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人饮
而对于寻常人而言，这种程度的狂龙因子虽然会导致体内的活力，冲动增加，但真要算的话想要控制起来也很简单。像是盖伦，虽然在法恩的邀请下参与了狩猎，但如果盖伦愿意，想要强行抑制这种冲动也并不困难。
嗯，这是生物能力，和魔法无关，所以禁魔石盔甲也是摆设。
但对于没有进行过战士训练的拉克丝而言就不太一样了……主要是拉克丝无法以战士的意志力来抗衡体内的冲动。尤其是在面对危机的时候，甚至会直接性的因为‘下意识’的向前走几步导致自己落入陷阱。而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情况下，一旦有个人出现，发生吊桥效应几乎是必然的。
这不，虽然法恩已经关闭了狂龙因子的代谢，但是拉克丝本人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因为在这过程中的所思所想，都是基于其本人的情绪波动通过主观意愿产生并记下的。
简单地说，法恩没有违背妇女意志。
想着，法恩也是收回了手，随后说道:“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这么说着，法恩也是看了一眼下面依旧对着巨魔围攻，并且已经通过人数优势占据上风的部落战祭。
在确定了众人没有什么问题后，法恩也是朗声说道:“这头巨魔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向我求援。”
“……”
战士们看了一眼法恩，随后一言不发的重新投入战斗，这导致回应法恩的是一片沉默。
但法恩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些家伙们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几斤几两。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盖伦也是理解了法恩这一次的射猎到底是为了什么。
目光中带着一些诧异，盖伦试探着说道:“您这是在……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力量？”
“差不多吧，省得他们老想着跟我争抢我的妻子。”
法恩一脸平静的说道:“战母可以有多个血盟，但是我的妻子们作为弗雷尔卓德帝国的至高战母，他们身边的血盟……也就是所谓的丈夫只能有一个。否则的话，其他的部落都会想着通过成为至高战母血盟的方式来强化自己的部落，在帝国内部强行制造不同的部落阶级。嗯，虽说现在也有，但可控。”
比如诞生了三姐妹转世的阿瓦罗萨部落与凛冬之爪部落。虽然没有明说，但事实就是诞生了三姐妹转世的这两个部落，在事实层面会成为弗雷尔卓德帝国中的婆罗门部落。
但这是可控的。因为法恩了解艾希，会为了他人的悲伤而感到悲伤，会因为他人的痛苦而感到痛苦。艾希拥有这珍稀的品质与高贵的灵魂。她绝不会纵容自己的部落在帝国中欺压其他弱小的部落。
丽桑卓的霜卫要么没有灵魂，要么灵魂在丽桑卓自己手里。想欺压也没有那个能力。
倒是有个人肯定会不会在意自己的母系部落欺压其他部落，不过无所谓，艾希会出手。
如果那人敢对艾希的决定不满，法恩也会堵住她全身上下的嘴，并狠狠掌掴让她知道错误。
迪克治国是这样的。
不知道法恩在想些什么，但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对弗雷尔卓德的部落体制有所了解，现在又听到了法恩所说的关于‘战母’‘血盟’‘战祭’的诸多事宜，盖伦也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种御下的手段……还真是无比狂野。”
虽然很多人说德玛西亚没有自由，贵族能玩魔法但平民一玩就死，但实际上，德玛西亚属于是最接近理想国的中世纪乌托邦。
奉行精英统治，强调贵族精神，在正义星灵的恩泽下，德玛西亚的贵族大多英勇善战，将责任与牺牲视作自己的荣耀。虽说也有许多传统的邪恶封建领主，但包括盖伦的父母，嘉文二世，以及一大批只在背景故事中Chu现的贵族，其绝大多数的死法都是死在战争的最前线以及掩护平民撤离的道路上。
在这种魔幻世界观，一个强大的个体与起源的确能够极大的影响一个地区的观念与习俗。比如说塑造了诺克萨斯的铁男莫德凯撒，即便是已经在物质领域消逝千年，诺克萨斯依旧奉行着战争与扩张。
而对于盖伦而言，他思维中的御下就是跟士兵们同甘共苦，一起训练，一起休息，一起战斗，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聊天打屁。
而不是法恩这种，用直白的方式展现自己的力量，用力量强迫他们屈服，信服。
“你或许觉得我有些过于粗野？不，盖伦，我要告诉你，这就是弗雷尔卓德，这里崇尚力量与荣耀的战死。”
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盖伦，法恩显得不以为意。而一旁，拉克丝的状态明显有些不佳，尤其是在听到了法恩所说的“我的那些妻子们”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是啊，法恩先生是部落的战帅，那三个战母都是法恩先生的妻子……
117
第117章炉户战士的一生。
德玛西亚由一群难民组成，国家本身的法律大多较为宽松，即便是触犯了法律，裁判长也可以根据事实来酌情减少量刑。
基本上，除去了‘染魔罪’之外，其他方面的量刑都可以商量着来。不是为了处罚而处罚，而是为了悔改，悔悟。
可以说，德玛西亚就是人们想象中最好的中世纪社会。人们相互帮助，路不拾遗。有才能的人即便是出身贫寒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贵族。
如Lor中的德玛西亚风傲天希思莉亚，从一费卡‘丛云的希思莉亚’到三费卡‘先锋侍从’再到六费卡‘骁勇战士希思莉亚’到最后的德玛西亚阵营唯一指定大爹十费卡‘云霄女爵希思莉亚’。从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云从到掌管德玛西亚最精锐的部队‘龙禽’，这其中的阶级跨越速度比隔壁锐雯都猛……
在这种通过人们对封建中世纪最美好的想象得以诞生的国家里，虽然没有限制贵族的婚丧嫁娶，但是在绝大多数，贵族们都按照‘光照会’的理念身体力行的执行一夫一妻制。包括当今的过往嘉文三世，哪怕是王后已经故去，依旧没有任何想要迎娶下一位王后的意思，而是一心一意的培养嘉文四世，让他从小隐姓埋名在军伍中长大——跟盖伦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想起了法恩已经有三位妻子之后，拉克丝只感觉自己的胸口愈发沉闷，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
更重要的是，拉克丝根本升不起任何竞争的想法……
拉克丝清晰的记得，就在昨日，那坐在怒雪猛犸宽厚的脊背上，如同神明一般接受诸部落膜拜的寒冰三姐妹。哪怕是现在想起来，拉克丝也不禁感到自惭形秽。
那被整个冰原崇拜的寒冰三姐妹，一个高洁高贵，一个清冷神秘。除了某个看起来开开又郎朗，大／大又咧咧，豪豪又爽爽的，另外两个都让人升不起与之比较的心。
想着，拉克丝情不自禁的询问道:“那个……法恩先生。”
“嗯？”
法恩疑惑。
拉克丝的面色有些复杂道:“你很爱你的妻子们吗？”
法恩麻利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我怎么可能会不爱她们呢？”
法恩这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让拉克丝的目光愈发暗淡，一双湛蓝而明亮的眼眸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轻纱:“那你又为什么那么爱她们，并且为了她们而战呢？”
“你应该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去为了她们而战。”
法恩满脸坦然的说道:“虽然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还是很敬佩那些拥有远大理想的人的。而毫无疑问，不管是艾希，丽桑卓，乃至瑟庄妮，都有着伟大而高洁的理想。当然，她们都很漂亮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闻言，盖伦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果您不说最后那句话一定会让人更加钦佩。”
“哈哈！喜欢漂亮的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忠诚的面对自己的欲望并正劎确的对待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法恩显得很坦然——他可不打算给自己标榜什么道德高尚。倒不如说，法恩的道德底线一向灵活多变。
对此，一旁的拉克丝则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望向法恩，疑惑的询问道:“那……法恩先生。”
“嗯？”
“你为什么觉得艾希小姐她们有着伟大而高洁的理想呢？”
说着，拉克丝定定的望着法恩，但是在看了一会儿后，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拉克丝的脸也是腾！的一下红了，连忙辩解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很好奇法恩先生为什么那么……那么……喜欢他们……”
本来还有些惊慌，但是迎着法恩那平和的双眼，拉克丝也是慢慢的恢复了冷静，随后也是在法恩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在调整好了心情后这才冷静下来说道:
“我一点都不讨厌艾希小姐她们，但我有些好奇，是她们身上的什么品德，让法恩你这么喜欢她们？”
闻言，法恩理解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盖伦，看着对方眼中同样的好奇，法恩也是在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想想看，你是一个弗雷尔卓德的战士，不是冰裔，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炉户战士。”
“你从十岁便开始为了部落战斗，战斗到了二十岁，你成为了部落的荣耀，最强的战士，最先享用最好的食物，最先享用部落中最好的酒水，无数孩子崇拜，膜拜，而你也会慷慨的将吃剩下的食物给那些无能的老人。”
“但到了三十岁，你的身体机能开始下滑，反应变慢，有人说你已经老了，需要将位置让给年轻人，孩子们也不再崇拜你。
三十三岁，你不服老，依旧想要成为战士的首领，但是年轻的战士却轻易的击倒了衰老的你，你只能黯然退居二线，静静地看着年轻的战士享受最好的食物与酒水，然后在一旁静静的吃次一点的食物。孤零零的，因为和你同龄的战士都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
到了三十五岁，你身体中的暗伤完全爆发，还因为大意断了一条手，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只能在部落里吃一些战士们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你理解，因为部落要维系这些壮年的战斗力。
到了三十八岁，缺衣少食，天寒地冻早已将你折磨的没有多少的体力和精力。无法耕种，无法狩猎，虽然部落的首领依旧记着你的功劳，但你最初的战友们都已经迎接荣耀的战死，部落中新的战士们已经没有人记得你，你得不到尊重，得不到敬仰，甚至被人嫌弃，羞辱……到了这个时候，当战母再一次发出劫掠的战吼，你是否会选择站起来回应？”
法恩平和的望着盖伦和拉克丝:
“你是否会在年轻战士们不屑的目光中举起刀剑，然后义无反顾的冲向死亡，冲向那本应该在三十岁时来临的，最荣耀的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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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还有第四个？！
迎着法恩的注视与询问，拉克丝没有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这样的人生着实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拉克丝的想象。或许在拉克丝的眼里，人们最可怜的遭遇无非就是只能吃一些干硬的面包，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能沿街乞讨……
或者当地的领主是个邪恶的人，养父养母也都很坏，会让他打扫卫生，清理物资，只能睡在狭小的柴房里……至少，在德玛西亚的贵族小说里，那些主角们最开始大多都是这样的。
而现在法恩所说的，却让拉克丝感到由衷的绝望。
年轻的战士是坏人吗？不，他们只是老战士曾经的自己。部落的战母是坏人吗？不，因为战母依旧记着过去，依旧养着没有作战能力的老战士。是老战士自己不争气吗？不，他一生都在战斗，从未懈怠，不服老，不服输……
拉克丝感到迷茫。
而作为战士，盖伦更是满脸复杂。
想着，盖伦答道:“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德玛西亚。”
“你这不废话吗。”
听到了盖伦的话语，法恩也是满脸无语:“德玛西亚什么环境？弗雷尔卓德又是什么环境？”
德玛西亚地盘虽然小，但地理优势已经得天独厚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起大致看起来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但仔细一看，不止是这种程度的地理优势，因为起本身两侧的山脉一边的另一边是终年不化的寒冷冻土，一边的另一边是沿海的密林。
虽说德玛西亚东面的山脉并非封死的，而是在平原上留下了通道，听起来可以平原冲锋。但实际上，这唯一能正面攻入德玛西亚的道路勄也就只有三条。因为在缺口的部分，还有两个如同堡垒一样的山峰屹立。在这两座山峰的作用下，巨大的平原缺口直接就变成了三条并不算宽阔的通路。
这三条路中的两条路都属于是只需要一个哨站就能够封锁整个通道，并且自上而下的掌握所有入侵者的军队细节的防御等级。还有一条则是被大河隔开，难以强渡。
结合德玛西亚奉行的精兵政策，只需要百十个无畏先锋，结合几万守军轮番固守，就能够直接将百万大军牢牢的挡在外面。
粮食更是不缺，因为除了三面的山峰，德玛西亚其他地区全是水土丰茂的平原。甚至就连雄都后方的沿海区域，都是天生的军港地形。
如同一个葫芦，入口窄而内里大。想要攻进去甭管你多少战舰，到了一样只能一艘一艘的排队进——然后一进去就看到里面数十艘战舰已经排好队形配合两侧陆地的火炮发起攒射。
就地形方面，德玛西亚就跟个放大的钓鱼城一样，防御性能拉满。并且有着整个符文之地仅有的空中军事力量‘龙禽骑士’，能够从多个角度发起突袭与救援。
甚至，在德玛西亚东部连续的，被山脉分割出的三个跟德玛西亚本土规模不相上下大型平原，也都是德玛西亚的盟友国，并且以德玛西亚为尊，互通有无。如果算上这三个平原，德玛西亚的势力范围甚至能达到弗雷尔卓德的五分之四。而粮食出产，更是直接超过不知道几十倍乃至上百倍。
“你以为我要跟你们说是哪个坏蛋让这片土地上的战士不得不选择崇拜死亡？不，我要说的是这片土地本身。”
法恩说道:“是这片土地本身让这里的战士们除去了崇拜死亡之外别无他法。而艾希则是要终结这一切，她想要让人们能够有尊严的选择活下去，而不是除了荣耀的战死，就是苟且的偷生。”
说着，法恩指了指自己道:“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依旧尊敬艾希的理想与身体力行的坚定，所以每天都会力所能及的帮助她能够以精神充沛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
一边说着，法恩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显然是对自己的那活儿十分满意。
但很显然，不管是盖伦还是拉克丝都当成了帮艾希按按摩之类的？
也的确是，毕竟的确没少揉……
而听着法恩的讲述，盖伦也是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感慨的说道:“很抱歉，法恩先生，我一度以为您对于感情的观念过于放纵。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呃……怎么说？”
法恩挠挠头。
见状，盖伦也便说道:“如果是为了能够让这片土地从这可悲的轮回上解脱出来，那么无论如何，三位战母的理念都会成为分歧的根源。在这种情况下，通过政治联姻用血缘的方式将这些分歧牢牢的连接在一起，的确是极好的选择。”
“啊？啊！是的，没错！我也是出于这些考虑才这样的！”
法恩麻利的点了点头，只能说不愧是封建社会过来的‘先进人士’，一眼就看出了法恩为了这些原始部落做出的巨大牺牲。
政治联姻是中世纪贵族不可不品鉴的一环。
见状，就在盖伦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则是传来了一声惊呼。
转头望去，却是仅存的一头巨魔开始发狂，并不断的冲击战祭们组成的防线。
作为曾经参与其中的战士，盖伦立刻便紧张了起来，拿着剑便说道:“抱歉了，法恩先生！我刚刚也在战斗之中，如果因为我的离去导致了战祭们的狩猎失败，我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的，知道了，去玩……啊不，去战斗吧！为了战士的荣耀！”
法恩理解的对大舅子说道:“拉克丝这里由我来照顾，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她。”
“好的！多谢！”
闻言，盖伦也是感谢的点点头，随后提起剑便再一次的冲向了巨魔。
而等到盖伦连接成功重新上线打团，拉克丝也是狐疑的望着法恩，迟疑了片刻后说道:
“法恩先生，你真的是因为政治联姻，所以才和另外两位战母……”
“当然不是。”
法恩一脸坦然的摇摇头说道:
“别听你哥的，好像贵族解决内部矛盾的方式就只有政治联姻这一个手段一样，我跟艾希，瑟庄妮，丽桑卓，还有阿萝拉都是纯爱！”
“还有第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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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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