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少女调饮行动 第155章

一直到RiNG的最后这段路程里，从上电车到下车步行，三人几乎全程都在备受人群瞩目，哪怕是最匆忙的行人都要冒着耽误事情的风险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这三人中间的那个女孩，实在是哭的太惨了一点，那眼泪哗哗地下啊，整个脸都哭花了。

好不容易到了RiNG之后，清川湘掉小珍珠的架势才逐渐收敛起来，但这个大花脸是一时半会怎么也整理不好的了。

凛凛子小姐都给吓得走出工位来问到底怎么回事了。

第307章 哭颜

当清川湘一行人终于是成功抵达了练习室的时候，清川湘的哭哭已经差不多停下来了，只是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泣，时不时就会轻轻的抽一下，这过于真实的动作让爱音在赶来路上的半途中时差点就忘了小湘最开始只是想要假哭了。

那就更别说不知道前因的其他人了。

不出所料，当三人一进入练习室的时候，第一秒时还是立希中气十足的“终于来了？”，然后下一秒立希扭头看向门口的时候，马上就惊呆住了，被眼前这极其少见却又……微妙瑰丽的画面。

如果要求想象出清川湘哭泣的模样的话，只要是稍微熟悉小湘一点的人，应该都是可以做到的。毕竟这个人身上各种与水相关的刻板印象，甚至刚认识清川湘不久的人们说不定还会以为湘会是一个很容易就哭出来的人。

但是清川湘却很少真的在别人面前哭出来过，当然前提是先排除掉打哈欠后这类生理性的流泪，不过这种情况虽然小湘流出的泪水也会比正常人多很多，但也不至于会变成难以控制的程度。

如果细究的话，大概还是因为清川湘那异于常人的观念，让她的泪点水平变得极其的奇怪。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性，则是这说不定是清川湘保护自己身体的本能……毕竟以清川湘的这个体质，如果真的很容易就会哭出来的话，真哭的缺了水都毫不奇怪。

而现在大家第一次看见清川湘哭出来了，虽然哭的原因有些微妙，你也不好说这哭的真还是假，但至少外在的表现和小湘真正哭泣时候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差异了。

清川湘的哭颜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蒙上了一层薄薄水雾的朦胧眼睛，本就仿佛有流水行云蕴含其中的蔚蓝瞳孔，此时更是满溢欲滴，只需要轻轻眨一下眼，就有圆润的水珠自然流出。

哭得微微发红的眼周更像是淡淡的眼妆，由并不高明的化妆师随手涂抹而成，不均匀又不规则的眼影却让清川湘看起来显得更加的柔弱，配合上脸上凌乱的泪痕、睫毛末梢微垂的泪点，带有着雨后打落梨花一般的破碎美感，眉眼颦颦之间令人感到无端的暧昧。

而本就浅薄的嘴唇又抿紧了几分，但是也因此多了些许血色点缀，反倒更加明显了，让人时不时就会将视线转移过去几秒。

立希看的迟了几秒，才皱起了眉头，脸色沉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立希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清川湘被人给欺负了，但又觉得奇怪，以清川湘的性子按理来说在学校里的人缘很好才对，而且又有谁能这么大本事把湘给直接惹哭？

“立希你先别着急！”

爱音一看立希这凶神恶煞，好像问清楚罪魁祸首是谁之后立刻就会冲出去把人揍一顿的模样，也是有些害怕，虽然小湘哭成这样基本是她自己活该，但万一立希真觉得自己也有问题怎么办？

但幸好清川湘自己主动站了出来给立希解释了全部的过程，在听完了之后，立希的表情也是立刻就垮了下来，无语又无奈地看着清川湘边说还边在偶尔抽抽的样子。

“活该。”

最后也只能丢下这么一句评价。

“唉，先到一边坐着缓一缓吧，素世和野猫都还没来，前者已经在群里说了马上就到，但是野猫……只希望她别迟到半小时以上。”

人还不齐，而且清川湘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进行练习的，也就只好先让她坐一会歇歇气了。

“立希…有纸巾吗？”

把清川湘丢在角落的座位上安置之后，不会像在外面那样被路人行注目礼了，爱音现在也是好奇和兴趣多过了窘迫尴尬，乐呵呵地蹲在坐着的小湘面前，从小往上打量起了湘这幅哭颜起来，灯则是走到了立希旁边，小声问道。

“有。”立希干脆利落地从放在身旁地上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全部递给了小灯，犹豫一会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不会是一路哭过来的吧？”

“刚走出校门没多久之后就……”小灯似乎是想起了来的路上一直被路人注视的感觉，虽然也是在舞台上接受过集中注目礼的，但这两者的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此时也是有些心有余悸，“爱音带着的纸巾都用完了，后半段路都是小湘自己用手擦眼泪。”

立希转过头看向清川湘那边，发现衣摆、衣袖、领口都有大小不一的湿润痕迹，也得以一窥在来到RiNG之前会是怎样磅礴的状况了。

本来还想直接说好消息的，这么一折腾说话的时机都错过了，还是等人都来齐了之后在说吧……

立希挠挠头，偷偷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手机，不得不先把有些激动的内心再继续压制一会。

不过看样子也不需要等待太久了，练习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来。

居然是要乐奈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了门口。

“居然是野猫先到了？”立希有些惊讶地看着乐奈拖着箱子走了进来。

乐奈抖抖脑袋、眨眨眼睛，看了眼立希，本来想说句话的，但是目光却被另一边似乎更加有趣的事情给吸引住了，甩下一句“我到了”当做回复后就满脸好奇地跑到了清川湘的身边去了。

“小水、哭了？”

乐奈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摸了摸清川湘的脸颊，触及之处全都是湿漉漉的感觉，让乐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指在空中虚抓了抓，但又立刻忍不住重新摸了上去。

“不小心就哭了。”清川湘此时还在努力憋着自己的泪意，不靠意志力拦住自己的话，一路上她这流眼泪还停不下来呢，就连现在也还得继续小心翼翼着不要又再次决堤。

“原来一不小心也会哭出来吗？”乐奈歪了歪头，有些不能理解，“所以小水不是因为很伤心才哭的？”

“很可惜，不是。”

如果自己真能因为伤心的情绪而哭出来，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清川湘这么想到。

第308章 爱护

“你们俩，有必要这样子盯着我吗。”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清川湘正调整着紊乱的气息呢，但是有两道目光实在是过于的扎眼，直晃晃地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扫射，一会打量着眼角翘起的红色尾影，一会看看她打开了一条小缝、配合着呼吸的嘴唇。

自己不就哭出来了吗，有这么稀奇吗？

爱音和乐奈听了互相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志同道合的光芒，又齐齐转回头来，对着清川湘点点头。

“这样子的小湘让人很有想捏一捏的冲动呀~”“很有趣。”

嘿嘿，哭哭小湘。

“小湘，纸巾。”灯将从立希那拿来的纸巾递给了清川湘。

“谢谢小灯，还有立希。”清川湘感激地接过，扯出纸巾在自己脸上轻轻擦拭着，餐巾纸立刻吸饱了大量的水分，变得单薄、湿软起来，“不像这两个家伙……”

在用掉了好几张纸巾之后，仿佛遭了洪水的眼眶可算是退潮了，只不过灾后的残垣断壁还顽固地留在清川湘的脸上。泪痕和发红的皮肤混在一起，没了泪滴的晕染之后显得有些脏脏的，就好像胡乱怼在一块的颜料色块，糊在清川湘的眼周。

时不时的抽泣早就停下了，后续惯性的气息紊乱也逐渐平缓下来，不用再继续咬着自己的下唇了，但是一个小小的齿印也就这样留在了上面，若是平时浅薄淡色的时候倒不明显，但抿嘴咬唇咬出来的血色可还没消退，让那个齿印的存在感强了不少。

清川湘吐出舌头，在下唇上囫囵舔了一遍，至少软而脆弱的嘴唇没有被自己给咬伤，假哭之后停不下来了这件事就已经够蠢的了。

希望在素世来之前这些痕迹能够消下去。不再会被时不时涌起的泪意打搅的清川湘的思考逐渐发散开来，如果让素世看到了自己哭出来了的样子，绝对会担心自己的吧？

不过显然一时半会是消退不下去的，要寄希望于素世来晚一点也不太现实，虽然她不会提早很久就赶到，但也绝对不会迟到。

也许她该现在先去洗把脸，即使先前已经以泪洗面够久了，不过这时候再用清水拾掇一下也许还能让她看起来更精神一点。

但素世已经到了。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吗？抱歉。”素世温柔地笑着把练习室的门带上，走了进来，发现今天就连乐奈都已经到了。

“没事，反正也还没到定好的时间。”立希随口说道。

啊呀？看样子今天立希的心情很不错？

素世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以立希外冷内热的性子，这种时候就算没说几句带刺的话，也应该只会一言不发地看自己一眼，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做乐队练习的准备。

难道说是曲子已经作好了吗？素世也不免期待了起来。

然后另一边……为什么小湘她们四个人扎堆待在那边？而且爱音和乐奈还围在坐在椅子上的小湘面前，像是什么奇怪的霸凌现场一样，然后小灯就是不敢出手相助、只能可怜巴巴看着的角色。

“你们在干什么？”

将贝斯放在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之后，素世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她们到底围在这干什么。

然后就看见坐在椅子上抬头的清川湘那张此时有些凌乱的脸，通红的眼睛与泪痕，衣物上几个地方的湿润痕迹，都在向素世告状小湘不久前才哭过一场。

素世脸色一变，但幸好在刚刚清川湘还在想这件事，早有准备地拉住了素世的手，在对方焦急之前赶忙开口：

“没事素世，只是一个小玩笑。”

在解释完自己流泪的原因只是单纯的装哭之后没控制住这件事情，清川湘都已经做好了会被念几句的准备了，毕竟连立希都没忍住对自己说了句“活该”来着。

但是没想到素世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爱音，小乐奈，先让一下。”

将这两个像该溜子蹲在良家少女面前的家伙赶开，素世从口袋中掏出来了湿纸巾，这东西她一直常备在身上。

“来，小湘，把脸抬起来一下。”

清川湘听话照做，素世顺势一只手扶住了湘的下巴，先细细端详了一下。

即使是这种情况下的小湘也依旧很好看，倒不如说，对小湘来说像这种“遇水”之后的时候反而会更有魅力一些吧。有些可惜自己今天来晚了一些，没能看见小湘眼含泪水的模样。

扶在清川湘下巴的那只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湘的侧脸，在靠近了嘴唇部位的时候顿了顿。

嘴唇上的齿印……

素世脸上依旧维持着温柔的笑意，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克制住了用大拇指去轻轻摩擦那块齿印的冲动。要先做正事。

素世拿着湿纸巾，细致而轻柔地擦在清川湘的眼角四周，将那些有点脏兮兮的地方全部都擦干净，湿纸巾渗出的细小水分也不用担心继续留下新的痕迹。

擦着擦着，像是为了更好的扶稳清川湘的脑袋，原本只是礼貌托住了下巴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就已经抚在了湘的侧脸，手掌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这是清单中需要被注意的事项，并不严重到需要禁止的地步，但往往意味着对方会在心里藏着些想法。

祥子很贴心地为每一类不同等级的事项还做了备注，当做辅助清川湘在实际情况下评判的标准。

要让素世停下吗？其实泪痕这种东西也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只是外观上会马虎一点而已。

但……清川湘觉得似乎不需要。

也许素世确实对自己的想法并不单纯，但至少现在她应该只是在爱护着自己。

清川湘安静地接受了素世帮自己清理脸蛋的整个过程，柔和且舒适，素世也没有更多过激的举动。

“怎么感觉素世像是小湘的妈妈一样……”爱音在一边小声嘀咕着，同为该溜子羁绊的乐奈也点点头。

虽然这个“妈妈”的心里在想些不太健全的事情，这就不好说出来了。

第309章 城府极深

“好啦，这样看上去就干净多了。”

素世成功手上的湿纸巾里头的水被清川湘的肌肤尽数吸收之前，擦干净了她脸上脏兮兮的部分，只不过小湘哭红的双眼就不是靠纸巾能擦干恢复的，也只能等待时间的痊愈了。

不过就像先前感受到的那样，眼眶微微泛红的小湘，虽然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没有一点变得软弱的意思，可是就是会看上去更加让人想要欺负一下的冲动。

正事做完了，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小小补充一下能量吧？

虽然昨天才跟清川湘高强度的贴贴了一番，可这种事情素世当然不嫌多。只不过现在这儿人有点多，而且还不是像小睦那样比较乖巧的类型，素世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素世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清川湘，小湘此时也正仰着头回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视线。

要是在想我就好了。

素世脸上的笑容莫名更加灿烂了几分，将手上已经失去了不少水分的湿纸巾随意地塞进了空口袋，丝毫不在意这是用过的纸巾，如果这时候离开小湘的身前只是为了去丢个垃圾的话，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继续摸摸小湘的好机会了。

虽然右手还残留了些水分，正常来说应该也先擦干才是，但素世觉得小湘可能反而会更喜欢这样。

本就抚在清川湘侧脸的左手没有放开，反而随着右手贴在了另一边脸蛋上之后，还更加地向前进了一些，指尖已经触碰掠过到了小湘的下颌、脖颈，取而代之用更加宽厚的掌心牢牢贴在了脸上，传递去更多的热量。

揉一揉、捏一捏、挠一挠……

清川湘反应不大，但是好像有些迟疑地扭了扭头，可要说是在拒绝素世的抚摸的话，幅度又实在是太小了，让素世以为只是自己挠挠小湘颈间的动作让小湘觉得有点痒痒的不自在。

倒是爱音在此时“啊”的叫出了声。

“素世，NG行为！逮捕！”

爱音把手放在嘴前做了个吹哨的动作，明明刚刚还和乐奈两个人像是霸凌小女孩的该溜子，现在倒是又扮演起尽职尽责的“过激行为”警察来了。

素世可完全不打算理会爱音的幼稚cos行为，只是无语地回头看了爱音一眼，就立刻又重新恢复了温柔笑意继续撸起了小湘。

“啊，无视我！”爱音看到素世居然如此厚颜无耻，这次直接选择朝清川湘喊道，“如果这种程度是允许的话那我也要摸！”

“我也要。”

乐奈也跟着喊道，虽然她完全都没明白在争什么东西。

“你们在闹什么啊……”

这是全程都坐在一边，还在焦急等待着一个给大家展示自己作曲机会的立希，原本以为素世赶紧帮清川湘拾掇干净就可以开始了，结果眼看着好像又要吵闹起来了，不禁有些头疼。

还是小灯好，最安静，不吵不闹心的。

轻微地叹了口气，素世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半途顺便还帮清川湘最后理了理几簇刘海。

“所以，NG行为是怎么回事？”虽然刚刚表面上直接无视了爱音，但素世还是注意到了她口中的词汇，这时候才问道。

“是祥子给我整理的一个清单，说是为了防止我被要求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本人却不自知。”

清川湘自己主动回答道。

“祥子？”

听了清川湘的解释，还有那个多少让自己有些在意的名字，素世微微皱眉，“我能看看那个清单吗？”

“给。”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立希意识到了一时半会还没法开始，干脆双手抱肩地走过来，也凑近看起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意识到可能有有趣事情的乐奈也立刻想来凑个热闹，只不过才初中的小孩（虽然也就小了大家一个年级）立刻就被爱音眼疾手快一把捞住，表示小孩还不能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