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典韦与许褚并称虎贲双雄,为三国时期曹操手下的一员猛将,自古以来历史关于他勇猛的记叙都不在少数,不论是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中,他的实力和威望都是在战场之上一步步杀出来的。
最终他的死,也并不是堂堂正正的死在战场上,而是为了曹操殿后,寡不敌众,力尽而亡。
杀戮和战斗本就是他的归宿。
如今堕为英灵战鬼,他更是完全不保留任何理智,与之李广、华雄、项羽都不同,这三位至少还能保留少许残存的理性,而他早已彻底狂化。
一戟击碎了玄武门,撕裂了皇城城墙,威势勇猛无双,令人瞠目结舌。
英灵的实力太强,总是皇城有护龙军拱卫,也没办法阻止典韦这个万人敌前进的步伐,他分明是冲着李诗冥去的,或者说,冲着祖龙阁去的。
剑客和武将本是两个属于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一个是金戈铁马的战场。
但实际上,却又没什么不同,说到底,江湖也是人的江湖,战场也是人的战场,侠客谈的恩仇侠义,而武将报的知遇之恩,为了各自的目标,哪怕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也会交锋。
白觉提着长剑,不由得有少许惋惜,只因不论是李广、项羽还是典韦,都失了智。
赢了如今的他们,也并无任何成就感……但又不得不战。
他站在破损的玄武门下,望着被护龙军团团包围住的典韦,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
李诗冥站在祖龙阁门前,远远的便看见了白觉,她注意到了白觉一袭白衣染血的身影,以及身负重伤却还在负隅前进的脚步,面露忧愁之色,想说什么,却见到白觉轻轻摇了摇头。
护龙军的一位统领被典韦以蛮力扼住脖颈,猛地投掷出去,好似一颗搓圆的保龄球,携带着撞飞了百人,最后他踉踉跄跄的停下了步子,落在了白觉的脚下。
那位副统领抬起头来,惊愕的望着血染白衣的剑客,低声道:“你……”
“让开,别再多出一些无谓的牺牲了,你们拦不住他。”白觉没有去看副统领,而是以命令的口吻淡淡道:“给我和他留下点空间。”
“你在说什么,那种怪物,岂是一个人拦得住的,不如一拥而上,至少能消耗他的体能……”那位副统领完全不理解,他还是在用军人的方式思考。
“你们一拥而上就拦得住么?”
白觉望着场景里那犹如攻城战车般碾压推进的怪物,好似一辆武装到了牙齿的人型凶兽,不论有多少人都只是平添伤亡的人数罢了,那是战鬼,那是英灵,是在杀戮之中沐浴鲜血享受快感的非人之物。
经验,技巧,力量,都是为了纯粹一个理由而磨炼出来的……杀人。
说到底,剑术,枪术,武功等等的本质便是为了最有效的杀戮战斗而被开发出的技艺,越强的武者,越强的武将,最终都殊途同归,他们掌握的是抵达了极致的杀人术。
将武术融入禅理,以武道锤炼本心……或许这也是一种用法,但当面临着将‘杀人术’这一技艺臻至化境的绝顶高手时,你除了拔剑决生死之外,根本不存在第二种阻止它的方式。
“那可是……千人斩,万人敌啊。”
白觉唏嘘道:“越杀他越兴奋,越战则越狂野,人海战术对于拥有血肉之躯的武将或许有效,但对于成为英灵堕为战鬼的魔物却是无效的,它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所以,别再继续送死了。”
护龙军副统领也是一名为武者,更是一位大先天武者,他当然懂,只是……
“这是我们的责任,你已经受伤了,敌不过他。”他艰难道:“我们至少会给储君争取到安全离开的时间……”
话音未落,副统领突然察觉到了背后吹来一阵尖锐的寒风。
白衣的剑客一言不发,只是握着剑,冷冷的复述道。
“——让开!”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这位副统领回眸看去,只是与对方的目光对视的那一刻,他瞬间明悉了一切。
这两人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怪物。
这名剑客不是出于什么义务,不是出于什么侠道,更不是出于什么牺牲精神而来到这里拔剑相向。
他来到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决一胜负。
这已经是近乎入魔般的执念了……驱赶走旁人,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多费力气,或者不想在这里筑起尸山血海,不想让自己的剑上染上一些不必要的血,这样会令他的剑变得迟钝,被一些繁琐小事牵扯住的剑刃如何会锋利?
这里有一柄想要斩杀什么的剑,这里有一只想要撕碎什么的战鬼。
这便足矣。
其他理由什么的都显得无足轻重,其他观众什么的也变得可有可无,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清净点的舞台,以及宽敞一些的场地。
副统领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他抬起手,只是一句话就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所有人,退后,重整旗鼓!”
至此,那萦绕在脖颈上的冰冷杀意才散去,他相信如果自己说错了,这柄剑会一定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辛苦了。”白觉说着,白衣白剑行。
而这位副统领所猜测所想是否正确……这恐怕连白觉本身都不清楚,在夜长安之中待了数个漫漫长夜,与英灵战鬼鏖战,连败三位强敌,这短短的时光却经历了众多。
他自己一定有某些地方变化了,但也有某些地方并没有变化。
人总要经历才会成长和成熟,白觉并不抗拒这种心态上的变化,但他也时刻警示着自己不能忘记不可轻易杀人的原则——可惜这份原则放在这里,却显得无足轻重了。
英灵战鬼的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战斗亦是合情合理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战呢?为何要逃避呢?为何不享受呢?
说到底,天下所有追求至高巅峰的人都是疯子,如果不抛弃什么,终将无法企及,正是因为有了极致一点的目标,所有其他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是对是错亦不再重要。
只是追求本心,这一瞬,想做什么,便付诸行动。
抱着犹豫和踟蹰,最终得到的也只有后悔,倒不如让自己变得洗练和纯粹……终究这幅身躯都要腐朽毁灭,倒不如用在有价值的地方。
现在我想挥剑,不用考虑之后的结果如何,剑在人在,这便是现在我的全部。
——让我见识一下,这剑道的极意如何!
妃雪剑轻吟,它迎合剑主的心意,白觉连腰间的痛楚都摒弃了,任由狰狞的伤口暴露在水汽之中,他却笑了,轻佻剑锋:“来,决一胜负——!”
典韦扭过头来,它或许还记得这追杀了许久都未曾杀死的蝼蚁,也或许是感受到了那凝实到了极致的剑意杀意,被浓郁黑雾包裹扭曲的面颊上,浮现出了一抹纯粹的笑意。
嗜血,却又带着少许童贞……这便是它的本性。
于是,典韦咆哮着,双目赤红,他发动了宝具。
【疯魔血舞】
他一踏大地,身形在短短一息之内暴涨三成,双铁戟卷入狂风,皮层之下的鲜血从毛孔渗出,卷入风中,夹杂着尚未散去的水汽,犹如平推而至的血色龙卷钢铁风暴,它宛若一条鲜红色的狂龙,随之会挣脱束缚,飞入天际……
四周尚未来得及撤离的护龙军士兵们被席卷的狂风纳入其中,只来及发出一声悲鸣,血肉战甲都在钢铁风暴里斩成了碎片,给原本便鲜红的龙卷狂风更添几缕殷红之色。
如果用科学的方式来解说的话,一旦被卷入龙卷里,每秒都会遭受上百次足以将人体腰斩的切割力,配合狂风刀刃的切割,更是高达每秒千次的攻击频率,哪怕是一辆虎式坦克卷入其中,也会在短短数息之内被拆解成一团废铁,更遑论人体?
但这一宝具也不是毫无代价的,哪怕以典韦肉身之强,也绝无可能坚持十秒以上,这是燃烧生命发动的绝杀。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也绝不可能停下,只是疯魔至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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