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人饮
望着面前的法恩，肖娜的目光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样充满憎恨，而是善意的期盼中，带着微弱的讨好——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望着最后一根飘在水面上的稻草。
或许这稻草根本无法救她脱离困境，但是已经深陷绝境的人又有多少闲心能够去仔细的思考？至少，就现在而言，肖娜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你似乎有话想说？”
摸着下巴，法恩的目光中充满了盎然的兴致。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面对法恩的质问，肖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片刻后，伴随着内心的沉寂，在一阵平静的信息素分泌中，肖娜露出了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朝向法恩稍稍欠身:
“请您指导我。”
“指导什么？”
“狩猎恶魔。”
肖娜平静的说道:“我对于黑魔法的存在一无所知，但我渴望复仇。弗蕾欺骗了我，但您向其索要手札的行为也代表弗蕾的确掌握了相关的技术。我无法战胜您，但我想学习其中的技法，狩猎恶魔。”
听到了肖娜的话语，法恩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法恩之所以找上肖娜，其主要原因其实是为了弗蕾手中的狩魔笔记。虽然符文之地的魔法很常见，但是真正掌握了狩猎恶魔技术的人除去了艾欧尼亚的均衡教派之外，其他地方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弗雷尔卓德，没有恶魔生存的土壤，自然也就不会存在因为恶魔存在才出现的衍生业务——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就性质方面，弗雷尔卓德也有一些特色职业，比如兽灵行者，他们驯服，抗衡，掌控兽灵的方式其实和狩猎恶魔大差不差。
但兽灵和恶魔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尤其是对于法恩来说，跟恶魔战斗容易，但找到恶魔，追踪恶魔反而是个问题。
现在得到了笔记本，按理来说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算了。毕竟肖娜薇恩这家伙是整个符文之地有数的魔怔人。现在虽然还很稚嫩，但精神方面的问题已然相当明显。但感受着肖娜短时间内情绪与状态的来回切换，法恩顿时觉得，能成为游戏中的可选角色，肖娜的确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你的身上有许多你未曾发现的特质。”
“……？”
听到了法恩的话语，肖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而法恩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平静的说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
沉默了片刻，肖娜略显迟疑的说道:“弗雷尔卓德人？”
“错了，换一个。”
“……冰原之主？”
“错了。”
“战帅？”
肖娜的脸上满是茫然，她不理解法恩为什么会这样询问，但还是不断的思考，尝试说出答案，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猎人。”
“猎人？”
肖娜显得有些茫然——僭她不知道法恩为什么要为了这个身份而去否定其他的身份。是因为猎人的身份要比冰原之主，战帅，甚至是出身的弗雷尔卓德更加重要？还是更加珍贵，更加崇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对此，法恩则是说道:“狩猎，人类最古老的运动。早在人类诞生之初，狩猎便早已存在。而在狩猎之中，最重要的便是狂热，耐心，冷静，决绝。”
“狂热的专注，耐心的等待，冷静的分析，最后决绝的，在猎物察觉到危险之前将之狩猎。或许你自己并没有发现，你能够迅速的投入到自己所希望的状态中，这对于猎人而言是极佳的天赋。”
闻言，似乎是得到了法恩的称赞，肖娜的内心浮现出些许被认可的兴奋。但这份火苗还没等升起便被其内心的冷静直接扑灭，转而轻声道:“请指导我。”
“没有老猎人会拒绝培养一个新的猎人。”
这么说着，法恩也是饶有兴致的望着肖娜说道:“但你为此付出什么？”
“我所能够付出的一切。”
“桌艾。”
“……”
肖娜陷入了沉默，但在随后的脸上也便露出了一抹微笑。但望向法恩的时候，却看到法恩满脸的唏嘘:
“也不知道应该说你顽强还是说你固执，在潜意识和自我都在抗拒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强行抑制自己的本能，强撑出这种真挚的笑容。”
“如果您需要的话。”
肖娜平静的说。
“有些可惜，但我的底线是双方同意……”
揉了揉眉心，早在话语之前便已经感受到了肖娜信息素中蕴含的真实想法的法恩烦躁说道:
“早知道让你杀了弗蕾就好了，到时候我也能心安理得的将你视作坏女孩。但偏偏你还不是未来的精神变态，搞得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太好下手。唉，道德感太高了是不行。”
听着法恩的感慨，肖娜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只是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因为她不知道法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将目光望向肖娜，法恩也是说道:“不过你的身上的确有不错的天赋，不当猎人委实可惜。”
“请指导我。”
肖娜的意思很明确，她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并拥有与之相匹配的付出一切的决心。
而面对肖娜的请求，这一次的法恩也没有继续Tiao教，而是伸出一根手指。
而这一次的肖娜也展现出了优秀的品质，在信息素产生之前，便迅速而决绝的含进嘴里。
——
时间太晚了，今天白天花了点时间陪家人，今天先四更，明天再五更吧。
12
第12章轻弩。
看着果决而迅速的肖娜，法恩满意的点了点头。
相较于最开始那句装都不装的说出卓艾时肖娜的反应，现在的肖娜反应速度无疑是极快的。在意识到了法恩的要求后，迅速的就理解了什么是在猎物察觉到危险之前便进行狩猎。
狩猎是个耐心活，但这并不代表拥有足够的耐心就一定能狩猎成功。甚至说截然相反，在耐心等待的过程中，伴随着注意力的集中，人也好，兽也好，都会无意识的产生与之相关的信息素。这种产生是人体代谢的一部分，就像是人体天生的体香，又或是狐臭一样，难以根除。
在这种情况下，指令从‘卓艾’变成了伸出的一根手指，甚至不需要发出相应的指令就能够迅速的理解并在身体做出反应，本能的产生抗拒之前迅速的出击，无疑是猎人的优秀品质。
“不错哦，足够果决，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话语间，法恩也是兴致勃勃的将大拇指也塞了进去，拽着肖娜的小舌头轻轻揉扯。
而肖娜的身体与本能也在这过程中反应了过来，虽然并没有任何的反抗和抵触的表情，但是通过信息素的感知，法恩能够感受到肖娜的内心并不欢欣，甚至说充斥厌恶，但在行为乃至表情上却没有任何的展露。
收回手，法恩在肖娜的脸上擦了擦。望着没有任何反应，但在内心中愈发厌恶的肖娜，法恩也有些感慨。
本来以为离开了弗雷尔卓德，自己多少能忍耐忍耐装一装。结果这才刚到德玛西亚，就直接开始我不吃牛肉，对一个无辜的纯良少女搞什么服从性测试……好吧，并不纯良。
心里想着，法恩也是拿出一个垫子扔到眼前的地上，然后在肖娜眯起的双眼中取出了大量食物。自带静滞力场，从系统仓库中取出来的食物仍保存着刚出炉的肉香与炭火的香气。虽说对于寻常人而言，大清早就吃这种味道香浓的食物会对肠胃产生严重的负担，但是对于猎人而言也就那样吧。
“吃饭了吗？”
“……不饿。”
肖娜平静的说着，但伴随着香味的扩散，喉头却忍不住接连吞动。似乎是注意到了法恩的视线，肖娜迅速的恢复了平静。只可惜表面的平静下，一大早刚睡醒就遭遇了这样的战斗，伴随着脱离战斗，体内的肾上腺素恢复正常水平，肖娜的身体迅速的临近极限。
即便是依旧站在原地，但肚子已经发出了不争气的声音——咕噜噜～
“吃吧。”
法恩耸耸肩:“优秀的猎人要学会抓住每一个快速补充热量的机会。因为狩猎本身也是与猎物比拼消耗速度的过程。”
“……好的。”
肖娜点了点头，但还是留有富家小姐的风度，从一旁拿起刀叉安静的饮食。相较之下，法恩的手里虽然也有刀叉，但使用方式仅限于将不利于抓握的大块肉切开，然后跟吃饼似得往嘴里一顿胡吃海塞。
虽然看起来有些粗野，但意识到了法恩并不打算伤害自己，肖娜也不得不承认，看法恩饮食的过程也很容易勾起自己的食欲。
心里想着，肖娜也是将那份被切得小块的肉送进嘴里。因为舌头上还残留着被揉扯的感觉，肖娜最开始并不感到舒适。但是伴随着咀嚼，难以形容的浓香随之席卷肖娜的口腔。即便是潜意识里充满了抵触，但亏空的身体对油脂的渴望在得到了满足够肖娜依旧感受到一种放松与得到满足的感觉让肖娜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虽然身体素质有些差，但是你的天赋很不错。”
法恩不急不慢的说道:“所以接下来要做傶的就是强化训练，并选择适合自己的武器。”
闻言，肖娜也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说道:“您觉得我适合什么？”
“轻弩。”
法恩看了一眼肖娜之前射击圣银弩箭的重弩。
“轻弩？”
闻言，肖娜目露疑惑，随后起身哒哒哒的跑开，片刻后又哒哒哒的跑回来，手臂上也随之多出一个银色的手弩。
手弩设计的很精巧，弓弦的拉紧与射击与手指关节相互连接，只需要轻轻的钩动手指就能够实现自动的开弓，装填，设计。而那一根根巴掌长的圣银弩箭则是以弹夹的方式从侧面进行补充，通体镀银，看起来像是精美的艺术品。
的确跟艺术品差不多。
法恩也抬起了手，伴随着机括的释放，龙筋钩锁破空而出，碗口粗的小树被直接从中间撞断。
“弩箭甚至没有猎物的皮厚，机括的结构虽然精巧，但规模限制了弓体的出力水平，别说是贯穿弹，就连通常弹一半的效能都没有……”
法恩慢条斯理的说道:“把你的玩具收起来。”
闻言，肖娜的嘴角轻扯几下，随后默不作声的收起了自己的手弩。而随后，法恩也便将折叠携带的轻机枪从仓库里拿了出来，放到地上。
碰。
轻弩落地，发出夯实的声音。这让本就沉默的肖娜语法沉默。
望向那大铁坨子，肖娜将目光望向了法恩，平静中充满茫然——你管这叫轻弩？
法恩耸肩——我们这边的轻弩的确是这样的。
说是重弩，但是肖娜所使用的重弩放在怪物猎人的世界观上充其量也就是轻弩的水准。这一点就和怪物猎人世界观中的双刀和片手剑一样，对于正常人来说，双刀的规模完全是重剑的制式，甚至说要比平凡世界的重剑更加沉重。
毕竟，在自己的第一世地球，匈牙利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收藏的实战双手剑重量也就3.6公斤，而且是有数的，最重的几把实战双手剑之一。正常的双手大剑，大多都在一点五公斤左右。
而片手剑，光是那厚度看着没有十几公斤就止不住。一旦挥舞起来，在离心力的加持下，那重量更是倍数的激增。
在这种情况下，怪物猎人世界的重弩与其说是重弩，倒不如说是重机枪——考虑到扩散弹，狙击龙弹，机关龙弹的存在，说是迫击炮，反器材武器，重机枪也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轻弩的话……
按照稀有度为1r的迅疾轻弩举例子，其在装备信息中被称呼为“轻弩炮”
——
话说有人知道关于战锤40k设定或小说原文的网站吗？有几个脑洞准备记录一下。
13
第13章符文之地的真相。
看着法恩手里的大铁坨子，肖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法恩，也不说话。
心思敏锐她已经猜到了，法恩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或许是气味，也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感受到自己的一些想法。
而法恩也没有藏着掖着，感受到了肖娜内心的疑惑也便说道:“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说，我能够感受到你的一些情绪，但这种感知很简略，如果有想要解决的问题，最好自己说出来。”
点了点头，肖娜指了指法恩手里的大铁坨子说道:“我使用不了，太重。”
“那就锻炼。”
法恩说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教学方面不会藏着掖着搞什么留一手之类的狗屎事情。这个轻弩已经是我手头上最轻的了。只要你能拿起来，就能像模像样的使用。”
法恩并不打算为难肖娜——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虽说在和肖娜的接触过程中，小头的占比的确要比大头占得多一点。但是在教学这方面，法恩是真的觉得肖娜的天赋很不错。
而关于轻弩……这种将铁块速加工后制成的轻弩炮，虽然因为量产的缘故部分粗制滥造的配件相当明显，但经过了猎人公会工匠大师们的设计调试，但即使是外行人经过简单的培训也能使出像模像样的射击。
而其本身的粗制滥造也不是刻意而为之，主要是为了方便更换配件，使用不同口径的子弹。以及，这种简单的构造在野外便于维修——就和军用武器一样，杀伤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稳定性。
“虽然看起来很粗糙，但你是初学者也用不着太好的。”
法恩不急不慢的说道:“在外面打猎风吹日晒，配件锈蚀了这种简单的结构反而更便利。随便找个石头或是兽骨硬木打磨一下就能放进去接着用。”
一边说着，法恩也是摁进去一枚通常弹，然后单手举起朝向一旁扣动扳机。
碰！的一声，碗口粗的小树应声断裂，看的肖娜眼睛也是稍稍缩起，随后说道:“那我应该怎么锻炼？”
“发挥体内的魔法力量。”
听到了法恩的这句话，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肖娜的情绪与表情迅速的阴暗了下来，但很快也便迅速的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沉着道:“我不会肮脏的魔法。”
“看，这就是你长久以来的误区。”
法恩一脸悠然的望着肖娜，似乎早就猜到了肖娜会这样回答。
而听到了法恩的话语，在短暂的沉默后肖娜也是目露疑惑，随后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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