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是战犯 第59章

　　立希大声的吼了出来。

　　“我……我……”

　　素世的声音短了几分。

　　最后，她的声音近乎于歉意。

　　“我和祥子在一起……对不起，没和立希你说……”

　　立希听到素世吞吞吐吐的承认，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一枚炸弹在里面炸开，震得她头皮发麻。背叛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滚，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想起以前Crychic的练习室里，素世总是会细心的为自己准备饮料和点心，会在祥子练琴练到手指发麻的时候轻轻地帮她按摩。她还会在灯心情不好的时候，温柔的抱着她，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那些画面此刻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进立希的心脏。

　　难道……她也……真的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立希的脑海，在她全身的血液里蔓延开来。她想象着祥子被白野……然后素世也在一旁……

　　“呕——”

　　立希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她感觉自己吞下了一只活生生的苍蝇，恶心，肮脏，让她无法呼吸。

　　曾经闪耀的Crychic，曾经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污秽。

　　她用力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压下那股恶心感。不行，她必须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在哪？”

　　立希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砂纸摩擦着铁片，带着一丝绝望和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也许，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也许，素世只是和祥子在一起安慰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素世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我和祥子在……在白野先生家里……对不起……我应该和你说的……我……”

　　“白野？”

　　立希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白野，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那个眼神猥琐，满嘴黄段子的恶心家伙！祥子和他在一起之后……现在素世也……

　　（此乃立希的个人见解）

　　天塌了。

　　世界在她眼前崩塌，碎裂成一片片毫无意义的碎片。

　　立希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前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要不还是报警吧？

　　立希想。

　　而另一边，刚刚接完电话，素世发现立希挂掉电话之后，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就又被祥子招呼上了。

　　“快点！今天还有六组练习！”

　　祥子从素世手里抽出手机，严厉的说。

　　“好……好，”

　　素世不敢懈怠，赶忙拿起了贝斯，“接下来是……”

　　“《春日影》，这是我们的曲子吧？你当然要把它练到最好。”

　　祥子严肃的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素世机械地拨动着贝斯弦，指尖早已麻木，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琴弦的震动传到她僵硬的手臂，再到空洞的胸腔，激不起半点涟漪。练习室里回荡着《春日影》轻快的旋律，与她此刻死寂的内心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首曾经承载着Crychic梦想的歌曲，现在听来却像是一曲讽刺的挽歌。

　　为什么要演奏《春日影》？

　　就不能，就不能让我休息吗——

　　素世想哭。

　　但是素世不敢哭。

　　要是哭了，祥子再跑了，那就真的连哭都没得哭了。

100

　　第一百章祥子:怎么有人先干了。

　　素世练习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不过，素世家就在白野家楼上，倒不需要走多少路。

　　“我先回家了。”

　　酣畅淋漓的出了一大波汗之后，素世走了。

　　而祥子也估摸着自己该回家了，不然自家老爹的生命体征多半是维持不下去了。

　　当祥子拖着因为排练而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一股酒味儿混着馊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当场吐出来。她皱着眉，一脚踢开地上散落的空啤酒罐，走向那个瘫在沙发上，活像一滩烂泥的父亲。

　　“喂，臭老爹，还活着呢？”

　　祥子没好气地问道。

　　她爸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露出一张油腻腻的脸，胡茬子像是发了霉的杂草。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在空中乱抓。

　　祥子懒得理他，径直走到自己房间，重重地关上门。该死的，又要想办法弄钱了。白野给的钱虽然不少，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她可不想再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祥子拿出手机，查了查黑帮的情况。

　　“……咦，怎么最近黑帮都缩起来了？”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祥子本打算找黑帮提一波款，但是看起来这些黑帮都非常胆小……那就换个目标，找黑暗料理界提款吧。

　　说做就做，祥子打开手机自带的浏览器，输入一个网址——她并不是进入了悬赏黑暗料理界人物的网站，反而是进入黑暗料理界用来交易各种食材的论坛。

　　在现代社会里，就算你是犯罪者，只要形成了一定规模，肯定都要使用网络来维持运行。

　　祥子熟练地登录了黑暗料理界食材交易论坛——“暗夜厨房”。这地方藏污纳垢，充斥着各种违禁食材和丧心病狂的菜谱，一般人根本不敢进来，更别说发言了。祥子却如鱼得水，毕竟，她可不是什么乖乖女孩。

　　这里面注册并没有什么门槛，也没有身份验证机制。毕竟这些都是违法生意，没人会把安全寄托在这些论坛机构的保密性上。

　　祥子编辑了一条新的帖子，标题简洁明了——“梦幻菇，高价求购者私聊”。

　　这种新号发帖，在其他网站上可能被认为是钓鱼，但在这样的违法论坛上司空见惯。多得是人故意开小号进行交易，为的就是把东西和自己的主要账号联系在一起，避免被人推测出自己的目的。黑暗料理界可不是铁板一块，要是贸然相信别人只会招致灭亡。

　　而另一边，所谓的“梦幻菇”，是一种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沼泽深处，通体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奇异菌类。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让食物产生一种近乎梦幻般的鲜味，让人欲罢不能。当然，副作用也很明显——致幻和成瘾。但对于追求极致口味，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黑暗料理界来说，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更重要的是，这种“梦幻菇”的生长环境极其苛刻，在现如今，应该只有祥子知道具体的采集地点。

　　——祥子没打算惩奸除恶。

　　说实话，就算黑帮没缩起来，祥子也没打算去把他们全都灭门。毕竟，作为掌握过一个国家的人，祥子知道黑暗是消灭不完的，毕竟利润就必然会招致黑暗……她很久之前的确是打算把所有黑暗料理界的人抓起来送进监狱，但就算是建立偰了妖怪帝国，黑暗料理界也没有消亡。只要人类，只要半妖还需要厨师，就一定会出现向往力量的黑暗厨师。

　　祥子没打算做无用功。

　　有黑暗料理界的人惹到祥子头上，那祥子是会解决他们。但若是这些人没有惹祥子，那祥子也不打算太过为难他们。

　　反正，这些人最后都会被留在地球，被她砸下的陨石消灭掉。

　　祥子的帖子像一颗炸弹，在“暗夜厨房”炸开了锅。私信提示音响个不停，几乎要把手机震到地上。

　　“梦幻菇？真的假的？这玩意儿不是传说吗？”

　　“楼主多少出？我全要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想耍花样，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祥子看着这些消息，慢条斯理地回复着，开出的价格高得离谱，简直就是在抢钱。一克梦幻菇，等价于一辆不错的跑车。

　　“你疯了？这价格也太黑了吧！”

　　一个ID叫“嗜血厨神”的家伙咆哮道。

　　祥子回复道:“物以稀为贵，不懂吗？爱买不买。”

　　“嗜血厨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咬牙切齿地回复:“成交！但我要验货，要是假的，你就死定了！”

　　“欢迎来验，”

　　祥子轻描淡写地回复，“不过，验货费另算。”

　　类似的对话，在不同的私信窗口里上演着。祥子筛选出了几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买家。交易地点，祥子也精心挑选了一番。废弃工厂，地下酒吧，烂尾楼……这些地方，既隐蔽又方便脱身。如果这些人真的不识相，祥子也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当然，祥子现在并没有觉醒为半妖，没有那种腕力。她能做的，不过是去超市买点食材，做上几份料理，备上几道法术傍身。当然，以祥子现在的钱，买不到太高级的食材，准备的法术也不算太强……

　　“顶多也就几道雷电吧。”

　　祥子合上手机。

　　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现在祥子要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

　　那就是睡觉。

　　祥子安然入梦。

　　她梦到了很多事情。

　　她梦到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铺满鲜花的礼堂中央。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下五彩的光芒，照在她脸上，映衬出她幸福的笑容。新郎是白野，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英俊潇洒，眼中充满了温柔。神父庄严地宣读着誓词，祥子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当白野为她戴上戒指，轻轻吻上她的手背时，她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教堂里坐满了宾客，都是祥子熟悉的面孔。

　　灯坐在第一排，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看到灯的那张脸，祥子醒了。

　　她知道。

　　梦终究是梦，做不得数。

101

　　第一百零一章后藤一里，出场。

　　后藤一里快要孤僐独死了。

　　一百章.

　　整整一百章.

　　一里的出场次数，都不到五次——

　　在自己的家里，一里躲在橱柜里，瑟瑟发抖。

　　“好……好久都没有举行乐队活动了……我，我一定是被大家给忘掉了……”

　　一里全身都在发抖。

　　最近，结束乐队的状况实在不算好。

　　虹夏前些天离家出走了，搞到Starry都差点关门。凉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和虹夏开始了冷战。而至于喜多……喜多也和新的朋友搞在一起。那家伙是叫兼定吗？听起来就好帅气……

　　一里蜷缩在橱柜里，像一只冬眠的仓鼠，周围堆满了她珍藏的各种限量版吉他拨片和乐队周边。恐惧像潮水般一波波地涌上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完了完了，我彻底变成家里蹲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

　　终于，一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摸出了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也照亮了她眼底的绝望。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拨通了凉的电话。

　　嘟——嘟——

　　漫长的等待中，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凉不耐烦的声音。

　　“凉……凉前辈！是我，一里！”

　　一里的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啊？后藤？什么事？”

　　凉的语气依然冷淡，仿佛一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那，那个……乐队……好久没活动了……”

　　一里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

　　“我想……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