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百家之困局,今日得解!”
有人震撼,有人羞愧。
“没想到荀卿竟有如此大才……有如此深刻的见解,同为稷下学子,我等深感愧疚,此乃济世安民之道,哎,可笑我先前还觉得她不拜师门是虚度年华,如今看来反而可笑的是我。”
“她性格高傲,自然看不上普通学说,大概也是有白先生……才能令她发表自己的见解吧,也许正是他们一起开创了法家学说。”
整个教室里传出了私语之声,大多都是喃喃自语,也是内心震撼。
学子们听得了法家之说,纷纷心悦诚服,他们仿佛见到了新大陆的航行者,在苦苦求索的道路上,见到了一丝尽头的曙光,内心犹如朝阳初升。
甚至有学子想拜师学习法家学说。
白觉安抚了他们的情绪,表示法家之说尚未完成,他们会在稷下开设讲学,一周一讲,愿意听便来听,不愿意也无妨。
“白先生言重,知者为师,我等还有太多不足之处需要学习!”
“若是有法家之言,天下大治便指日可待!”
“定然再来,此课不敢缺席!”
学子们敬重的目送着白觉与荀卿离开,眼中满是敬佩与憧憬。
白觉背对着他们,留下了一个高尚的背影。
他的心底当然是在暗爽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崇拜的小眼神,更是因为他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
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接下来等着发酵吧。
回到了宿舍,白觉推开房门,却见自己的房间早已有人。
一名黑衣白发鹤颜的老人坐在房间里,他手里提着一个酒壶,坐姿大大咧咧,见到白觉一挑眉。
“你是哪位?”白觉警惕的问道:“擅闯民居我可是要报警了。”
“小友不必如此惊慌。”老人笑着起身拱手,自我介绍道:“老夫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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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早已身经百战
张仪,战国著名纵横家外交家谋略家,鬼谷子王诩的弟子,苏秦的同门。
他主张连横之术,与苏秦的合纵之术恰恰相反,擅长以横破纵。
合纵即合纵抗秦,连横即连横亲秦。
张仪有着战国数一数二的名嘴,靠着唇枪舌剑、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说出了一番名堂来。
他的谋略大多存在诈骗和欺瞒的概念,也因为出生平寒而较为功利,故而被人叫做战国第一诈骗犯。
可惜啊,这战国第一的诈骗犯一身游说的才学却偏偏碰到了这么一个特异点,六国神灵在上,谁还需要什么合纵连横,六国打的不亦乐乎,当秦国为弱者,视作弱秦,根本不在乎秦国的威胁,失去了这么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即便是张仪也着实没办法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六国不欢迎纵横家,张仪只能来了秦国,在稷下学宫做个混吃等死的讲师,但偏偏他的个性也不适合做先生,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打欠条出去喝酒。
如若不是秦君欣赏他的才华,让人接济他的生活,这嗜酒的失意纵横家早就被酒家的人打的横尸街头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出现在稷下学宫了。
稷下里的学子虽然倾慕他的才华和口舌,但不论是学子还是先生都不喜欢张仪,当他油腔滑调,墨子无法管束他,也干脆放任不管。
他已经有十年没回稷下学宫了,多少人都当他是醉死在了哪家酒肆里,要不然就去是了其他国家继续游说,但这不过是徒劳无功,迟早也要回来。
天下读书人几乎都对自己的未来抱有悲观的想法,哪怕对秦国也是如此,只是希望多留给后人一点东西,不希望将智慧结晶也一并丢失。
可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还蹲在白觉的宿舍里,而且穿的还不错,也不面黄肌瘦,更没有风尘仆仆,反而有股恬然自得的贤者之感。
“在下孔子门徒,儒生白觉。”白觉先是礼貌的一拱手,随后问道:“你说你是张仪?可有证明的方法?”
“哈哈哈,明明是个儒生偏偏牙尖嘴利,一开口就问这么一个失礼的问题,不错,是块当纵横家的料子,听到你把那群迂腐的稷下先生骂了一个遍可算是痛快,老夫当年也想这么做,不过碍于面子还是没下的去口,你倒是毫不在意。”张仪摸了摸胡须,满意道。
“这类称赞我听了不少,你还是说说你自己吧。”白觉面无表情,实际上他当然清楚眼前此人是张仪,不然谁会冒充这么他?这不是掉逼格么?
果然,张仪也是这么说了,他拂袖道:“我张仪声名在外,可都是恶名,若是冒充我,指不定还有多少酒家要拿着欠条上来讨债,冒充张仪,可有半点好处?”
“言之有理……除了能忽悠人之外,的确没半点好处。”白觉点了点头:“所以你来稷下学宫,不去面见墨子,为何要蹲在我的宿舍里,张仪是纵横家,莫非纵横家的读书人又翻箱倒柜偷窥他人隐私的喜好?”
白觉看的很清楚,他房间里的竹简的位置有过变化,显然是被看过了,还有他记录法家名言的绵帛也有翻动的迹象,张仪必然是看了。
“惭愧惭愧,老夫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毕竟这些学说可都是新鲜之物,老夫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学说,可有名讳?”张仪不以为耻的笑道。
“有,名为法家学说。”
“法……好名字,好名字,与当年商君变法的法字如出一撤。”张仪唏嘘道:“若法推行开来,必将对整个六国局势都产生影响。”
“但六国君王不会接受,他们不需要,他们也看不起这些读书人的玩意,最终更愿意采用的,也只有秦君。”白觉坐在了蒲团上,他平静道:“法家并非是我个人的研究,而是同他人一起研究出来的学说,她的理解比我更加深刻,你若是感兴趣,不妨去内舍见一见荀卿,相信她会给你帮助。”
白觉摆出一副平淡的态度,他根本不去询问张仪此行的目的,只是重复的表示你有事,你该走了。
这是一种交谈的艺术。
不要轻易暴露自身的目的,等对方开口询问,便可把握主动权。
白觉等着张仪自己开口,而不是主动询问,若是他问了,张仪便会掌握话语权,反观若是白觉以不变应万变,话语权便时刻捏在他的手里,点头或摇头,也是他来决断。
而不会被对方逼迫着做出决定。
这种供求关系的错差,会直接导致交谈的内容和结果不同。
“你就这么急着赶老夫走么?”张仪笑着说:“荀卿毕竟是女子,不如你更好,我看你更顺眼点。”
“……抱歉,我今日不想谈这些。”白觉说:“我现在很累,昨晚熬夜肝了课程的内容,现在急需休息,若是无事,请你先行离开,他日若要拜访,还望正式下拜帖。”
“……”
张仪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在摆谱,还摆的这么光明正大,完全没有半点羞愧,这么厚的脸皮,这么无耻的做法,简直……简直跟我太像了!
这小子是天生扯虎皮的高手啊,太适合做纵横家了!
“我……”张仪开口说:“其实老夫这次突然拜访……”
他刚刚开口,突然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
孟珂轻手轻脚的走了起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碗粥。
她与白觉熟悉,见到房门虚掩,便也没敲门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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