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89章

　　虹夏如是说。

　　白哉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虹夏整个人剖开。

　　“普通人？在队长级的灵压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普通人？”

　　他语气中充满了怀疑，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你究竟是什么人？使用了什么手段？”

　　虹夏耸耸肩，“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啊。至于你的灵压……或许是你的错觉吧？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白哉更加疑惑。他无法理解，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是如何做到在自己的灵压下保持如此平静的。难道她是在隐藏实力？或者……她有什么特殊的防御手段？

　　“死神，你再这样纠缠不清，我可要动手了。”

　　祥子不耐烦地打断白哉的追问。

　　白哉意识到继续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于是决定暂时放弃。他将话题重新引回到正题上。

　　“关于全人类灭却师化计划……”

　　“……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计划的？”

　　祥子脸色变了几分。

　　她被虹夏邀请来这里的时候，可没想到会从死神口中听到这个计划。

　　这可是绝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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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历史。

　　“全人类灭却师化计划？”

　　祥子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白哉平静的面具。

　　白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一旦这个计划实施，将会彻底打破现世和尸魂界的平衡，引发难以想象的灾难。”

　　“平衡？灾难？”

　　祥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死神还真是自大啊，总喜欢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现世和尸魂界的平衡？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过去一百年，你们这些死神根本来不了现世，世界不也照样好好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她向前一步，逼近白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们死神，不过是一群躲在暗处的家伙，自诩维护世界平衡，实际上却对现世漠不关心。现在突然跳出来说要保护现世，不觉得可笑吗？”

　　白哉依旧面不改色，“灭却师的野心，迟早会将现世拖入深渊。”

　　“野心？说得好像你们死神就没有一样。”

　　祥子毫不客气地反驳，“别忘了，是谁袭击了友哈巴赫，是谁对现世发动了攻击？”

　　“灭却师就是这么粉饰自己过往的吗？”

　　白哉终于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千年前，对尸魂界发动袭击的，可是你们灭却师。”

　　“这是我们这边的台词，你们死神可真会扭曲历史！”

　　祥子猛地锤击桌面，“说到底，你们就是仗着对我们灭却师进行过屠杀，所以随意捏造……在千年前，在两百年前，现在也是找个理由，想对我们再次出手吧！”

　　“千年之前，是你们灭却师率先挑起战争，妄图颠覆尸魂界的秩序！”

　　白哉的声音如同寒冰，，“而友哈巴赫，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的目标是吞噬现世，将一切化为乌有！”

　　“一派胡言！”

　　祥子怒极反笑，“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是你们死神，贪婪地攫取着现世的灵力，将我们灭却师逼上绝路！一里殿下才是为了人类而战！”

　　“那不是为了人类，只是为了操纵人类。”

　　白哉压着声音，压着怒火。

　　“操控？”

　　祥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用手捂住了肚子，“你们死神还真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操控？我们灭却操控什么了？”

　　她笑够了，直起身子，眼神凌厉地盯着白哉，“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你们这些死神！躲在暗处，偷偷摸摸地吸取现世的灵力，还美其名曰‘维护平衡’。虚伪！恶心！”

　　祥子这番话，彻底让话题终结。

　　白哉缓缓开口，语气冰冷:“看来，你已经被友哈巴赫彻底洗脑了。”

　　“洗脑？”

　　祥子挑眉，用雷霆般的气势如是说，“一里殿下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而战！而你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你们害怕灭却师的力量，害怕失去对现世的控制权，所以才要阻止我们！”

　　“控制权？真是可笑。”

　　白哉站了起来，俯瞰着祥子，“我们从未想过控制现世，我们只是在履行我们的职责，保护现世不受虚的侵害。”

　　白哉不再浪费口舌，他知道，和一个被彻底洗脑的人争论，无异于对牛弹琴。他转身，准备离开这充满火药味的空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虹夏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注入了一丝清泉，“两位，要不要喝一杯？我想，酒精或许能帮助我们更好地沟通。”

　　祥子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沟通？跟一个满嘴谎言的死神？算了吧。”

　　白哉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语气冰冷，“不必了。”

　　虹夏则是叹了口气，她从自己的吧台下，拿出了一把菜刀。

　　“我说，两位，坐下。”

　　虹夏礼貌的说。

　　“谢谢。”

　　巨大的压力炸开，祥子和白哉都感觉到了，那是不同于灵压的另一种力量。两人齐齐看向拿把菜刀，那菜刀外形与普通菜刀无异，刀柄却是龙形，而侧面还有张扬舞爪，栩栩如生的龙形彩绘。

　　只有立希，她看着虹夏掏出一把菜刀，人都快傻了。

　　“虹夏，祥子那家伙先不说，朽木可是死神，你用一把菜刀——”

　　立希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祥子和白哉默默地回了吧台，各自坐下。

　　虹夏将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推到两人面前，酒香四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果香。白哉看也不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仿佛吞下的是烈火而非美酒。祥子则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杯中之物，犹豫片刻后，才仰头喝下，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咳咳……”

　　祥子放下酒杯，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是什么玩意儿？味道真够古怪的。比你刚才调的酒都更难喝。”

　　“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加了点特别的香料。”

　　虹夏笑眯眯地说。

　　酒精下肚，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确实缓和了一些。虹夏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两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懂你们那些什么千年恩怨，我只知道，打来打去，最后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再说，现在讨论还继续千年前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蠢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

　　她看着两人，态度诚恳，“无论死神还是灭却师，过度的争斗只会给现世带来灾难。难道你们真的希望看到现世生灵涂炭吗？”

　　祥子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显然对虹夏的话不屑一顾。白哉则陷入了沉思，他虽然是贵族，但是他也有当过席官，也在现实驻守过。虹夏的话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战友，那些为了保护现世而牺牲的死神们。

　　虹夏继续说道:“我知道，死神和灭却师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想要一下子放下成见确实很难。但是，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难道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她拿起酒壶，给两人重新斟满，“喝点酒吧，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在虹夏的手边，永灵刀仍在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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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命令。

　　“……总之，我听到的话就这样了。”

　　在王座之间，祥子把自己听到的话，见到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后藤一里。

　　后藤一里坐在王座之上，整个人隐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祥子，你想要什么？”

　　祥子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语气虔诚，“陛下，我心里只有您一个太阳。能侍奉您，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后藤一里沉默了，她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大厅里再次陷入死寂，祥子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不明白，自己已经表达得如此忠诚，为什么后藤一里还是不满意？难道她想要听到更露骨的表白？或者，她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心？

　　“祥子，”

　　后藤一里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看着我。”

　　祥子不敢违抗后藤一里的命令，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擂鼓一般。她缓慢地抬起头，迎上了后藤一里深邃的目光。那目光如同宇宙深处般幽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在那一瞬间，祥子感到一阵晕眩，仿佛置身于无垠的黑暗与虚无之中，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依靠。后藤一里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冰冷得像万年寒冰，只有审视，如同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一件冰冷的工具。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后藤一里一字一顿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祥子的心上。

　　祥子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她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才艰难地开口:“我……我想要的，都已经被陛下赐予了。”

　　“是吗？”

　　后藤一里嘴角微微上扬，但那个角度小到会让人觉得是错觉，“丰川祥子，你还是认为自己是半妖，而不是灭却师。你想要的，依旧是半妖的荣耀。”

　　——灭却师之王能够看到平行世界的事情。

　　在灭却师当中，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祥子知道一里曾经看到过自己模拟过的那条世界线，却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把这事放到台面上。祥子的心脏颤了起来，作为灭却师之王，一里会怎么看待半妖之王？

　　祥子紧紧咬住嘴唇，即使是咬到有殷红的血色渗透出来，她也恍若未觉。

　　的确，在朽木白哉面前，她扮演着一位忠心耿耿的灭却师，将对灭却师的崇敬和对死神的轻蔑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谎言，一层轻薄的伪装。

　　祥子成为灭却师至今不过短短数月，她对灭却师的认同感微乎其微，更谈不上什么深厚的忠诚。所有的情感表达，所有的恭敬顺从，都只是精心排练的演技，是为了取信于人而戴上的面具。但是，即使如此，她一直以来都自信满满，认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从未想过会被后藤一里识破。她原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将这个秘密永远隐藏下去。

　　“陛下……”

　　祥子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着，“我……”

　　灭却师之王会对有异心的人怎么样？

　　祥子推己及人，只觉得一里会把自己做成刺身。

　　“不必解释，”

　　后藤一里打断了她，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半妖的荣耀，我可以给你。你想要一个只属于半妖的国家，我也可以给你。”

　　一里接着说，“半妖与人类，都是我的儿女。”

　　“陛下圣明。”

　　祥子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顺从，仿佛真的对后藤一里的安排感激涕零。

　　半妖的荣耀？祥子确实想要，做梦都想。可她更清楚，后藤一里所谓的“赐予”，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后藤一里玩弄于股掌之间。

　　后藤一里站起身，缓缓走到祥子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祥子，眼神锐利得像刀锋，“祥子，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祥子抬起头，“请陛下明示。”

　　“你的野心。”

　　后藤一里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感情，“你渴望平等，这是最有野心的事情了。”

　　祥子默不作声。

　　而一里也终于像是厌倦了一样，将手按在了祥子的头上。

　　“祥子，你持有的圣文字是【U】，Utopia的U。”

　　一里继续说道。

　　“原本，你的能力是【将周围改造成劣等种族无法生存的空间】……在Starry的诸多骑士当中，这也是相当强大的能力。但是，如果要和死神们匹敌，只靠这个能力，或者只靠你体内的鬼之血，并不足够。”

　　温暖的灵压包裹着祥子，像是浸泡在温泉里，舒适得让她几乎要吐出声音。祥子能感觉到自己的圣文字【U】在欢呼雀跃，她体内的灵压几乎快要沸腾。

　　“Utopia，并非单纯的理想乡。”

　　后藤一里收回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祥子，你所追求的平等，不应该是【没能成为半妖的人全都死去的世界】在你的领域中，包括你在内的一切都会受到规则的约束，无人能够抵抗。”

　　祥子意识到，自己的圣文字能力改变了。

　　——多么可怕的力量。

　　虽然圣文字是被一里授予骑士团的力量，但祥子以为这种力量本该是由骑士团员自己，由她自己发挥延伸的力量。可是，一里只是拂过祥子的头，祥子在这半年里构筑的圣文字能力就彻底改变，彻底……变质。

　　如果是真心爱戴一里的灭却师，或许会感觉到荣耀吧。但是对于祥子来说，她只觉得屈辱。

　　感受到一里的灵压散去，祥子连忙低下了头，“感谢陛下的赐予！”

　　一里看着祥子这副态度，眉毛稍微皱了几分。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没有让言语带上感情。

　　“明天，你和雪之下，五更一起去尸魂界。去告诉那些死神，现世是人类的世界，死神就该像是死人一样，把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