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你？”
“我……好没用。”莫德雷德的身体在颤抖着，“整个不列颠最后都毁在了我的手上——明明在母后那时候还很好的。”
“我……根本不配叫做王吧？”
“……”
尼禄的表情忽然间严肃了起来。
“莫德雷德，你怎么可以这样认为——”
“诶？”
少有地被尼禄直呼其名，莫德雷德愣在了那里。
但罗马皇帝却像是完全不想给她犹豫时间一样，很快便接着说道：
“余啊，生前也曾经做过非常离谱的事情——像是在那些老家伙上奏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和老师约会什么的，又像是为了让老师日夜不停地想要侵犯余而在房间布满了糟糕的药……唔姆，虽然老师发现之后也没骂余就是了。”
“他们叫余浴场中的荡妇，称呼余为罗马最混蛋的皇帝。”
“但这又如何呢？”
尼禄抱住了莫德雷德，轻声说道。
“王啊，生来就是要背负着各种骂名的，哪怕死后也不能消停——但因如此，王才是独一无二的。”
“余，从不在乎谩骂与责备。”
“余的决定，永远都是那时最好的决定。”
“明白这一点的话，无论那个时代最后是否落幕，是否足够震撼，都足以成为你的所用物了。”
“王是让过往璀璨的人，而不是过往来让王璀璨。”
“莫德雷德——”
“你明白了吗？”
“……”
莫德雷德感觉自己呼吸都跟着变快了几分。
“尼禄，那……那你可以陪我回去吗？”
“这样……好尴尬。”
“唔姆~”
“当然可以——”尼禄笑着说道。
“不过，那你就得成为余和老师婚姻支持者了喔！”
“诶……”
莫德雷德点了点头，随后却嘀咕了起来。
“真有那种药吗……”
“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826.尼禄与BB的联合辩护/圆桌骑士们的彼此谅解（4k）
“好了——！”
尼禄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一副将事情完全搞定了的样子。
“余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唔姆，小莫，说出你想说的事情吧！”
“……”
看着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尼禄和莫德雷德，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伊恩却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唯一能够祈祷的，便是尼禄确实做到了她所承诺的事情。
“……”
看着眼前的父亲和加拉哈德，莫德雷德一次又一次地换着气，看起来正在酝酿着自己说话的气势。
伊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不过，确实感觉不怎么差就是了。
“加拉哈德！”
莫德雷德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
“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
听着莫德雷德的话，伊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加拉哈德这边。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不算是最初的圆桌骑士了，而是次时代的圆桌骑士。
这样的恩怨，反倒是“前辈”们所不适合插手的事情了。
“嗯。”
加拉哈德的反应意外地冷静，仿佛眼前的莫德雷德所说的一切，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已。
“你说吧——”
“我……也确实在等待着这样的理由。”
“……”
加拉哈德的语气实在太过于淡然，以至于莫德雷德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过，在看了一眼尼禄，并且被对方点头示意以后，熊孩子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底气。
“加拉哈德。”
“你说过……你并不是那么认可我身为王的那段时期吧？”
“注意用词。”
加拉哈德纠正起来。
“是完全不认可。”
“作为一位王，你无论是比起你的母后摩根，亦或者是那早就离开了不列颠的亚瑟王，都过于糟糕了。”
“这是我由始至终认可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你的道理可以让我明白我的想法是错的。”
“……”
毫不意外的、但又尖锐到让人难以直视的回答。
伊恩不禁感慨起来：圆桌骑士们的内心，似乎都有着自己所难以否定掉的那份执着。
无论是对于莫德雷德，还是摩根，以及阿尔托莉雅，皆是如此。
这似乎就像是圆桌所带来的诅咒一般。
“所以对不起——”
还没等男人惋惜完这一切，莫德雷德的声音便再一次地传了出来。
这是连伊恩都未曾想到过的事情。
她……道歉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莫德雷德的歉意，此刻才刚刚表现出来。
“我在座的时候，确实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
“我既没有母亲那样的、足以改变不列颠环境的强大魔术，也没有二妈那样足够征服伏提庚的军事才能。”
“这确实是我的能力问题。”
“但是……”
“但是！”
莫德雷德看向了眼前的加哈拉德。
“那已经是我所能够、向着不列颠奉献出来的全部了！”
“也是……我赌上所有而奔向的未来！”
说着这样的话，莫德雷德的手上，多了一把闪耀的银剑。
那是和选定阿尔托莉雅的必胜黄金之剑（Caliburn）在外观上极其相似，同样也是属于选定王的剑刃的灿然辉煌之王剑（Clarent）！
少女此刻将它拿出，便是决心的表现。
“我由始至终，都不认为我没有用尽全力。”
“加哈拉德，我——”
“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把剑！”
“我没有对不起母亲的那份委托！”
“我唯一的罪责，便是我的能力不足，仅此而已！”
莫德雷德的话掷地有声。
那是光这么听着都让人觉得她确实是非常认真地说出这番话的。
伊恩也明白，在自己女儿如此认为的时刻，便是她走出不列颠心结的第一步。
只是——
虽然莫德雷德是这么认为的，加拉哈德却没有就此放下这一切。
他看着眼前拔出了灿然辉煌之王剑（Clarent）的莫德雷德，继续问道。
“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你如果明白自己的能力不足的话，为什么不去寻求更多的援助？”
“我不理解这一点。”
“因为不能这么做。”
加拉哈德刚说完这话，尼禄的回答便传了过来。
“余不清楚你和小莫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但余很明白身为王所需要的那种气概，也明白王是不能随意向其他人求助的。”
“就好比……”
“如果余的罗马知道余一直在寻求着其他人的帮助的话……”
尼禄的视线落在了伊恩的身上。
“那么在余身上的罪名，可就不止浴场的荡妇这么简单了吧？”
罗马皇帝的话语并不难以理解。
简单点说，便是如果连一个国家的统治者都要去追寻其他人的帮助的话——那么他身边的人，就自然也会产生“不行”的念头。
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便是进一步的怀疑与猜测。
再继续发展，便是对王的质疑了。
攘外必先安内，便是这么一个道理。
“……”
听着尼禄的话，加拉哈德陷入了沉默。
很显然，这是他觉得有道理时候的表现。
而此刻，问题的本质也发生了改变——那便是加哈拉德开始追问起了为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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