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X战士韭留美
“今天料理老师又拜托我帮他代课，我刚下课。”白川晴举起手里的保温桶，走到落地窗前把散落的钢琴凳拼在一起，他打开保温桶，从里面拿出几个金属制的保温盒，“给你带了午饭过来。祥子要过来一起吃午饭吗？”
白川晴尽力不去看丰川祥子的饭，试着无视烧着热水嗡嗡直响的烧水壶，可他发现自己有些难以做到。
他打开保温盒，米饭的香味盈满整个房间。
说是一起来吃午饭，其实就只带了一盒米饭吧？日本并非是产粮大国，因此米饭的品质在农业协会的规定下有些严格分级。
丰川祥子看着白川晴带来的保温盒，知道这是专门为自己带过来的。
“今天我和后藤同学一组，你见过她的，就是那个粉色头发的有点社恐的姑娘……料理课上我做了牛肉咖喱。”白川晴打开装着米饭的保温盒，“后藤同学说很好吃，你要不要来试试？”
他发现自己的说话方式正在逐渐偏向低龄化，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孩子。
丰川祥子没回话，只是默默地走到白川晴的身边，看他逐一打开保温盒。
最先打开的保温盒里装着的是牛肉咖喱，这份牛肉咖喱中牛肉的比例非常之高，多到装满整个保温盒，难见几块土豆，咖喱的酱汁铺在保温盒的最下层，散发着各种香料的气味，芫荽籽、桂皮、辣椒、白胡椒、肉桂……盒饭中最上层的牛肉块被金属盖压扁，这是因为装得实在太满。
黄色的酱汁从保温盒的盖子上滴落下来。
分量好大，一个人完全吃不完。以丰川祥子想来之前也是这样，晴总是给自己带来她一个人完全吃不完的饭菜，不仅量大，还很丰盛，每天变着法子给她做饭菜，昨天是蛋包饭，今天是牛肉咖喱，明天说不定就会是盖着叉烧的拉面。
她完全能从这些盒饭中感受到晴对她的感情和照顾，所以她才会喜欢晴，喜欢到无可救药。
可正是因为如此，当她看到那张照片时，内心才会感到一种被撕裂的痛苦。
喜欢一个人后，除了喜悦，原来还会那么悲伤。剧烈的酸楚感和巨大的悲伤充斥着丰川祥子的鼻腔，她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觉得自己难以呼吸，因为现实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最终达到自己的理想。
丰川祥子转身离开白川晴的身边，走到钢琴前合上琴盖。现在不做点什么她就感到不自在，手足无措。
合上钢琴盖后，她又走了回去。
“水烧开了，我去把烧水壶关一下。”蒸汽不断冒出，烧水壶响起尖锐的声音。白川晴看了一眼丰川祥子的脸，发现她的表情有些悲伤，“先让开水凉一会吧。”她点点头，白川晴稍微放下心来。
“今天，我想吃茶泡饭。”丰川祥子深呼吸，朝白川晴说，“不想吃牛肉咖喱。”
“没事，除了牛肉咖喱之外，还有炸天妇罗，”白川晴面无表情，这让他看上去在发呆，他指了指保温盒，“油煎金枪鱼，奶油炖汤……现在都还是热的，我一下课就赶过来了，饭菜的口感和刚出锅时没差多少。”
“可是我今天就想吃茶泡饭。”丰川祥子闭着眼睛。
白川晴越是这样说，她的心便越是动摇，与此同时想到那张照片，心中撕裂感带给她的痛苦愈加深刻：“我不想吃别的，今天就想吃茶泡饭。”丰川祥子又重复了一遍。
她紧咬嘴唇，倔强地看着白川晴，一如她离家出走时，面对着那个下着磅礴大雨的夜晚。可出乎她预料的是，白川晴沉默地向她走来，她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此刻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无分彼此。
漂浮而过的一缕微尘与一颗爆裂的星球；一块注定生锈的金属和一个无心虚空的物质；一艘孤独的太空船遇到了一颗大的小行星。她的脑袋里想着虚无缥缈的意象，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四分五裂，就像是块没有颜色的石头，然而这个拥抱却是粘胶，重新帮她把灵魂粘合起来。
她因爱恋和嫉妒所感受到的痛苦就是如此刻骨铭心，让她发狂。
“如果你有什么难过的地方，祥子你可以跟我说，我不承诺一定帮你解决问题，但我会好好倾听你的苦恼。”白川晴轻柔地抱着丰川祥子，这个拥抱无关情欲与暧昧，只是一口水井，想要静静地印刻下天空中孤独的月。
“我没有……什么烦恼。”丰川祥子耷拉着脑袋，小脸贴着白川晴的胸口，闷声闷气地说。
“那就好好地把我带来的饭菜吃了。”白川晴低下头，丰川祥子抬起眸子在寂静中接引他的目光，“我给你带午饭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好好地长大，还记得那天我不小心压到你身上那件事吗？”
“你太瘦了，祥子。”白川晴轻声说，“真的太瘦了。如果不及时补充营养的话，你的身体以后会出大问题的。就算你很生我的气，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置气。”
“给我忘掉……那天晚上的事情。”丰川祥子难过又委屈地说，好像一个在游乐园中不小心让自己手中气球飞走的孩子。
“还有，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她说。
“那天睡得地板太冷了，所以忘不掉。”白川晴松开环抱着丰川祥子的手，“你好像比之前稍微胖了一些。”
“体检的时候用电子秤称过，是比之前要重一些。”丰川祥子主动抱着白川晴，眼眸中的眷恋满溢而出，像是泛滥世界的海啸和洪流，她用力地抱着，想让心上人感受自己的体温，和因他而愈发丰满的身体，“会不会太胖了？”
女孩儿总是对自己的体重异常敏感。
“没有，还是太瘦。”白川晴拍拍丰川祥子的背，示意她放开自己，“所以你得好好吃饭才行。你把保温盒打开，我去给你搬一张凳子过来。”
牛肉咖喱和煎三文鱼的香味从保温盒里升起，白川晴打开窗户，白色的窗纱飘起，风涌进来吹散香料的味道。
白川晴特别喜欢在做菜时研究香料的配比，这导致他做的饭菜总是味道浓郁，显得特别香。
要是在琴房这种密闭空间内不开窗通风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琴房里面的东南西就会沾上香料的味道。
经过白川晴这么一哄，丰川祥子终于愿意好好吃饭了。
她拿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动作具有礼仪的优雅和美感，嘴角上也没有沾染任何汤汁。
甚至咀嚼米饭的次数是固定的。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好？”白川晴靠窗而坐，“至少要比茶泡饭的味道要更加美味一点。而且祥子你那也算不上是什么‘茶泡饭’，最多叫开水泡白菜米饭……”
“你做得饭菜很好吃，比开水泡白菜米饭好吃多了。”丰川祥子沉默了一会，随后轻抿起颜色偏淡的嘴唇，对白川晴露出如花般的笑靥，“晴你做得饭菜最好吃了！”
“喜欢就好，喜欢吃就多吃点，再吃胖一点，努力变得更加健康一些。”白川晴坐在调高的钢琴凳上，双手捧着脸，一直看着丰川祥子，“那样的话，我就满足了。”
“干嘛对我那么好？”丰川祥子突然放下筷子，朝着白川晴望去。明明两人面对着面，她却像是在看着什么遥不可及的事物，表情认真。
以前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她想过的，但总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她并不害怕这个问题，而是害怕白川晴的回答会让她绝望。
“我想想……”白川晴沉默了一会，“偶然捡到一颗干瘪的种子，出于好奇心我把她埋到了土里，想要看看她最终能开出什么花。可这颗种子实在是太瘦弱了，她的成长缺乏养料，周围又都是害虫，偶然还会自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颗有潜力的种子，于是想要让她长大，我就必须一刻不停地在她受到伤害前保护她，在她感到害怕时安抚她。”
丰川祥子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着白川晴，因为迎着阳光，在她那双琥珀色的眼中，白川晴就像是在凝固着、静默着燃烧。
“如果她缺水了我就给她浇水，如果她缺少养分我就给她施肥，有时候夜晚的风太大，她就需要一个玻璃罩子才能安然度过夜晚……想要看到这颗种子开花结果，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就想着干脆不去管她吧，让她自身自灭得了。”白川晴朝丰川祥子眨眨眼，“可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发现，这颗种子已经离不开你了，当然或许这只是一种错觉。但倘若你在她开花前就离去的话，这就是一种不负责任。原本你是因为出于好奇才照顾这颗种子的，但到了最后，照顾这颗种子已经成为了一种责任，一种习惯。”
“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白川晴接着说，“最开始你只有在她尖叫时才会想起给她浇水施肥，盖上玻璃罐，到了最后只要天一变黑，你就会从任何地方赶到她身边，帮她做好一切。”
“你感到奇怪，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试问一下，这朵花就算开得再漂亮，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有的，因为这是我亲自照料的花。”他说。
“以上，就是我对你好的理由。”白川晴从钢琴凳上站起，去烧水壶那里接了一杯水喝，“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这也是一种习惯？”丰川祥子问。
“嗯。”白川晴接了一杯水放在钢琴凳拼成的“餐桌”上，“料理课上的冰箱装着很多饮品，明天给你送饭的时候我拿点过来。”
“晴，你介意……”丰川祥子放下筷子，用口袋里常备的湿巾擦了擦嘴。
“什么？”白川晴问。
丰川祥子刚才说话时声音很轻，他没听清。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但现在，我拒绝（4.3k）
“丰川祥子，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白川晴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罕见地带上几分怒气，质问着丰川祥子，“为什么不好好地爱惜自己？”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丰川祥子柔和的眼神注视着白川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我很高兴。”
“幸好现在是中午，幸好这间琴房在一般情况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会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刚才的那一幕被别人看到，你的名誉会受到多大的损失？”
“我去倒杯水给你，你喝点水冷静一下。”白川晴垂着眼帘，走到墙角想要倒水，拿起水杯发现刚才倒的水祥子她一口没喝，只能把倒到窗户外，重新取了一杯水，递给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从来没有见过白川晴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任何事情他似乎总是一副了然在心的模样，但现在自己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对现状的茫然、愠怒、以及担心自己而后怕的神情。
晴说是要倒杯水让她冷静一下，可实际上最需要冷静的人，反而是他自己。丰川祥子眨眨眼，心想第一次接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身边是幽深的水潭，银白的曼陀罗华光骤降，前方是舞动着头戴花冠的天人。在她们的引导下，她赤足行走，渐渐穿过幽暗的松林，渐渐沉入无底的潭中，身体化为花瓣，呼吸变得轻盈，即使万劫不复，她仍会甘之如饴。
索求着爱，给予着相拥，千种感情万般渴求，最终都在一片纯白中化为最单纯的幸福和宁静。
接过白川晴给自己倒的水，丰川祥子喝了一口后旋即放在地上。杯中之水晃荡着，隐约有些撒至地面。
室内的气氛凝固下来。
白川晴用手支撑下巴坐在落地窗前，窗外丛丛紫丝绒在清风中浅浅摇动，风稍大些许时，漫天都是紫色的花瓣。
丰川祥子觉得自己也需要平复心情，于是坐在钢琴前，翻开夹着书页已经皱巴巴的琴谱，弹奏起钢琴。
现在我该怎么办？比之前三个女孩儿更加直接，祥子直接和我接吻了。
白川晴的耳朵动了动，每次听到丰川祥子弹奏的钢琴曲时，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他悄悄地转头朝钢琴的方向看去，看到女孩儿背影的瞬间又再次转头，如此反复不休。
“晴，假如你想看我的话大大方方地看就好了，不必这样总是扭头，很累的吧？”丰川祥子停止演奏，看着白川晴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说，“女孩子总是对自己爱人的视线很敏感。这是只对你生效的第六感。”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白川晴走到丰川祥子的身边，“现在我的脑袋很混乱，一点都没办法梳理现状。”
“没什么现状可梳理的。”相比于白川晴那宛若风暴涌动时狂乱海面般的心情，丰川祥子表现得很理智，仿佛是以一个旁观者经历的这一切，她指着自己说，“我，丰川祥子，刚才把你，也就是白川晴，按在这台你送给我的钢琴上接吻了。我把你亲到神志不清，脸色苍白的就像是窒息。”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丰川祥子的内心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宁静，她绯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完一切。
“现在是午休，去景观湖那边的桥上转一转吧。”白川晴凝视着丰川祥子的眼睛。
丰川祥子愣神了一秒钟，似乎没有想到白川晴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神情居然还会那么平静，但她很快就理解了白川晴的意思，抚平制式校裙上的褶皱，替白川晴翻好校服的领口。
刚才她亲得太投入太用力，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变得凌乱不少。
“偶尔也让我做做这样的事情吧。”丰川祥子翘起嘴角，身前的男大孩像是太阳般耀眼。
“谢谢。”白川晴说，也想帮丰川祥子整理领口，但觉得这个动作对女性来说太私密，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放下手臂。
丰川祥子却抓住了他的手，温柔地引导白川晴，让他把手放在自己胸前的蝴蝶结上。
“晴，帮我打理一下蝴蝶结吧，只要你稍微拉一拉就行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
“好。”白川晴没少给周防有希整理衣服，有时候也会提醒乐奈她肩膀上的吊带快要落下，然后在她的默许下替她拉上去。
可对于丰川祥子替她整理蝴蝶结的这个要求，他完成的有点艰难。
白川晴关上落地窗，丰川祥子合上琴盖，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琴房，沿着长满酢浆草的石板路走向景观湖的方向。
日之森学院曾有两座景观湖，二者一左一右，宛如一双眼眸，盈盈而望。如今它们已被打通，合为一片广阔的湖面。那些黑白双色的天鹅，之前就是为此争斗地盘。
湖面上横亘着一座修长的石桥，宛如一条丝带连接两岸，侧面苔藓与藤蔓交错生长，岁月在沉默的事物上总是容易留下痕迹。
每年春天樱花盛放之前，学校就会请人清理石桥。
丰川祥子和白川晴踩着柔软的沙子，经过铺有鹅卵石的小路来到尽管湖边。丰川祥子刚才说她想去先去湖边看看，白川晴从湖边的小房子里拿了一小袋喂鹅的饲料出来。
“这些天鹅都吃得好胖。”丰川祥子抛洒出一把饲料，天鹅们都被泛起涟漪的湖面吸引，纷纷下水朝她游来，她把饲料倒在摊开的手掌中，天鹅们啄食她手掌中的鹅饲料，摇动着自己的尾巴。
“毕竟有专门负责天鹅的工作人员。”白川晴站在丰川祥子的身边，不断将饲料抛洒在水面上，天鹅们喜悦地游来游去，“它们比以前变得胖多了，上次给它们体检的兽医说要控制饮食，否则的话，它们的寿命会变短。”
“真好，这些天鹅是因为生活得无忧无虑才会变胖的吧？有人既要考虑让它们吃胖，又要考虑让它们不能吃得太胖，”丰川祥子似乎意有所指，“被这样照顾着的天鹅们，一定很幸福。”
“嗯。”白川晴知道丰川祥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她在琴房挑明对他的感情后，几乎能从她的每一句话中感到暧昧的感情。
“现在我的脸都变圆了不少，这都是晴的功劳。”丰川祥子又倒了一把饲料在手上，“被你喂得白白胖胖的。”她朝着白川晴笑了一下，“我不是天鹅，所以不明白它们的心思，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很幸福哦。”
“我不会让你吃得太胖的。”白川晴说，“祥子你根本就不胖，是以前太瘦了，多吃点，挺好的。”
“嗯。”丰川祥子点头。随着饲料从她指间的缝隙洒落，更多天鹅朝她涌来，“晴，我手上的饲料喂完了。”
“我的也喂完了。”白川晴摇着手里空荡荡的袋，“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来喂它们吧。”
他捡起一块石头装进口袋，石头的表面有些坑坑洼洼的，形状像新月，就连颜色也是橙黄色的，夹杂着略微晶莹的白。
天鹅们看到有人偷它们的石头，纷纷上岸，本能地叫着朝白川晴涌来。
可当它们反应过来“小偷”是白川晴时，又摇摇晃晃地下水，浮在湖面上安逸地游荡。
喂完天鹅，丰川祥子和白川晴一起走上石桥。
日之森的石桥设计得有些奇怪，台阶太高，而宽度不够，因此每一步走的都要十分小心，好处是能自上而下俯视大半个湖泊，风景十分优美。
白川晴踩在石桥最高处的平地上，觉得桥板颤巍巍的，不住地轻轻震动。
岸上的栎树和樱花林、桑园、憔悴的白胶木红叶、缀在黝黑的树干上的颇带性感的红柿子，还有桥头的那间小屋……以此作为背景，丰川祥子走到桥中间时，正巧正午的太阳横斜着射出火焰，璀璨的金穿过远方山巅的云层，照在她身上。阳光锐利地映照着裙裤雪白的襞褶，从里到外，光明闪耀，玉串的杨桐树叶发出暗绿的光泽，布满了白纸条儿纤细的阴影。
“聊聊中午琴房里的事情。”白川晴把校服的袖口拉至手臂处，随后上半身靠在石桥的扶手栏杆上，“我想了很多，觉得果然还是要聊一下。”
“想了很多？”丰川祥子也学着白川晴的模样靠着石的栏杆，白川晴的动作让她有些想起自己和高松灯的初遇。
那时高松灯靠在步道桥的栏杆上，伸手去捞花，把她吓得下意识觉得高松灯想要自杀。
“嗯……虽然想了很多，但可以被简单地概括成一句话。”白川晴沉默良久，缓缓说出自己得出的答案，“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向你表白。”
“丰川祥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他说，在丰川祥子的心中投下一枚深水炸弹。
白川晴想了很多，想了很多人，包括高松灯、千早爱音以及要乐奈，但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对丰川祥子负责。
爱音说要在圣诞节那天对自己表白……感情有先来后到的这种说法吗？白川晴觉得没有。
如今祥子已经和他接过吻，也就是说，她把她的清白交给了他。
或许有人会说，明明是她自己吻上来的，是你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在这种情况下，因这个吻而开启的一段感情，你真的需要负责吗？
抑或是，你们在亲吻时谁都没有看见，如果弄不明白关系的话，就当作没发生吧。
白川晴厌恶这种没有责任心的说法，他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