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与新罗马与无限神机 第449章

作者:鲤鲤鱼仙人

  但草台归草台,这个世界就这么运行起来了。因为人类社会虽然面临种种问题,但问题的分布并不均匀。只要不碰到尖锐物,气球可以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吹出来巨大的一个。

  这蜃气组成的巨人虽然是假的,但只要没人敢真上来戳破,那他和真的巨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显然就没有人敢上来动手——鹿儿岛并非没有城防,那岸边显然是有岸炮的。虽然就算有岸炮,塔罗斯也能轻松抵挡下来,但那些岸炮竟连开火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敢用牙签去戳一个法天象地的巨人的。即使是这是个一戳就破的气球,也没有人敢真的去试探这气球的皮有多厚。更不用说,这皮确实还挺厚的,虽然确实是“一戳就破”,但至少也得找个结实的针头来。

  然而商洛也能看到,会被这蜃气唬到的恐怕不只是这里。这巨人就算突然出现在畿内的沿海,恐怕也会吓到不少人。

  【不过蜃气本身不耐热,这倒是还行。】

  “你知道这‘不耐热’,是具体有多不耐热吗?”

  【这倒是不知道,他没说。】

  “嗯”商洛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东西确实还得看着点。而且,即使这是假的,那么只要一直在龙宫待着,就算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吧。”

  【某种程度上说,如果一辈子在虚构中生活,那真正的‘真实’是否存在也就没什么追究的必要了。毕竟,虽然物质可以虚拟,但生活可不是假的。这要说说起来,倒是人类的另一种可能——和罗马的路线非常接近了。】

  “如果让罗马人选,他们会选择龙宫吗?”

  【赛博勒尼亚本质上就是一种‘龙宫’。只是龙宫有个固定的位置,而赛博勒尼亚可以进一步拓展。罗马人是找到了阳光无法触及的地方,在那里建设了只属于自己的现实。但龙宫的路线,在罗马人看来也未尝不可。毕竟,大多数罗马——我指的是罗马贵族,他们本来就一辈子都不怎么出君士坦丁堡的大门。那君士坦丁堡之外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是虚假的又何妨呢?】

  “因为物质可以虚构,但生活和故事是真的是吧.”

  

  【毕竟,人的灵不在物质领域嘛。构成你这个人的人格的,可不是柴米油盐这样的实体,而是你的所见所闻,你的故事,你的意识,还有你的生活。就算是虚假的数据,也照样可以创造并且维持你的生活。】

  “龙宫的事,我会继续监督的——不过,现在姑且拿来当作个兵器吧,送他们一场大梦。啧,仔细想想我还真是仁慈。”

  【你这是觉得非必要就不用杀人是吧.但凡你能找到一点点必要性,你就动手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似的。我只是觉得,没有人应该挡在天庭的前面。当然,我也不否认我确实对某些族裔缺乏耐心,这会让我动手的阈值变得更加敏感一些。不过原则上,我这个人还是不想做大魔王。”

  他指着面前:“所以你看,我只是发动了精神攻击嘛。你看他们在岸上跑来跑去,他们玩得多开心啊~~”

  【诶呀呀,那可确实——所以,你安排的通话已经准备好了。啧,你就是打算把这开心的场面,给岛津先生看一看是吧。】

第1124章 岛上的瓶瓶罐罐

  “不要!请你们不要这么做!”

  岛津看着投影在幕布上的画面。巨人正在逼近岸边,巨人的双足,所掀起的浪潮已然打到了岸上。而岸上的鹿儿岛就是他的家,是他的城堡和他领地上的民众。

  “所以,你还不说吗?”傅远山靠在门口,望着里头那坐在铁椅子上的俘虏。

  岛津身上并没有捆缚绳索,因为毫无必要,他根本不想跑也不敢跑。这茫茫大海上,他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有的他的家人,他的族人。而属于他的一切,就在王师军锋前进的路上。

  商洛已经把画面拍摄了下来,而且特地把视野的中心聚焦到鹿儿岛城中的那座城堡上。

  萨摩藩藩主岛津家。在壬辰倭乱时被称为“石蔓子”,这就是“岛津”这个词的发音。德川家康在江户城建立幕府之后,岛津家这样的旧时代领主也并未被清理,而是在新时代的秩序中延续了下来。

  虽然在江户幕府被遭到了区别对待,但因为距离遥远且实力强大,幕府还是对萨摩藩的岛津家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尊重。

  这也算是政治规矩。同为武士阶层出身的德川家,没有必要的话也不会把岛津家给赶尽杀绝。因为就算杀光了,这么远的地方他也还是要派人来管理,而幕府没有能力隔着这么远管理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的几百万人。

  双方就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地,保持了相对静止的状态。直到,异变降临。

  距离最远的岛津家没有办法,也没有渠道获知江户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虽然让人困惑,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而现在,王师真正有可能会摧毁他的生活了——因为这些规矩,对王师来说根本就无所谓。王师不在乎一座岛上的瓶瓶罐罐,王师当年甚至没有兴趣深究他到底叫什么,只管他叫石蔓子。

  他害怕了,因为他知道王师是真的不在乎他。他手头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出来的牌,除了求饶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反抗——他们就是在反抗半路被抓回来的。他已经是待罪之身了,这时候无论如何也撇不开关系。

  “求你们了!我.我的父母,我的孩子还在城里!”

  “我知道。”傅远山摇了摇头,“所以,我想知道徐福在哪。我不想问你有多少瓶瓶罐罐,我只想知道徐福在哪。”

  “徐福是谁!徐福到底是谁啊!我真的不知道!徐福到底是谁!”

  “啧。”商洛听到了对话,摇了摇头,“这样都不说,看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本来也没指望一个江户幕府的非核心人物知道徐福在哪吧。】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想问的是——那个浦岛太郎在哪。浦岛太郎的神话,最早就是这附近产生的。”

  【啊确实。如果能够得知浦岛太郎的位置,那么顺藤摸瓜倒是也能找出来——不过,我看位置似乎并不是在这里。根据资料检索,这是在过去的倭京附近发生的故事。这又怎么解释?】

  “嗯实际上这就涉及到‘倭国’到底是什么了。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一直是倭国,而不是日本?傅前辈,你发现了没有?”

  “嗯?”傅远山回道,“我以为你只是出于习惯才这么称呼,我们这边是叫日本比较多。你知道什么秘闻吗?”

  “倒也不算是秘闻,只是一种研究成果,还是我们那里的倭国人自己研究出来的。傅前辈,我问你,在你的印象中,倭国最早受到册封是什么时候?”

  “那当然是三国的时候,有倭奴国国王前去向曹魏进贡,结果被敕封了国王——我们的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怎么,这是假的?”

  “很有可能是假的。实际上和我们打交道的,可能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日本,而是倭国。”

  “哈?”傅远山愣了一下,“你还知道这个呢?你怎么知道的?且不说哪来的,你且说说为什么是两个?”

  “我再说一件,傅前辈你明白这件事的性质了:当年太祖高皇帝接受朝贡国的时候,当今的琉球国其实并不存在是吧?琉球国一直有中山、北山和南山三个部分,这三个部分是三个国家,分别朝贡的。之后统一的琉球国建立,但颁发给三个琉球的敕书依旧在他们手里,琉球依靠三道敕书一个人进贡三份。”

  “那确实。”傅远山答道,“这事我们之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知道明确是个琉球国在那里,但朝贡贸易本身有时候也是一种海市蜃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琉球多卖两次货倒也问题不大,这是对恭敬的朝贡国的特殊优待。后来永庆中兴时候,类似的问题集中解决了一下。之后琉球国就真正以‘琉球国’的名义来朝贡了。”

  说完,他想了想:“你是说,当时我们打交道的倭国,其实不是现在这个日本是吧?”

  “是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你可能听说,日本有个‘万世一系’的巫王存在,但那只是某种神话上的塑造。实际上在汉朝的时候,和我们打交道的倭王卑弥呼并不住在今天的倭京所在本州岛上,而是就在我们面前九州岛。”

  

  “所以,那是两个?”

  “是的。向曹魏称臣的是九州岛的倭国,和大唐打白江口的也是九州岛的倭国,他们学习唐朝的大化改新同样也是在九州岛,安倍这都是属于这里的‘九州王权’的故事。但是兴起在本州岛中部的‘大和王权’,摄夺了这部分历史。和我们打交道的,从来就不是现在这个伪装的巫王,真正的倭国另有其人,已经被他们给吞下去了。”

  “原来还有这种事的吗?!当真?保真吗?”

  “九州岛确实有个王权,这是保真的。但二者之间的过渡,已经完全被掩盖住了,因为倭国没有修史的传统,我们又没有办法以科学的视角去倭国进行考古。”

  “唉,有个说法就好。冒名顶替倭国来朝贡,这可是欺君之罪。连着一起算上去,我们可以动用的工具就多多了——哦对了,这个岛津,他是‘倭国人’是吧?”

  “他‘可以’是。因为没有调查研究之前,我也不知道这种假说是否完全正确。”

  “可以是?那他就是了。诶呀呀,这可是被日本人压迫的倭国人,这才是故交。来来,我们去雅座说话。什么?拆家?不可能的,我们还要建设你的家哩,你的福缘看来是到了啊。”

第1125章 倭人

  “什么?我是倭人?”

  “对,我觉得你是倭人。我觉得,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聊聊。”

  傅远山和岛津对话着。实际上岛津可以说汉话,虽然口音很怪,语法也有些问题,但两边大体是可以交流的。

  “原来是这样”几句交流之后,傅远山就意识两边在思维上几乎是畅通的,他也意识到了产生这一切的关键:

  作为大封建主,作为萨摩藩的藩主,他的汉学造诣并不会很差。因为江户幕府的“国教”就是朱子学,也就是仁学——换而言之,就是儒教。

  儒教这个概念相当模糊,许多时候“儒”并不能被称为宗教。但是在朝鲜、日本和越南,朱子学确实是被当做是宗教一样的存在。因为儒教这个宗教,在这里确实是其存在的必要:它可以排佛抑释。

  佛教在朝鲜、日本和越南都是当地要面临的相当现实的问题。晦明苦短,道阻且长,“苦”必然存在,人们总是需要在精神上解决苦的问题才能面对这个世界。由此,宗教也在社会中存在了必要的一席之地。而在整个世界岛的东部,占据这一生态位的就是佛教。

  在如今的大明,一切威胁人类生命延续的苦难即将得到解决。但在过去,这一苦难却难以言说。

  佛说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有种种求不得的苦。佛教排解了苦难,便占据这一稳固的生态位,历史上为了崇佛而毁弃世俗生活的大人物不胜枚举,而且屡禁不止。因为说来说去,佛教只是一种排解苦的手段。禁绝佛教也只是扬汤止沸,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苦难,就一定会有人想要寻找排解苦难的手段。

  佛教在整个世界岛的东部都和当地的大小朝廷产生了冲突,这一冲突宋朝达到了颠峰,并且掀起了佛道之争。但解决佛道之争的,并不是更强的佛教和道教,不是更强的辩经,而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新鲜事物,一个根植于文化底层的远古杀器——儒教,被程朱理学重新搬了出来。

  在佛教对苦的排解进行研究时,程朱理学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程朱理学不关心你是往生天道还是堕入无间地狱,程朱理学根本就不关心你的内心世界。程朱理学不关心苦本身,程朱理学只关心一件事——苦的表达。

  程朱理学不关心“苦的排解”,程朱理学只抑制“苦的表达”。它关心的是,“你对苦的表达”,是否突破了礼的边界,是否影响了你在天地之间所应该履行的责任,是否违背了“天理”。

  换而言之,在礼的边界之内,你对苦的表达是自由的。不管你崇信佛教也好,你喜欢去秦淮河喝花酒也好,你喜欢女装小男孩也好,哪怕是你自己喜欢女装也好,这些全都是你的个人事务,全都是细枝末节。只要你不将其表达出来,这一切都在礼的范畴之内。

  在这个框架下,你可以继续笃信佛教,可以隔三差五就去佛寺里逛逛。但只要你将其局限在个人事务,而不影响他人,那就没有人会关心。

  ——这一由帝国内部发展出的“真理”,对佛教乃至所有宗教都起到了绝佳的抑制作用,尤其是是在士大夫阶层之间。

  程朱理学由此从文明尺度上补上了这个“苦”的漏洞,这个补丁也迅速因为显示存在的需要被更新到了朝鲜、日本和越南的版本中,并且迅速在这些国家成为官方正统思想,被封为整个朝贡世界的至高真理。因为它真的有用。

  尤其是在日本。在寺社盘根错节的日本,日本的这些“佛爷”们是真的会喊着“进者往生天道,退者无间地狱”,挥舞着薙刀和火枪去撬开封建主的脑瓜子,连德川家康本人都差点在创业的早年间死在了佛徒的叛乱下。

  作为江户幕府的开创者,德川家康一辈子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亲手给江户幕府打上了这一“帝国真理”的补丁,从而抑制住了寺社实力在幕藩体系下的扩张。各封建主,或者说各个“大名”们依旧笃信佛教,但没有人再敢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到佛教中,而是把资源用度在个人的生活用度之上。

  ——当然,程朱理学在这之后也产生了新的问题。但这不要紧,因为程朱理学的源头在于儒。周礼说“儒以道得民”,儒的本质就是一种术士,是礼教的术士。它不需要西行取经才能辩经,它的“释经权”在朝廷自己手上。朝廷始终会与时俱进,选择性地表达这套“帝国真理”中在当下被需要的部分。

  实行了同样制度的日本,也得到了同样的惠赠。而这一体系的广布,也让儒学及其有关的中国文学思想在整个朝贡世界被广泛地尊崇。

  面前这位岛津的精神世界,实际上和自己非常类似。虽然他的版本还没有怎么更新:

  比如在朝廷这里,朱子学乃至程朱理学本身这个名字已经不怎么提了,但“帝国真理”依旧存在。目前的帝国真理,分为仁学和理学两个部分。

  理学一科是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仁学一科是修身齐家,治平天下。这一伦理秩序现在也指导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普遍认为企业的至德也有两个方面:投身基础科学研究,或者厚生社会福利。分别对应着理学和仁学两个方面的德行。

  但凡大企业,如果没有能力投身基础科学研究,那么至少也要在社会福利上用心。如果做不到,那就是缺德的表现。决定一个企业社会风评的,就是其研发投入和福利投入。

  要说朱熹本人真的想到高等数学也会成为“格物致知”的一部分吗?傅远山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从经历来看,朱熹本人对此表达赞成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但这根本就不重要,朱熹本人想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你说你不是倭人?”傅远山摇了摇头,“我觉得可以是。你觉得你是吗?”

第1126章 忠诚

  “我我是?”

  “很好很好。”茶室里,傅远山顺手给他递了杯茶,“我觉得,这事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虽然你的口音有些奇怪,但我依旧可以确认你不是蛮夷,是吧?”

  我觉得你是人——这句话在已被收监的当下,成了岛津的莫大安慰。他知道,自己真的会被当做人来对待。

  “对对对,我真的不是蛮夷。我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民贵君轻我也是.”

  “放肆!这句话是你能说的?你的版本更新了没有?”

  “版本?啊.啊!我们的朱子学,还是有些传统了。”

  “放肆,竟在我面前谈什么‘朱子学’,可笑。你这班门弄斧的狂徒,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对仁学进行谈论吧?”

  “啊?仁学?啊.”版本已经更新到了儒学,朱子学到就是上个版本的老东西了。岛津对此一无所知。

  “我也不指望和你谈论这些。你只要知道,朝廷还是认可你们的思想的。虽然我们新锐的仁学和理学已经完全覆盖了过时的程朱理学,但你们的忠诚依旧值得嘉奖。毕竟,在这浑浑噩噩的世界中,也只有你们能够稍微明白一些圣人的教诲、”

  “这是我莫大的荣幸!”岛津低头回道。他不敢就“帝国真理”的具体内容再做谈论,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欢呼就好。

  “很好。那么,如实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什么。”

  “可是将军!就算这样我也不知道徐福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刚才心情还有些平复的岛津又陷入到了惊恐之中。因为这真的是无法解决问题,这整件事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徐福也好,和徐福有关的一切也好,他都一无所知。

  “啧,不知道就不知道,我现在信你了。不过另一方面来说,我还是想问,你是否知道你身处的位置,在过去其实是‘倭国’?”

  “倭国?我听说是邪马台国,倭国好像在京都.我呸!倭国好像在御野古那里。但是反过来的说法也有。”

  “你就说你是不是倭人吧!”

  “是是是!我可以的是倭人!我真的可以是倭人!”

  这是他和刚才的最大不同。现在朝廷需要他是倭人了,那他确实可以是倭人。

  “很好。那么,今后我们会把你和江户方面分开来对待。你们倭国之前是受了邪马台国的蛊惑,全国沦陷为邪马台国的傀儡,连历史都被他们篡夺了。朝廷讨伐的对象也不会包括你们,只会包括江户。”

  “明白!明白!我就是倭人,德川家是邪马台人,他们是倭国的敌国,我都记好了。倭国是大汉的倭奴国,这是书上明文写着的。我们啊,早就是忠诚的倭奴了。”

  傅远山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很谄媚,甚至有些让他觉得恶心。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得已。王师的军锋指着他的家门口,他的妻儿老小都在城里。他不敢反抗,他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让全家人付出不可挽回的可怕代价。

  “很好。我想,你很快就能回到自己的领土上去了。另外,你也很快能够和自己的家人见面。我们之后还想要调查一下浦岛太郎,希望你配合一下。”

  岛津千恩万谢地点头,一点都不敢耽搁,说完话就走了。

  傅远山喝了口茶:“啊,真是爽快。”

  忽得,电话来了。

  “嗯?这是.天子陛下!您啊!这里的事你都知道了?是吗?不能这么做?好的,我马上叫停。”

  “不用你叫,这事你不方便开口,我直接和商洛说。有些话,还是我来说比较好。”

  “明白。”

  不多时,电话打到了商洛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