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明卿
而清川湘此时站在了一个和祥子距离不算近的地方，虽然在钢琴旁边就有几把椅子，但她还是站远了一些。
“啊，稍等一下哦。”清川湘注意到了祥子看向自己，不过现在清川湘自己都因为怀里的东西太多而有些束手自缚，堆得满满当当的罐子，感觉好像只要湘的臂围有一些些的松动就要倒塌下来。
“我来帮你拿下一些吧。”祥子把自己手里少数几罐先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准备来帮忙。
“不用不用。”不过清川湘显然不至于因为这小小的问题就给难住。
既然手动不了的话，那动动腿就好啦。
清川湘努力保持抱着饮料的手臂不乱动，双腿慢慢弯曲降了下来，以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降低了身位高度，打算靠着这样直接把饮料搁在地上——
朋友，你听说过绝对领域吗？
这个词语最初出自新世纪福音战士中“AT立场”的和制汉语，本来只是一种实体难以侵入的障壁立场。
而在御宅族们的天才或者逆天头脑下，这个词多了一个新的引申含义：那便是少女在过膝袜和短裙之间那一段可以看到大腿的若隐若现的空间。
这是平衡的美，在过于暴露而庸俗的全无和没有能投下石子溅起涟漪感动的全挡之间，达成了真正的均衡。
若隐若现的美丽肌肤，其中蕴含着的是米开朗基罗也想雕刻出的人体美感的一小部分，所谓见微知著，正是因为只有这小小的一块领域，才是美妙幻想所熠熠生辉、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是货真价实的绝对领域。
换做平常，清川湘是无法拥有这一领域的，根本问题就在于，她甚至、没有一条过膝的长袜！
因此哪怕是好不容易因为校服的必须性，使得清川湘穿上了她本来也不爱穿的裙装，得到了绝对的上半区，却也因没有下半区，无法形成那绝对的包夹之势。
而今日……就在今日、就在此时！正确的时刻、正确的衣装、正确的地点，“绝对”在此刻降临了！
因为清川湘单膝下跪的姿势，一边腿抬高一边又降低，在两相拉扯、又有重力的影响之下，裙子形成了一个微妙无比的形状。
只见清川湘跪下的那边，裙子的倾斜相较正常站立时平齐的时候，要遮住了更多的大腿部分，而同时代替长袜的下半区，也已出现。
地面、是地面！
并不在乎地面上灰尘的清川湘，直接将自己的膝盖接触了地面，“夹住”的领域便就此形成了。
但是这还不是全貌，仅仅满足了夹住可称不上就是美感了。
抬起与放下的两个大腿之间的夹角，软肉之间挤压的凹度，有些嫩红的膝盖面，立起的一边大腿滑落下来而露出更多的肌肤。
一切的一切，都在各种角度，不同事物之间的种种遮挡，于是，若隐若现的美感诞生了。
而要说在这些之中，最吸引祥子目光的部分是哪里，是在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的拉扯下，裙子仿佛再往上哪怕一点点，就会出现的不该出现的衣物……
“放不下来……”
哪怕单膝下跪了，清川湘发现这个高度想要把手里这一大堆的东西给安稳地放下也依旧有些困难，于是便干脆将立起的腿也放下，再次降低高度后顺利将怀里的饮料安全送到了地上。
“嗯？祥子你怎么了？怅然若失的样子。”
清川湘放好饮料后，站了起来，看到的却是祥子恍惚的表情。
“只是突然感受到了小时候家里上的美术课里，有关于人体美的表现手法，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祥子你不是玩音乐的吗，为什么会突然拐到美术上了？”
清川湘低头伸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完全不知道在刚刚那短短的时间内，自己无意的行为之中所展现的东西。
第116章 喜欢
算上路上买饮料的时间，还有来到社团教室之后一些小小的曲折，今天祥子本就不算长的练习钢琴的时间又被压缩了不少。
祥子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把自己拿着的那几罐也放在了清川湘身前的地上，想了想还是警告了一句：
“不要一次性喝太多了，喝不完的部分我去打工时可以帮你带走一些放书屋去。”
说着，还毫不留情地敲打了一下清川湘的脑袋，收回时还多手捏了捏清川湘的脸。
嗯，没什么太多的肉，真要说的话捏起来的手感不怎么样，但是如果只是感受手指划过清川湘的皮肤的感觉，就相当不错，滑滑的像是扑了一层润肤水一样。
有了今天早上的过度互动之后，祥子对清川湘敢做的事情也开始变多起来了。
嘴唇都能摸了，那……捏捏脸而已，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不会全喝掉的，就算是我也没法一次性喝完这么多的。”
“对此我保持怀疑。”
祥子笑着小小呛了清川湘一下，之后坐回在钢琴前，随着手指按下琴键，音乐便流泻而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中缭绕。
清川湘专心倾听了一下，果然祥子的水平真的非常的高，在自己看来，纯看单人的技术是足够达到商业化乐队出道的程度的。
当然要直接与那些已经出名的乐队来比还是不够成熟，可如果像初华那样，先靠类似偶像这样的捷径起步呢？
不过祥子应该不会接受这个提议吧。
以祥子的自尊心，如果要出道，就一定得是堂堂正正、靠着硬实力，来得到认可。
而且清川湘也想象不到祥子像真奈那样在舞台上穿着轻飘飘、软乎乎的服装，然后露出那种甜甜的笑容的样子。
清川湘老老实实听完了祥子先弹完了一曲，还没开始下一曲的间隙里，一把开了好几个饮料罐，连续几下的咔咔声响，直接让祥子皱起了眉毛。
刚还说的少喝点呢？
祥子扭头一看，却发现清川湘还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需要清川湘两手合握才差不多能握住的大杯子。
“嗯？祥子不继续弹了吗？”
“湘这边的动静实在有些让人无法不在意。”
“我还特意挑了祥子你刚弹完的时间才开的来着。”清川湘解释了下自己的行为，“只是最近有好多事情，一直都没时间去VA-11，所以才想着起码给自己调点东西喝。”
清川湘将饮料依次倒入了大瓶子中，混合后的饮料很快便装满了瓶子。
当然还是有很多不适合加入进来、会破坏味道的饮料已经被放在了原地，至于为什么不事先想好要调什么再针对地去买……
清川湘可不考虑这些，她只是想喝点东西而已，她又不会干出浪费这种事情。
“那正好现在祥子也来尝一尝？”清川湘盛情邀请道，“拿祥子的杯子来装一点喝就行了。”
“待会再说吧。”看着为自己调饮出的饮料而高兴的清川湘，祥子没有直接拒绝。
钢琴曲再次响了起来，这一回的曲子清川湘也听过，是一首叫做《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宛如抒情诗一般优雅而充满活力的曲子。
这一回祥子似乎格外的动情，就连双眼也轻柔地闭上，身姿摇曳。
一个淳朴、美丽而又温柔的少女，她那亚麻色的长发裹在温柔的风里，怀中拥着白色的花束，如同羽毛般的轻盈，唱着明亮的歌声，那是歌唱恋爱的风情……
清川湘回忆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他人对这首歌的评价，试着在心中抱着这样的印象来听这首曲子，能否真的有类似的感受。
但祥子高超的钢琴技术也对清川湘在对感情上的共鸣也没有什么帮助。
嘛，意料之中吧。清川湘内心毫无波澜，还想先抱起瓶子想要喝一口，瓶口很大清川湘完全含不住，只好只抿住了一点边边。
不知道是不是清川湘的错觉，祥子弹奏出的声音与清川湘在网上听到不太一样。
每个音节之间的距离有着细小的差距，个别地方也有大小的高低不同。也许可能会觉得是单纯不同人演奏自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但是这么多的小细节堆砌起来，已经把整首曲子的听感都改变了。
最大的特点就是多了许多原本没有的连音，该说的话，也许是清川湘自己对水太偏爱的原因，在她看来觉得有些像是流动的水一般。
与之前听过的是版本不一样吗？到也不是说两种之中哪种更好，大致的方向上还是一样的，可能是祥子融入了一下自己的理解吧。
清川湘觉得自己更喜欢祥子弹得这首。
不知道有没有能传达到呢？
祥子闭上的眼睛后的一片黑暗之中，浮现的是清川湘的表情。
在这首曲子之中，祥子确实融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也许现在她正在弹得这个版本，可以被叫做珍珠灰头发的少女吧。
只不过这位少女手中捧着的不是洁白的花束，也不在温柔的风中，而是独自一人，踩在湍流的小溪之中，俯身用手舀起溪水送入口中。
祥子觉得，她是喜欢清川湘的。
不是因为在困境之中被帮助而将恩情误认为了恋情，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了清川湘。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这一点，祥子也不清楚，好像就是某天突然发现了自己心中存在着的悸动，可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可祥子不打算急于向清川湘告白，至少……也要到她在把欠下的所有人情，真正不需要清川湘的任何帮助之后吧。
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那高昂的自尊心吧。
…………
“湘感觉怎么样呢？”又是几首曲子之后，祥子询问到清川湘。
“很好听哦。”
“太敷衍了。”祥子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发，“湘明明应该有能力说出一些专业的评价吧？”
“要说专业真没有。”清川湘实话实说，她在音乐上花的时间基本都只是些速成的技巧，要说专业的知识她确实了解甚少。
“我很喜欢祥子弹得曲子啦，但既然祥子想要听听更多的……”
后面的话祥子已经不在意了，清川湘喜欢自己的曲子就已经够了。
第117章 再见睦头
因为是借用的演奏部的教室的缘故，每一次祥子练习钢琴的时间都只能在一个小时左右的范围内，而今天还因为种种原因而缩减了十几分钟。
祥子恋恋不舍地将钢琴盖重新盖好，离开了音乐，接下来她又要开始为了生活而努力工作了。
“好啦，我们走吧，湘。”
祥子看着一直坐在一边乖乖听自己弹琴的清川湘，湘现在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一直抱着手里的瓶子没有放手，能边喝饮料边听着高雅的音乐，确实也是种享受。
“好。”
两人一起重新背着、或手提着各自的背包。虽然清川湘用掉了好几罐饮料将其转移到了一个大容器里，结果单从空间上来说确实比之前省事了些，但要清川湘花的力气可一点没少，最后还是需要祥子帮忙带走一些饮料。
“祥子，喝吗？”见祥子已经把多余瓶罐装进了自己包里，趁她还没拉上书包拉链，清川湘赶忙问道。
手上沉重的大杯子也一起晃了晃其中的饮料。
“拿祥子自己的杯子来装一点哦，今天这个杯子的盖子没法拿来装水喝。”
倒是一点间接接吻的机会都没有留啊。
本来就没拒绝的祥子，也就顺着清川湘的意思拿出了自己的杯子，将杯中剩下的少许水给喝完然后直接递给了清川湘。
混着咕嘟气泡、多种饮料只是简单被丢在一起一把乱搅的最后成品显得有些浑浊，被清川湘小心翼翼——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对自己“作品”的珍惜，清川湘没什么这种矫情的想法，只是手里这个瓶子实在太大太重，她得小心控制力道别洒出来了。
在祥子喊停之后，清川湘才停下了倾倒，将现在已经换上了自己的液体的水瓶还给了祥子。
接过瓶子，祥子看着呼呼摇头晃脑、走路都摇摇摆摆没个正形、满满的松弛感的清川湘：
“感觉今天小湘的心情很不错？”
“嗯！”
如果可以把心情具象化出图案在身边的话，现在清川湘身边一定已经被雨滴、酒杯给包围了吧。
“要下雨了啊，祥子。”清川湘说道。
下雨？祥子不禁抬头看了看，太阳依旧高悬空中散发着光与热，云卷风舒，没有一丝阴沉的雨意。
“感觉不太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祥子觉得下雨的前兆是什么呢？”
“诶？”这个问题有些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祥子回想了下自己看过的那些科学知识，“除开一些动物会有各种反应，最明显的就是空气变湿、气压降低这些空气中的改变吧。”
所以祥子才觉得现在不像要下雨，没有厚重的云层，阳光依旧明媚，迎面吹来的风中也只有清新的感觉毫不沉重。
“对我来说……”清川湘笑着接话道，“我会在雨天来临前感受到它的。
“这场雨不会很大、不会太长，来的不突然，结束的不突兀……
“云会暂时遮住太阳，但就像是好奇孩子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之后，也总要在手指间留出一点点缝隙，光会和雨滴共同落下。
“一场温柔的雨，雨后会有彩虹。”
好吧，现在清川湘是由什么东西成精的可能性看样子又多了一个。
“小湘你还是天气预报呀。”祥子打趣道，不过之后则是在心里有些担忧地想着今天可能要淋湿回家了。
“如果我真是天气预报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播报每天都是下雨天的。”
如果让清川湘真的拥有什么能够控制天气的超能力，或者说替身之类的东西，她可能真会这么干吧，全天候下一场雨，也许为了不打扰别人会把雨就聚集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祥子是在担心下雨的话，书屋或者VA-11肯定会有多余的伞的。”书屋的二小姐和咖啡馆的大老板清川湘很清楚这些东西，“你可以借用那边的伞哦。”
“那湘呢？你自己也没带伞吧，今天还要和灯她们去RiNG。”
“小雨而已，我哪怕淋雨了也不会被姐姐骂太过分，所以有时候反而大雨不如小雨那么尽兴呢。”
祥子回想起了某种原因上来说，是自己真正开始认识清川湘的那一天。
最初的几天里，对祥子来说，雨天不是个好意象，总是会让她感觉心情沉闷，就好像是自己的心里在下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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