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81章

　　另外一提。

　　虽然这两人听起来像是“同伴”，实际上也是年岁相仿的女生，但是实际上，华恋是辉夜的“导师”。

　　现在，既然导师都主动提出要去巡逻了，就算辉夜到摄影棚才不过十分钟，也只能结账离开，跟着对方一起跳跃在高楼大厦之间。

　　夜风拂过辉夜的脸颊，撩起她垂落的鬓发。她的脚踩在灵力制造的着力点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与城市下方传来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她注视着下方闪烁的霓虹，繁华的夜景在她眼中却如同模糊的幻灯片，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是所谓的“飞廉脚”，用这种方法，辉夜可以轻松的在夜空中跳跃。

　　“辉夜，你看！”

　　华恋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道耀眼的蓝色光芒。她手中拉出一条细长的灵力光带，将它拉长到了数十米的长度。

　　“这是我新学的‘星光束缚’，怎么样，很酷炫吧？”

　　辉夜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很厉害。”

　　……说实话，她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导师，而华恋才是那个学生，还是和石上不一样的，非常讨打的那种学生。

　　“你好像不太开心啊，辉夜。”

　　华恋察觉到了辉夜的异样，收起了手中的光芒，跳到她身边。

　　“还在想四宫家的事吗？”

　　辉夜摇了摇头，“我现在拥有了力量，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帮助别人……但这力量的来源真的可靠吗？我们真的了解Starry这个组织吗？”

　　华恋似乎没想到辉夜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哎呀，你是才加入的才回想这些。等你认识我们老大之后就知道了，我们的工作绝对是正义的。”

　　正义……吗？

　　辉夜苦笑了一下，华恋对Starry一直都很放心。毕竟她是“老员工”了，和辉夜并不一样。但是，在辉夜看来，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正义……

　　看到辉夜这样，华恋再次蹭了过来，在呼啸的夜风中比出做悄悄话的姿态，“我悄悄告诉你，其实那个丰川祥子，也是我们Starry的成员哦。”

　　“丰川祥子？”

　　辉夜十分惊讶，正因为辉夜是四宫家的继承人，才会特别熟悉这个名字，“那位丰川家的新家主？她好像打算去竞选日本首相……”

　　“不是去竞选，是会成为首相。”

　　华恋悄悄地说，“下一届日本首相，就是丰川祥子。这已经是决定事项了……被我们Starry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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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虹夏:摆了。

　　伊地知虹夏退学了。

　　一方面是因为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结束乐队已经赚到了足够普通人用上一生的钱，而另一方面，则是虹夏意识到了一件事……

　　读大学好像没啥用。

　　倒不是说虹夏对知识缺乏敬畏，知识能够毁灭世界这点，虹夏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

　　“这次是一里吗？”

　　在Starry的大厅里，虹夏摇晃着杯子，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在吧台里，是过来帮忙的高松灯。

　　高松灯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目光落在虹夏身上，带着一丝疑惑:“你刚才说‘这次是一里’……是什么意思？”

　　虹夏懒洋洋地抬起头，打了个哈欠，语气散漫:“啊？那个啊……没什么意义，就随口一说。”

　　虹夏说着，又灌了一大口调和酒，“对了，灯，你和白野最近怎么样？”

　　提到男友白野，灯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除了他总想找机会自杀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真是最糟的男友了啊……”

　　虹夏不由得这么感叹。

　　她其实最近都没怎么去见白野——在结束乐队解散之前是因为忙，而乐队结束之后，则是因为虹夏实在是提不起劲去见白野。

　　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虹夏没力气去见任何人。

　　“所以说，跳河的时候你正好去送饭，煤气中毒的时候你恰好过去送礼物？”

　　虹夏无力地趴在吧台上，手中的酒杯晃荡着，仿佛她此刻摇摇欲坠的人生。

　　“灯，你确定你男朋友不是想谋杀你，然后伪装成自杀吗？”

　　高松灯轻轻地说，“他只需要直接告诉我就行，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虹夏翻了个白眼，“灯，你认真的？你干脆嫁给死神得了。”

　　灯眨了眨眼睛，“死神没有户籍，无法结婚。”

　　她认真地纠正道。

　　虹夏无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闷声说道:“我真服了你了。你俩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寻死觅活，一个把自杀当成日常琐事……哎，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一起的。”

　　“谢谢。”

　　灯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杯子。

　　虹夏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唧，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吧台上。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像这杯里的酒一样，摇摇晃晃，不知滋味。高松灯则一如既往地平静，擦完杯子后，打开了电视。

　　电视屏幕闪烁了一下，蓝发西装的少女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是祥子啊。”

　　虹夏并不意外。

　　丰川祥子要竞选日本首相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每张报纸上都在谈论“最年轻的议员”，也有不少人认为祥子是在哗众取宠，根本不可能当选首相。

　　电视里，丰川祥子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蓝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足以迷倒众生的微笑。她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官方辞令。

　　“……我将致力于为年轻人创造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新世界……”

　　祥子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同时，我也将竭尽全力，打破一切不平等的壁垒，建立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社会，让每个人都能在这个国家感受到平等与尊重……”

　　虹夏看着电视里侃侃而谈的祥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相信丰川祥子的这些话发自真心。

　　归根结底，祥子是个温柔的人。但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对人温柔，只会把人……逼疯。

　　“祥子……在痛苦着。”

　　高松灯仰望着电视里的祥子，轻声说道。

　　电视里，祥子慷慨激昂的演讲还在继续，她描绘着美好的未来，承诺着公平与尊重，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糖衣的炮弹，精准地轰炸着民众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可是，灯却像是看到了极为痛苦的祥子似的，只是将声音压低。

　　“像这样说谎，一定让祥子感觉到很不安吧……她，肯定也不想撒这种谎。”

　　虹夏扭开头，不去看电视里的画面。

　　电视节目结束，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高松灯擦拭玻璃杯的细微摩擦声。她一下一下地擦着，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杯壁上抹去，又像是在打磨某种心事。虹夏从吧台上抬起头，头发乱糟糟的，像一窝被捣乱的鸟巢。她盯着灯的侧脸，眼神迷离，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灯，”

　　虹夏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有没有想过，阻止她？”

　　高松灯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一下，又一下，机械而重复。她没有回答。

　　虹夏叹了口气，从吧台上直起身子，用手捋了捋头发，却越捋越乱。

　　“我是说祥子，参选首相的事。你不是觉得她很痛苦吗？阻止她，不让她成为首相，或许……就可以让她不再痛苦了。”

　　高松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擦得锃亮的玻璃杯倒扣在吧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转过身，看向虹夏，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虹夏，你也很痛苦。”

　　虹夏扯了扯嘴唇。

　　她当然很痛苦，毕竟现在虹夏已经意识到，世界又一次岌岌可危起来了……按照先前的展开来看，多半就是一里变为坏人。这事情都发生过那么多次了，虹夏闭着眼睛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按道理来说，现在虹夏应该抽出自己的武士刀，然后去把一里杀了。

　　可是，问题在于，一里现在还没有成为那个坏人。

　　为了不一定会发生的未来，杀掉自己的朋友……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虹夏醉了。

　　她瘫倒在了把台上，连动也不动一下。

　　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吧台后，以一如既往的速度，慢条斯理的擦着杯子。

　　……毕竟这间Starry是虹夏姐姐的Live House，只是打工仔的灯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对虹夏指手画脚。再说，现在里营业时间还早，就算虹夏在这里睡死过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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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祥子:如果有一天，我会变得很有钱。

　　“暂停，暂停一下！”

　　白野又比出了暂停手势。

　　显然，他十分不满模拟器里出现的剧情。

　　“我会自杀是怎么回事？我可是比谁都要珍惜生命啊，你怎么能造谣我会自杀呢？”

　　【模拟器给出的结果是客观现实。】

　　模拟器没有理会白野的胡闹。

　　“自杀？开玩笑！我白野可是要成为后宫王的男人，怎么可能自杀？你这破模拟器是不是出Bug了？”

　　白野非常不满。

　　【模拟器给出的结果是客观现实。】

　　模拟器以不变应万变。

　　看来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我大概也能想到原因，多半是因为想要和灯一起殉情一次玩玩吧。”

　　白野叹气了一次，居然到现在还只是“试着自杀”，而不是真的和灯一起死了，我的行动力可真有够差的。

　　【是否继续进行模拟？】

　　模拟器发出询问。

　　“嗯……”

　　白野摸了摸下巴，他又坐回了沙发里，“既然都暂停了，那么就整理一下情报吧。”

　　首先要确定的第一点，白野认为是“为什么要让丰川祥子竞选首相”。

　　这一点很明显的透露出不自然。

　　当然，作为旁观者，还是能看到后藤一里动作的旁观者，白野是知道的:丰川祥子不是自愿参加首相竞选的，而是被后藤一里操纵着参加竞选。而且，那些支持她的议员也是，全都是被后藤一里创造的Starry骑士团……

　　……Starry骑士团。

　　“噗，噗哈哈哈……”

　　白野在沙发上翻滚起来。

　　这也太好笑了吧？毕竟，星之骑士团的对应，居然是Starry骑士团？虽然Starry的确是“繁星”的意思，但是Starry说到底也就是LiveHouse的名字吧，拿来做毁灭世界的集团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是，也太搞笑了吧？

　　笑了半天，白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

　　“Starry骑士团……这名字，真是够了。”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重新陷进沙发里，开始认真思考后藤一里的计划。让丰川祥子——除了胸小之外毫无亮点的女人——成为首相？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猫腻。

　　白野总感觉后藤一里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丰川祥子首相的身份，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对了，模拟器……”

　　白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模拟里的一里，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一里的性格吧。就算有我的操纵，也应该是一里的性格吧？”

　　【以玩家玩过《博德之门3》举例，在游戏开始时，后藤一里的人物性格是完全符合现实里的人物性格，即“和背景设定相同”。但是，随着模拟的进行，玩家的选择会逐渐改变模拟中一里的性格。例如说，一直选择“阳光选项”的情况下，模拟中的一里就会比现实中的一里更加阳光。】

　　“所以说，这个模拟器里的一里，到底是更贴近我操纵的一里，还是更贴近后藤一里那个原版？”

　　白野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眯着眼睛问道。他感觉这个问题很关键，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那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