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忆的秋千上
我怎么知道那种事情。
“让我们用这场对决,为曾经的友谊画上一个句号吧。不论未来路在何方,愿你我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即使那天空下不再有我们共同的影子。”
是不是太长太官方了?而且有点像是同学会毕业时的发言。
“寄歌与剑的演唱,果然凉前辈是最棒的,无论作为贝斯手还是剑士。”
打之前就说这个?
“我们都不觉得这个世界真实,我们都觉得其他人是NPC一样的存在,只是前辈用SEX麻痹自己,而我不过是要用杀戮,天下布武来感受世界罢了。”
虹夏听到会感觉怪怪的吧。
“俯视着和我一样的风景,濒临武之极点的感觉如何?是否让凉前辈也心旷神怡呢?”
哦……稍微有点感觉了?
“俯视着和我一样的风景,濒临武之极点的感觉如何?是否让凉前辈也心旷神怡呢?”白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在念了好几次后,他用力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行不行,太中二了,一点也不像喜多会说的话……”
他烦躁地在模拟器上删掉了这句话,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各样的台词,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开场就进回忆杀?不行,太老套了。挑衅?也不行,显得喜多太肤浅。阐述理念?更不行,那会让整个BOSS战变得像一场无聊的哲学辩论。
“啊啊啊啊!烦死了!”白野忍不住抱头哀嚎,“为什么设计一句台词就这么难啊!”
游戏制作者们,我为自己觉得游戏台词就是随便写写而道歉……白野在心底道过歉,接着就决定冷静一下,换个思路。
与其纠结于台词本身,不如先想想整个场景的氛围。
他想象着昏暗的天空,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浓烟笼罩,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城市早已沦为一片废墟,残垣断壁在冷风中摇摇欲坠,诉说着战争的残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是不是有点奇怪?
白野完全没有意识到。
构建场景和写台词一样,都是需要艺术素养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他没有那种东西。
“感觉不太对啊……是不是得换换……”
“再换一个。”
“下次设计肯定靠谱!”
第二十一章·开场动画
白雪皑皑。
雪花筱筱。
穿着虹夏的凉没有在天空中飞行,而是一步一步的走。
在改装过了几次之后,现在的虹夏在剑胄形态下越有两米四左右,肢体细长,外形比日式铠甲更像是未来风格的作战服。
银色的甲胄踏进雪地,然后又将腿拔起。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足迹,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路径。
光看这幅样子,会让人觉得,这里就是雪山中的僻静一角,是荒郊野外中的荒郊野外。
但这并不是荒郊野外,也不是雪山。
这里是华盛顿。
在二十五年前,由喜多驾驶的第一台剑胄初代兼定在这里毫不留情的挥洒了暴力。她在短短半天之内将这座城市蹂躏到了极点,迫使美国不得不对“一骑”敌人出动军队,最后甚至闹到要对这里发射核弹的地步。
不过,把这座城市堆满辐射雪花,并不是那场战斗。
在之后的世界大战当中,华盛顿被认为是最有可能隐藏了喜多存在的地方。有核国家们对这里丢来了所有的核弹,将这座原本就被喜多打得破破烂烂的城市,铺上了厚厚一层的辐射雪。
……不过,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在现如今,战争已经远离了这里,只剩下似乎永不会枯竭的辐射雪从天而降,带来永远的寒天。
凉低头看了看自己踩在雪地上的双脚,虹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又抬起头,望向远方。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被一层厚厚的辐射云层所遮蔽,看不到一丝阳光。城市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不留半点生机。
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凉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历史的碎片之上。她看到了倒塌的华盛顿纪念碑,看到了被冰雪覆盖的林肯纪念堂,看到了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白宫……这些曾经象征着权力和荣耀的建筑,如今都已化作尘埃,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最后,她来到了华盛顿国家广场,这里居然还有一树樱花开着。
在散漫的樱花下,喜多郁代没有着甲,只是坐在地上,用一根鱼竿在雪地上钓鱼。
而在她的背后,樱花树的后面,待机状态的初代兼定以黑马的姿态静静站着,不发一言。
稍微的犹豫过后,凉走了过去。
“解除着装吧,虹夏,让我和喜多谈谈。”
“……凉,现在的辐射水平还是很高。要是出去的话,你马上就会死。”虹夏拒绝了凉的要求。
“不是马上吧,至少也要一两天吧。”
凉少见的用强烈的语气进行命令,“卸甲,让我和喜多说两句。”
虹夏以沉默做对抗。
所以到了最后,即使是到了喜多身边,凉还是身处在虹夏的体内,藏在那剑胄之内。
凉只能通过显示屏,看着喜多。
喜多正专心致志的钓鱼。
她的鱼竿悬在一个被刨开的雪洞上,鱼线则垂了进去。
……在这地方,能钓到什么鱼呢?
凉想要这么问,却听到喜多先开口了。
“千辛万苦寻到这里,想来不是陪我叙旧的。”
喜多拉起鱼竿,将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鱼从辐射雪中钓起,顺势甩向身后。鱼就这样被穿在了樱花树的树枝上,流下潺潺血水。
而喜多则顺势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她穿着三十三年前的校服,却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不合适——毕竟,和已经成了老奶奶的凉不一样,喜多还是如三十三年前一样,还是一副少女的模样。
“……你越活越年轻了啊,喜多。”
凉稍微有些感慨。
“因为我还未成年啊。”
喜多转过身去,轻轻抚摸兼定的金属鬃毛。
作为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她这话好像有些不害臊。不过,喜多马上就开始说明缘由了。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了,我不是人类,而是金神的后裔。以金神的年龄来计算,我甚至都不能算是孩子,只能算是婴儿……凉前辈,我们之间的寿命长度是不同的。哪怕你也锻造出剑刃,和虹夏一样化身为剑胄,你们和我比起来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
红发少女轻轻抚摸自己坐骑的侧脸。
她背对着凉,也背对着虹夏。
于是,看着喜多的背影,凉忍不住开口。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待在这里?又为什么想要和我战斗呢?”
她想起了白野的话。
那像是数十年前的话,又像是一夜之前的话。
“你只是想战斗吧?想看看我愿不愿意和你战斗,”凉一针见血的说,“不战斗的话就没法确认对方是敌人,只有建立起这种敌对关系才能安心……你这可是典型的心理疾病。”
不依靠别人就无法确认自己的存在。
只靠自己的话就没办法相信世界真实存在。
“你不是什么金神,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没有别人就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的人类而已。”
喜多没有说话。
凉能听到风雪呼啸的声音,也能听到显示器里传来的,从初代兼定鼻孔里喷出的粗重呼吸声。
但唯独听不到喜多的声音。
就好像之前的对话只是凉的幻觉一样,喜多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沉默让凉感到不安。
“喜多!”
凉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但很快就被更大的风声所掩盖。
喜多依然没有回答。
或者说,风雪已经大到让凉的显示屏接收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只能看到,天地之间,只剩下由辐射之雪所代表的一片纯白。
唯一不同的颜色,就只有喜多那鲜艳的红色头发。
红色的长发在风雪中飞舞,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雪越下越大。
不知不觉,火焰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钢铁颜色。
不知何时,喜多已在暴雪中穿上了巨大的日式铠甲。
那铠甲是如此之巨大,以至于让人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人类能够穿戴的。它通体漆黑,没有一丝光泽,就好像是从地狱深渊中捞出来的一样。而在铠甲的面上,则用红色的金属雕刻着一张狰狞可怖的恶鬼。
那恶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要择人而噬。
“遇神斩神,遇魔斩魔,遇人斩人,无物不斩。”
恶鬼般的剑胄拔出同样巨大的刀刃,如同唱歌般的吟出誓约之词。
“剑胄之理,就在于此。”
第二十二章·暴风雪中
人们给喜多郁代取过很多称号。
“原初骑”,“斩铁”,“导师”,“灭国”,“魔女”,“落后的设计”,“无能”,“大话精”……
在毁灭了华盛顿后就消失无踪的喜多,其名声自然褒贬不一。
毕竟,虽然喜多散布了剑胄的制作方式,却没有和之后出品的剑胄对战过。而喜多在华盛顿留下的战绩,也被一架又一架剑胄超越,变得不值一提。
对,人们不相信“初号机”就一定比之后的机型更强。
时代在进步,技术也在进步。
就算一开始剑胄的技术对于地球人来说宛若天书,在二十年的攻克之下,人类的剑胄也将会远远地超出喜多这个原型。
……人们如此相信。
直到喜多郁代在这五年内,一架又一架的击毁了人类智慧的结晶。
用那和二十五年前别无二致的剑胄。
“喜多!”
“凉!”
两台造型迥异的剑胄一并挥刀,刃刃相抵。空气被巨大的力量扭曲,漫天的辐射雪花被气浪炸开,竟在暴雪中挤出一片无尘之地。
在没有一丁点雪花的这片空间里,凉能看清喜多鬼面上的每一个细节。
“砰!”
刃相交触下,凉半跪下来。
虹夏的甲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喜多这一击的力道简直不像剑胄能挥舞出来的,而像是一整艘航空母舰压在了细细的刀刃上。这股重量仿佛要把虹夏这台剑胄连同里面的凉一同碾碎。显示屏疯狂闪烁着警报,代表装甲强度的指示条在危险的红线上疯狂跳动。
该死!这样下去会被活活压死的!
凉的思绪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线生机。虹夏的性能比不上喜多的初代兼定,这是不争的事实。
正面硬碰硬绝对讨不到好,必须找到对方的破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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