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东京深情 第67章

作者:重枝雨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

  原野司沉默片刻后道。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生,简直糟糕透顶,所以我不甘心,宁愿用一种害人害己的方式也要拿到我要的东西。”

  这平淡到甚至有些阴狠的语气让黑崎织月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眼底的阴翳再也压制不住,身上骤然出现了一股戾气,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她。

  “那你…”原野司皱了皱眉。

  “算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她突然间轻声呢喃了句。

  原野司心里一跳,瞬间懂了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装作没听太清的模样,皱起眉毛问道:“什么?”

  黑崎织月没有回答他,而是用纤细的手掌托住了下巴,阴翳之色散去。

  “我漂亮吗?”她忽然笑靥如花。

  原野司装作愣住,好像还没从刚才她一反常态的气质中反应过来,甚至还浮现出一抹恰好的迟疑,但看了她几秒钟后还是应声道:“挺漂亮的。”

  “原野君,你刚才不还想说要履行作为男朋友的义务吗?现在可以了。”

  说着这话的同时,黑崎织月已经从藤枝编织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挪步到了他的身前坐在他腿上,用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脑袋侧躺在他的肩窝。

  她微微扯开罩在外面的风衣,将粉色的吊带与胸前雪白重新展露出来。

  咫尺间的距离下,黑崎织月本就苍白病弱的脸颊被略显凌乱的发丝遮掩了些许,绛红色诱人嘴唇也开阖着微微喘息,只要是个男人此刻都会忍不住产生一种很想要狠狠蹂躏的冲动。

  原野司也不例外,他对黑崎织月的动作没有任何抗拒,顺然接纳的态度让后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惊疑不定。

  但肌肤已经隔着衣服贴合。

  眼角余光的人影也明显距离他们不远,没有时间再留给任何人思考。

  抱着轻盈到原野司都感觉不太真实的身体,并没有凉宫纱香给他的体感那么炽热,反而只是温软,但肉都递到嘴边了没理由不吃下去,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将右手往刚才进攻无果的区域猛然出击:“那好,我成全你。”

  “不要!”

  “……”

  “你…你太用力了…”

  “……”

  “嗯?”

  就在黑崎织月被捏的生疼,感觉胸部都要坏掉的时候,熟悉的人影终于出现在了映入眼帘,而抱着自己的原野司也明显注意到了,所以同样停下了动作,不禁让她的内心松了口气。

  这种险招,用一次就够了。

  不是第二次就会没用。

  而是她怕自己本就孱弱的身体会被原野司搞坏,他下手也太狠了点。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黑崎织月感觉自己都快要爆了,如果说原野司没带点私人情绪的话她绝对不信。

  不过还好功不唐捐。

  计划到这也快要圆满了。

  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从躺在他怀里仰视的角度来看,抱着自己的原野司在看见来人后竟没有一丝慌乱。

  反而有种…

  从容的淡定?

  原野司坐在藤椅上朝五米开外踩着高跟鞋的身影看去,对上了几乎是用一种在看死人眼神看着自己的目光。

  凉宫纱香挎着包站在原地,一张绝美的俏丽脸颊此刻没有任何的表情。

  现场沉默了几秒,原野司若无其事的把伸进黑崎织月风衣里的手抽了出来,而且在抽出来前还仿佛留恋一般的又捏了下,惹的本来注意力已经不在上面的黑崎织月忍不住嘤咛了声。

  “你来了?”原野司看向她道。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见他被自己抓了还一幅淡定的模样,凉宫纱香气的臀都在发抖,胸也颤颤巍巍。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原野司笑着摇摇头,在黑崎织月震惊的眼神中把她整个人从怀里托举了起来,然后叉开腿放在了左腿的上面,又对着凉宫纱香拍了拍他撇向旁边空出来的右腿,语气颇为感慨的道:

  “过来吧,坐这里,让我也抱抱你,今晚我们三个算是正式团聚了。”

第78章我从札幌来

  记得那年是个冬天,天空阴暗的像傍晚,冷飕飕的疾风裹挟着细小的雪粒迎面打来,像无数碎针一样扎人。

  群青的森林被雪白覆盖。

  白茫茫的风雪像一团大雾,几乎要把札幌站捂住,冻的人身体直打颤。

  就是在那样的恶劣天气下,矮小的黑崎织月背着几乎要有一人高的蓝底白菊碎花布包裹,在每次落脚都能覆盖脚腕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直到踏上火车停靠的月台边缘。

  覆盖了层硬质积雪的月台上,数不清的亲朋好友都在火车开动前道别。

  黑崎织月也不例外。

  只是与其他男人背着行囊妻子抱着孩子的热泪盈眶,以及面容青涩却也成年的孩子被父母送行相比,陪她来到车站的就只有母亲一个人而已。

  但她没有怪母亲。

  因为也只有她来送自己。

  而且在火车漫长又间断的鸣笛声响起后,在临行前母亲跟她说的几句话,直到现在黑崎织月都还记得清楚。

  “织月,到了东京那边记得不要惹事,我们是小地方的人,惹不起那里的本地人,要不然她们会欺负你的。”

  “吃亏只需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妈妈没用,留不下你,但还好你争气,考上了免费入学的高中。”

  “我听说那边学生打工的地方有很多,而且工作的时薪也高,千万要记得留意一些体力用的少的兼职,还有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拿到学校发放的奖学金,虽然妈妈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上学才有出路,否则就像我一样。”

  “你的哮喘病备用喷雾剂我给你放在包裹里了,到了那边记得第一时间再买几瓶,这些钱是妈妈这几年偷偷攒下来的,拿着吧,妈妈对不起你…”

  “织月啊,我的女儿啊,让妈妈再好好看看你,雪大的我都看不清了。”

  “要是能活下来的话…”

  “以后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在母亲的眼眶涌出泪水,怎么揉都好像看不清自己的情况下,黑崎织月攥着手心里的一堆纸币和十几枚一百面额的硬币登上了前往东京的火车。

  那年她才十五岁。

  被风雪裹了一层银装的火车鸣起长长的响笛,火车头冒出浓浓的黑烟。

  在锅炉的作用下,蒸汽推动活塞作直线运动推动曲轴旋转运动,轨道的踏铁声愈发密集,车厢被拖拽前行。

  火车穿过北海道边界长而黑暗不见光的隧道,黑崎织月再也见不到母亲的身影,在各种难闻味道齐聚的昏暗车厢里,能陪伴她的只有那一人高的行李,以及掌心紧攥着的钞票硬币。

  再到后来。

  她见识到了东京。

  跟北海道经常被风雪压着的恶劣环境不同,东京虽然每年有着固定的梅雨季,但终于不用再冻到浑身发抖。

  而且她有先天性的哮喘病。

  没了北海道的烈风,反而身体情况比之前要好上不少,体会那种像是被人捏住喉咙喘不过气的次数也少了。

  黑崎织月有两个弟弟。

  父亲重男轻女。

  其实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但在那个属于余市郡古平町下面的穷破小山村里,如果不是由于她聪明到考的成绩被东京某所私立高中招生的学校注意到,恐怕早就死掉了。

  毕竟她有病,就算被当作货物一样卖出去嫁人,也没有人愿意娶她。

  因为可能连孩子都生不下来。

  但来到东京之后。

  她感觉人生似乎重新有了色彩。

  街道的路面很干净,路人的衣服也既时尚又崭新,楼高到抬起头都看不见顶端,一切都是那么的崭新,仿佛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真的让她逃离了那个令人绝望的村子和家庭。

  只是那天在月台的时候,妈妈说的许多话,在这个地方似乎没有道理。

  日本是个奉行强者的地方,哪怕做错了事,可只要能力或者拳头够强的话,哪怕说错了话也会被别人奉为圭臬,而弱者,就是那些不强不弱的人用以恃强凌弱满足私欲取乐的工具。

  而罹患疾病身体虚弱,又无父无母不敢得罪任何人的她自然就是弱者。

  因此就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黑崎织月总是这样告诫自己。

  然而她的一再忍让,并没有换来生活的宁静,反而让她被欺负的更变本加厉,那些人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

  鞋柜里鞋经常不见、换衣室柜子里的衣服突然变的脏兮兮的,经常楼道里转弯时就突然碰见她们故意吓唬自己,被强迫差使着自己本就不舒服的身体去排很久的队买不同的几份饭…

  真的很憋屈。

  那这种憋屈源于什么呢?

  是病弱的自己。

  还是没有父母的原因?

  憋屈的比曾经窝在那个北海道的小山村里看不见未来的时候还要难受。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就要平白无故受这么多人的欺负,也不能像别人一样每个星期都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更不能每次放学后都有高级轿车接走不用到那些烟火气熏到肺疼的居酒屋里打工?

  这个问题黑崎织月想了很久。

  不外乎还是出身这两个字。

  她得到了答案,但就像已经交卷的学生,只能捏着手里的笔无能为力。

  由于接触的信息变多,知道了世界上还存在电脑这种东西后,她就疯狂汲取着所有的未知信息,包括别人的各种观念,和课本里没有的东西。

  然而接触越多,她就越是无力。

  这种感觉比哮喘的窒息更甚。

  因为在学校里都能明显感觉到存在着泾渭分明的阶级,那么网上那些大人所说的,哪怕上了再好的大学最终也只能像一具尸体一样的工作的生活,累到倒头就睡又能好到哪里去?

  但久而久之,她通过观察同学又发现了决定所谓阶级的东西,表面上看着是出身,但实际上却叫做资源。

  父母厉害。

  也是因为他们掌握的资源多。

  能够无所顾忌,随意欺负同学也不怕老师责骂的学生,是因为他的父母有着能够令老师不敢责骂他的资源。

  那自己呢?

  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从札幌来的一个乡下人。

  但是。

  为什么自己不能有呢?

  躺在逼仄的出租屋里面,黑崎织月闻着哪怕开了窗户也怎么散不去的霉味时,第一次萌生出了这种念头。

  而这个念头,就像在沙漠中被漫天风沙摧残到枯萎的杂草,在久逢甘霖后疯狂的蔓延着根系,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底,不断的汲取养分后衍生。

  所以窃取他人资源的问题。

  该怎么解决?

  她思来想去,觉得在学生时代最值钱也能让别人心甘情愿付出的,可能就是男生间的义气,女生之间的友谊,以及在男女生之间可笑的爱情了。

  日本这方面教育启蒙很早,甚至国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普及了。

  因此在有的高中生还在偷偷把百褶裙往上多卷几公分的时候,或许她的同学就已经要退学回老家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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