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这个问题他已经没有机会问了，因为雁门关外大战再起。
之前是一场舍己为人的守城，现在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白觉在六道众的眼前划下一条笔直的横线，他不说什么废话，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越此线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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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祝大家都变成家里有矿的氪金母猪吧，福袋开了吗？英灵出了吗？女武神毕业了吗？枪婚了吗？上舰了吗？没有？那继续氪吧，大家氪大家氪，啊哈哈哈！
ps2：
第五百四十三章 我没想到
一夜硝烟尽。
杜鹃啼黎明。
雁门关依旧屹立不倒，关前尸骨成山，都在一把烈火之中烧成灰烬。
守城的士兵们举着火把点燃着地面上的尸骸，如今是冬日，所以它不会那么轻易的腐烂，但如果不快速处理掉，也迟早会滋生病菌瘟疫。
“有形之物终会腐朽，只要是活着的生命，不论是什么，都是在与天争命。”白觉站在雁门关的城墙上看着破晓的晨光，内心没有一丁点轻松，每一次日出对民众来说都是多活了一夜，而对他来说，时间反而更加紧迫。
虽然他一刻都不想等待，打算直接去见天人道杀个对穿，但偏偏世事不能如他所愿，李秀宁受了重伤……哪怕是英灵，恢复力极强，也需要数日时间，在这里她甚至不能好好休息，一般的药物对她也没用，必须带回稷下学宫，让专业的医师为其疗养。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耽误，导致了李诗冥如今也在燕京昏迷不醒，以至于立刻的反攻完全不可能，只能压后。
因为白觉全歼了六道的主力部队，大概在一两日之内雁门关依旧是安全的。
可一听说援军要三天后才来，白觉的脸色立刻就黑了。
——你妈的，为什么！
——将李秀宁留在这里守关，这叫守关？这叫送死！
——那群名将都是跟梁非凡坐一桌吃的吗！这种时候居然出这种痛击队友的昏招！
在白觉发了飚准备去找那群名将谈一谈人生，甚至要掏出自己的deep dark fantasy套装之前，一条还算好的消息传来，陈庆之率领白袍军正在奔赴，大约一日后抵达，而岳飞的岳家军也已经赶到了八达岭一代，至少前线的战事维持不算太困难。
白觉点了点头表示陈庆之岳飞老哥稳的住，是个好文明，就暂时不用约你们小黑屋见了。
之后他背着李秀宁朝着燕京的方向赶路。
这次比较低调，直接御剑飞行。
北方的冬日已经十分寒冷，温度的变化对白觉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倒是对李秀宁有些英灵，所以他微微提高了一点四周的温度，虽然是天寒地冻的时间，但在方圆几步之内却宛若春日般温暖。
白觉很快就察觉到了后背上的呼吸和心跳的变化：“醒了？”
“嗯，醒了。”李秀宁微微睁开朦胧的眼睛，她说：“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以为自己已经被迫归还去了文明之理。”
“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你想回文明之理还早了一点，至少现在不行。”白觉说：“你还得继续活下来，有很多人都需要你。”
李秀宁的心跳微微加速，听着这句安慰的话，她却不由得脸红，脸颊贴在白觉的后背上，她小声问：“很多人都需要我……你也需要我吗？”
“我……当然需要。”白觉回答的很干脆，他在十年后第一位见到的英灵便是李秀宁，如若李秀宁没了，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因果秩序不可崩坏，哪怕目前出现了错乱，但还没有影响剧烈到因果崩坏的程度……哪怕是从个人的主观角度来看，他也不喜欢李秀宁这么没了。
他挺喜欢这位有些倔强的老是嫁不出去的责任心过重胸怀天下的傻姑娘。
“唔……”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李秀宁脸色更红了一些，常年的军旅生活令她的皮肤质地有些差，但依旧白皙，她微微扭捏身体，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接触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双方是朋友的阶段，没有更进一步的联系，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也许现在才算是有了这个机会吧……时隔千年，重新相遇在一个时代，被他所救下，被他所需要，这令李秀宁立刻联想到了很多民间流传的小说，其中大多都是少年少女们将自己所能构思的完美爱情描述的幻想产物，里面只倾注了足够甜蜜的美好，因此很多事只能是幻想。
这一刻，便是幻想成真的时候吗？没想到这类小说中发生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若是诗冥知道，一定会羡慕自己到眼红吧……
李秀宁张了张口，将心情缓缓平复，她改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之前。”白觉说：“我之前是在不列颠，从不列颠到法兰西，横跨了欧亚后，抵达了九州岛，从九州岛辗转至高丽，再至沙俄，最后返回了九州岛。”
“你……走了这么远么？”李秀宁听着他寥寥几语的描述深感震惊：“可其他国家应该也被……”
“已经处理掉了。”白觉轻松道：“神州帝国是最后的战场了。”
“……”李秀宁捏紧了手指，手指紧紧的按着他的肩膀：“你……用了多久？”
“二十多天。”白觉叹息道：“我也知道时间有些长了，可以的话，我想快些回来，只是在穿过喜马拉雅山脉时，被天人道暗算，直接镇压在了山底深处的裂缝里。”
“天人道对你……”李秀宁骤然联想到了十日前那场并不正常的大地震动，她抿着嘴唇：“可你，可你为什么……现在回来？”
白觉知道她可能会怪自己回来迟了，分明神州帝国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却要留在最后。
他可以说的理由有很多，譬如天人道太过于强大，必须留在最后对付，譬如其他国家太弱小，不帮就当场去世灭国给我看，譬如异世界融合导致了时空扭曲，自己无法横跨美洲大陆抵达亚洲，只能从横穿欧亚，一路上被迫卷入了纷争之中。
理由和锅找谁都可以丢，但事实……不会改变。
他只能说一句话：“对不起，我来迟了。”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
她怎么会舍得怪他，怎么可能说出恩将仇报的话……
他能回来就已经足够了，赶回神州帝国也不知道要克服多少艰难，而他最近依旧来了，任谁能说他一句不是？谁有资格去责备他？就连自己开口说出你为什么回来时，他第一反应却是开口道歉……傻瓜，你是有多烂好人啊，又是一个人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
李秀宁用力的抱住他的脖颈，咬着贝齿，她说：“我不是怪你回来迟了，而是你……为什么要回来呢？天人道的强大你也见识到了，如果你赢不了的话，就该将我们放弃才是……你会被它们盯上的，诗冥已经被重伤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你不是这里的人，不需要留下来陪我们一起。”
她看不见胜利的曙光，即便白觉来了也一样。
“我知道。”白觉回答。
他当然清楚天人道的可怕，曾经直面那尊金身佛像的魄力，亲眼见识了天人道的全貌，即便是自己全力以赴，面对整个天人道，也极有可能会败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李秀宁咽下苦涩，她依旧希望白觉活下去。
白觉顿了顿，这一次同样有很多理由可以说，可以编造甜美的谎言，可以说出动人心弦的关怀，可以平平淡淡的将这个问题搪塞掉……而他选择了最直白也最简单的答案。
“我没想到。”
他回答的太过于自然，却和‘我不知道’截然不同。
我没想到为什么要回来，我只是知道自己应该回来。
我没想过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就在这儿。
仅仅四个字却那么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了白觉的全部想法，理由可以有一万种，但没有任何一种比这个更具有说服力了，在开始思考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开始行动，相较于踟蹰犹豫扭扭捏捏，他选择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思考，说服自己可以有一千种理由，而实际行动连理由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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