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90章

　　下完了命令，一里转回了王座，将自己的背贴在了冰冷的椅背上。

　　她闭上了眼睛。

　　而祥子终于站起了身子。

　　“如您所愿，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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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五更琉璃。

　　“这次的虚……就是所谓的亚丘卡斯吧？”

　　五更琉璃的声音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她苍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灵子线在她断臂处飞舞，像一群闪着幽光的萤火虫，努力地缝合着狰狞的伤口。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闻起来有点刺鼻。

　　高坂桐乃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绕着五更琉璃转了一圈，“啧啧啧，哥特萝莉，你这也太逊了吧？居然被一只大虚砍断了手。下次再这样，我可不去救你了。”

　　高坂桐乃和五更琉璃，作为千叶县的魔法少女（灭却师）二人组，已经是这里坚实的防线。不论是一般的虚还是大虚，她们两个都能联手驱逐。

　　“行了行了，别转了，我头晕。”

　　五更琉璃虚弱地叹了口气，眼皮微微抬起，瞥了一眼在她身边转悠的高坂桐乃。断臂处传来一阵阵的幻肢痛，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头，让她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断臂处的幻痛一阵阵袭来，像是有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慢慢地锯着她的骨头。灵子线确实止住了血，也勉强拼合了伤口，但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却怎么也填补不上。五更琉璃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得吓人。她低头看着那只空荡荡的袖子，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该死……”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玻璃。

　　高坂桐乃停止了转圈，双手抱胸，“喂，哥特萝莉，你发什么呆呢？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琉璃没有理会桐乃的嘲讽，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与亚丘卡斯战斗的场景。那只巨大的虚，有着令人作呕的白色面具，还有那挥舞着足以撕裂一切的巨爪……她当时应该更快一点，再果断一点，也许……那些普通人也不会被卷入其中。

　　想到这里，琉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高坂桐乃看着五更琉璃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那股子不爽劲儿淡了几分。虽然平时总喜欢和她拌嘴，把她气得跳脚，但真看到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桐乃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她走到琉璃身边，一巴掌拍在她没受伤的肩膀上，“喂，黑猫，你发什么呆呢？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琉璃微微眨了眨眼，她轻轻咳嗽两声，“我……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像个死人一样？装什么深沉！”

　　桐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语气却软了下来，“我知道你自责，但已经尽力了，不是吗？那只虚太强了，咱们两个联手都打不过，你少一只手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

　　琉璃咬了咬下唇，倔强地别过头，“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

　　“累？我看你是心累吧？”

　　桐乃撇了撇嘴，“行了，别逞强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觉得没保护好那些普通人吗？这又不是你的错，谁知道那只大虚会突然出现？”

　　琉璃沉默了，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不是自责，而是……愤怒。愤怒自己的无力，愤怒自己无法保护那些无辜的人，更愤怒于……一里对他们的轻视。

　　“呐……桐乃，你说为什么陛下……为什么一里，不给我们文字？”

　　“圣文字？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

　　桐乃抱着胳膊，一撇嘴，不屑的神情几乎要凝固在她精致的脸上，“切，我一点都不羡慕那种东西。”

　　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真正的强者，才不需要依靠那种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炫耀似的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琉璃看着桐乃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奈。这丫头，明明心里也害怕得要死，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桐乃，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琉璃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却坚定，“圣文字是力量，有了它，我们就能变得更强，就能保护更多的人。那些普通人，他们没有灵力，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如果我们有圣文字，就能……就能减少像今天这样的悲剧！”

　　桐乃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少来了，琉璃，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我们靠自己的力量就足够了！”

　　“够了！”

　　琉璃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桐乃，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以为你很强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保护所有人吗？没有圣文字，我们什么都做不到！今天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我的台词，你到底要撒娇到什么时候才好！”

　　“我的台词？撒娇？”

　　琉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桐乃！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儿戏！”

　　“我儿戏？我哪里儿戏了？”

　　桐乃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倒是你，琉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以前那个杀伐果断的黑猫呢？”

　　桐乃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琉璃看着桐乃的背影吗，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照亮了房间里的摆设。琉璃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残破的衣衫，凌乱的头发，还有……空荡荡的左臂。

　　她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着左肩空空如也的袖管。

　　“唉……”

　　一声叹息从琉璃的口中逸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圣文字？”

　　琉璃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一里要如此区别对待他们，为什么不给她们应有的力量。

　　他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而就在琉璃暗自神伤的时候，她口袋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琉璃用右手掏出手机，不太习惯的单手操作着解锁，就看到里面是一则消息。

　　来自雪之下雪乃。

　　【明天上午，在灵王之眼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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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

　　二十岁。

　　持有【Justice】的圣文字，以公正为名，环游世界中。

　　和其他骑士团成员不同，雪乃并没有待在日本，进行本土防卫。与之相反，她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无偿的驱除“虚”。

　　……没错，会出现“虚”的，当然不只是日本。

　　看看吧。

　　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一位街头艺人在演奏着悠扬的手风琴，引来不少游客驻足欣赏。然而，就在这祥和的氛围之下，一个扭曲的黑色身影正悄然飘过人群。它贪婪地吸食着周围的生命能量，使得附近的人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有人搓了搓手臂，嘟囔着“今天真冷”，却并未察觉到真正的危险。一位年轻的母亲推着婴儿车走过，婴儿突然啼哭不止，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他的眼睛逐渐泛白，失去了光明。

　　纽约，时代广场的霓虹灯闪烁着，映照出一片繁华景象。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聚集在这里，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活力。然而，在喧闹的人群上方，一个形似巨大蜘蛛的暗影正攀附在一座摩天大楼的外墙上。它猩红的复眼扫视着下方的人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不知不觉，一个老人倒在地上，失去了声息。

　　里约热内卢，热情洋溢的桑巴舞者在沙滩上舞动着，展现着巴西的活力。然而，在这片欢乐的景象背后，一个形似巨型蟒蛇的影子正潜伏在海水中。它巨大的身躯在海水中翻滚，掀起阵阵波浪。沙滩上，一位冲浪者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的人们惊恐万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觉得眼熟？

　　这样的场景，此时此刻，正在全世界各地上演。

　　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而要避免让你变成这样的那人，就正是雪之下雪乃。

　　巴黎，埃菲尔铁塔的尖顶之上，雪之下雪乃如同雕塑般矗立。风吹动她黑色的长发，猎猎作响，宛如夜色中的旗帜。她身穿灭却师标志性的白色制服，更是衬出高挑的身材。

　　她眯起眼睛，视线锁定在香榭丽舍大道上一个形似扭曲人影的黑色虚影。那虚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郎，贪婪地伸出利爪，眼看就要得手。

　　她缓缓抬起右手，淡蓝色的光芒从指间往上下滑开，构成了一把由纯粹灵力构成的长弓。弓弦上，一支凝聚着强大灵压的蓝色光箭蓄势待发。

　　“Justice。”

　　雪乃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下一秒，光箭离弦而出，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精准地命中了那只虚。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惨烈的哀嚎。那只虚就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间化为点点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第37只。”

　　雪乃收起长弓，淡蓝色的灵力光芒在她指尖消散。巴黎的夜景在她脚下铺展，璀璨而迷离，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虚的气息。即使已经消灭了37只，但雪乃知道，这只是沧海一粟。

　　她轻巧地从埃菲尔铁塔顶端跃下，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飞舞，宛如一只优雅的夜鹰。

　　现在，雪之下要回到位于近地轨道上的“灵王之眼”上。

　　雪之下并没有选择飞回“灵王之眼”。虽然以她的能力，从巴黎飞到近地轨道并非难事，但她讨厌那种长时间的飞行，更讨厌在高空中暴露自己的行踪。在跳出埃菲尔铁塔之后，她落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接着就用手指挥洒出点点蓝色光辉。幽蓝色的灵力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图案。繁复的线条交织，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仿佛夜幕下盛开的冰蓝色莲花。

　　空气中隐隐传来嗡鸣声，地面上的图案光芒骤然增强，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雪之下没有丝毫犹豫，踏入传送阵。

　　再次出现时，雪之下已经身处“灵王之眼”的内部。这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四周墙壁闪烁着复杂的符文，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照亮整个空间。水晶球表面流动着各种各样的景象，正是地球上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

　　和觐见后藤一里的“王座之间”不同，这里是任何灭却师都可以上来的中继站。

　　雪之下看了一眼四周，这里没人。因为灭却师人数稀少，灵王之眼更多是依靠山田凉开发的智能AI进行维持，也就是所谓的无人化运行。

　　雪之下在纯白色的沙发上坐下，柔软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沙发材质特殊，据说是用某种深海生物的纤维编织而成，冬暖夏凉，还能自动调节软硬度，完美贴合人体曲线。当然，价格也令人咋舌，足够在东京市中心买下一套不错的公寓。不过对于灭却师组织来说，这点开销根本不算什么。

　　在沙发中，雪之下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两下，三下……有节奏的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她内心焦虑的写照。这两年她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猎杀四处逃窜的虚，几乎没有时间关注日本国内的情况。虽然偶尔会通过“灵王之眼”的监控系统瞥一眼，但也只是匆匆一带而过。

　　说实话，接到一里命令的时候，雪之下还以为自己搞错了……死神，按照一里从古旧典籍里翻出来的说法，死神在两百年前屠杀了最后的灭却师一族后，就在世界上消声灭迹了。没想到时隔两百年，死神又出现在了世界上。

　　而这一次……作为被屠杀的灭却师，他们还要派出使者，去硬气的回怼死神。

　　“……真是恶劣的神大人啊。”

　　雪之下轻轻地笑着。

　　后藤一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她安排的任务，乍看之下都是九死无生的，让人胆战心惊的任务。

　　不过……

　　“只要听一里大人的话，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雪之下真心希望，自己的两个队友，能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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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蓝染惣右介。

　　尸魂界，瀞灵廷，五番队队舍。

　　队长室。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这是他习惯使用的熏香，据说可以凝神静气，有助于提升灵力。窗外，瀞灵廷的景色一览无余，樱花飘落。

　　蓝染惣右介正在练字。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饱蘸墨汁的狼毫勾勒出苍劲有力的字迹。蓝染现在写的是一首唐诗，李白的《将进酒》。狂放的诗句，在他笔下却显得格外沉稳，仿佛是平静的湖水。

　　蓝染的日常生活极其规律，除了处理队务和进行必要的修炼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书法，茶道和阅读上。他喜欢这种平静而充实的生活，这让他感觉自己掌控着一切。

　　“惣右介队长，总队长要你过去。”

　　在队长室外，清丽的少女音色响起。

　　蓝染挥毫的动作一滞，浓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迅速地扩散，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黑色花朵，花瓣边缘参差不齐，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这意外的墨迹，倒是为这幅字增添了几分意趣。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吹干墨迹，将写好的字幅收起，动作优雅而从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对着纸门外的高挑影子扬起声调，“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那我就去处理队务了，队长！”

　　他的副队长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从门外消失了。

　　……虽然早就知道那孩子的性格，但是看对方这么轻松就丢下作为队长的自己，蓝染还是不由得轻笑两声。

　　蓝染没有用瞬步。他信步走在瀞灵廷的樱花树下，落英缤纷，偶尔一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又被他轻轻拂去。他享受着这种闲庭信步的感觉，如同品味一杯上好的茶，需要细细的，慢慢的感受其中的韵味。对于死神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急匆匆的赶路，除了显得自己浅薄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一路上，不时有死神向他行礼问好。蓝染惣右介，五番队队长，瀞灵廷的才俊，举止优雅，温文尔雅，在尸魂界有着极高的人气。对于这些问候，他都一一颔首致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一直到一番队队舍，气氛才为之一变。

　　一番队队舍，肃穆而庄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压抑感，仿佛暴风雨来袭前的宁静。山本元柳斎重国盘腿坐在主位，粗糙的木质地板映衬着他那身斑驳的队长羽织，更显得他苍老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