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人饮
“好。” 蒂亚娜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开始思考出使弗雷尔卓德的人选。
而另一边，凛冬之爪。
望着廓吉雅，葛伦娜也是哈哈一笑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脱吧！你还想等法恩回来让他亲自动手不成？！”
93
第93章弗雷尔卓德笑川，丽桑卓。
在法恩等人抵达古霜口的时候，阿瓦罗萨部落的战母葛伦娜也已经带着部落的人们来到了凛冬之爪部落。
重新缔结盟约听起来简单，但是裂痕已经产生，想要再恢复如初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一直到艾希开启了直播。
当看到了艾希不仅仅证明了自己是阿瓦罗萨转世的身份，还与证明了自己是赛瑞尔达转世的瑟庄妮结成盟友。乃至传说中消失在冰原深处的寒冰三姐妹的末女，丽桑卓都与艾希站到了一起，葛伦娜便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笑眯眯的望着满脸震撼的廓吉雅，葛伦娜干脆的说道:“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是这两个孩子的时代……怎么？你还打算跟你的女儿争一争不成？”
“哼，我只是不想凛冬之爪交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手里。”
听到了葛伦娜的话语，廓吉雅也是摇了摇头道:
“不过我也不是傻子，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跟寒冰三姐妹的转世对峙……本以为法恩那个家伙只是随口胡诌，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说的居然都是真的，瑟庄妮居然是征服者赛瑞尔达的转世？难以想象……”
这么说着，廓吉雅也是说道:“你呢？葛伦娜。你准备怎么做？关于联合部落的事情。”
抱着个胳膊，虽然廓吉雅的语气有些生冷，但仔细听一听便不难发现，实际上廓吉雅对于葛伦娜的到来还是很开心的。
除去了希简的事情不谈，阿瓦罗萨与凛冬之爪在过去的几百上千年里都是守望相助的姐妹部落，每年夏天还会一起前往奥恩卡尔岩地朝圣。
而听到了廓吉雅的询问，葛伦娜也是一脸坦然的说道:“我能做什么？当然是退位让贤。帮艾希出谋划策……反正我不认为我有资格指挥寒冰三姐妹为我做事，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位从远古便活到了现在。”
“嗯……”
理解的点了点头，廓吉雅也是解除了身上的凛冬之临重甲。在略显不舍的端详了片刻后也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道:“早知道是真的，我早就把身上这套盔甲给瑟庄妮了。得了，先进来吃点东西吧，咱们也得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十几年了。”
葛伦娜也是有些感慨的说道:“自从你跟那个男人走了之后……话说你是怎么做出的这个决定？我当时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想明白。”
闻言，廓吉雅的嘴角扯了扯，随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天知道是哪个混蛋搞的鬼。”
……
“是我做的。”
结束了直播，下山路上，既然已经敞开了心扉，丽桑卓也直截了当的回答了许多问题。
而丽桑卓也无愧于弗雷尔卓德孙笑川之名。但凡是这片冰原上稍微奇怪一些的坏事，或多或少的都有丽桑卓的身影。要么寒冰祭司干涉，要么德拉克隆围剿，要么直接亲自入梦蛊惑。
而听到了丽桑卓直接承认了是她搞得鬼才导致自己的母亲爆发恋爱脑作为战母抛下部落跟一个男人跑了，瑟庄妮也是直接急了，来到丽桑卓的身前拽着丽桑卓的衣领便说道:“你这混蛋！你不会以为现在说出来我就会放过你吧？！”
“是你要求我说出原因，于是我才说的。”
看了一眼瑟庄妮，丽桑卓声音平静的说道:“而且让你的母亲廓吉雅做出决定的原因也并不完全在我，我所掌握的梦境魔法只能是进入梦境，催化欲望。她在这过程中展现出的态度是她最终的选择，我只是缩短了这个过程。”
“扯淡。”
一旁的法恩表示异议:“听起来这是廓吉雅自己的选择，你只是缩短了过程。但是如果没有你的催化，廓吉雅的注意力也会被其他东西分散，无论是部落的事务还是对瑟庄妮的培养，都会成为她动摇的诱因。”
“这只是一种可能。”
说着，顿了顿，丽桑卓平静的说道:“赛瑞尔达可不是阿瓦罗萨那宽容的人，她不相信自己的转世，她只相信凌冽的北风与冻土的寒冷塑造出的战士。就算是没有我，赛瑞尔达之灵也一样会降下相应的试炼。”
“……所以说你们寒冰三姐妹真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大病，除了阿瓦罗萨。”
“那只是因为她是个理想主义者。”
丽桑卓并没有尝试过多的辩驳。并不是丽桑卓认同，而是因为丽桑卓在冰冷的外表下，实际上的情绪内核是自责与愧疚——自责于自己轻信了虚空，愧疚于其他人都牺牲了，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却依旧久留人间。
而听到了丽桑卓的话语，法恩也是点了点头——阿瓦罗萨的确无愧于理想主义者的称呼。
结束了直播，艾希也说明了关于使用圣弓的条件，以及为什么能够在通过精神领域将众人的影像投射到所有弗雷尔卓德人的脑海之中。
古霜口的精神领域是所有关于寒冰三姐妹的信仰——并非是针对某人，而是寒冰三姐妹本身。
类似于混沌无分？
而想要得得到圣弓的认可也很简单，那就是拥有一颗想要改变弗雷尔卓德，想要拯救弗雷尔卓德人的心。基于这一点，无论你是不是阿瓦罗萨的转世，你都能使用圣弓。
这也是为什么阿萝拉说艾希的灵魂是完整的，但是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少的便是阿瓦罗萨之灵。
像是瑟庄妮，她的身上便寄宿着赛瑞尔达之灵。即便是其他人达到了能够成为下一个‘征服者’的条件，他们也依旧无法得到这份源自于‘赛瑞尔达’在其精神领域的信仰之力。
而阿瓦罗萨的则是，只要你愿意拯救这个世界，那么便使用吧。
“我个人更喜欢阿瓦罗萨的崇高，但说实话，如果要我来选择，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跟赛瑞尔达一样的决定。”
耸耸肩，法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是不愿意将我的力量拱手让人。力量也好，理想也罢，我更想让我自己来完成。”
听到了法恩的话语，一旁的艾希轻笑道:“能够坦然面对并说出自己真实的内心，这已经足够优秀了。不过比起这个，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可能要辛苦一些。”
艾希儀有些歉意的说道:“我能猜到，也能感觉到……在订誓之前，想要挑战你的人可能不在少数。”
“那就来呗！”
法恩兴致勃勃的说道:“也好让这些家伙们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而瑟庄妮呢？依旧在一旁眼睛转来转去的咬牙切齿，思考着怎么报复丽桑卓这个狗东西。
94
第94章信仰之毒。
离开古霜口的速度要比前往古霜口的速度快得多。而这主要原因则是归功于丽桑卓的加入。
作为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女巫，丽桑卓体内的寒冰魔力几乎与这片大地相连，源源不绝。只是伸伸手，地下便升起无数冰岩，载着法恩等人直接来到山脚。
而看到了丽桑卓举手投足间便将他们从弗雷尔卓德最高峰送到了地面，法恩和艾希没什么感觉，但一旁的瑟庄妮感觉天都塌了。
作为一个要强的女人，即便是在跟法恩搏斗的时候瑟庄妮都会不遗余力的尝试坐在上面。但要强归要强，瑟庄妮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几斤几两。
虽说仰仗着北地之怒战盔，瑟庄妮的战斗力绝对不弱。在效果时间内甚至可以做到百万军中来去自如，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行为。
但是就从丽桑卓的这一手就能看出，如果丽桑卓愿意，完全能够将自己直接用寒冰牢笼囚禁起来，等到时间结束再直接把自己摁死。
“兔子小姐。”
“嗯？”
听到了瑟庄妮的询问，阿萝拉目露好奇。
“你说我最快的话，要多久才能让赛瑞尔达之灵成为我的力量，让我拥有赛瑞尔达的力量？”
通过融合赛瑞尔达之灵来继承赛瑞尔达在精神领域留下的庞大信仰之力，这已经是瑟庄妮能想到的提升实力最快的方式了。
“呃……大概几十年吧？”
多少猜到了瑟庄妮心里的想法，阿萝拉也是无奈的笑着说道:“如果运气好点，比如说突然得到了赛瑞尔达之灵的承认，或许能缩短到十几年？平常的话，最多也就是在濒死关头爆发一下……而且还需要恢复好久好久。”
“该死的……”
瑟庄妮不爽的磨牙。
“信仰这东西可以短期利用，但最好不要一直碰。”
听着瑟庄妮闹小情绪，法恩也感觉颇为好玩，不过涉及到一些正事，法恩也是专门的提醒了一下。
而听到了法恩的话语，瑟庄妮也是挑了挑眉头说道:“怎么？信仰还能有毒不成？”
“有毒。”
看了一眼瑟庄妮，法恩耸耸肩说道:“精神领域要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每个人对信仰的看法也各不相同。你接受了这些信仰，短时间内你的力量的确能够迎来极快的增长，并且这个增长几乎毫无副作用。但是当你的力量达到一定水准的时候，信仰之毒也便随之产生。”
“比如呢？”
瑟庄妮不耻下问。而一旁的丽桑卓和艾希也是投来的视线——在古霜口的精神领域中，那是她们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何为精神领域。而仅仅是能够将自己的意识与所有弗雷尔卓德人相连接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震撼。
“比如？……嗯，这么说吧，弗雷尔卓德最为人所熟知的三位神明，愤怒的公羊，奥恩。不灭狂雷，沃利贝尔。冰晶凤凰，艾尼维亚。这三位半神，现在谁承受的痛苦最多？”
“呃……艾尼维亚吧？”
听到了法恩的话语，瑟庄妮说道:“之前你跟丽桑卓对峙的时候不是说，艾尼维亚在生与死的轮回中吗？连留下来的臻冰都被污染了。”
“是沃利贝尔。”
还没等瑟庄妮说完，一旁便传来了丽桑卓那清冷的声音。
这让瑟庄妮不满的投以嫌弃的视线:“我跟法恩说话，哪有你这个没有订誓的小三（指第三个誓妻）插嘴的地方？”
对此，丽桑卓不以为意。而法恩则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呦西，如今的弗雷尔卓德已经有封建礼教的基础了，主打一个秩序森严。
从野蛮的原始社会直接快进到封建礼教……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不过丽桑卓并没有在意瑟庄妮——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便又一次的将询问目光望向了法恩。
后宫失火——但还好祸不及我。
于是法恩点了点头说道:“丽桑卓说的没错。”
得到答案，瑟庄妮也将愤愤不平的目光望向了法恩。而法恩呢？又是一摊手。
“你知道的，瑟庄妮，我一直都是个纯爱的人。”
在瑟庄妮嫌恶的目光中，法恩一本正经的说道:“丽桑卓在过去几千年里干的脏事破事我一点帮她辩解的意思都没有，但这也是弗雷尔卓德本身不得不面对的一些问题。我的评价是就算要清算，也要等到时机成熟。”
“狗屎！”
瑟庄妮不爽的撇嘴道:“我看你就是想一块干我们，所以在这里懒得管！”
“呃……我倒也不否认的确有这方面的需求。”
法恩耸肩:“当然，就算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依旧坚持纯爱不动摇。”
“谁都爱的纯爱是吧？老娘当初真的瞎了眼了……”
“好了，别吵了。”
一旁的艾希投来无奈的视线，望向丽桑卓，目光虽然有些复杂，但却没有之前那样明显的敌意，反而是询问道:“为什么是沃利贝尔？是有什么原因吗？”
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姐妹转世，以及不久后就要与自己订誓的血盟，丽桑卓平静的说道:“因为沃利贝尔是第一个接触人类的神祇。”
“在我和我的两个姐姐们出现之前的先民时代，弗雷尔卓德的野性魔法热烈而奔放。是沃利贝尔教会了先民偀们如何战斗，同样，沃利贝尔也受到所有人的崇敬与膜拜，因为人们都需要他的狂野力量才能够生存。因此沃利贝尔也是最先接触到信仰的古神。”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文明建立，在人类的部族与这片土地的狂野灵魂彻底断绝之后，人们过去为沃利贝尔提供的信仰也就变成了一种毒药。因为沃利贝尔的权能不是文明，是狂野。”
“沃利贝尔的力量源自于生命直面自然的残酷，是万物为了生存而去采集与狩猎，是河流肆意疯狂的奔流，是牧草在地上野蛮的生长。而不是人们在石墙后面安然生存，在平整的土地上辛勤耕种，也不是建立水坝让河流变成供给耕田的血液。”
“所以，在我们的信仰出现之后，沃利贝尔便陷入到了严重的信仰之毒，无法挣脱。”
95
第95章立场:启动超级变换形态。
丽桑卓说的这些话是瑟庄妮和艾希所不知道的，因此即便是十分讨厌丽桑卓，瑟庄妮和艾希也没有打扰。
而听着丽桑卓说完，一旁的艾希在迟疑了片刻后也是询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伴随着联合部落的建立，那么沃利贝尔会……”
“他们不会坐视寒冰三姐妹重新出现的，因为他已经中了信仰之毒，置身事外就是等死。”
丽桑卓笃定的说道:
“当初我与沃利贝尔盟约，划定了人类与失者，古神信徒的猎场，他们之所以会同意，就是因为三姐妹的信仰以及虚空的入侵让他们陷入了漫长的虚弱。而猎场的存在足够安抚他们，让他们通过‘猎场’之中的信仰逐渐恢复力量，而弗雷尔卓德也能够维系相应的平衡。而一旦弗雷尔卓德建立一个联合部落，变成一个统一的国家，他们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信仰之毒沁入骨髓，他们或许不会因此而死，但伴随着信仰凋零，他们也会因此而逐渐发疯，失控。”
听到了丽桑卓的话语，一旁的兔子小姐眨了眨眼，突然询问道:“那有解决的办法吗？”
“嗯？”
众人露出询问的表情。而抿了抿嘴，阿萝拉则是说道:“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在精神领域的灵物朋友，好像就因此而失去了理智……发疯，发狂。”
“我不知道。”
丽桑卓摇了摇头:“信仰之毒一旦接触便难以祛除。但作为半神，我想他们会有更深的见解……”
“……好的。”
阿萝拉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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