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战锤40K 第66章

　　在老约翰一家和其他移民一起抵达扎波罗什的时候，陈曦也来到了这里。

　　他所搭乘的审判庭黑船停泊在了近地轨道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搭乘这艘配属给他的巡洋舰。

　　漆黑的船体在星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宛如一头蛰伏在虚空中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作为审判庭专门配属给高级审判官的舰船，这艘船在前任审判官的用心经营下搭载着很多好东西。

　　强大的火力、先进的古老科技造物……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它的不凡。

　　陈曦站在舰桥上，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着微光的控制面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赞叹。

　　陈曦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艘好船，尽管他知道这一点。

　　但知道和亲身体会这是一艘好船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当他是舰长的时候。

　　帝国的虚空舰都需要进行复杂的认证，绑定一名舰长。

　　辉长石号的舰长是暮色，而这艘审判庭黑船的舰长就是陈曦。

　　当陈曦坐在舰长椅上，将自身的意识和整艘船相连的时候，他所能够感受到的对整艘船合而为一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仿佛整艘船成为了他身体的延伸，每一个引擎的轰鸣、每一道能量的流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意识在船体的每一个角落游走，感受着那些精密的机械结构和复杂的能量回路，仿佛自己就是这艘船的灵魂。

　　陈曦也理解了为什么暮色这么喜欢开船，这种感觉确实让人上瘾。

　　不过陈曦并没有沉迷其中，他虽然完成了舰长的认证，并且绑定了这艘船，但日常管理和作战指挥，陈曦还是下放给了审判庭为他配属的副手。

　　这位副手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舰长，曾在帝国海军服役多年，后来被调任到审判庭。

　　其实严格来说这位才是舰长，按照一般审判官的习惯，都是任命一名舰长来代替自己进行日常管理和作战指挥，而审判官自己则通常不负责具体的舰船指挥。

　　毕竟，审判官要负责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具体指挥一艘船。

　　陈曦自然也是一样，作为行星总督兼审判官的他日常事务可是很多的。

　　这一次能够出来，也是因为他打着视察新移民星球的旗号才能够出门。

　　不然的话，作为一名政务缠身的行星总督，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他都很难轻易离开自己所在的星球。

　　而且按照帝国的法律来说，行星总督守土有责，在没有合适理由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星球可不是一件能够轻易解释过去的事情。

　　好在陈曦身上除了行星总督的头衔之外，还有一个领主审判官的身份。

　　这个身份在帝国来说，就是皇权特许、百无禁忌。

　　审判官拥有极高的自主权，可以在帝国疆域内自由行动，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可以调动帝国军队。

　　而作为比审判官等级更高的领主审判官，陈曦手上的权力只会更大。

　　所以陈曦在将自己的政务甩给自己的宫相之后，便以视察移民计划为由，开着自己的黑船离开了罗斯托夫。

　　当然，陈曦不可能长时间的离开自己所管理的星球。

　　他这一趟只是出来视察，走完当前两个已经开始初步移民的星球之后，他就得回去继续坐办公室了。

　　——

　　老约翰正用皲裂的手掌护住自己最小孩子的耳朵，突如其来的尖啸声让整个临时空港的移民都瑟缩着蹲下。

　　他眯起昏花的眼睛望向天空，看见红黑相间的穿梭机如同一道利剑切开云层，机身上审判庭的徽记让任何看到它的人都胆战心惊。

　　当降落的穿梭机在两百米外掀起临时空港起降平台上的沙尘时，老约翰的旧工装裤被吹得猎猎作响。

　　临时空港警卫的电子哨声此起彼伏，移民们像被惊散的沙鼠般挤向围墙边缘。

　　某个怀抱婴儿的妇人踉跄着撞上老约翰的肩膀，襁褓里漏出的哭声刚冒头就被风声吞没。

　　老约翰护住了自己的妻儿，尽可能的往角落里挤着。

　　他可不希望自己一家人因为冲撞了大人物什么的，就被拉出去毙了。

　　从临时空港警卫们的反应来看，就能够知道这艘穿梭机上有大人物。

　　尤其是机身上的审判庭徽记，那实在是足以止小儿夜啼。

　　穿梭机的舱门打开，一身标准审判庭装扮的年轻人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穿动力甲的战斗修女。

　　老约翰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虽然作为一个下巢的工人他不应该和审判庭有什么关联，但审判庭对下巢邪教进行清缴的时候，老约翰曾经旁观过。

　　因此对于审判庭的徽记，和他们的可怕他印象十分深刻。

　　神皇在上，当初他们可是因为一张传单直接屠光了一整个街区，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当然，老约翰也知道那是背弃了神皇的堕落者。

　　这种行为对于帝国来说是最深刻的背叛，也是最不能容忍的堕落。

　　只不过通常来说，处理这种事情的应该是巢都法警，也就是法务部的人，而不是审判庭叫来的战斗修女。

　　“爸爸快看，天上有大鸟把太阳吃掉了！”一道阴影投下，整个临时空港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而老约翰的小儿子则天真的用手指着天空。

　　老约翰赶忙用力将孩子的手压了下来，他清楚的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大鸟，而是一艘战舰，一艘比载他们来的运输船恐怖不知道多少倍的战舰！

　　虽然老约翰只是个下巢佬，但他原来所从事的工作就和帝国海军有关。

　　因此他看到过一些关于海军战舰的宣传画，这也使得他能够认得出来天上投下阴影的那个玩意是一艘巡洋舰。

　　就在老约翰想着审判庭的大人物为什么要来这颗星球的时候，已经走下了穿梭机的陈曦目光扫过了这些移民者所在的位置。

　　他锐利的目光让老约翰不由得整个人往后一缩，这和他记忆中看到过的那个屠光了一整个街区的审判官目光如出一辙。

第178章 第改善工人生活条件

　　陈曦沉默地注视着那些蜷缩在临时空港装卸平台阴影中的移民者，粗糙而简陋的衣服在穿梭机掀起的气流中簌簌作响，无数双躲闪的眼睛正试图避开审判官的视线。

　　他们的敬畏甚至恐惧都凝结成某种可见的雾气，在充斥着金属锈味的空气里缓慢沉降，这种群体性的应激反应早已融入帝国子民的生存本能。

　　毕竟他是审判官，而他代表着审判庭。

　　那些在巢都底层流传的恐怖童谣，那些被亚空间风暴扭曲了千万次的真实事件——审判庭的威名早已在人类帝国的基因里刻下条件反射般的战栗。

　　虽说这些帝国子民未必能够准确区分什么是攘外修会和讨逆修会，但拜那些魔怔的同僚所赐，审判庭的名声在帝国绝对的堪比3k时代陈曦小时候听过的各种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

　　‘你再不听话，大灰狼就要来把你吃掉了’——这句原始恐吓在帝国疆域内找到了完美替代。

　　‘你再不听话，审判官就要来抓你了’——当这句警告响起时，连最凶悍的帮派头目都会瞬间脸色发白。

　　在帝国，审判官的出现通常都意味着某个生态圈即将迎来彻底重构，这种重构往往伴随着成建制的人口消减与物理层面的净化作业。

　　能够惊动审判官亲自介入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邻里纠纷，那些红色警报背后往往蛰伏着足以让整个星区陷入混沌腐化的阴影。

　　不过此刻站在扎波罗什三号着陆港的陈曦并不是来制造杀戮的。

　　这可是他管理之下的矿业星球，这些移民都是宝贵的劳动力和人口，除非真的有问题，否则他是不会轻易浪费的。

　　而且最关键的，管理这颗矿业星球的机械教也不会轻易允许他浪费宝贵的人力资源。

　　是的，扎波罗什是由机械教进行实际管理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颗星球是一颗矿业星球，想要高效的采矿就需要机械教提供采矿设备，而交给这些机油佬管理，他们自然会追求效率最高的管理方式。

　　当这些机油佬们接管了行星管理权后，所有生产流程都被解构成了冰冷的数学模型。

　　在这些机械神甫的思维回路里，人类工人不过是会自主维修的采矿零件。

　　尽管这可能非常的……不人道。

　　但在帝国讲人道？

　　哦，神皇在上，什么时候帝国讲过这东西？

　　在40k讲人道，你已经稀罕的可以索勒姆纳斯为自己预定一个展厅了。

　　所以尽管陈曦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善待自己的子民，却也能改变的地方不多。

　　不错，八小时工作制、给工人发放符合他们劳动所产生价值的劳动报酬，提供足够的劳动保障等等，这些在3k时代听起来是天经地义的。

　　但在40k时代来说你这么干通常需要面对两个问题，第一是激增的用人成本，这会间接导致你交不起税。

　　而在帝国，唯有死亡与交税不可逃避。

　　什一税交不齐你也就别考虑其他了，先想想怎么应付内政部的惩戒舰队吧。

　　至于第二个问题，亚空间某个蓝毛鸟人正笑的开心呢，你确定你做的事情不是受他影响吗？

　　就算蓝毛鸟人没搞事，你确定某个绿色胖子和紫色变态也没搞事吗？

　　对于这些问题，陈曦无法回答。

　　虽然听起来非常的泄气，但在40k的时代，他所能够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程度内让自己的子民过的稍微好一点。

　　比如他现在就在和机械教的机械神甫们谈判，要求他们不得把送来的工人都改造成机仆，以及为他们提供相对舒适的居住环境。

　　“否决，为工人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会提升用工成本，对劳动效率并无明显改善，这是一种浪费。”机油佬们都是放屁嗦手指的抠搜家伙，显然在他们看来改善工人待遇什么的，实在是在把钱往火里扔。

　　然而陈曦却摇了摇头，对眼前的机械神甫说道：“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是总督也是领主审判官！这里是我的星球！

　　我要求你们为工人提供可以保证他们健康的居住环境，清洁的饮用水和食物，足够的医疗保障服务。

　　这些东西虽然不能提升他们的劳动效率，却可以延长他们的使用寿命。

　　我不太理解你们的算法，但在我看来让一个熟练工活到六十岁多工作二十年，比为了节省一点生产成本就让他只活到四十岁要划算的多。”

　　听到陈曦的话，机械神甫并没有生气，而是义眼闪烁的在对陈曦所说的话进行分析，并对数据重新计算。

　　陈曦知道他们正在重新计算变量——将工人视为可折旧资产而非消耗品。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新的数据模型和结论。

　　“经过计算，合理延长工人的使用寿命，可以在长期尺度上一定程度提升产能，你的要求可以通过，但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为他们提供的待遇水准。”机油佬同意了陈曦的要求，尽管只是部分同意。

　　但这对于陈曦来说已经非常令人满意了，要知道给机械教干活，这帮机油佬们是真的会让工人吃饱喝足，并且保证他们的健康以维持劳动效率的。

　　尽管机油佬们十分的抠搜，如果你属于某个机械神甫的话会和奴隶别无二致，但至少他们不会让你累死。

　　或许在3k时代这是令人发指的恶行，但在40k来说，给机油佬们干活总体来说真的算是福报了。

　　毕竟他们会把你看做重要的资产，不会轻易的损耗和浪费。

　　虽说他们会以资本家看了都汗颜的方式榨取你的最大剩余价值，但至少在机油佬们所认定的理论范围内，他们会尽最大可能的保证你的‘正常使用’。

　　甚至于就算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比如器官病变或者肢体损伤，影响了你的劳动效率，机油佬们也会提供义体或者人造器官来保证你的身体依旧能够承担被分配到的工作。

　　除非你已经磨损的无法再工作，否则对于机油佬们来说，你就是一枚机械运转中所需要的齿轮。

　　这不是形容，而是你如果表现足够良好获得了机油佬们的认可，他们是真的会把你改造成机仆，然后焊在生产线上的。

第179章 血誓修会

　　踩在扎波罗什行星地表赤红色砂砾上，陈曦眺望着正在运作中的矿井，远处精炼厂喷出的滚滚烟尘将天穹染成浑浊的橘色。

　　他伸手按住被风吹起的审判官大衣，目光扫过正在矿井中劳作的帝国子民，眼神中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审视。

　　这些新移民的脸上带着厚重的防尘面罩，身上裹着单薄的衣物，在这颗寒冷的星球上顶着寒风辛勤劳作，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计划。

　　尽管他承诺了会给与他们新生活，但成为矿工未必会比他们之前的生活好多少。

　　陈曦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呼吸器，无奈的叹了口气。

　　机械教的开采技术简单而粗暴，空气中飘荡着大量因为采矿和精炼产生的粉尘，如果不佩戴呼吸器，空气中的粉尘颗粒能把人活活呛死。

　　但陈曦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或者恰恰相反，他还要继续推动并扩大这一切，将更多的人扔进矿坑，为他开采更多的资源。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大裂隙展开之前完成他所需要的计划。

　　就在陈曦脑子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随行的机械神甫用二进制祷告语汇报道：“三号矿井的事故已处理完毕。”

　　金属喉管里挤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吐出来的话语也格外冰冷：“十二名矿工遇难，伤亡情况符合生产规范。”

　　颅骨状的数据终端悬浮在两人之间，全息投影中跳动的数字将十二条人命换算成产能损耗的百分比。

　　陈曦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玫瑰结，掩盖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

　　“去居住区看看，我要了解帝国子民在这里的生活情况。”陈曦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语气冰冷的说着。

　　机械神甫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引着陈曦来到了居住区。

　　这里距离采矿区有一定的距离，工人们每天需要乘坐通勤车才能够前往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