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X战士韭留美
她们都买了票,可惜因各自日渐逼近的出道演出,都在勤加排练,没办法来看Live。
白川晴戴上头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这个路口,又是一张票都没有卖出去。
差不多到伊地知虹夏和后藤一里她们出道演出的时间了,白川晴重新骑上机车,往STARRY赶去。
雨还在下,一点都没有变小,反而下得更大了,完完全全的就是凄风苦雨。
裹着雨丝的夜风刮在人脸上就像刀割一般,乌云在下北泽上方飞速掠过,时不时落下一道闪电,在所有人的屏气凝神中,轰鸣的巨响自远而近抵达城市,震得玻璃颤动不止,摇晃不停。
与之一起颤动摇晃的,还有伊地知星歌和后藤一里。她们的口中发出惊呼声,双手捂着耳朵,手上拿着的雨伞伞柄朝上像一个倒着生长的树木般落在地上。
“拿好自己的伞,雨很大,不要被雨淋湿了。当心感冒。”温和中显得清冷的嗓音响起。
淡黄色的闪电如利刃般分割开灰蒙蒙的天空,雷声轰鸣在云层中滚滚而过。被雨水打湿浸润透了的路灯的光芒,照亮了一个戴着头盔的年轻人。
他身穿风衣皮裤,黑漆漆的好似潜藏在夜晚中的幽鬼。
又是一个闪电,惨白地打在年轻人机车头盔上的面罩。
“啊!”伊地知虹夏浑身颤抖了一下,呜咽着抱头蹲防。
“被闪电吓到了?”白川晴歪了歪头,透过面罩望向地面上的水洼,不算太清澈的水面上映照着一个浑身漆黑戴着头盔的人影。他让最先反应过来的喜多郁代拿着雨伞给后藤一里撑住,摘下头盔,伸手在伊地知虹夏的面前挥了挥,“伊地知同学,是我。”
“是,白川君吗?”伊地知虹夏抬起头,拉着白川晴的手起身,泪眼婆娑,站起来好一会后,腿仍然还是软绵绵的,要靠着白川晴或是栏杆才不会滑倒,“让白川君见笑了,我有点……怕鬼。刚才白川君的样子有点像我以前看过的电影里的鬼魂。”
“没事。”白川晴把雨伞放到伊地知虹夏的手中,“今天我一张票都没有卖掉,抱歉。”他看了一眼在雨中撑着雨伞的四人,“之前在卖票。来得晚了。”
显而易见,她们在等他。
白川晴望着她们被冻得苍白的脸。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滚落,他的脸并不比这四个在雨中吹风的少女好上多少,刚才他经过一个路口,照常去卖票,因为一开始雨不大,所以就没有带雨伞,结果他刚站在商店的屋檐下雨就大了起来。
商店的店门是关着的,机车被他停到了远处,雨大风也大,风吹着雨打在他脸上,雨跟着风落进他的头发中。
“来了就好!”后藤一里像是条小狗一样冲了过来抱住白川晴的手,然后把他拉到了STARRY。
伊地知虹夏、山田凉,喜多郁代三人跟着白川晴和后藤一里走进STARRY。
伊地知星歌和PA坐在柜台后面聊天,见到白川晴带着几名少女回来了,就往他们的身上扔毛巾。
“你们都给我好好擦擦。”伊地知星歌叉着腰挠了挠头发,“真让我不省心。外面雨下得那么大,你们都要待在外面,真不知道是在坚持什么。”
白川晴放下头盔和黑色的包装袋,用毛巾擦干了头发。
他抬头望向少女们时,发现她们都只是用毛巾胡乱地抹了一下头发而已,脖颈、额头和头发上到处都是在灯光下冰晶似的闪着光的小水滴。
“诶?晴……晴……”后藤一里和喜多郁代站在送出暖气的空调面前,她拉下运动服的拉链,让少女丰硕果实的弧线惊鸿般地展露在自己的队友眼中,若隐若现。再然后,便是一双带着毛巾的有力大手盖在了她的脑袋上,“谢……谢谢。”
她的脑袋随着白川晴手掌的动作移动,迎合着白川晴的动作。
“不用谢,放轻松点,别绷得那么紧,一里。”白川晴细心地,一点一点地擦掉后藤一里头上的雨水,“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不吃小孩……好了,擦好了。”
吃掉是什么意思?被晴吃掉的话,又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如果是晴想要吃掉我的话。
我愿意被他吃掉。
后藤一里闭着眼睛,感受着头上篝火般温暖的手掌,脸上的表情既幸福又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白川同学,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也擦一擦头发吗?”伊地知虹夏的目光躲闪,不好意思地问白川晴,“我也想让白川同学帮我擦头发。”
“嗯。”白川晴接过毛巾,站在伊地知虹夏的侧面给她擦头发,“刚才不是还叫我‘白川君’吗?怎么现在就叫我‘白川同学’了?”
白川晴本意只是随便问问,他没有想到伊地知虹夏真的会回答这个问题。
“以前我是这样说的:遇到白川君的时候喊‘白川君’,遇到‘白川同学’的时候就喊‘白川同学’。”伊地知虹夏的脸颊泛红,笑容羞赧,“因为我害羞啦,怎么样,白川同学,你满意了吗?”
“原来如此……”白川晴点头,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但也没有说更多的话了,“嗯……好了,擦干净了。”
白川晴刚以为自己能够休息一下,喜多郁代和山田凉便走了过来。
喜多郁代笑嘻嘻地对他说,既然白川君给虹夏和波奇酱擦过头发,那么我也想要白川君给我擦头发;山田凉则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她这是在发呆。
于是就像对后藤一里和伊地知虹夏一样,白川晴给剩下的两位乐队少女也擦了头发。
坐在柜台后聊天的伊地知星歌和PA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伊地知星歌说:“PA,你觉得一支乐队里的所有女孩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孩这种事是有可能存在的吗?”
“当然可能,而且就像是抛硬币一样,硬币落下时不是正面就是反面,而且只要是发生在玩音乐组乐队的人身上,不管发生多么……的事都不足为奇。”PA思考了一会,想不到词语来描述。
“随他们去吧。”伊地知星歌从柜台下方拿了一瓶罐装啤酒,“他们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店长你也还挺年轻的,你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啊。”PA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油漆签名,“如果你主动提出要求的话,那个大男孩应该也是会给你擦头发的哦。”
“你今天工资没了。”伊地知星歌冷笑一声。
“怎么说你喜欢听、想听的话都要被扣工资?”PA抬头望着柜台上方的灯光,“我去调整广播了。”
“等我一下,我也去。”伊地知星歌说,“反正今天也不会再来客人了,与其坐在冷冰冰的柜台后还不如去看我宝贝妹妹的Live。”
结束乐队的诸位少女们站到了Live舞台上,调试着自己乐器的音准,有的在轻声唱谱,有的在给自己打气。
“唔……今天的观众,就只有白川君一个呢。”伊地知虹夏望着空荡荡的观众席位,声音低沉语气失落,“不过幸好等到最后,白川君还是来了。”
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出道演出,伊地知虹夏心中想的是如何轰轰烈烈,可冷寂的现实却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至少我们还有一个观众。”山田凉过来安慰伊地知虹夏。
“我知道能和大家一起玩,就很开心。”后藤一里抱着吉他,把头上戴着的纸盒子丢在地上。
“我开始是为了凉学姐,现在是为了大家才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有多少观众我都无所谓。”喜多郁代来安慰后藤一里和山田凉。
几名乐队少女互相望着彼此,接着就是一段沉默的时间。
她们谁都明白,大家的的心情肯定是不甘心的。
她们做了那么多准备的出道演出,如今就毁在了一场大雨上面。
虽然她们的观众席位已经迎来了最重要的观众。
但无论如何,她们心中就是不甘心。
她们是少女乐队,因为是“少女”,所以只要倾慕的人到场她们就能满足;但因为是“乐队”,她们无可避免地想要舞台下方座无虚席。
——嘶啦嘶啦
从下方的观众席位上,从白川晴的身上,传出纸片被撕开的声音。
“白川君,你一个人在做些什么啊?”伊地知虹夏跳下舞台,一路小跑到白川晴的身边,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抬起头时刚好看到白川晴在打开那个黑色的塑料包装袋,“好大的袋子,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礼物。”白川晴顿了顿,思考了一会说,“本来是准备在你们的出道演出顺利结束后送上的花束。”
袋子里装着的是一大束鲜花。
一大束用“万紫千红”“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繁花似锦”……不管是用什么成语,什么长诗短诗,什么哲学诗抒情诗,都能一一收下的一大束鲜花。
怒放的花朵,绽开的花朵,灿烂的花朵,鲜妍的花朵:向日葵的花香最为清纯最为浓烈,浓烈的金黄色像是在燃烧;数十朵玫瑰就只有一种晚霞似的橘粉,这是想象着未来的玫瑰;百合花在花束中最为纯洁,它花香幽幽,“洁白无瑕香自溢,亭亭玉立韵无穷”;万代兰花朵的美丽自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花茎还沾着清水,花蕊上的甜蜜轻点在花瓣上千娇百媚。
——嘶啦嘶啦。
终于。乐队少女们终于看清楚白川晴在撕扯着什么了。
他撕下的是结束乐队Live门票的票根,表明这张门票已经被正式使用。
在少女们的眼前,白川晴把那一大束鲜花拆开,在每个空着的观众席位上放上一束花乃至一朵花,放上整张或是半张票根。这件事他做得很认真,做得一丝不苟。
于是观众席位被填满,除了白川晴自己坐着的那个观众席位,别的所有的位置上都盛开着娇妍的花。
“但现在,就让这些可爱的花来充当你们的观众吧。”白川晴说,“我想,这些漂亮的花未必就不是些好观众。至于本来要在Live结束以后送给你们的花……”他指了指手上一小把花束,“每种花刚好还剩下一朵。”
“相比于这些,今天我们结束乐队的出道演出,可是座无虚席啊。”白川晴把花束放在自己的腿上,向舞台上方的女孩儿们招了招手。
他静静地看着她们眼神各异,神情慌张的脸。
架子鼓重重砸下的瞬间,结束乐队的出道Live正式开始。
第14章 女孩儿们的花语(4.8k
结束乐队的出道演出举办得非常成功。
观众只有白川晴一人和满座的花束,后藤一里不仅因为社恐而弹不好吉他,反而因为一门心思想要给台下的男孩儿和他带来准备赠予给她们的花束献上最完美的演出而超常发挥,弹奏吉他时热泪盈眶,满面通红,仿若真正的音乐英雄般地与自己的友人冲上云霄。
音箱激起的声浪让放在座位扶手上的矿泉水瓶中的水面溅起涟漪。
结束乐队的少女们为了她们的出道演出,为了不辜负台下男孩儿注视着她们的目光和提早献给她们的赠礼,每个人都在尽全力地演奏。
她们演奏完属于结束乐队自己编写填词的歌曲之后,靠着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演奏了日本其它流行乐队的歌曲:一曲,两曲,三曲……
在响彻云霄的高音和陷落深渊的低音中,她们完全无法停下对手中乐器的演奏,直到额前流下的汗水彻底模糊了眼睛,浑身脱力,不扶住墙面就会瘫倒在地。
Live演出结束之后,结束乐队的少女们坐在舞台上休息。
后藤一里的坐姿很乖巧,低着脑袋正襟危坐,而别的女孩围着她把她挤在中间,高高地支起长腿,不断地摇晃着。
我刚才在舞台上的表现怎么样,那样的演奏真的能行嘛,会不会抢了虹夏、凉、喜多的风头?
我的演奏在晴和那些花束的眼中是否合格?
滑音应该还能再流畅一些,颤音我本来可以弹奏得更加饱满,长音和短音的连接处的银色要是再明亮一些就好了……
后藤一里就是这样,即使演奏出了让人心潮澎湃的歌曲,但在演出结束后,仍然会一个人思考自己哪里是否有不足之处。
然后独自烦恼。
“波奇酱可是我今天的大英雄哦。”喜多郁代笑眯眯地看着后藤一里,烈火般热情地长发在她身后随着她摆动的上身摇晃着,“有好几次我的嗓音都快要唱不上去,但是波奇酱的音乐在我的身边推了我一把,就好像只要波奇酱没有停止演奏,不管是多高昂的歌我都能唱出来。”
在同一支乐队中和后藤一里交往了一段时间的喜多郁代一眼就能看出来后藤一里在烦恼些什么,她出声既是赞美又是开解。
“所以啊,波奇酱以后就不要再低着头说话啦,毕竟我想让大家看看,其实波奇酱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在舞台下,都是是非常帅气的人呢!”喜多郁代的右手边就是后藤一里,她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一下后藤一里。
喜多郁代没有恭维后藤一里,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后藤一里作为结束乐队的吉他手和喜多郁代的吉他老师,喜多郁代是最能直观地感觉到后藤一里的吉他水准的:她的吉他水准要超过同龄人起码一大截。
“嗯……波奇酱的吉他,很厉害。”后藤一里坐在山田凉的左侧,山田凉和后藤一里之间隔着伊地知虹夏,她伸出手,绕过伊地知虹夏,对后藤一里竖起了拇指。
“而且,波奇酱不要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要知道悲伤和烦恼可是漂亮的女孩子的头等大敌,不然,等到脸上出现皱纹,女孩子一下子就会老下去了。”伊地知虹夏用吓唬人的语气说,“波奇酱,难道你想在还没有谈过恋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后就变成老奶奶吗?”
“不要……变成老奶奶。”后藤一里在听到伊地知虹夏说恋爱和喜欢的人时就瞬间抬起脸,旋即望向舞台下方的男孩,他从一个又一个观众席位前走过,收拢那些被他放在观众席位上的花束。
“波奇酱……相比于老奶奶,那些男孩子肯定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和小姑娘。世界上所有的男孩子都很好色,就算是白川君,我估计也是这样的……只是他平常时总是冷着脸,要不然就是呆呆的样子,假正经。”喜多郁代立着一根手指,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像这种表面上很冷淡的人,说不定心里的感情要比任何人都要热情。这种人怎么形容来着,我记得好像是叫……闷骚……”
“好啦好啦,喜多酱怎么能和波奇酱说这种事情呢?你难道没看到波奇酱刚才就已经在发呆了吗?”伊地知虹夏赶紧阻止喜多郁代,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波奇酱你说对不对?”
后藤一里的头才抬起没多久,又重新低垂了下去。
她面色如血,自己用双手捂在上面,摸到了滚烫的热量,手指撑开一条线,紧紧地盯着自己包裹在运动服下的胸脯和大腿。
刚才喜多郁代在形容男孩子都很好色以及晴也可能是哪种男孩子时,她愣神了一下,想到了自己。
就在自己为了去捡发绳要快落水但却被白川晴抱着接住的那次,白川晴让哭过一场的她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他载着她在街道上驶过,两侧是悠悠扬扬的清风,头顶是白蓝融化在一起的云天,身前是温热的躯体,她是不是就把自己胸前的饱满压在他的背上?
不止如此,还像是小狗或是小猫一样轻轻地蹭着他,并且感觉很舒服,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就是喜多酱口中说的,平时假正经,实际上是那种很奇怪的好色的女孩子?
“波奇酱……波奇酱……怎么没有反应?”山田凉戳了戳后藤一里的脸,“啊,好烫。波奇酱要融化了。白川同学——”
“嗯,你们谁在叫我?”白川晴把观众席位上的花朵全都收拢,重新扎起一大捧花束,金色的向日葵温暖耀眼,白色的百合花纯洁无瑕,玫瑰娇嫩欲滴,兰花淡雅如雪,他把花捧起,送给了在座的结束乐队的少女们。
“谢谢。”四位少女全都没有主动去接,伊地知虹夏看了几眼身边的朋友们,还是她伸出手,接过花束。
“恭喜恭喜。”山田凉开始鼓掌,肩膀用力地撞在伊地知虹夏的肩膀上。
四位少女靠得很紧,山田凉一撞伊地知虹夏,虹夏的上半身倒下立马压在后藤一里的身上,后藤一里又压在喜多郁代身上像是多米诺骨牌。喜多郁代又拿肩膀去撞后藤一里,让她又倒了回去。
几个人摇摇晃晃地互相倒来倒去,不倒翁似的,一直在左右摇摆。
“凉,你幼不幼稚啊!”伊地知虹夏捧着花束跳到地上,她单手按在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她说,“好了不要闹了,让我休息一下吧,中午一直到晚上我们不是都站在街上等观众嘛,连午饭、晚饭都没有吃。我现在有点饿。凉你让我先休息一下。”
随着伊地知虹夏捧着花束的动作,四朵花突然与花茎断开,飘落下来。白川晴眼疾手快地抓住花朵,摊开手掌一看,四朵花刚好玫瑰,百合,兰花,向日葵各一朵。
“抱歉……白川君,我不小心把花弄坏了。”伊地知虹夏赶忙把花束让后藤一里捧着,随后自己低下头,向白川晴道歉。
这一大束花,不管是对白川晴来说还是对她们,对结束乐队来说都意义非凡。伊地知虹夏问过白川晴,他说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给乐队献花;对于她自己和结束乐队而言,这也是她们第一次收到花。
虽然是白川晴送的,但乐队的出道演出就能收到鲜花,还是让她和几位少女心中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因此她们也格外珍惜,喜欢这些花朵。
更何况,在数十分钟前,这些花还是她们的观众,听完了完整的Live演出。
“没事。这些花在来的路上本就‘舟车劳顿’,偶然倒头就睡是很正常的。”白川晴伸出手把花摊开在手掌上,对四位女孩儿说,“刚好四种不同的花,你们要不要自己挑选一朵带着?”
“诶?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花?”喜多郁代高举着手,像极了教室课堂上踊跃举手发言的小学生。“我要来我要来。”
“那我也来吧。”伊地知虹夏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侧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