的十个质点就会合为一体。也即是说那个时候，所有质点都被「Daath」收纳在体内……按照卡巴拉的基础论调，相当于整合成一份完整的创世蓝图。”

“……十个质点合为一体？”郝浪对所谓的创世蓝图没有在意，他反而对创世之前的描述更感兴趣，只听他道：“鸫，你把这个卡巴拉生命树详细解释一下，我好像有点明白「那家伙」的情况了！”

“要详细解释很麻烦，毕竟这是神学，本来就解释不清……”紫发的少女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道：“我尽量吧，总之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树形图的基本内容，除了质点与径外，就剩下图形空间组成的几个模块，也即是我之前提到过的「三支柱」与「四世界」，其中三支柱是……”

照着搜集到的资料，鸫将自己能找到的和卡巴拉生命树有关的东西详述了一遍，当然这已经是挑出重点，不然就算读上几个小时恐怕也读不完。

在这个过程中，郝浪一直拧眉沉思着什么，直到听见某个词汇，郝浪突然抬头。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哦，我说卡巴拉生命树的概念创始人是中世纪犹太神秘主义者犹太教教士“拉比”……”

“不对！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的话……是有关「四世界」最后的介绍，也就是四世界中处于底层的存在、人的世界。按照资料上的说法，第四世界被称为「物质的世界」，因为原始的原始的光分崩离析，开始结晶形成物质，自然界，以及人……”

“停！”

郝浪唰的一下抬起手臂，打断了鸫的描述。

“在刚才这句话里，你们有听见什么关键词吗？”

“诶？”樱满春夏和鸫都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结晶，我听见了这个词！”郝浪皱着眉，用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道：“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但鸫，你再把有关四世界的内容重复一遍……我总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好、好的。”

郝浪严肃的表情让鸫也紧张起来，她马上把刚才已经读过一遍的内容又复述了一次。

简单来说，就是「卡巴拉生命树」对于世界等级的划分。

在和这棵倒生树有关的理论里，世界被划分成由上而下的四个层次，其具体名称为‘原形的世界’、‘创造的世界’、‘形成的世界’、‘物质的世界’。

第一世界原形的世界：位阶最高，最完美的世界。其它世界都是由此创造的。纯洁的灵魂和思想，代表着神的意志。

第二世界创造的世界：来自原始的光开始组织起来。思想和观念开始被赋予形态。这是大天使的世界，神的心。

第三世界形成的世界：来自第二世界的组织开始形成物质，形态开始表现。这是小天使的世界，神的心智。

第四世界物质的世界：原始的光分崩离析，开始结晶形成物质，自然界，以及人的存在，这里是人的世界。

“可是……这和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有关联吗？就算所谓的第四世界里提到了‘结晶’，但也只是一种描述……”光幕里，樱满春夏疑惑地看着郝浪，表情有些不解。

“是啊……乍一看似乎没有问题，只是一种神棍学说罢了，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有在意。但现在仔细想想，我突然发现这四个世界，其实可以从另一种角度解释！”

郝浪竖起一根手指，道：“如果这并不是世界的形态，而仅仅只是生命的形态呢？”

“什么？！”

光幕内外，鸫和樱满春夏大吃一惊，唯有恙神涯眼神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在看到这四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一个问题……你们不觉得第三世界和第四世界的某些描述冲突了吗？明明第三世界已经有物质开始形成，形态也开始表现，为什么第四世界还要用‘光分崩离析开始结晶形成物质’来形容物质的产生？如果我们把这句话里刻意抬高‘人’的言论抛开，真正的第四世界，是不是应该称为‘生物’的世界？人、鸟、兽、爬虫是不是都应该在这个世界里？”

“那么问题来了！第四世界是生物和有型物质的世界，那么第三世界里表现出形态、凝结成物质的又是什么？即使是单细胞生物，不是也应该归类到第四世界吗？为什要特意区分开来？”

“唯一的可能，就在于第四世界原本就是独立的！它和前三个世界有本质区分！”

“而且你们有没有看到，在这四个世界的划分里除了第四世界以外，余下三个世界都非常强调‘思维’和‘意识’的作用，这难道没有让你们联想到什么吗？”

郝浪的几句话，让另外三人都露出了苦笑。

“抱歉……虽然这样说有点丢脸，但事实上从我生下来起，我还是头一回感觉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樱满春夏一边苦笑一边揉着脑袋，道：“你还是直接给出你的推论吧，今天接收到的意外实在太多了，我想我可能没有更多的余力去分析。”

另一边的鸫猛点头，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好吧，我就直接说结果。我不知道对不对，但在我看来，这所谓的四重世界完全可以用眼前我们遇到的情况去解释！”郝浪摇摇头，竖起四根手指，道：“首先第四世界，我认为它的描述没有错，但需要注意的是，我们理解中的‘世界’和某些存在的理解未必一样。这第四等级的世界，同样可以理解为第四等级的生命、物质形态……换句话说，就是四等生命，而其上的第三世界，所代表的自然就是三等生命。”

“全部的地球生物都是四等生命？这也太……”

“这也太过分了？不，这都不算什么，因为还有更多分的事情！”郝浪打断了鸫的惊呼，沉声道：“如果我们把这四重世界看成某种生物眼中族群进化的道路，那么在有别于地球生物、也就是第四等生物的前提下，它们要怎么完成进化？如果我们把病毒所在的种族称为「脑虫」，你们有没有发现，「脑虫」的存在和第三世界的描述一模一样？”

“还真是……”

众人惊愕无语，因为她们真的觉得，这第三世界的描述简直就是专门为「脑虫」定做的。

“好，我们先假设三等生物就是「脑虫」，那么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脑虫」就把自己定位在了比人类更高的位置。而之前我们已经说过她们来地球的目的是要进化，那么按照卡巴拉生命树的四重世界理论来看，她们下一阶段应该就要进化到二等生物……那么二等生物的描述是怎么样的？”

“这……”

众人看向光幕上树形图，鸫及时把四重世界的介绍放大出来。

突然，樱满春夏浑身一颤，小嘴张开道：“不会吧，难道是……”

“恐怕就是那个没错了！”恙神涯也发现了问题，此时沉声道：“按照树形图的描述，第二世界是由‘原始的光组织起来’，而第四世界则是‘原始的光分崩离析，开始结晶形成物质’……经过很简单的反推，就能得到如果第三世界想要回复到第二世界的样子，就必须把崩散的‘光’重新聚拢，但问题是在第四世界光已经凝结成结晶，那么……”

“那么就要把结晶回收，然后重新恢复成‘光’的形态！”

郝浪接过话头，给出结论：“然而在四重世界的理论里，光溃散后的结晶并不仅仅组成了世界，生命和人体也在其中。换句话说，想要把已经消失的光回收过去，就必须把世界上所有的生命还原、由肉体复归到结晶、再由结晶恢复成‘光’，做成这一步，三等生物就可以正式踏足二等领域！”

“这是以全地球所有的生命为献祭！这……这太残忍了！”樱满春夏连连摇头，有些难以接受。

相较之下，郝浪的面色倒是正常许多，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对于本来就非人种、甚至非地球生命的「脑虫」来说，这只是进化的道路而已，并没有什么残不残忍的。”郝浪敲了敲桌子，表情很是淡然。

“我有一个问题！”

旁边，鸫忽然皱了皱眉，道：“卡巴拉生命树是起源于犹太教的神秘学说，至今流传了几千年，硬是把它和「脑虫」联系上会不会太牵强了？虽然那些关于四重世界的理论现在看起来确实很可疑，但这些神秘学原本就是由人编撰出来的，你要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