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那也就是说——无论王的行为是否对错，都应该以一己之见继续下去，是吗？”
“那当然。”
尼禄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是王，那便是那个时代最为闪耀的存在。”
“不然的话，怎么能够叫做王呢？”
“那这不是和我一开始说的话没有区别了吗？”
加拉哈德非常冷静地说道。
“问题的关键，还是莫德雷德自己——是她导致了这一场灾祸的诞生，我的愤怒，没有错。”
“这……”
尼禄是不太清楚加拉哈德所追寻的事情的。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对方完全没有否认自己的话。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承认自己的“王的道义便是坚持自己”这种说法的。
没办法……反驳啊。
他想证明的，还是“坚持自己”下，表现糟糕的莫德雷德是原罪这件事！
“你先给BB等一下！”
旁听了许久的超级AI少女总算是开口了。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完全站在莫德雷德这边的。
不。
就是站在这边的！
“如果BB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不列颠的毁坏，是完全因为这个熊孩子吧？”
“谁，谁是熊孩子啊！”
莫德雷德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只不过她的声音确实很小——大概也是明白自己平时做的事情可没有少埋雷。
但这个时候的BB似乎是急于为莫德雷德辩护，完全没有理睬这句话，而是继续说道：
“加拉哈德。”
“如果——”
“BB是说如果，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
看着和尼禄一样，为莫德雷德反驳起来的BB，加哈拉德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
不过——
继承了父亲耐心特点的他，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次的“阻拦”而生气，反倒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BB的话。
“我明白了。”
“所以——”
“我没有看到的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
加哈拉德的反应反倒是让BB有些不太适应了。
毕竟，在超级AI的设想中，她是感觉对方很有可能和自己吵起来的。
但事实上并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沟通起来简单多了。
“事实上——”
BB的眼中闪过一些绿色的光，那是在分析数据的表现。
“在莫德雷德上位以前，不列颠的粮食产量就已经呈现一个衰落的景象了，只不过在她那个时期特别明显罢了。”
“除开这个的话，各种次生的灾害，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BB可以很负责任的说——”
超级AI少女眼中的绿光完全消失。
那是分析完毕的表现。
“不列颠的灭亡，是注定的，莫德雷德只是刚好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罢了。”
“无论换做是谁，都一定会在那个时候目睹不列颠的灭亡。”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
加拉哈德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很显然，BB的话语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是后来、有了历史厚重以后才能够明白的事情。
只是……
这位素未谋生的超级AI对于加拉哈德来说，还是稍微缺乏了那么一点说服力。
好在，伊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加哈拉德。”
“其实……这件事早就有预兆了。”
“……”
注意力一直在屏幕那边的加哈拉德，在听到父亲伊恩这句话后，便看向了他，眼神中自然是对先前那句话的疑惑。
“预兆？”
“嗯。”
“其实很久以前——具体一点的话，早在尤瑟王的时代，这一切已经开始了。”男人如此倾述着事实，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自己想法。
“土地在那个时候大幅度减产，很多时候就连正常的温饱都没办法做到。”
“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对于自己出生之前的情况，莫德雷德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她现在的疑惑，和加哈拉德差不了多少。
“是的。”男人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她用上了魔术种子的话……”
“大概早就亚瑟王的时代，这一切就已经到来了吧。”
“……”
“……”
“……”
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伊恩口中的“她”指的便是摩根。
而不列颠的衰落真相，此刻也水落石出般地出现在了加拉哈德的面前。
是的。
莫德雷德并非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她只是恰好地，站在那一个时代之上，成为了见证这一切的、最后之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德雷德其实才是那最为悲伤的人。
她目睹了不列颠的灭亡，却对此毫无办法。
神代消退的洪流并不会因为她的努力而停下，反倒是越发猛烈起来，将触碰到的一切都给冲了个干干净净，只剩毁灭的残骸。
“……”
加拉哈德的理解能力并不差。
他很快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莫德雷德是见证这一切的存在，而并非导致这一切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吗？”
“真是太好了。”
“诶？”
看着加哈拉德和之前几乎截然相反的态度，莫德雷德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加哈拉德，你……不讨厌我了吗？”
“嗯？”
加拉哈德微微蹙眉。
“我从头到尾，所讨厌着的，都不是你。”
“而是——”
“你所导致的不列颠陨落。”
“但现在看来……”加哈拉德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你其实也是受害者，而并非是什么罪魁祸首。”
“如此的话，也就没有所谓的憎恨了吧？”
“这……”
不知为何，莫德雷德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一下。
对了。
是被理解了。
终于……
终于有父亲以外的、来自那个时代的人理解自己了。
真是……太好了！
而在加拉哈德与莫德雷德消除误会的那一刻，水晶棺也渐渐化作幻影消散了。
“父亲，这是……”
加拉哈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子里微微倒映着亮光。
“没事的。”
男人轻轻地拍着少年的肩膀。
“或许——”
“莫德雷德的坟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这只是你内心所认为的、没办法否定的事情，具象化成了现实的模样。”
“现在，一切都解释清楚了，自然也就消失了吧？”
“……”
“具象化吗……”
加拉哈德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水晶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这么想来的话，当初没有回应那所谓的圣杯，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
加拉哈德的话语让伊恩愣了一下。
他的内心，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而这样的预感很快便化作了现实。
“加拉哈德，你说的圣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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