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
清野八郎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从那变得更加发红的烟头看来，他此刻的大脑可以说是混乱至极，不然也不需要借助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平复了。
“开什么玩笑啊……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在说明京都那个怪谈是真的吗？”
“京都的怪谈？”
冲田总司也渐渐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八爷，你说的再详细一点好不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要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说不定还能提供更多的情报给你。”
“……”
清野八郎的喉咙在微微蠕动着，看起来就是吞下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所以很快又接着说道。
“你们知道……平安时代曾经有过百鬼夜行的传说吗？”
“……”
伊恩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他想在其他人面前炫耀自己知道的多。
而是神社的大巫女以及师父近藤周助都曾经提及过此事。
只不过是在不同的角度上面诉说的而已。
“那是大江山上的鬼怪在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领导下，对平安京，也就是现在的京都，发起的进攻吧？”
“是的……”
猛吸香烟似乎确实有平复心情的作用，清野八郎的表情明显变得轻松了一些。
“这是一般人所不能企及的事情……毕竟鬼怪什么的，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呀。”
“确实是这样……”
冲田总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认可这句话。
毕竟，无论是年少时的烟罗，又或者是那天晚上的雨女，于少女而言，都是难以磨灭的记忆。
那种只要稍微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更别提后来那呈现出绝对碾压之势的丑御前了。
“那……”
近藤勇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既然鬼怪们都这么厉害的话，而且又是百鬼夜行什么的，这种灾难又是怎么结束的呢？”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这并非是近藤勇无知，而是她确实没有经历过任何有关于这样子的事情。
少女的脑海之中，自然也就没有可能产生任何有关于这种事情的解释了。
“是阴阳师们镇压的吧？”
伊恩按照着自己的记忆，道出了应该是正确答案的回答。
“在第二次百鬼夜行的那个夜晚，有人组织了一场极大规模的猎鬼行动，进而使得竟乎所有的妖怪都在那个夜晚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不过……后面也有说那场行动其实只是一场表面形式而已，鬼怪们还是继续活跃于那个时候的平安京，直到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才全部消失了。”
“但……”
伊恩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如果这些事情都没有错的话，我倒是不明白八爷为什么要这么慌张。”
“这难道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吗……就算再不济那也是符合传承的记载吧？”
“……”
“……”
伊恩的话语将其余两人的视线再一次集中在了清野八郎的身上。
因为伊恩说的确实没错，无论是百鬼夜行的起因，又或者是百鬼夜行的结束。
在此刻的意义，其实都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哪怕自己的师父近藤周助曾经说过百鬼夜行或许仍然没有结束这样子的话，在通往京都的船上，它也是没有那么多意义的。
然而——
清野八郎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解释了起来。
“果然，无论是怎么样的话语，只要传播的够广，最后面都会消失掉一部分啊。”
“京都以外的人，对京都的怪谈，果然有着误解。”
“……”
“八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一点？”伊恩追问了起来。
“很简单啊。”
清野八郎弹掉了烟灰。
“因为这个怪谈真正重要的部分并不是百鬼夜行，而是……”
“源氏。”
“什么？！”
【源氏，一个早在神社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听到过的姓氏。】
【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感觉自己和这个姓氏的渊源，远远不止那个时刻。】
【更加准确一点的说，你总感觉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经接触到了这个姓氏。】
【究竟……是什么时候？】
【不过，此刻的你并没有心思去更深一步的了解这个念头。】
【或者该说，清野八郎此刻所说的一切更符合你的需求。】
“源氏……怎么了吗？”
冲田总司替伊恩问出了他心中所惦记着的事情。
而清野八郎也不含糊。很快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其实……当年的除鬼行动，就是源氏所组织的。”
“这一点，你们应该不知道吧？”
“诶？”
冲田总司愣了一下。
“等等，八爷，你的意思……终结百鬼夜行的其实是源氏吗？”
“对。”
清野八郎点了点头。
“真要追溯到源泉的话，确实就是他们一族。”
“那这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太对劲？”
近藤勇的表情变得困惑了起来。
“按照这个说法的话，这难道不应该是大功一件才对吗？”
“为什么在传说里面非但没有记载。反倒是像完全消失了一样？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确实是这样子的……”
“但是……”
清野八郎吐出了一个小小的烟圈。
“问题在于，这场除鬼行动的最后结果，据说是非常糟糕的。”
“不仅那位传说中的大阴阳师安倍泰亲在一晚上过后便彻底消失了，就连源氏当时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源赖光也陷入到了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当中……在留下一封只有几个字的书信以后，她便消失在了那时候的平安京。”
“在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了。”
“……”
“……”
“……”
现场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谁都没有想到，源氏的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子的故事。
好一阵子，近藤勇才再一次地开口道：
“为什么，八爷你会这么清楚？”
“就好像也在现场一样……”
刚说完这话，近藤勇便意识到这样子似乎有些失礼，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抱歉，我不是在怀疑八爷你，我只是在疑惑着为什么会这样而已——”
“用不着这么说，你的怀疑很正常。”
清野八郎将吸至将尽的烟扔下，又一次踩灭，而后又点着了一根。
似乎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找回自我的最好方式。
“我的祖上，其实本不叫清野，而是平氏——”
“……”
冲田总司愣了一下，而后便忽然记起了什么。
“等等，难道是平安时代的平源之争的平氏吗？！”
“啊……居然有人知道吗？”
清野八郎双手靠在了船栏上，冷风刷刷地从他脸上吹过，仿佛是历史的痕迹。
“是啊……斗争没有赢下来，就只能在平安京里消失了，而且光是这样还不够，得改名换姓，以免灭族。”
“所以这就是清野氏出现的理由吗……”近藤勇明白了一切。
“从朝野上被清理出去的氏族？”
“哈哈哈哈！”清野八郎笑了起来，“你这个解读还挺有意思的——但是按你这么说的话，难道不应该叫做野轻氏才对吗？”
“不过，也说不定真是你这个意思也不一定——谁知道祖先怎么想的呢？”
“但要真的是那样子的话，最后清野氏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京都，多多少少有些讽刺了。”
“……”
沉默许久，伊恩总算是在此刻再一次开口道：
“那……源赖光的失踪，又和丑御前有什么关系呢？”
“八爷，我……没明白这个道理。”
“不是京都人确实理解不了。”清野八郎的视线看向了遥远的海面。
“其实很早以前就曾经有过这样子的传言，丑御前和源赖光其实是一个人。”
“同一人？”
“嗯。”清野八郎点了点头，“上朝议政者为源赖光，带兵行军者为丑御前。”
“只是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过于相似，而导致经常会有人分辨不出来而已。”
“这……”
近藤勇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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