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忆的秋千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祥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奈奈关于瀞灵廷的日常,从训练到伙食,都没什么重要的点。
奈奈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祥子的问话,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个女人早点打发走。
“奈奈小姐,你成为死神有多少年了?”
祥子突然换了话题。
这个问题让奈奈愣了一下,随即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三年。”
她挺了挺胸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三年前转生到尸魂界,花了两年读完真央灵术院,一年就当上了副队长。”
祥子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哦?这么快?”
奈奈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人们都说,我是自日番谷前辈之后,又一个天才呢。”
祥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怜悯?
“我想也是,”
最后,祥子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你就是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嗯?啊……”
奈奈有些摸不着头脑,“谢谢?”
看奈奈这幅样子,祥子垂下眼睑,她忽然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奈奈,你既然是三年前转生尸魂界的,那你应该知道现世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个啊,虽然我是从现世转生过来的没错,但我不记得生前发生什么了。”
这不是什么机密情报,所以奈奈放心的说了出来。
祥子听到奈奈不记得生前的事情后,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抹异样的光芒如同游鱼般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又状似随意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奈奈对祥子的态度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认真地解释起来。
“在真央灵术院的时候,老师说过,灵魂转生到尸魂界后,会经历名为‘魂葬’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生前的记忆会被洗去,只留下灵魂的本质。”
她顿了顿,回忆着课堂上的内容,“据说,这是为了让灵魂更好地适应尸魂界的生活,避免被生前的记忆所困扰,从而影响修行。”
奈奈说着,偷偷观察着祥子的反应。祥子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奈奈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什么,让她感到不安。
“原来如此,”
祥子点点头,似乎对奈奈的解释很感兴趣,“也就是说,你完全不记得生前的事情了?”
“是的,”
奈奈肯定地回答。
祥子身子微微前倾,“那么,奈奈,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你生前的挚友,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她刻意在“挚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观察着奈奈的表情变化。
奈奈先是愣了一下,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下意识交握在一起,指尖相互摩挲着,语气迟疑。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应该会很困惑吧?”
“困惑……然后呢?”
祥子又问。
“我还是会觉得心里毛毛的,希望那家伙从我眼前……”
奈奈的头上,绑成香蕉样子的一对马尾,轻轻摇晃。
“……消失吧。”
153
第一百五十三章后藤一里的日常。
巍峨的王座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沉寂的气息,仿佛时间在此凝滞。高耸的穹顶投下阴影,笼罩着空旷的大殿,唯有中央那张孤零零的王座,散发着冰冷的光泽。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寂静的回音,更衬托出这片空间的空洞与寂寥。墙壁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冷清。这个房间异常空旷。
后藤一里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之上。
自一年前,能够赐予人“圣文字”之后,一里就逐渐变得……
“宅”了。
她减少了外出,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王座之间发呆。
这并不是因为一里喜欢如此,而是她不得不如此。
后藤一里如今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仅仅是存在于现世,就会对周围的空间产生巨大的引力。这种引力并非寻常的物理作用,而是源自她灵魂深处那股足以扭曲时空的灵压。尸魂界和虚圈,这两个依附于现世却又独立存在的空间,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铁屑,正一点一点地被拉向人间。为了阻止世界最终走向崩塌的结局,她不得不将自己限制在这个特制的王座之间。这个王座之间由山田凉耗费巨大心力打造,其核心功能就是尽可能地抑制一里身上散发出的庞大灵压,使其不至于扰乱世界的平衡。只要一里不离开这里,三个世界的秩序就能勉强维持稳定。
再说,这个王座之间也算是好地方,在这里一里都不用吃饭喝水,除了全身都麻痹的像是过了电,神经末梢的麻痹感如同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无边无际的压力如潮水般侵蚀着神智……之外,倒也没别的问题。
麻痹感如影随形,一里的意识在清醒和沉睡之间摇摆。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丢弃在沙滩上的海蜇,随着潮水的涨落,无力地被冲刷着。王座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她的肌肤,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她几乎要睡过去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王座之间的寂静。
一里微微抬起眼睑,模糊的视线中,一抹熟悉的蓝色闯入。
是山田凉。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蓝色实验服,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箱子,“早安,陛下。”
一里瞥了一眼窗外无垠的黑暗,“别揶揄我了,凉。”
如果让一般的骑士团成员听到一里现在这话,一定会非常惊讶。
毕竟,在骑士团成员们眼中,一里是个残酷无情的人……毕竟,在历史书上,只有乖戾的家伙,才能被称之为“圣王”。
闲话过后,山田凉轻轻走上前,她手中的金属箱子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与寂静的大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接着,她将那金属箱子缓缓摆在了一里的面前,随即打开。
一列列寒光闪烁的刑具紧凑地排列着,每一件都精雕细琢,做工精良。这些器具并不是为了外界使用,而是为了在有限的空间内,制造出极大的痛苦。
“我们是现在开始,还是先等等?”
山田凉平静的问。
“你的研究很重要,”
一里平淡的说,“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动手吧。”
山田凉轻轻耸了耸肩,将手中的金属箱子放稳,随后开始从中挑选她认为最合适的工具。她的动作缓慢,但却非常熟练,显然对这些器具了如指掌。
“我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改用一些更加温和的方式?”
山田凉的手指从琳琅满目的刑具上移过。
山田凉的手指在一件件刑具之间游移,轻声说道:“或许我们能找到……别的方法。”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
一里没有回应,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世界在她眼前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厚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眼皮不知不觉地合上。意识的边缘,一丝温暖涌出,席卷全身。她仿佛回到了某个无忧无虑的时光,她只需面对阳光与微风,能感受大地的温度,而不必承受无尽的沉重与责任。在梦境的浸泡下,她飘荡在无尽的海洋之中,任波浪轻轻摇晃。
“一里?”
山田凉注意到一里那微微倾斜的头颅,轻声呼唤。
于是,一里从短暂的梦中醒来。
“……我没事。”
一里按住自己的鼻梁,轻轻呼吸。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里已经看到了凉手中的剥皮刀,刀身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那么,我们开始吧。”
山田凉淡淡地说,话语中听不出丝毫迟疑或不忍。
一里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眼前行将到来的痛苦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这一刻,他的内心隐隐作痛,但他将痛苦藏匿于心底,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剥皮刀轻轻划过一里的皮肤,切开衣袖,锋利的刀刃带来了微微刺痛。鲜血缓缓流出,顺着肌理,滴落在冰冷的王座上。凉静静地观察着,手中的动作精准而稳重。
一里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正在被剥皮割肉的不是自己,而是远在天边的另一个人。
剥皮刀在凉的手中轻轻旋动,她的动作有条不紊。刀刃划过一里的皮肤,如同一支无情的笔在纸上书写着痛苦的乐章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现在大概已经被活活痛晕过去……不,凉不会允许受术者晕过去,她研究的这套方法,是为了“让人清醒着感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而存在的。
或者,用更干脆一点的说法。
这是为了“让人不幸”而开发出来的手法。
山田凉的动作有条不紊,工具在她手中如同艺术家笔下的画笔,沉默地记述着每个细微的动作和变化。每一刀都仿佛是精准的计算,一里在这无言的痛苦中承受着超乎常人的折磨。即便如此,一里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一分一毫,她就像是希腊雕刻大师制造出来的神像雕塑,那是比神明本人更加宏伟的造像。
山田凉的手继续无情地滑动,剥皮刀在她手中像是长在了她的手指上,精准而无情地划过一里的皮肤。房间中只有刀刃划过皮肉的轻微声响,和血滴落地板的滴答声。
那每一滴低落的鲜血如同嘲弄般地在鞭挞着凉的神经。
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工具。
刀痕一点一点增加。
最后……
凉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
“……你对我也太残酷了吧,一里。”
凉用轻佻的声音说。
“为什么偏偏是我,得把你每天都做成金枪鱼刺身?”
“因为我相信你。”
一里轻声说道,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
山田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偏过头来,打量着面前的一里。她的嘴角轻轻弯起,那微笑微不可察。
凉悲哀的笑了。
“……所以我才说你残忍啊,一里。”
“凉,你知道这是必要的残忍。”
山田凉凝视着后藤一里,仿佛想要从那张脸上瞧出什么破绽。
“灵魂不会永恒地增长,像这样渐增不息的灵魂会危害更大。”
一里轻描淡写般地说道,“与其让尸魂界渐渐靠近,不如让我每一天都将灵魂削弱,削减,反而是最安全的选择。”
后藤一里的灵魂如同潮汐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增长。这种增长并不受她的意志所控制,仿佛是大自然赋予她的一种奇特的恩赐……但这份礼物里也藏着毒药。
她的灵魂太强大了。
会逐渐把尸魂界这样的异界,一整个吸引到地球上。
“你知道的,如果放任我的灵魂增长,尸魂界和现世相撞……后果是毁灭性的。”
“我知道,这就是我算出来的。”
凉在一里的王座旁趴下,她将自己的蓝发枕在了血迹斑斑的王座扶手上。
她吐出遍布痛苦的话语。
“全都应该怪我……”
“都是我的命令。你没什么需要自责的。”
一里用平淡且顽固的声音说。
凉抬起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一里身上的伤口全都迅速愈合,她的眼睛里还闪过了一抹流光。
“又发生什么了?”
凉收拾起自己带来的刑具,显然,现在不是继续做“治疗”的时候。
一里没有回答凉的问话,她只是看着自己眼前——或者说,看着“某个灭却师”眼前发生的一切。
作为灭却师之王,一里可以看到所有灭却师眼前的景象。当然,出于隐私考虑,一里一般不会使用这个能力……除了灭却师身处危机的情况,也就只有在一里设置好的极少数的情况下,她才会看到其他灭却师眼前的状况。
这一次。
一里就从祥子眼里,看到了大场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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